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可你為什么要這樣害喬喬?她是我唯一的女兒,她是我的命��!”
方佩清含淚控訴宋時染的“罪行”后,情緒失控地放聲大哭。
宋遠年自然看不得她這個樣子,趕緊摟著方佩清小聲哄著。
眼前的場景讓宋時染覺得惡心。
明明這一對綠茶母女的表演這么拙劣,可這些男人為什么就像被豬油蒙了心一樣,完全看不出來呢?!
宋時染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自己的衣服上為什么有花香。
這下好了,她真的百口莫辯。
池墨塵輕蹙眉頭,目光深沉地凝視宋時染,并沒有急于站隊。
宋時染的腦海中也在迅速閃過一些畫面,她盡力回想見到沈喬后的每一個細節(jié)。
她很肯定,自己是絕對沒有碰過花粉和鮮花的。
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沈喬用計栽贓,可沈喬又是用什么手段完成的呢?
忽然,一個電光火石的畫面閃過,讓宋時染頓時就清醒了。
沈喬兩次拉著她的胳膊,又抓住她的肩膀,這動作太詭異了��!
要知道,她們倆這勢同水火的關系,平時就算說話,都不可能有這么親密的舉動。
更何況宋時染當時還冷著臉讓沈喬松開手,沈喬也沒聽。
這么說來,沈喬唯一能下手的機會,就是這時候!
宋時染的反應也很快,她眸光犀利地緊盯著沈喬的雙眼。
“我可以把衣服送去檢驗,看上面是不是有花粉,不過……”
“你也要一起接受檢驗,這樣才能弄清楚,我們倆孰是孰非�!�
沈喬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她故作鎮(zhèn)定道。
“我為什么要檢驗?我才是唯一的受害者啊!”
方佩清也幫腔道:“宋時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喬喬會害了自己不成?!”
宋時染瞥見沈喬的反應,心里就有數了。
她氣定神閑道:“如果我沒猜錯,沈喬的手上,包括指甲縫里應該還有花粉吧?”
“你在酒店里那么用力地抓住我的胳膊,又在我衣服上蹭來蹭去的,原來打的是這個鬼主意?”
“我無所謂,怎么查都不怕,我的手可是干凈得很!”
話音剛落,沈喬就先哭了。
“時染,你就算承認衣服上有花粉,我也會覺得是你的無心之過�?赡阍趺茨艿勾蛞话夷�?”
就在這時,池墨塵卻突然發(fā)話了。
“不用爭,你們倆都一起查!”
第118章
扇后媽耳光
宋時染問心無愧,坦蕩蕩地說:“我隨時奉陪!”
眸光流轉,發(fā)現(xiàn)沈喬藏在被子底下的手,似乎動了動。
呵呵,現(xiàn)在才想到要擦手,會不會晚了點?
花粉那么細膩的東西,指甲縫里一定還藏有,根本就擦不掉。
知女莫若母,方佩清看到沈喬眼中的不安,便給女兒使了個眼色。
“喬喬,你這臉色太差了,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晚點再說�!�
沈喬心領神會地裝出精神不濟的樣子,輕輕點了點頭。
“嗯,我現(xiàn)在還覺得頭暈胸口疼�!�
方佩清走過去把被子蓋好,母女倆交換了一個眼神。
宋時染冷眼看著這一切,不覺好笑。
“這是打算蒙混過關?剛才往我身上潑臟水的時候,說話不還挺大聲的嗎?”
怎么一說要去檢查,立馬就頭暈胸悶了呢?
這不舒服還能踩著點兒來?
宋時染強硬的態(tài)度,讓方佩清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她給沈喬蓋好被子,直起身子漠然地看著宋時染。
“時染,喬喬都這樣了,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讓她安心養(yǎng)病嗎?”
“要不是你出現(xiàn),喬喬又怎么會發(fā)��?都是一家人,這件事就算了,但我請你高抬貴手,不要再糾結了好嗎?”
宋時染無語地看了看天花板,不愧是兩母女,茶藝功夫簡直一模一樣。
這件事算了?
憑什么都由她們說了算?!
宋時染雙手抱肩,斜睨方佩清,“這事還真算不了!”
她挺直腰桿,目光犀利地直看入方佩清的眼底,似笑非笑道。
“你們精心布下的局,特地把我引到酒店,又用什么見鬼的花粉栽贓。被我看出破綻,就想裝傻充愣來蒙混過關?”
“那你們隨便詆毀我的名譽,這筆帳又該怎么算?!”
之前沈喬耍那些不入流的狐貍精手段就算了,宋時染只當看了一出狗血劇。
但今天居然說她謀害他人性命,還見死不救?!
這件事在宋時染這里絕對不可能翻篇�。�
宋時染走到病床邊,方佩清一臉警惕地擋在床前。
“你想干什么?!宋時染,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傷害喬喬!”
好一副母女情深的戲碼!
宋時染勾起唇角,奚落道:“你們母女倆都是表演型人格吧?”
“我不是那些被你們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不必在我面前裝,看了就惡心!”
宋時染的視線越過方佩清,落在沈喬的臉上,涼涼地說。
“沈喬,你打算一直這樣裝死是吧?不舒服也沒事,可以讓人來直接采樣回去化驗,你都不用下床�!�
耍賴是不可能逃避下去的,造了她的謠,還想全身而退?
沒門兒!
方佩清含淚控訴,“宋時染,我和喬喬這么多年在你面前都是忍氣吞聲的過日子,盡量不去招惹你�!�
“可你為什么就非要和喬喬過不去呢?她都這樣了,你還咄咄逼人,太過分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好像宋時染把她給怎么了。
不愧是多年的資深老綠茶,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被方佩清玩得明明白白。
宋遠年可見不得他心愛的老婆哭,他的立場從來都很堅定。
“宋時染!你鬧夠了沒有?!喬喬需要休息,你不要再胡攪蠻纏!”
外人怎么說,宋時染都無所謂。
她甚至可以游刃有余地挨個反擊回去,可眼前這個和她有著血緣關系的男人,竟然幫著這對綠茶母女來譴責她!
宋時染漾出一抹凄然的淺笑,什么親情,在她看來簡直是個笑話!
“我胡攪蠻纏?她可以隨意給我潑臟水,心虛了就裝死糊弄過去。你們兩個就幫著她裝傻是吧?”
“今天不查個清楚,還我的清白,我就要鬧到底!”
話音剛落,宋時染拿起床頭柜上的玻璃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脆響,杯子四分五裂,玻璃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
里面的水也灑了一地,宋時染就這么傲然站立在病床邊,倔強地要一個說法。
方佩清被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惡狠狠地瞪著宋時染。
“你怎么這么不講道理?不是跟你說了,喬喬現(xiàn)在不舒服,你非要做那什么檢查!”
“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跟街邊的潑婦有什么分別?這就是你的教養(yǎng)?不知道你媽是怎么……”
方佩清的話還沒說完,宋時染揚起巴掌就扇到了她的臉上。
這一記耳光幾乎用盡了宋時染全身的力氣,方佩清的臉頰迅速腫了起來。
宋時染目光森然,“你算個什么東西?就憑你,也敢對我媽評頭論足?!”
說她無所謂,但是對她母親不敬就是不行!
方佩清捂著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宋時染,似乎被打懵了。
宋遠年滿臉寒霜地上前,他瞪著宋時染的眼神看起來很陌生。
“看來我們對你都太客氣了,才會讓你越發(fā)的目中無人!向你方阿姨道歉!”
宋時染冷笑一聲,傲然地別開了頭。
她不光對方佩清動手,還想連沈喬也一起打呢!
宋遠年眼看連女兒都說不動,老臉有些掛不住了,惱羞成怒道。
“宋時染!我讓你馬上道歉��!”
回應他的,是宋時染不屑的眼神,還有唇邊那抹明顯的譏笑。
這赤裸裸的挑釁,讓宋遠年徹底爆發(fā)了,他怒不可遏地朝宋時染走去。
還沒等宋遠年舉起手,池墨塵就把宋時染拉開了。
“我和染染先回去�!�
說完,他拉著宋時染就要走,宋時染卻一個勁兒地掙扎。
“池墨塵!你放開我!我不走!今天這事不給我說清楚,我跟他們沒完!”
她才不要蒙受這種不白之冤!
兩人在病房里展開了拉鋸戰(zhàn),拉扯間,宋時染根本就不占上風。
地上還有玻璃渣子,池墨塵微微蹙眉,干脆將宋時染一把抱起,大步走出了病房。
“你放我下來�。 �
宋時染情緒激動地在男人的懷里掙扎,她不斷踢動著雙腿,一雙手還忙個不停。
不是揪池墨塵的頭發(fā),就是想抓他的臉。
要不是池墨塵反應快,他這張俊臉早就毀容了。
“別鬧了!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男人的一句話,就讓宋時染瞬間安靜下來了。
第119章
乖乖的
宋時染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一時之間忘了要掙扎。
好一會兒,她才惱怒地質問:“知道不是我,你剛才還……”
宋時染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回想起病房里的一幕幕,池墨塵的表現(xiàn)確實有點反常。
看似在為沈喬打抱不平,實則是一次次在提醒暗示宋時染,讓她找出蛛絲馬跡來反駁。
剛才那樣的情況下,池墨塵固然可以直接開口表明自己相信宋時染。
但那樣只會落人口實,即使宋家那一家三口不再鬧,也只會覺得池墨塵是在包庇宋時染。
那還不如干脆鬧大一點,鬧到要進一步取證來自證清白,狐貍的尾巴自然就藏不住了。
宋時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抽絲剝繭地復盤,抬眼卻發(fā)現(xiàn)來到了急診室。
“來這里干什么?”
池墨塵仿佛沒聽到她的話,徑自抱著她去接診臺。
“你好,我太太的腳被玻璃劃傷了,麻煩給她處理一下。”
聽到男人的話,宋時染錯愕地抬起腳,才看到腳面上有幾道劃痕。
護士示意池墨塵把宋時染放到一旁的病床上,轉頭就去拿藥。
池墨塵拉起宋時染的褲腳,低著頭仔細查看。
“還有哪里疼?”
宋時染老老實實地回答:“沒了�!�
其實她連腳面那幾道劃痕也沒什么感覺,不然不可能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
宋時染不安地四下看了一眼,來急診室的似乎都是些突發(fā)急病的患者。
和別人相比,她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傷,就未免有點小題大做了。
“我這點傷,不用處理了吧?過兩天就沒事了�!�
大不了回去貼個創(chuàng)可貼,沒什么影響,犯不著這么興師動眾。
說話間,宋時染就要下床,卻被池墨塵一把按住。
“老實等著!萬一傷口里還藏著玻璃渣子呢?”
男人這么一說,宋時染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有這么可怕嗎?
她怯怯地盯著自己的腳,突然覺得這傷好像也挺不容忽視的。
池墨塵戲謔道:“砸杯子的時候不是挺颯的嗎?這會兒怕了?”
“誰說我怕了?!”宋時染嘴硬道。
旁邊有位病人家屬忍不住插嘴。
“姑娘,你就聽你老公的吧!你看他多緊張你,不處理好傷口,回家也是不放心的�!�
“要是我們家那口子也這么體貼,我做夢都能笑醒呢!上回我做飯切到手,流了好多血,人家不但不關心,還罵我笨!”
“你說氣人不?所以呀,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女孩子有人疼是福氣!”
這位大姐的現(xiàn)身說法,一下子就讓池墨塵的形象更高大了。
他的眸底閃過一抹得意的神色。
那樣子仿佛在說:看吧,陌生人都看得出來我對你多好,你還不領情!
宋時染撇了撇嘴,朝池墨塵做了個鬼臉,隨即轉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