第19章
宋時染神情無辜地發(fā)表了一通綠茶言論,轉(zhuǎn)頭看向沈喬時,笑意更深了。
“沈小姐是不是鞋子壞了,所以就非要靠在我老公身上?沒看到我老公都挨在我這邊了嗎?肢體語言最誠實,懂?”
某些人為了博出位,真是臉都不要了!
剛才池墨塵明明都不動聲色地把沈喬的手掰開了,沈喬居然還不死心地在旁邊站著。
宋時染都被氣樂了,“沈小姐這是打算坐實小三的名號?”
沈喬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偏偏鐘瑞還在這時過來補了一刀。
“沈小姐不會是崴到腳了吧?需要找個擔(dān)架過來嗎?傷筋動骨可大可小��!”
宋時染憋笑憋得都快內(nèi)傷了,還悄咪咪地沖鐘瑞豎起了大拇指。
遠(yuǎn)離那些記者之后,池墨塵突然低聲說:“我沒叫她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宋時染愣了愣。
所以……他是在解釋沈喬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個認(rèn)知讓宋時染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個弧度,壓都壓不下去。
“哦�!�
她故作云淡風(fēng)輕地回了一個字。
有鐘瑞陪同,宋時染也不必時刻跟著池墨塵,就走到餐桌那邊打算先吃塊小蛋糕填肚子。
“哈嘍?你是……宋學(xué)姐?!”
忽然,一位西裝革履的高大小伙子走了過來,熱情地跟宋時染打招呼。
宋時染回眸,卻茫然得很,她歉然地笑了笑。
“你好,你是……不好意思,我有點臉盲,記性不太好�!�
對方爽朗地笑道:“你是不是愛大歷史考古學(xué)院畢業(yè)的?我比你低兩屆,新年晚會上還跟你跳過一支舞!”
提起往事,又準(zhǔn)確說出自己的學(xué)校和專業(yè),宋時染的回憶也被勾了起來。
“你這么說……我還真的有印象!哎呀,原來是學(xué)弟啊,你也回國了?”
偶遇故人,又是曾經(jīng)在異國他鄉(xiāng)求學(xué)的游子,自然有不少共同話題。
兩人聊得熱絡(luò),酒會上又有一些留洋歸來的二代們,圍過來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宋時染聊得興起,也沒想起要去找池墨塵。
殊不知,他們這個小圈子落在旁人眼里,卻是另一番景象。
“池太太還真是長袖善舞啊,到哪都這么受歡迎。也對,畢竟當(dāng)初能用那種手段嫁進豪門,也算是經(jīng)驗豐富了�!�
第33章
罵得真爽!
說話的是趙家千金,宋時染記得,她和沈喬關(guān)系匪淺。
不用說,話里夾槍帶棒的,無非就是想替沈喬出頭,這是表明態(tài)度站隊呢。
火藥味這么濃,宋時染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回以莞爾一笑。
“趙小姐這話說的,當(dāng)初你在場?你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趙家千金本來是想讓宋時染當(dāng)眾出丑的,沒想到居然還被嗆聲了。
更郁悶的是,站在宋時染身旁的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讓趙家千金臉面上有點掛不住了。
“整個江城誰不知道你的‘豐功偉績’?還需要我親眼目睹嗎?怎么,敢做不敢當(dāng)?”
宋時染的目光掠過她身旁的人,只見沈喬的眸底閃過一抹狠戾。
嘖嘖,挺會嘛,躲在后面把別人當(dāng)槍使。
宋時染輕笑道:“我一直以為趙小姐是個睿智美人,沒想到也是人云亦云�!�
“這種坊間傳聞還是少聽的好,不然拉低了你的檔次。如果我真像你說的那么不堪,你當(dāng)池家的人是吃素的嗎?”
“池墨塵縱橫商場這么多年,殺伐果決,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他愿意娶我,說明我就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宋時染體態(tài)優(yōu)雅,站在那里如同高雅的白天鵝一般。
頭頂?shù)牧鞴鈨A瀉下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像在發(fā)光。
自信的笑容,從容不迫的態(tài)度,頗有大家風(fēng)范,是名媛該有的樣子。
其實她自己心里也是發(fā)虛的。
當(dāng)年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一度讓池家和宋時染被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
剛好池墨塵需要一門親事來讓池家老爺子安心,宋時染就這么陰差陽錯地嫁了。
但輸人不輸陣,尤其是在不懷好意的某些人面前。
宋時染認(rèn)定池墨塵不會來反駁自己,所以才敢在這里大放厥詞。
只是宋時染提了池墨塵自愿娶她,就讓沈喬渾身不自在了。
甚至不惜當(dāng)眾撕掉自己溫婉的面具。
“池太太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據(jù)我所知,墨塵哥哥也不是自愿的吧?還不是你不要臉,用那種下作的手段?!”
“墨塵哥哥不過是看你一個姑娘家可憐,不想讓你名聲盡毀,才犧牲了自己。”
宋時染眼中的笑意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冽。
這幾年因為這件事,她沒少被人詬病,一直不解釋,是因為遵守承諾。
可萬萬沒想到,當(dāng)初拿捏威脅她的人,如今還用這個來背刺她!
宋時染的唇邊漫上一抹冷笑。
“你不是自認(rèn)很了解池墨塵嗎?他是會隨便為了一個女人,犧牲自己婚姻的人?”
“不要在這里口口聲聲污蔑我,不要臉的是誰,誰心知肚明!”
真相如何,在這里除了宋時染自己,只有沈喬最清楚。
她明知道宋時染說的是什么,卻故意曲解。
沈喬的眸底迅速浮上一層水汽,委屈巴巴的受氣包角色一秒入戲。
“時染,雖然你不承認(rèn),但我們總歸是一家人啊,有必要說話這么難聽嗎?”
“是,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們這些一出生就在豪門的,可是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呀!你又何必總是看不起我呢?”
“我不過是想多交些朋友,也沒想過攀高枝,和墨塵哥哥也是有過往的情分在,你卻每次都把我說得那么不堪……”
宋時染無語了。
抬起頭看了看天花板的水晶吊燈,怎么又是這樣的戲碼?
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宋時染給了沈喬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我也沒指名道姓,你犯不著自己來對號入座吧?”
“還一股腦的自曝這么多,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一個人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
“不得不說,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對了,別動不動扯什么一家人,我姓宋,你姓沈,并不熟!”
什么再婚組建的家庭,她從來都不care!
親爹就是個渣渣,后媽和什么繼姐又算哪根蔥?
通通滾蛋!
沈喬哽咽道:“我和媽媽都那么努力地對你好,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現(xiàn)在還遷怒爸爸……”
此話一出,周圍那些看客就開始交頭接耳了。
不用問,宋時染也知道,一定是在指責(zé)她不孝,還冷血。
呵呵,母女倆都一個德性,除了給自己歌功頌德,就喜歡貶低別人。
好像唱衰別人,就顯得她們多高貴似的!
宋時染漾出一抹燦爛的微笑,“沈小姐看來最近有在認(rèn)真學(xué)習(xí)表演,演技突飛猛進��!”
“放心,回頭我一定給我們家墨塵吹吹枕邊風(fēng),讓他給你安排多幾個劇,省得你吃不上飯又來我們家苦苦哀求�!�
她就是故意當(dāng)眾這么說的。
哪怕日后沈喬演戲有了一定的知名度,那旁人都知道,是她宋時染的面子。
這么一來,淡化了池墨塵和沈喬的關(guān)系,也削弱了沈喬在池墨塵那里的重要性。
宋時染氣定神閑地和沈喬對視,玩心機?
放馬過來!
沈喬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她沒想到宋時染在這樣的場合這么不留情面。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時染,我知道墨塵哥哥一直對我很照顧,讓你心里不舒服。但我們倆的情分是不足為外人道的,畢竟……”
宋時染抬起手,在燈光下仔細(xì)端詳自己今天剛做好的美甲。
她漫不經(jīng)心道:“不好意思,我對于你那些陳年往事不感興趣。”
“但是呢,做人還是要有底線,懂分寸的。你整天往一個有婦之夫跟前湊,存的是什么心?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嗎?”
“別整天提什么情分,真有情,他怎么沒娶你?”
宋時染最后這句話,簡直是王炸。
周圍的人更是紛紛點頭附和。
“就是嘛,反正都是宋家千金,池少真喜歡她,完全可以娶自己的心上人��!”
“我都懷疑那些吹噓什么紅顏知己的稿子,是她自己買的水軍……”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還真是精彩!”
短短的幾個回合之后,沈喬就成了眾人奚落的對象。
宋時染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凌厲地看著她。
不服再戰(zhàn)!
人群中緩緩走出來一道頎長的身影,面容冷峻。
“宋時染,夠了!”
第34章
婊子配狗
池墨塵現(xiàn)身,現(xiàn)場立刻就安靜下來了。
畢竟池家少爺?shù)纳矸�,在江城還是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何況這人本身就氣場強大。
宋時染被池墨塵當(dāng)眾喝止,骨子里那逆反心理又被激發(fā)出來了。
她冷笑道:“先挑事的是她,還連同別人一起來埋汰我,你居然反過來說我?!”
瞎了眼的狗男人,是非不分�。�
沈喬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得意的笑容,雖然轉(zhuǎn)瞬即逝,卻被宋時染捕捉到了。
她當(dāng)即放低姿態(tài),先跟池墨塵認(rèn)錯。
“墨塵哥哥,都怪我太沉不住氣,才會和時染起爭執(zhí)的,讓你見笑了。”
“我也是覺得太委屈了,才沒忍住……
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也不是什么名校畢業(yè),但時染也不用老是點我��!”
“我的出身也不是自己能選的呀!上次撞見時染和別的男人約會,我都沒告訴你�!�
“我不就是顧念著姐妹之情嗎?可她倒好,從來都沒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里!”
這些茶言茶語,宋時染本來是漠不關(guān)心的。
可是說她和別的男人約會又是怎么回事??
宋時染的臉上布滿了寒霜,語氣嚴(yán)厲,“你把話說清楚!”
“什么叫我和別的男人約會?什么時候?在哪兒?現(xiàn)在造謠不需要成本,所以張嘴就來是嗎?!”
硬碰硬斗不過,就開始玩兒陰的?
沈喬似乎早有準(zhǔn)備,不但沒有半點心虛,反而還把聲音提高了好幾度。
“上個月13號,在麗笙酒店,你和一個男人在里面待了好幾個小時!”
說出關(guān)鍵信息,沈喬還抬起下巴,冷笑著看宋時染。
那囂張的模樣,仿佛勝券在握。
宋時染仔細(xì)回想,緩緩漾出一抹笑,“你也不用故意這么說,誤導(dǎo)別人以為我是婚內(nèi)出軌。”
“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有跟蹤我的癖好?怎么,難道你的目標(biāo)不是我老公,而是我?”
“抱歉啊,我對女人沒興趣,對你這種綠茶更是敬而遠(yuǎn)之。那天的事,有人會替我說清楚的�!�
一直在旁邊默默看戲的鐘瑞站了出來。
“那天太太和我代表總裁去接待一個客戶,我們?nèi)潭际窃诰频甑奈鞑蛷d里見面的,沒有上房間,更不是一對一的曖昧場合�!�
把潑在自己身上的臟水甩掉,宋時染就嘆了口氣。
她憐憫地看著沈喬。
“沈小姐,有時候我挺同情你的,是不是愛而不得,讓你有些心理扭曲了?還是說,你自己行為不端,所以看誰都是不正經(jīng)的?”
如果沈喬只是茶了點,那宋時染根本不會管,跟她也沒關(guān)系。
但非要舞到她面前,這就惡心人了,不教訓(xùn)不行!
在場的都是人精,這種場面誰都不會摻和進來,更不會隨便站隊。
就連那趙家千金,看到宋時染的戰(zhàn)斗力這么強,也默默地退到了后面。
只有沈喬,還在堅守她那無辜白蓮花的人設(shè)。
“時染,我不過是誤會了你,你也不必把話說得這么過分吧?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宋時染“呵呵”一笑,眼底卻是一片冷冽。
“我無緣無故扇你幾個耳光,再跟你道歉,能行嗎?行的話,我這就動手�!�
她挺直腰桿,目光凌厲地直視沈喬的雙眼。
“噗……”
“哈哈哈……池太太這性格,我喜歡!”
“莫名看得好爽是怎么回事?”
沈喬孤立無援地站在那里,眼圈發(fā)紅地辯解。
“我和墨塵哥哥只是發(fā)乎情止乎禮,并沒有做過……”
宋時染輕蹙娥眉,不耐煩地打斷了沈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