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如今宋時染也不會輕易戴著,一直都在保險柜里好好地收著。
那沈喬這條項鏈又是怎么來的呢??
顧凝疑惑道:“寶貝,你不是行家嘛,打聽看看,有沒有人接過這個單子,不就知道她這個假貨是在哪兒買的嗎?”
宋時染混的圈子比較多,自然也會認識一些珠寶設(shè)計師和工匠。
畢竟這條項鏈從材質(zhì)到樣式都很特殊,稍微一打聽,應(yīng)該就能問出來了。
宋時染心里有些忐忑。
她更擔心的是,沈喬這個時候戴著項鏈出現(xiàn),究竟意欲何為??
顧凝緊張地抓住宋時染的胳膊,“她不會是想冒名頂替到底吧?!”
宋時染的唇邊扯出一抹譏笑,冷睨沈喬。
她云淡風(fēng)輕道:“沒關(guān)系,有些東西不是憑表象就能冒充得了的�!�
當年的很多細節(jié),只有當事人親身經(jīng)歷過的才懂。
而這些,是沈喬無論如何都冒充不來的。
沈喬仿佛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來和宋時染對視。
趁著許言清沒留意到,她甚至還得意地朝宋時染挑了一下眉。
顧凝氣得就想過去找沈喬理論,卻被宋時染拉住了。
“我們只是來探病的,不要節(jié)外生枝�!�
離婚協(xié)議都簽字了,任沈喬再怎么挑釁,都沒必要去和她起沖突。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終于打開了,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就圍了上去。
“池總暫時脫離危險了,具體的病情……出于對池總本人隱私的保護,只能告知直系親屬,實在抱歉�!�
許言清夫婦自然第一時間站了出來,沈喬還在一旁攙扶著許言清。
宋時染撥開人群走過去,“爸,媽,我們?nèi)メt(yī)生的辦公室談吧!”
她冷冷地看向沈喬,氣定神閑道:“沈小姐,還請你回避�!�
第193章
他要沈喬留下
搶救室門口這么多有頭有臉的人,沈喬被宋時染當眾擠兌,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丟臉事小,她想借機宣示主權(quán)事大。
沈喬挽著許言清的胳膊,眼眶發(fā)紅,“伯母,我也想知道墨塵哥哥的情況……”
許言清早就被她哄得服服帖帖,將沈喬視為最適合的兒媳婦人選。
這會兒再看看宋時染和沈喬的反應(yīng),心里的那個天秤就毫無保留地向沈喬傾斜了。
瞧瞧,她兒子還生死未卜,宋時染這個太太卻淡定自若!
再看看人家沈喬,都急哭了,這才是真愛的表現(xiàn)��!
“喬喬也不是外人,和墨塵又關(guān)系非同一般,她去聽聽也沒什么�!�
許言清剛發(fā)話,人群中卻傳來了顧凝的笑聲。
“池夫人,照您這么說,那霍行森先生和鐘瑞特助也是池總關(guān)系非同一般的好朋友,好下屬,他們也能聽吧?”
“醫(yī)生剛才也說得很明白了,直系親屬,除了池總的父母和合法妻子,同父異母的哥哥勉為其難也能進去。沈小姐算什么呢?”
“您這么做,不會是想將池總婚內(nèi)出軌的臆測坐實,還公然支持小三吧?嘖嘖嘖,這樣的新聞分分鐘能上熱搜第一�。 �
“還有,您就不怕老爺子知道了,會氣得高血壓犯了嗎?”
顧凝連珠炮似的一番話,讓許言清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糟糕的是,浩越集團那一幫高層,看著她和沈喬的目光也很微妙。
誰不知道,許言清本就是池墨塵父親養(yǎng)在外面的小三?
當初懷孕就消失了,等到池墨塵幾歲了,才主動聯(lián)系上池家,要讓孩子認祖歸宗。
此等心機,可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盤棋!
如今許言清和沈喬看起來關(guān)系密切,明眼人都會覺得,她們本質(zhì)上就是一類人,才會這么投契。
許言清被顧凝的話奚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一時之間窘迫得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才好。
這時,池墨塵的父親終于發(fā)話了。
“沈小姐留步,紹鈞和時染一起過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沈喬自然不敢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甘,只是低著頭。
看似一副低眉順眼委屈巴巴的模樣,趁人不注意時,沈喬側(cè)頭看向宋時染的目光,卻透著一股子狠辣。
顧凝和霍行森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兩人都是心下一驚。
這個沈綠茶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心里指不定有多陰暗呢。
池家?guī)讉人到了醫(yī)生辦公室,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壓抑起來。
醫(yī)生的表情也很凝重,“池總今晚是毒發(fā)導(dǎo)致暈倒的�!�
“什么?!”許言清失聲驚呼。
宋時染也裝出一副慌亂的樣子,“醫(yī)生,你是說……他中毒了??”
醫(yī)生沉重地點了點頭,“池總體內(nèi)的毒素目前還查不出來究竟是什么毒,但是對他的肝和腎臟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影響。”
“若是沒有得到及時控制,很有可能五臟六腑都會衰竭,到那時,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醫(yī)生話音剛落,許言清當即兩眼一黑,軟軟地癱倒在丈夫的懷里。
“小清!小清!!”
幾個男人手忙腳亂地將許言清扶到一旁的沙發(fā)上,醫(yī)生又是掐人中,又是吩咐池紹鈞去開門開窗通風(fēng)。
兵荒馬亂之際,宋時染卻在默默地觀察池紹鈞。
剛才醫(yī)生提到池墨塵中毒的時候,池紹鈞的反應(yīng)很平靜。
雖然他很努力地裝出驚訝的表情,但那表情太假了,一眼假的程度。
也是,那個時候按理說每個人都在替池墨塵捏了一把汗,池紹鈞也沒想到,自己還會成為他人觀察的對象。
宋時染就越發(fā)肯定,給池墨塵下毒的人里,一定有池紹鈞的份!
許言清幽幽地醒過來,當即就哭了起來。
“醫(yī)生,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墨塵,我就這么一個兒子……”
醫(yī)生忙不迭地應(yīng)道:“那是自然,行醫(yī)救人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雖然對方戴著口罩和帽子,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眼鏡,但宋時染認出來,是上次給池墨塵解毒的醫(yī)生之一。
如果沒記錯的話,馮梓麒說過,這位就是醫(yī)院里和他對接的團隊核心。
也就是說,這人是池墨塵的心腹!
宋時染理清其中的關(guān)系之后,心里的不安就消除了不少。
她隱約猜到,這是池墨塵計劃里的其中一部分。
宋時染意有所指地問:“醫(yī)生,他是中了什么毒?是今天吃的東西出問題了嗎?”
醫(yī)生微微一怔,迅速和她交換了一個眼神。
“經(jīng)過仔細的檢查和化驗,池總體內(nèi)的毒素應(yīng)該潛伏一段時間了,興許是有人故意投毒�!�
聽到這話,剛坐直身子的許言清,又開始搖搖欲墜。
她震驚之余,馬上就揪著宋時染問責。
“宋時染!你是怎么做人妻子的?平時不是你在照顧墨塵的飲食起居嗎?為什么他會被人投毒?!”
“這件事不會是你干的吧?你記恨墨塵對你沒有感情,嫉妒他和沈喬關(guān)系匪淺,所以對他痛下殺手是不是?!”
許言清口不擇言地一味指責宋時染,直接將罪名扣在了宋時染的頭上。
宋時染含淚看著許言清,哽咽著為自己辯解。
“媽,您在說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對墨塵做出這種事呢??就算他在外面怎樣,他都是我的丈夫��!”
眼下這形勢,人設(shè)不能崩。
宋時染很清楚,自己在觀察池紹鈞的同時,這陰險的男人也在觀察她!
所以她必須表現(xiàn)出對池墨塵中毒一無所知,還要扮演一個被丈夫背叛的傷心下堂婦。
還別說,演這一出狗血劇挺過癮的。
宋時染邊抹著淚邊說:“我都不在公司上班了,也不可能24小時都在墨塵身邊��!”
“我怎么知道他每天在外面都接觸了什么人,誰會對他意圖不軌??”
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跑過來,“王主任,池總醒了!”
許言清聽到這個消息,也顧不上罵人了,起身就朝病房跑去。
到了病房里,宋時染才發(fā)現(xiàn),要擠到病床邊還挺費勁。
她好不容易推開人群,只見池墨塵淡漠的目光僅僅在自己的臉上停留了一秒。
這男人說話有氣無力,語氣卻淡漠無比。
“都回去吧,沈喬留下就好。”
一句話,讓宋時染的心瞬間跌入谷底。
第194章
他的事,關(guān)我屁事
顧凝沒忍住,當即質(zhì)問病床上的人。
“池墨塵,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你和染染還沒離婚呢��!”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這么理直氣壯地讓沈綠茶留下來照顧他。
池墨塵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顧凝越想就越生氣,破口大罵道:“虧我之前還一個勁兒地替你說好話,極力勸阻染染不要沖動離婚!”
“你聽聽自己剛才說的,那是人話嗎??既然和你的小三這么難舍難分,你怎么不干脆一點,趕緊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
宋時染的臉上毫無血色。
顧凝的每一個字,都是在將她的心聲吶喊出來。
可宋時染被池墨塵當眾打臉之后,連聲討這對狗男女的想法都沒有了。
許言清向來是極要面子的,兒子的個人感情問題最近頻頻出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已經(jīng)讓她很不高興了。
這會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顧凝又不留情面地聲討,她能忍?
許言清沉著臉,厲聲說:“這位小姐,你一個外人,憑什么對我們家的家事評頭論足?”
她斥責了顧凝還不算,順帶把宋時染也數(shù)落了一通。
“宋時染,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說話這么難聽!簡直就是粗鄙的農(nóng)村人!”
許言清無心的一句話,卻恰恰戳中了顧凝的痛處。
因為是小縣城的姑娘,顧凝這么多年在江城打拼,沒少遭人白眼。
所以她從小就憋著一口氣,一定要出人頭地,扭轉(zhuǎn)某些人的刻板印象。
宋時染聽到婆婆這樣貶低自己的閨蜜,連表面的禮數(shù)都不愿意維持了。
“媽,我叫您一聲媽,那是因為你是長輩。但是為老不尊這種事,請您以后少做!”
“您維護您的兒子是母親的天性,可我的朋友也不是隨意任您羞辱的!”
自從那次宋時染和許言清當面頂撞,許言清失控扇她一個耳光之后,婆媳二人的關(guān)系就跌入了冰點。
今天還有池墨塵的父親和浩越集團的高層在場,又有池紹鈞這么個人的存在,許言清簡直要氣瘋了。
她口不擇言地罵道:“好啊,你們倆果然是一丘之貉!”
“我早就跟墨塵說過,像你這樣連親生父親都無法相處的人,就是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
“你也別口口聲聲說喬喬是什么小三,依我看,你和墨塵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
這么理直氣壯的歪理,把宋時染給氣笑了。
她雙手抱臂,冷然一笑,“是啊,您當初也是這么插足別人婚姻的,難怪和沈喬感同身受呢!”
“這才是真正的一丘之貉,貶義的,相信大家的心里都明鏡似的,清楚得很。”
既然都撕破臉了,宋時染也沒打算保留什么可笑的體面。
這些人一個個給她找不痛快,那就誰都別想好過!
眼看許言清被氣得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池墨塵輕蹙眉頭。
“行森,你送她們回去�!�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指的是宋時染和顧凝。
這態(tài)度親疏有別,都清楚地劃清界限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沈喬立即來到病床邊,噓寒問暖,“墨塵哥哥,你現(xiàn)在覺得哪里不舒服?頭暈嗎?”
顧凝恨得牙癢癢,“不要臉的狗男女!”
池墨塵意味深長地看了宋時染一眼,始終沒有開口對她說一句話。
這一刻,宋時染體會到什么叫“心如止水”。
她就不該來,好好地在家睡覺不好嗎?為什么要來這里給自己添堵呢?!
宋時染冷笑道:“池總,既然你沒死,那就抓緊簽字吧!”
“都公然秀恩愛了,你怎么忍心讓你的白月光受千夫所指呢?拖下去也沒意思,咱倆已經(jīng)算分居了�!�
“時間到了,我照樣可以起訴離婚!你好好考慮吧!”
說完,宋時染拉著顧凝就走,霍行森和池墨塵交換了一個眼神,也轉(zhuǎn)身離開了。
許言清還不依不饒地對著宋時染的背影大罵。
“宋時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怎么這么……”
不等她說出更難聽的話,池墨塵就適時地開了口:“媽,我要休息了!”
此話一出,總算把許言清的注意力拉回來了。
顧凝出了病房,一路上還在罵罵咧咧的,恨不得回頭再去收拾那對狗男女。
霍行森給她使眼色,眼皮都快抽筋了,這姑娘總算消停了。
“染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看狗男人快要掛了,就勸你來見他最后一面……”
簡單粗暴的描述,讓霍行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很好,看來女孩子之間的談話內(nèi)容里,他們這些男人也沒落到半句好。
不過瞧著宋時染情緒不高,霍行森便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