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這人類小姑娘口中說著他邪惡，可表情半點也不像是怕了他的樣子，口是心非。
“我聽其他器靈說過，器靈可以感受到修士的道心，我的道心是不是與魔修無異，你應該感受得到，不必我說什么。煉獄塔確實是一件邪惡的法寶，塔靈你也不是什么好器靈，只是塔靈你很講道理，并非一心殺人的邪物�！�
“就如你說我的星夜殺過許多無辜之人，我卻覺得這并非星夜狠毒，而是持劍人心術不正，我也覺得煉獄塔只是一件法寶，真正想殺人的是使用法寶的人。此刻那么多修士被困在塔中，生死未卜，我卻只恨段盈盈，而無法討厭你�！�
“說來說去，你其實還是覺得我與魔修無異。”塔靈的嘴角下拉了一分。
“武器越能殲滅敵人，只能證明這件武器越強大，并不證明這件武器是邪惡的。星夜強大，你亦如此。但我區(qū)別你與星夜的地方在于，你把那么多修士的靈魂拘在了塔里，讓他們無法入輪回，并借此使自己更強大，此等行為確實與魔修無異�！避蜍吆敛浑[瞞地道。
聽完茯苓這話，塔靈又沉默了。
許久后，他才開口道：“我誕生以來，就是如此，人類修士進來，死去化作惡鬼，再也不得出。就如你的劍生來就是以刀鋒殺人，我生來就是如此，無可改變。即便你這樣說，我也覺得自己這樣無錯�！�
第兩百六十五章
和徒弟有關
塔靈說出這樣的話，茯苓倒也并不意外，她知道不能指望魔修的法寶和正道的法寶們一樣正直可愛。
塔靈的是非觀念與他們正道始終還是有所不同的。
“你失望了？”塔靈觀察著茯苓的神色，注意到她表情的細微變化，問道。
“談不上失望。你本就是煉獄塔的化身，煉獄塔的風格已經(jīng)足以反映出你的本性，倒不如說你已經(jīng)出乎我意料的通情達理了�！避蜍邠u頭，魔修是正道的敵人，魔修的法寶也不例外。
她雖然直接找上了煉獄塔的塔靈，但也不會就真以為塔靈是只有外表可怕，其實內(nèi)里真善美的好器靈。
但是塔靈愿意答應她的條件，即便他確實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她也對塔靈討厭不起來。
“我是煉獄塔的化身？為何這么說？”塔靈聽到茯苓這個形容，面上明顯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這個說法不對嗎？器靈是武器的化身，你就是煉獄塔，煉獄塔就是你�！避蜍咭惨苫螅苫笏`怎么會奇怪這一點。
身為塔靈的他，難道還能不知道這一點嗎？
“也許是吧。我有意識以來，就與煉獄塔在一起，作為這座塔的一部分存在著�！彼`姑且認同了茯苓的做法。
茯苓看了一眼自己的劍，問了一句：“星夜也不知道自己是劍的化身嗎？”
茯苓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是在進藏劍閣選武器之前。
器靈就是武器本身，所有紫霄宗的弟子都知道這件事，其他門派的正道修士想必也明白這一點。
“我知道。我便是劍，劍便是我�！毙且勾�。
“我說的沒錯吧，塔靈你倒是有幾分迷糊，竟連這一點也未察覺到。”茯苓笑道。
塔靈似乎對茯苓說的“迷糊”二字有些不滿，冷著臉轉(zhuǎn)過身去，好一會兒都沒和茯苓說話。
茯苓一邊和塔靈說著話，一邊也沒忘記找門的所在。
“如果修士通過了幻境考驗的話，他們會回到塔中，還是會直接被送出去？”茯苓問塔靈。
“直接送出去�！彼`答。
“這么說來，大師兄也會被直接送出去？”
也不知道段盈盈還在不在塔外守著，若是太早讓她看到大師兄脫身，肯定又要找大師兄的麻煩。
如果她讓塔靈別送大師兄出去，塔靈恐怕也會答應她。
可這樣一來，大師兄就只能在塔內(nèi)和她一起找出口，可她其實對找到出口這件事并沒有太大的信心……
“你不希望他出去？”塔靈看出了茯苓的想法。
“并不是不希望大師兄出去，只是希望他晚一點再出去�！避蜍呷鐚嵒卮�。
“那簡單啊，我給他的幻境加大一點難度�！彼`說完就消失在原地了，想必是真的去給大師兄加難度去了。
茯苓：“……”好像一不小心坑了大師兄。
……
一只紙鶴早早地從沐城出發(fā)，卻飛了整整三日才抵達紫霄宗。
紫霄宗與沐城相距遙遠，沐城陷入危機之時，紫霄宗的修士們還未能收到訊息。
倒是這只紙鶴因為出發(fā)得早，才令凌煙峰的玄微真人比所有人都更早知道沐城有事發(fā)生。
紫霄宗妙音峰隔壁的孤峰上，夜空之下，隱月真人剛彈奏完一曲高山流水，正想抬頭看看夜空，享受閑適的夜晚時，一道殘影從遠處飛掠而來，在他的面前落定。
“隱月，我有事同你說�！毙⒃陔[月的對面坐了下來。
“玄微啊，真是稀客。難得你會主動來我這兒找我�！彪[月收了古琴，對他抬了抬手，示意他繼續(xù)說。
他是喜清凈，所以不怎么離開這座孤峰，玄微倒沒這樣的講究，但是他離開凌煙峰的次數(shù)比他更少，倒也不完全是因為要守護藏劍閣，更主要是因為玄微是個怕麻煩的性子，成日里懶洋洋的。
此刻坐在他面前的玄微，倒是沒有如平日那般半闔著眼，連看人都懶得看，端得是一副嚴肅模樣。
“是什么事，能讓你這樣急匆匆的�！彪[月道。這可是相當難得了，讓玄微上心的事，但其實不必玄微自己說，他也多少能猜到一些，“和你的四個徒弟有關？”
玄微孤家寡人一個，除了他那四個徒弟，真沒其他人其他事能讓他掛念的了。
“清越、止行和茯苓十幾日前出發(fā)去了沐城，今日我收到茯苓的紙鶴，說是在沐城遭遇了幽冥禁地的魔修，危矣。”玄微答。
“哪個魔修？我記得林家的族長分神前期修為，尋常魔修并非他的對手，要護住茯苓他們?nèi)瞬⒎请y事�！彪[月問。
“段盈盈。”玄微答。
隱月頓了頓，他回想了一下，關于玄微大徒弟的事。
因為過去很久了，還是別人家徒弟的事，所以他也差不多已經(jīng)忘了，如今一提又記起來，玄微的大徒弟確實還招惹過這樣一名人物。
“那確實不好對付。所以你找我，是想讓我替你去沐城一趟嗎？”隱月面上笑瞇瞇的，難得啊玄微竟然會有求于他。
“是，我的徒弟，要請你幫忙照顧一下。隱月，此事是我有求于你，你有任何要求都可向我提�！毙⑸裆�(jīng)，完全沒了平日里的慵懶之色，此刻他是很認真地拜托隱月。
因為他很少求人，此刻甚至身體都有些僵硬。
“玄微啊，我與你認識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看你這樣，是為人父母的樣子了�！�
玄微神色越正經(jīng)，隱月面上便越是笑瞇瞇的，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教玄微看不出他究竟答應還是不答應。
“是師父，不是父母�！毙⒓m正道，他和“父母”這種詞可半點都搭不上邊，“隱月，幫與不幫你直說，再笑我就拔劍了�！�
“你既然說，是紙鶴帶來的消息，想必那事至少是三日前發(fā)生的，我就是現(xiàn)在去，只怕木已成舟了。”隱月也知道玄微這暴脾氣，他要再繼續(xù)看他笑話，玄微是真的會拔劍的，所以趕緊好好說話了。
“我明白，紫霄宗與沐城之間的距離，紙鶴能飛到這里注定要三天以上的時間，別無他法�？删退阍偻�，在得到他們平安的消息之前，都必須去……”玄微垂下了眸子，他亦心焦，可也無能為力。
第兩百六十六章
殺塔靈
聞言，隱月真人沉默了一會兒，茯苓幾人的安危他自然也是擔心的。對方若是其他正道修士，也許還會礙于紫霄宗和林家兩大勢力不會趕盡殺絕。
可對方是魔修，可就不一樣了，魔修殺正道修士，可不會像正道修士一樣顧及那么多。
“玄微，你去吧。這一次該你自己去�！彪[月道。
“你知道我去不了。我若是能去，我還來找你做什么�！毙櫭�，他要是能自己去，早就給徒弟們準備傳音玉了，何須像此刻這樣坐在這里發(fā)愁。
“你離開的幾日，凌煙峰和紫霄宗我替你守著。你的徒弟，你自己去救�！彪[月正色道。
玄微沒有立即說話，依舊垂著眸子，沒有抬眼看隱月。
“你還是想讓我替你去？先掌門的遺言固然重要，可你當真要為了他的遺言，永遠困于紫霄宗，連你的四個徒弟都不顧嗎？”隱月質(zhì)問。
“正因為無法不顧他們四個的安�！袢瘴也艁泶苏夷恪！毙⒑螄L不想不顧身上的擔子直接飛去沐城。
可是他離開的事若是泄露，姑且不論會不會有人趁機潛入凌煙峰，讓其他幾峰的峰主和宗內(nèi)的老祖宗知道，恐怕也會對茯苓他們幾人有意見。
“我只是覺得不妥。對付段盈盈，你一樣可以。還不到非要我去這一趟的程度�！毙⒌馈�
“你這話說的，瞧不起我不成？這點小事還驚動不了你這位第一劍修了？”
“并非此意�！�
“玄微，我也不同你說別的了。我只再問你一句，茯苓他們?nèi)舜丝堂鎸Φ氖嵌斡缒闼晕Ｔ诘┫�，你我在此處談話時，他們或許正身負重傷，又或許面臨死亡，你當如何？”
隱月自然知道真正困擾玄微的是什么，畢竟接任凌煙峰兩百年了，他也恪守了這個規(guī)矩兩百年從未打破過，對他而言要卸下這份重擔踏出凌煙峰并不容易。
但他更知道，對于玄微而言更重要的是他的徒弟們，這份重擔攔不住他去救徒弟。
“自然是，立刻去救！”隱月最后一個問題問出來后，玄微就已經(jīng)站了起來。
“我只幫你守三日，三日后你要是沒趕回來，藏劍閣出了什么岔子就與我無關，元倧他們責怪起來就都是因為你擅離職守！”玄微離開前，隱月對他道。
“好�！毙Ⅻc頭后，便御劍離開了。
……
煉獄塔中又過去了兩天一夜。
茯苓一直努力找出口，可依舊毫無頭緒，距離三日只剩下一天一夜了。
而在這段時間里，有越來越多的修士成功脫離了幻境，被塔靈送出了煉獄塔。
起初只是偶爾有一個被送出去，越到后來就越多，直到有一次同時有十幾個人出來。
而在塔外注意到了這些的段盈盈的神色也越來越古怪。
煉獄塔是出了名的有進無出，上千人進去了都未必能有一個活著出來。
可這一次，才過去兩日竟然就已經(jīng)有近半的人從塔里脫身，這未免也太奇怪了一點！
“煉獄塔，是你搞的鬼？”段盈盈可不信這些人是真靠自己的本事找到了出口，那么就只可能是煉獄塔主動將人放了出來。
可是煉獄塔不過是一件法寶而已，怎么會主動放過這些正道修士？
段盈盈飛到煉獄塔的旁邊，她雖能操控煉獄塔，但是根本無法插手煉獄塔里面的情況，湊近了也一樣無法看到塔里的情形。
“你們是怎么出來的，塔里發(fā)生了什么！”段盈盈飛下去抓住了一個剛從塔里出來的正道修士，質(zhì)問道。
“通過幻境考驗后就被放出來了……”段盈盈的手就掐在他的脖子上，正道修士不得不如實回答。
“幻境考驗？塔里哪有那種東西！”段盈盈從魔尊手里借到煉獄塔的時候，可是問過魔尊塔里的情況的，塔里只有無窮無盡的惡鬼和陷阱，哪來什么幻境，門也絕對不是通過幻境考驗就能找得到的。
“我也不知道……”正道修士一臉驚恐地解釋，“不過出來前我似乎有聽到一個男童的聲音，說我通過幻境考驗了�！�
“男童？”是惡鬼嗎？
段盈盈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一種可能。
“塔靈！”段盈盈扔了正道修士后向煉獄塔飛了過去，“竟敢自作主張壞本座大計！”
塔中，茯苓經(jīng)歷了兩天兩夜后，感覺自己體力越來越差，別說御劍飛行了，連走路都變得困難了。
想到再過一日等待大家的可能就是化為一灘黑水的結(jié)局，茯苓心中并非毫不害怕，但是門的所在還是毫無頭緒啊……
塔靈主動扶住了她，好讓她穩(wěn)住身子走的動路。
兩人正要離開第七層上第八層時，煉獄塔突然一陣距離的晃動，本就體力不支的茯苓直接摔到了地上，塔靈也跟著她一起摔了。
“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人從外面攻擊塔？”茯苓看向塔靈，塔的情況他最清楚了。
然后塔靈忽然面色大變，須臾后更是連人形都維持不住，直接變回了黑霧的形態(tài)。
“是有魔修試圖操控我。”塔靈艱難地開口回答了她。
“段盈盈？她并非你的主人，竟然能操縱你？”茯苓的神色嚴肅了一分，塔靈是她好不容易找到能幫大家脫困的存在，若是塔靈都被段盈盈操控，那么那些還在幻境里的人會怎么樣？
“恐怕不是操控，她想殺了我……”塔靈的聲音染上了一分驚恐的情緒，而在他說完此話后，黑霧就從茯苓的面前徹底消失了。
“怎么回事？煉獄塔是魔尊的法寶，段盈盈怎么敢殺煉獄塔的塔靈？”茯苓問星夜。
段盈盈此舉，不就等于毀了魔尊的法寶嗎，她就不怕魔尊責罰？
“我也不知。法寶失器靈，雖然仍然能有重新誕生出器靈的那一天，但是這也需要極長的時間。魔尊應該不會容忍段盈盈做下這等事，除非這一任的魔尊是位脾氣極佳的魔修�！毙且挂餐蜍咭粯訜o法理解。
“難道，魔修的法寶和我們道修的法寶，根本就不一樣……方才我說塔靈是煉獄塔的化身的時候，他也并不知道此事，也許他真的不是煉獄塔的化身……”
茯苓說到這兒，就明白塔靈是真的有危險了，不僅塔靈，一旦讓段盈盈殺了塔靈，只怕接下去死的就是還在塔里的他們。
第兩百六十七章
用你的命換
塔靈從原地消失沒多久，塔內(nèi)的所有幻境就都失效了，茯苓的身旁憑空出現(xiàn)很多修士。
在塔中待了兩天兩夜，所有人的身體狀況都不太好，好些一從幻境出來，就臉色蒼白地伏在地上，更有甚者嘔吐不止。
“茯苓，塔靈去了第九層�！毙且棺⒁獾搅怂`消失那一瞬的去向，告知了茯苓。
茯苓原本就在八層，去九層并不遠，但是一路上惡鬼阻攔，等她到第九層找到塔靈的時候，還是花了些許時間。
塔靈維持著黑霧的模樣，一團黑色的靈力捆住了他，要將他絞碎，那是段盈盈的靈力。
“段盈盈，你殺了塔靈，煉獄塔的威力就會大大減弱，你就不怕魔尊責罰你？”茯苓知道段盈盈能聽見。
“是你！”段盈盈本就憎惡茯苓，此時茯苓送上門來，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方才讓你自己去死你不答應，現(xiàn)在還不是照樣要死�！�
原本纏繞著塔靈的黑色靈力松了，塔靈被放了下來。
“塔靈，殺了這個小姑娘，本尊就饒你一命。”段盈盈的話音后，塔靈就突然朝著茯苓沖了過來。
茯苓臉色一變，趕緊退開。
“塔靈違抗不了段盈盈的命令，茯苓，我們必須走了。”星夜道。
“段盈盈插手不了塔里的情況，但是塔靈可以。她操縱塔靈殺我，但凡我還在塔里，又能逃到哪里去？只能贏過塔靈，或者找到出口了。”
但是她也并非毫無辦法，塔里那么多修士，所有人聯(lián)手對付塔靈未必不能一試。
段盈盈要操控塔靈來殺她，塔靈就必須現(xiàn)身，但凡塔靈現(xiàn)身了，塔中的所有修士就能攻擊它。
眼下最該做的就是回去找大師兄！
茯苓心下決定了要先從這一層離開，面上卻并未顯露出半分，只不斷地后退躲開塔靈的攻擊，趁機朝著目的地移動。
“茯苓，是你嗎！”退到八層的時候，茯苓的身后傳來一個哭哭啼啼的女聲。
林杳經(jīng)歷了一次幻境，差點丟了性命，剛出來面對的又是八層里的惡鬼，情緒正崩潰，看到不遠處的茯苓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朝著茯苓跑了過去，抓住了茯苓的衣角。
“林杳姐姐，閃開！”茯苓卻一把將林杳推了出去，塔靈的攻擊剛好從二人中間穿了過去。
林杳摔在地上，疼得站不起來，只能艱難地往遠離茯苓的方向爬。
她方才沒注意到茯苓被追殺，她這時候過來完全是拖了茯苓的后腿啊。
“林杳姐姐快去找我大師兄！”茯苓也不知道這塔里到底被關進來哪些修士，就她所知的里，林清越是實力最強的一個，找到他肯定是最重要的。
“我該去哪里找……”林杳也很想去找，可她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站起來都困難。更何況這煉獄塔里危險重重，她沒走幾步就會遇上惡鬼，哪里還能找人。
茯苓沒再說話，她也注意到了林杳的情況不太好，肯定是指望不了的，只顧得上自己趕緊逃跑。
段盈盈操縱著塔靈，始終追不上茯苓，她能感覺得到塔靈在抵抗自己，塔靈不愿意調(diào)遣塔中的惡鬼們圍堵茯苓，不然早就追上了。
“塔靈，你殺不了這個小丫頭，死的就是你，本座絞碎你這抹殘魂！然后再拿這小丫頭的魂魄融進塔里代替你成為新的塔靈！”段盈盈罵道。
“不要……”塔靈低低地念了一聲。
代替他被鎖在煉獄塔里，日復一日地看著人類在塔里化作惡鬼，一個真正能對話的生靈也沒有，這樣的日子這個小姑娘一定不會喜歡的……
殺了她吧？總比自己被絞碎，她代替自己成為塔靈好。
塔靈一念之間，惡鬼就從四面八方聚了過來，將茯苓和林杳包圍其中。
“看來魔修的法寶的制作過程確實和我們道修的法寶不同，塔靈你……原本是人嗎？”茯苓知道自己走不了，站在原地問塔靈。
說什么誕生以來就是如此，并不覺得將人變成惡鬼困在這里有什么不對的。如果他原本是人的話，這樣的想法就不該是天生的。
塔靈沒有回答她，它指揮著惡鬼們朝著茯苓和林杳兩人一起撲了過來。
茯苓自己有佛珠在手，又有星夜在手，尚且還不會被惡鬼們埋死，但是她來不及去救林杳了。
“林杳姐姐！”茯苓只來得及送過去一道劍意，無數(shù)的惡鬼就徹底包圍了她，讓她顧不得包圍圈外的情況。
等她好不容易把圍過來的惡鬼都殺光，想去幫林杳的時候，就見林杳的身旁已經(jīng)站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