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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李元他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整個德亞高都是由SK財團(tuán)扶持的,長子李梁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按照繼承人的那一套嚴(yán)格培養(yǎng),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在理事長身邊開始接觸SK的核心支柱性產(chǎn)業(yè)了,次子卻被散養(yǎng),放縱,這也養(yǎng)成了李元陰晴不定,暴虐囂張的性格。

    他那樣的人無論如何也和性格好這個詞搭不上邊。

    也正是因為這樣,宋璟才不愿母親去李家做傭人,即便是侍弄花草,他也覺得很不安,還想再勸說:“媽,助聽器的事情你別擔(dān)心,我再去兼職一份工作很快就能攢夠錢了,你別去李家,繼續(xù)留在恩善院工作,好嗎?”

    見兒子這般反對,宋母低頭陷入沉思,猶豫半晌,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兒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李家當(dāng)傭人給你丟人?”

    “你放心,我不會讓李元少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的,而且我只是照顧花草,和他也不會有什么接觸,不會給你丟臉的�!�

    宋璟沒想到母親會這樣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母親,我怎么會這么想,你……”

    宋母脾氣很好,但骨子里也是個倔強的人,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去李家做傭人拿高薪水?dāng)錢,宋璟就算再怎么勸也沒有用。

    兩母子不歡而散,宋璟連飯都沒吃,直接出了家門去烤肉店兼職打工了。

    他一個人兼職兩份工,周一到周三晚上在烤肉店兼職,周六周日在咖啡店兼職,整個人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他也想停下來喘息一下,可他沒有資格。

    徐善從姜家回來之后就接著罰跪,她要跪一整夜,徐父和徐母已經(jīng)休息了,安排傭人在監(jiān)控里看著她。

    她跪久了,膝蓋已經(jīng)被石頭硌得麻木,血液不暢通,慢慢也感覺不到什么疼痛了,徐善也沒有覺得時間難捱,因為她今天再痛肯定也沒有姜承痛。

    一想到姜父暴虐的樣子,徐善唇角微微翹起,雪白的臉隱在昏暗陰影中,半明半滅,讓人生寒。

    那桿高爾夫球桿姜父用著一定很順手吧,畢竟是她特別定制的,密度比普通的高爾夫球桿都要高,打人也更疼。

    馴狗嘛,總是要先打了才能長記性。

    翌日

    徐父徐母坐在長餐桌上優(yōu)雅地用餐,手握刀叉慢條斯理切著食物,送進(jìn)嘴里,而徐善已經(jīng)穿戴整齊坐在沙發(fā)上了,她換了德亞高的另一套春夏制服,原本藏青色的領(lǐng)結(jié)也替換成了定制款,上面多了霧灰色的蕾絲和白珍珠。

    傭人半跪在她腿邊,手上拿著消腫化瘀的藥細(xì)細(xì)地往她膝蓋上涂抹,跪了一夜她膝蓋上硌出的紅痕已經(jīng)變得青紫,看起來十分駭人。

    傭人溫柔細(xì)致地給徐善涂抹好了藥之后,給她套上灰色的過膝襪,遮擋住這些傷痕,又把她的腳放進(jìn)一雙低跟的珍珠扣鞋里。

    都整理好后,徐善站起身,雙手交疊在小腹前,轉(zhuǎn)身朝著餐桌的方向微微頷首,同徐父徐母打招呼:“父親母親,我去上學(xué)了。”

    徐父放下手中刀叉,聲音溫和地詢問:“善兒腿怎么樣了?還痛嗎?”

    徐善如實回復(fù):“痛�!�

    徐父目光沉沉,語重心長:“痛就對了,這就是二等的滋味啊,要刻在骨子里�!�

    聞言,徐善臉上并沒有浮現(xiàn)出什么怨懟的神情,反倒十分乖順:“知道了,父親,我會努力的�!�

    徐父點點頭:“去吧�!�

    徐母掃了一眼徐善的膝蓋,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但轉(zhuǎn)瞬即逝,她很清楚善兒要走的路不能有絲毫偏差,她的心軟和溺愛毫無用處,她必須跟隨著徐父的步伐把善兒送進(jìn)首爾大。

    司機早已經(jīng)備好了車,停在正門口,徐善出來直接坐進(jìn)車?yán)铩?br />
    司機曾經(jīng)撞見過徐善被懲罰,跪了一夜的樣子。

    他也知道每次只要小姐沒有拿到一等就會被罰著跪在那里,所以對她很是憐憫,但他也清楚這些有錢人都極注重邊界感,他極力避免自己越界,可看著年紀(jì)和他女兒差不多大的徐善,還是想盡力做一些他能做的事情。

    司機戴著白手套,手握在方向盤上,啟動車子之前,轉(zhuǎn)頭看向徐善,語氣溫和:“小姐,毯子我放在右邊了,冰箱里給你準(zhǔn)備了牛奶�!�

    他知道徐善愛喝牛奶,昨天又被先生和太太罰跪,心情一定不好,喝點甜的,應(yīng)該會愉悅一些。

    徐善扯出抹清淡的笑,道謝:“謝謝你,柳司機�!�

    柳司機和藹地笑笑:“別客氣,小姐,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他見徐善情緒似乎沒有特別低落,也跟著開心不少,平穩(wěn)啟動車子,駛離別墅。

    徐善按下車窗,有微風(fēng)吹進(jìn)來,她拿過一旁的毯子展開鋪在膝蓋上,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跪了一夜的緣故,即使穿了過膝襪,她依然覺得膝蓋有些涼,蓋上毯子才好些,又拉開雙肩包,拿出韓國史,翻看起來,翻了兩頁,覺得有枯燥無趣,按開內(nèi)置冰箱,柳司機為她準(zhǔn)備了好多盒牛奶。

    她笑吟吟地拿出一盒,插好吸管送到嘴邊,一邊翻著書一邊慢吞吞喝著。

    德亞高九點開始正式上課,宋璟七點半準(zhǔn)時出門,其實他們家離德亞高并不遠(yuǎn),如果坐全程的公交大概五十分鐘就能到達(dá),可是離公交站很遠(yuǎn),他一步一步爬完上坡路,又繞過了兩條彎路,才到公交站。

    公交車到這一站車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宋璟上車后卻沒坐,走到車后方,握住扶手站定,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正好八點,他松了口氣,唇邊無意識地翹起細(xì)小弧度,他很少笑,但笑起來很好看,像山巔上積久不化的雪在慢慢消融。

    公交車行駛很平穩(wěn),只不過每一站都要停,速度很慢,轉(zhuǎn)過一個路口,右側(cè)慢慢匯來一輛黑色轎車。

    宋璟握緊扶手,垂著眸子,透過車窗向外看去。

    和公交車并行的這輛昂貴私家車正是徐善家的車,少女坐在車?yán)锏椭^,微風(fēng)拂過耳邊碎發(fā),雪膚花貌,陽光微薄,襯得她發(fā)越黑,膚越白,膝蓋上蓋著毯子,上面放了一本書,手里拿著一盒插著吸管的牛奶,水潤唇瓣紅的像初生的玫瑰。

    隔著車窗,宋璟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徐善,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俯視她的機會,只要按照這個時間精準(zhǔn)地出門,他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和徐善相遇,都可以透過車窗這樣望著她,俯視她。

    只是,她從來沒有抬過頭,也永遠(yuǎn)不會知道他這樣窺視著她。

    他和徐善同班已經(jīng)兩年了,卻從未交談過,可他卻知道很多關(guān)于徐善的事,她經(jīng)常喝這個牌子的牛奶,甚至可以說是偏愛。

    這個牌子的牛奶很貴,他從未喝過,不是不喜歡,而是怕喝了之后會喜歡上,甚至成為他的偏愛,如果只買一次,他咬咬牙當(dāng)然可以買,還不至于窮匱到那種地步,他只是怕嘗過一次之后就喜歡上了這種滋味兒,再忍耐就難了,那才是他負(fù)擔(dān)不起的,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喝。

    私家車和公交車并行,緩慢經(jīng)過一個紅綠燈后公交車到站必須停,讓乘客下車,可私家車卻無需停留,車影越變越小,漸漸淹沒在車流里。

    每天這個時候,宋璟的心情反而是最好的,現(xiàn)在把他甩在身后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要到達(dá)的終點都一樣,只不過是時間先后的問題罷了。

    6.醫(yī)務(wù)室

    姜承今天很早就來學(xué)校了,他迫切想要逃離那個讓他窒息的家,一秒都不愿多待。

    昨夜,他枯坐在房間里一夜未睡,父親坐最早一班航班出發(fā)前往釜山參加存儲芯片二期項目的竣工儀式,父親瘋狂虐打他時只會捂著嘴哭泣的母親今早卻早早敲響他的房門,端著水和藥站在門外,蹙著眉一臉心疼地看著他,想要給他涂藥。

    他最厭惡母親這副模樣,為什么總是在他被父親虐打完之后,才哭哭啼啼地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樣,是想讓他理解她無能為力的立場嗎?

    可他理解不了,都說母親可以豁出命來保護(hù)自己的孩子,可他的母親是這世上最自私,最懦弱的人,她從未有過一次張開雙臂,堅定地?fù)踉谒砬埃Wo(hù)過他。

    他透過母親脆弱可憐的表情,甚至隱隱約約看到了另一個人,徐善,她和母親一樣,像剔透的琉璃一般脆弱易碎,可卻有著這世上最惡毒冷漠的心腸。

    上高三以來他從未贏過徐善一次,每次都被她壓一頭,狠狠踩在腳下,父親對待他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惡劣暴躁,一開始還只是冷暴力,可能是一周不同他說話,或者是凍結(jié)他的附屬卡,后來就逐漸演變成了拳打腳踢,咒罵他是個沒用的東西,視他為恥辱,而每次他挨打時,母親只會站在父親身后,捂著嘴哭。

    比起父親,姜承更厭惡她。

    他不愿同母親獨處,也不愿看到母親那副哭哭啼啼的可憐模樣,背著書包,甚至沒看她一眼,直接繞過她出了門。

    他知道母親肯定會因為他的冷漠而感到痛苦,可明明她也漠視了他的痛苦。

    坐在座位上的姜承渾身沒有一處不痛,比以往每次被父親虐打過的滋味都要痛,胳膊,后背,身上到處都是可怖的青紫。

    他眉眼很好看,清爽利落,可卻被陰沉的神情生生破壞了這份美感。

    這一切都是拜徐善所賜,這個賤人!

    要不是她故意把成績單夾在文件夾里,父親怎么可能識破,都是因為她!

    姜承眉眼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鄭裕就在這個時候進(jìn)來,他早上去打網(wǎng)球了,沒穿德亞高的制服,穿了件藍(lán)白條紋的運動polo,黑色短褲,也沒背書包,手里拎著個網(wǎng)球拍,慢吞吞走進(jìn)來,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泛起運動過后的紅潮,額邊碎發(fā)被汗水濡濕,矜貴眉眼間藏著的那股躁動感愈發(fā)外露。

    鄭裕瞥見姜承,勾唇走到他座位旁,拿著沉甸甸的網(wǎng)球拍在他桌邊輕敲兩下:“怎么樣?考了二等拿到什么獎勵了?”

    “車還是卡?”

    姜承抬頭和鄭裕對視,沒作聲,整個人十分陰郁,表情極為難看,怎么看都不像是被獎勵了車或者卡的模樣。

    鄭裕撇撇嘴:“怎么這副表情?”

    姜承臉色陰沉,咬牙擠出幾個字:“被父親發(fā)現(xiàn)了�!�

    鄭裕有些驚訝,倚著他桌子搭了個邊,另一只手不斷翻轉(zhuǎn)著網(wǎng)球拍:“發(fā)現(xiàn)了?你爸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公章是真的,成績單也是真的,他向老師求證了?”

    姜承臉色很難看,聲音里帶著恨意和憤然:“徐善昨天過來給父親送文件,她故意把成績單夾在了文件夾里,被父親看見了�!�

    鄭裕了然,挑了挑眉:“你又挨打了?”

    姜承低下頭沉默。

    他不說話,鄭裕也知道,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圈,現(xiàn)在正是盛夏,天氣炎熱,大家都穿春夏制服,就他一個人破天荒的穿了件長袖襯衫,一看就是又挨打了,想遮蓋住身上的痕跡。

    鄭裕拿著網(wǎng)球拍在手上敲了一下,嘖嘖兩聲:“徐善這個賤丫頭真夠狠的�!�

    德亞高校園內(nèi)部禁止任何社會車輛通行,再昂貴的私家車也要停在校門口,徐善從車上下來之后走的很慢,她膝蓋麻木漲疼,快走兩步就感覺鉆心的痛,像千千萬萬根針刺入,帶來密密麻麻的疼痛。

    德亞高依山而建,到處都是上坡路,要進(jìn)入教學(xué)樓,還要爬過一個極長的階梯,一共有多少節(jié)臺階徐善沒有數(shù)過,但她站在臺階下只能看見教學(xué)樓的一個尖頂和外墻上爬著的常青藤。

    她走的很慢,一節(jié)一節(jié)臺階往上走,過膝襪雖然遮蓋住了可怖的傷痕,但她走路的姿勢卻明顯有些怪異。

    宋璟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四十分了,他匆匆進(jìn)了校門,步履飛快,一節(jié)一節(jié)漫長的臺階被他甩在身后,走到一半,他的腳步卻突然慢了下來,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少女背著書包,動作緩慢,一節(jié)一節(jié)臺階走著,柔順幽黑的長卷發(fā)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煙粉色的真皮制雙肩包拉鏈上掛著一個小熊玩偶,鞋上的珍珠扣在陽光折射下,泛出干凈的光線。

    徐善走的慢,宋璟也放慢了腳步,保持著幾節(jié)臺階的距離跟在她身后。

    現(xiàn)在,神明灑在他們身上的陽光是同等的,也沒有礙眼的人跳出來提醒他,他是條生活在陰暗淤泥里的蛆蟲,不配沾染任何美好的事物。

    宋璟希望這臺階能多一些,再多一些,徐善能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徐善進(jìn)到教室,第一眼就和姜承對上了視線,他望著她的眼神就像淬了毒汁一樣,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如果視線能化為實質(zhì)的話,徐善此刻可能已經(jīng)被刺穿了,但他表現(xiàn)得越憤恨,徐善就越開心。

    這證明她給姜父送去的那套定制的高爾夫球桿他用著一定很順手,沒有浪費她的心意。

    鄭裕身子倚在姜承的桌邊,把網(wǎng)球拍豎起來,手交疊抵在上面,也順著姜承的視線朝她望過來。

    兩人視線都盯在她身上,徐善也并沒有覺得壓迫,反倒沖姜承笑了一下,清凌凌的眼睛彎起來,像四月枝頭的白梔子花。

    在姜承看來這就是勝利者的挑釁,壓抑著的滿腔怒火瞬間騰然而起,將理智燃燒殆盡,在徐善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伸出了腳,將她狠狠絆倒。

    就像徐善知道怎么對付他一樣,他也知道怎么才能讓徐善更疼,即使她穿了過膝襪,遮住膝蓋,他依然能嗅到那股活血化瘀的藥味。

    徐善只要沒有拿到一等就會被徐父罰跪,想來昨天也是一樣。

    他之所以知情,還是曾經(jīng)他贏了徐善時,徐父親自邀請他和父親去的,目睹她狼狽的模樣,徐父想讓她把這種屈辱的滋味兒刻進(jìn)骨子里。

    徐善被姜承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絆了一下,身子向前撲去,膝蓋著地,狠狠磕在地上,鉆心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她雙手支撐著身體,側(cè)過身子仰頭望向姜承。

    姜承坐在椅子上,垂著眼睛和徐善對視,眉眼寸寸冰冷,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腿,毫不掩飾他故意的惡劣行徑。

    鄭裕手撐著桌子,吹了個口哨,嘲諷道:“徐善,多大人了,走路還會摔倒?”

    說著,他緩緩站起身,拿著手中的網(wǎng)球拍遞到徐善眼前,開口:“抓著�!�

    徐善微微揚起下巴看他,鄭裕唇邊嗜著惡劣的笑。

    一旦她抓住,鄭裕就會松手,讓她更難堪。

    宋璟就在這時進(jìn)來,他看見摔倒在地上的徐善,頓住腳步,垂在身側(cè)的手下意識微微抬起,指尖蜷縮了一下,隨即克制地攥緊。

    見徐善遲遲沒有動作,鄭裕不耐地挑了挑眉:“怎么?不想起來?”

    他垂眼睨著她,像打量貨物一樣。

    德亞高的春夏制服上衣布料薄,包臀裙短,此刻徐善摔倒在地上,用手撐著身體,制服短袖微微向上爬了一寸,露出一截白皙瑩潤的腰身,可能是因為摔倒了痛吧,雖然沒哭,但眼尾卻紅了,像簌簌春水。

    也許是因為徐善這副模樣太過脆弱,又或許是因為清晨打完網(wǎng)球的身體太過躁動,鄭裕突然覺得嗓子有些發(fā)緊。

    他壓下心頭蔓延的躁動,漫不經(jīng)心地調(diào)笑暗示:“怎么?太硬了?”

    說完,把網(wǎng)球拍換到了另一個手,將空著的那只手遞到徐善眼前:“這回可以了吧,現(xiàn)在起來吧�!�

    站在門口的宋璟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理智告訴他,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背著書包走到他的座位上坐下,同往常的每個早晨一樣,可他現(xiàn)在卻無法控制身體挪動腳步,聽到鄭裕調(diào)笑的話,覺得骯臟又惡心,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攥住,手背迸出明顯的青筋脈絡(luò)。

    這邊,姜承也慢條斯理地起身,朝徐善伸出了手,眼底是遮不住的嘲諷和得意,假惺惺地開口:“徐善,走路要小心一點啊�!�

    “尤其是像你這種人。”

    后半句他聲音很輕,輕到只有徐善能聽見。

    徐善視線定在姜承朝她伸出的手上,他今天穿了長袖襯衫,袖口上褪,露出白皙手腕,內(nèi)側(cè)有青紫痕跡向上蔓延。

    她眼底閃過嘲諷,抬手抓住姜承,但卻沒握他的手,而是抓在他的手臂上,指甲快要透過薄薄的布料陷進(jìn)他肉里。

    姜承痛得皺起眉,輕嘶一聲。

    徐善借著他的力道站起身來后,就松開了手,笑了一下:“以后走路我會更小心的,提前把那些絆腳石都踢開,就不會摔倒了�!�

    鄭裕從頭到尾被徐善忽視了個徹底,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收回手摸了摸后脖頸,扯唇無語地笑了一下,側(cè)頭卻不經(jīng)意瞥見站在門口的宋璟投在徐善身上的視線,這種眼神他很熟悉,同那些妄想爬上他父親床的低賤女人一樣,是赤.裸的覬覦。

    這一刻,鄭裕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就算他再怎么討厭徐善,徐善也不是宋璟這種人能夠覬覦,窺視的。

    他順著宋璟的視線望過去,徐善已經(jīng)回到了座位上,放下書包,微微仰著頭同前桌女生交談,不知在說些什么,唇邊突然漾開一抹笑,雪白的肌膚同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的陽光與綠意交織在一起,生機盎然。

    鄭裕瞇起眼睛,顯得危險,壓迫性十足,低聲咒罵:“真是讓人煩躁!”

    上午的課程只有三節(jié),生命科學(xué),韓國史,英語,徐善吃了顆止痛片,沒怎么影響上課的狀態(tài),上午的課程結(jié)束后,她去食堂用餐。

    德亞高的食堂十分豪華,大片通透的落地窗,寬敞明亮,一共分為三層,高一到高三每層是分開的,采取自助餐形式。

    徐善端著餐盤選好餐找了個位置坐下,在德亞高到處都是小團(tuán)體,開學(xué)之初大家就會敏銳地尋找到和自己同階層的人成為朋友,形成封閉的交友圈,如果做什么都是自己一個人的話,會被大家認(rèn)為是性格不好,孤僻的人,但徐善是個例外,她沒什么朋友,但又似乎同大多數(shù)人的關(guān)系都還不錯。

    畢竟是食堂,再怎么豪華做出來的東西也十分單調(diào),學(xué)生們都不怎么愛吃,隨隨便便吃上幾口就匆匆離開,只有徐善優(yōu)雅地握著刀叉,慢條斯理地切著食物一口一口送進(jìn)嘴里。

    她剛切好一塊牛排,要送進(jìn)嘴里,背后卻突然傳來許景的聲音。

    “尹冬,我剩了好多,浪費食物不好,剩下的這些就拜托你了。”

    許景一手端著餐盤,另一只手按著尹冬的肩膀,笑盈盈的:“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多吃些�!�

    說完就把自己餐盤里剩的食物全部倒進(jìn)了尹冬的餐盤里,又將指尖上沾染到的污漬擦在她的制服上。

    許景的同伴也這樣做,都笑著:“我的也拜托你了,尹冬,謝謝�!�

    “我的也是哦,還有,這瓶飲料也送你了�!�

    女生說完之后將飲料擰開,舉過尹冬頭頂,盡數(shù)倒在她身上。

    現(xiàn)在是盛夏,天氣炎熱,食堂提供的飲品都是冰鎮(zhèn)過的,冰冷黏膩的飲料澆了尹冬滿頭,冰冷透骨,順著她的發(fā)梢不斷滴落,制服也吸飽了水緊緊貼在她身上,狼狽不堪。

    看到這一幕,許景滿意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享用午餐吧,尹冬�!�

    說完,雙臂交疊在胸前,趾高氣昂地抬步離開。

    她的同伴們緊緊跟上。

    徐善背對著這場霸凌,聽完了全程,始終沒有回過頭,慢條斯理切著食物往嘴里送,直到用完餐才整理好餐具起身離開。

    她吃完午飯沒直接回教室,而是去了醫(yī)務(wù)室,她想再去拿一些止痛藥,順便休息一下,膝蓋又疼又脹,如果回教室坐在座位上只能一直蜷著,很不舒服。

    德亞高的醫(yī)務(wù)室按時間開放,午休時間段沒有醫(yī)生在,徐善不是第一次被罰跪,也不是第一次來醫(yī)務(wù)室拿止痛藥,很快就找到,她吃了一片后,妥善地塞進(jìn)包臀裙口袋里收好,抬步走到最里側(cè)的病床上躺下休息。

    醫(yī)務(wù)室里設(shè)置了很多張病床,每張床中間用白色簾子隔開,和醫(yī)院病房不同,干凈明亮,也沒有刺鼻的消毒水氣味,甚至還放置了很多綠植。

    徐善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藥勁上來,膝蓋慢慢變得沒有那么疼了。

    突然門把手咔噠一聲,被擰開,而后被關(guān)上反鎖。

    徐善緩緩睜開眼睛,濃密卷翹的睫毛輕顫了顫。

    放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走到她相鄰的病床旁,隔著白色簾子,對方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坐在床上,緊接著響起布料褪下的摩擦聲,再然后是細(xì)細(xì)的低喘聲。

    徐善垂著眼,視線微微往下睨,限量款的名品鞋暴露了主人的身份,她勾唇露出輕蔑的笑。

    鄭裕微微仰著頭,白皙如玉的臉上染上紅潮,耳朵里塞著無線耳機,視線盯在手機屏幕上的人,腦海里想的卻是徐善,像白山茶似的微微搖曳的脆弱感。

    半晌,隔著白色簾子,徐善聽著他的喘氣聲,緩緩開口問:“爽嗎?”

    徐善突然出聲,鄭裕被嚇了一跳,他極其厭惡這種被人窺視的冒犯感,他語氣冷沉煩躁:“西八,誰?”

    徐善聲音淡淡的:“為什么對我發(fā)火�。俊�

    她聲音很好聽,咬字輕緩,尾音微勾。

    鄭裕起身,皺著眉:“徐善?”

    他下意識抬手攥上隔在兩人中間的白色簾子,下一秒就要拉開。

    徐善平靜地躺在病床上,神情有些漫不經(jīng)心:“別拉,我沒穿衣服�!�

    鄭裕動作瞬間僵住,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紅耳熱,嗓子發(fā)緊發(fā)干,像是被放在太陽下暴曬后,那種極度口干舌燥的感覺。

    他倏地松開手,匆匆轉(zhuǎn)身離開。

    鄭裕進(jìn)來時把門反鎖了,這會兒慌亂手有些顫,好不容易擰開,醫(yī)務(wù)室的窗開著,門一打開,有風(fēng)吹過,他鬼使神差地回頭,病床旁隔著的白色簾子被風(fēng)微微卷起,露出一截小腿,灰色過膝襪明明好好地在她腿上套著,鄭裕緊緊皺著眉頭,低聲咒罵了一句:“瘋子!”

    7.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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