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宋時染恍然。
原來是高嫻雅又懷上了,難怪這老太太這么著急,最近總是催生呢。
只不過這一廂情愿的想法,讓宋時染覺得可笑。
她涼涼地瞥了婆婆一眼,冷然道:“媽,請您停止自以為是的無聊行為可以嗎?”
“你想和大媽爭地位,想要得到池家所有人的認同,那你自己去努力就好了。為什么要把壓力全都放在池墨塵身上呢?”
“他是您的兒子,不是你和別人斗爭的工具和籌碼!您一直逼他做的事,就沒有想過,是不是他自己想做的嗎?”
宋時染這一針見血的分析,讓鐘瑞都在一旁猛點頭。
他家大boss真是太可憐了!
許言清卻冷哼一聲,“有什么可想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
婆媳二人唇槍舌劍之際,床上的人指尖又動了好幾下。
第147章
是不是太晚了
宋時染覺得,婆婆這么胡攪蠻纏的,只會影響自己的情緒。
她冷著臉下逐客令,“媽,池墨塵需要靜養(yǎng),您先回去吧!等他醒了,我會通知您的�!�
也不知道這老太太特地過來干什么,除了給人添堵,一無是處。
好好的在家做她的豪門貴婦不好嗎?
許言清不但不肯走,反而還走過來,一屁股坐在病床上。
看到兒子瘦削的臉龐,不值錢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墨塵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病得這么嚴重了?他什么時候才會醒?”
一連串的問題,宋時染一個都不想回答。
她無語地看向鐘瑞,朝鐘瑞使了個眼色。
鐘瑞只能硬著頭皮應道:“總裁就是連日來超負荷工作,勞累過度�!�
“心臟受不了了,所以才會昏迷,醫(yī)生說了,沒什么大礙。太太的朋友還是專家,有他在,總裁很快就會沒事的�!�
鐘瑞這么說,本想讓許言清放心。
誰知,這老太太對宋時染有意見,連帶著和宋時染有關的人,她都戴著有色眼鏡去看人。
許言清狐疑地盯著宋時染,“你還有朋友是專家?以前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語氣中的傲慢,讓宋時染聽了就不爽。
不等她回答,許言清又道:“你的朋友什么來歷?有行醫(yī)執(zhí)照嗎?”
“別什么阿貓阿狗都帶過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要是把墨塵給醫(yī)出個好歹,我絕不饒你!”
嘖嘖嘖,眼前這表情猙獰的女人,哪里有平時貴婦的高雅模樣?
自打宋時染不愿意維持表面和諧的婆媳關系后,許言清也沒給過她什么好臉色。
兩人就是徹底撕破臉了,每一句好話。
宋時染受不了婆婆這副高高在上又頤指氣使的樣子。
她雙手抱肩,好整以暇道:“行啊,您這么有能耐,那您找人來治唄!”
“我就不信,您能找到比這個醫(yī)療團隊更厲害的。池墨塵現(xiàn)在的狀況可經不起折騰,您自己掂量吧!”
一把年紀還不懂事,要作就回自己男人跟前作去,來這里搗什么亂?!
鐘瑞連忙打圓場道:“夫人,總裁您也看過了,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咱要相信醫(yī)生,這么吵下去,對總裁一點幫助都沒有。”
好說歹說,鐘瑞終于把許言清這尊大佛給請走了。
畢恭畢敬地恭送太后上車后,他才折返回病房。
“太太,夫人她好幾天聯(lián)系不上總裁,電話打到我這里,我實在沒辦法,才把她帶過來的。”
主要是這老太太很能纏人,不管用什么借口,她都非要跟兒子說話。
鐘瑞絞盡腦汁也找不到借口忽悠了。
宋時染倒了點熱水到杯子里,又兌了涼水調成溫水。
她用棉棒蘸了水,輕輕地按壓在池墨塵的薄唇上,給他潤潤嘴唇。
這幾天同樣的動作,宋時染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鐘瑞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感嘆不已。
明明都是在乎對方的,怎么偏偏都這么嘴硬呢??
宋時染坐在床邊給池墨塵潤唇,淡聲說:“無所謂,她早晚都會知道,瞞不住的�!�
“集團那邊你們還能應付得了吧?他昏迷不醒的消息一定要封鎖。”
池墨塵的一舉一動,都會對浩越集團有直接影響。
何況如今都昏迷幾天了,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鐘瑞忙不迭地點頭,“除了我和曲副總,公司里還沒有其他人知道�!�
“對了,您昨天跟我說的事兒,我回去仔細排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有個新來的保潔很可疑。”
“這個人之前總裁也特地讓我調簡歷出來,不過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但我今天問了人事部,得知她剛提交了辭職報告�!�
這一切太過巧合,難免就讓人起疑了。
宋時染把棉棒扔到垃圾桶,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你把這個保潔的人際關系網都查一下,還有,她本人和親屬近期有沒有大筆的收入,這個或許就是關鍵線索�!�
他們前陣子一直都住在池家老宅,除了那邊的傭人,就是公司里的人有機會對池墨塵下毒了。
池紹鈞自然是頭號嫌疑人,但他也可以通過很多渠道來對付池墨塵。
這種心思歹毒的人,真是防不勝防!
鐘瑞繼續(xù)匯報,“您說的這些,我今天已經派人去查了,這兩天應該會有消息�!�
宋時染勾起一抹淺笑,由衷地贊道。
“不愧是鐘特助,不用我說,你都已經做了,難怪他離不開你�!�
被老板娘夸,鐘瑞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哪兒的話,總裁真正離不開的人是您。前幾天沒日沒夜地加班,在新加坡連軸轉,就是為了提前趕回來。”
得知池墨塵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宋時染感動之余,又有幾分惆悵。
男人對她的重視,是不是來得晚了一些?
宋時染忽然想起顧凝那句話: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沒錯,她要時刻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因為一時的感動就動搖。
宋時染這些天都以醫(yī)院為家了。
從京市回來就一直待在醫(yī)院里,就連行李箱都是吳媽來帶回去的。
吳媽不放心這小兩口,每天都做了飯菜送來,兩人份。
不管宋時染怎么勸說,她老人家就堅持送兩人份,雷打不動。
“說不定少爺一會兒就醒了呢?他哪怕吃一口也好��!”
這句話讓宋時染紅了眼圈,她也在吳媽的眼里看到了滿滿的心疼。
池家這么多人,老爺子,管家,吳媽,隨便一個都是真心實意對池墨塵好的。
唯有他的血脈至親……
宋時染這么一想,又覺得池墨塵實在可憐,不忍心丟下他不管。
這天晚上,宋時染也和平時一樣,洗漱之后就和池墨塵躺在一張病床上。
一整天的陪伴和照顧,讓她疲憊不堪,很快就進入熟睡狀態(tài)。
半夜,昏迷多日的人眼皮顫動了好幾下。
池墨塵緩緩睜開眼,轉過頭,就看到熟悉的那張清麗臉龐。
宋時染在夢中被裹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下意識地往后挪,嘴里小聲嘟囔了一句。
頭頂響起男人沙啞的聲音,“沒事,不會壓到我的。”
宋時染瞬間驚醒。
她又驚又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眼淚就這么毫無預警地奪眶而出。
第148章
聽話
宋時染捧著池墨塵的臉,在他的臉頰捏了好幾下。
她仔細看了又看,喜極而泣道:“太好了,你總算醒了!”
池墨塵垂下眼簾,將宋時染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盡收眼底。
瞥見宋時染那明顯的黑眼圈,他的聲音也溫柔了幾分。
“不醒都會被你掐醒了,哭什么?不是還沒死嗎?”
宋時染緊緊捂住男人的嘴,不讓他說出那個字。
她的淚水就像開了閥門似的,汨汨地往下流。
宋時染哽咽著說:“你別胡說!你要是有個萬一,那我和……”
猛然想起什么,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宋時染反應極快,“我和爺爺怎么辦?你可是爺爺的命根子。我叫醫(yī)生過來,你躺著別動�!�
說完,她掀開被子下床,著急忙慌地拿起床頭充電的手機,給馮梓麒打電話。
“他醒了,你們快過來吧!”
馮梓麒這些天一直都留在江城,就為了池墨塵的病。
鐘瑞給他在醫(yī)院旁邊的酒店訂了商務套房,這樣馮梓麒過來也方便。
不一會兒,一群白大褂呼啦啦地來到病房,馮梓麒打著哈欠走在最后面。
他雙手插著褲袋,慵懶悠閑的樣子,仿佛是來散步,而不是給人看病。
主治醫(yī)生當即給池墨塵做了各項檢查,還詢問了池墨塵的身體情況,一邊做記錄。
宋時染就站在病床旁邊,池墨塵只要轉頭就能看見她的地方。
醫(yī)生剛結束問話,池墨塵就示意他們先離開。
等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宋時染、馮梓麒三人,池墨塵才開口。
“辦公室的咖啡,老宅單獨給我準備的補品,都是下毒的途徑�!�
話音剛落,把另外兩人都驚呆了。
饒是馮梓麒這樣見慣了各種大場面的,也不由得多看病床上的人兩眼。
原來他自己心知肚明啊,有意思!
馮梓麒緩緩轉動自己中指上的那枚鉑金戒指,饒有興味道。
“那你體內小劑量的解藥,不會是你自己找來的吧?”
宋時染一臉茫然,怎么還服過解藥??
那為什么服了解藥,還會發(fā)展到這么嚴重的地步,導致都昏迷好些天呢?
她的內心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懼。
對方不是想弄死池墨塵這么簡單,而是想慢慢折磨他,讓他遭更多的罪!
這是什么惡魔,簡直毫無人性!!
池墨塵淡淡地瞥了宋時染一眼,“沒好好吃飯?滿臉菜色�!�
宋時染氣結,惡狠狠地蹬他,“滿臉菜色是因為誰?”
狗男人!
話雖如此,她也知道自己這些天沒休息好,又因為擔心這混蛋,吃不下東西,臉色自然不好。
但這貨剛醒過來,就嘴欠地吐槽她??
池墨塵沉聲說:“喝點熱水�!�
宋時染卯足了勁要跟他對著干,全當沒聽見,不為所動。
池墨塵嘆了口氣,加重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疼哄和寵溺。
“聽話�!�
他平時用命令式的口吻,怎么強勢,宋時染都沒在怕的,還喜歡跟他對著干。
可池墨塵一旦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宋時染就立馬心軟了。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是池墨塵的心肝寶貝。
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寶,只能寵著,絕不會拂了她的心意。
宋時染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走到床頭,乖乖地倒了一杯水。
她卻先問病床上的人,“你也喝點吧,昏迷這么多天,聲音都啞了。”
干巴巴的嗓子,不覺得難受嗎?
池墨塵卻堅持道:“你先喝。”
馮梓麒雙手抱肩,在一旁看了半天,調侃道:“我說二位,不就是喝杯白開水嗎?用不著互相禮讓吧??”
“你倆要是想撒狗糧,那我就不奉陪了,誰還沒有個對象?”
要不是他家小朋友還在云市上學,他要留下給人治病,也不用受這窩囊氣。
池墨塵把視線轉移到馮梓麒的身上,馮梓麒也不避不讓地和他對視。
兩人都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但明顯,馮梓麒勝。
以馮梓麒的背景,他把池墨塵查個一清二楚不是什么難事。
反而是池墨塵這樣的普通人,要想了解馮梓麒的真實身份,連門道都摸不到。
不過池墨塵天生自帶的王者氣勢,讓他沉穩(wěn)如山。
那種上位者的威懾力,還是能在人群中閃閃發(fā)光的。
宋時染喝了口水,回過神來,忙道:“忘了給你們介紹�!�
“這位是馮梓麒先生,醫(yī)術高明,輕易不出手。別看馮先生年紀不大,來頭卻不小,這次也是我厚著臉皮去求他過來的�!�
“這是池墨塵。”
從字數的多少,就能看出宋時染的重視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