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鄭裕勾唇,像是疑惑:“在我們德亞高這種地方也會有人偷東西嗎”
聞言,趙夫人的小兒子輕蔑地開口:“德亞高又不是只有我們這種階層的人,不是還有社會關(guān)懷對象嗎?他們那么窮酸又低賤的人什么事干不出來,鄭裕,你就是太善良了,該不會以為他們是什么好人吧?”
“你的表那么貴,說不定他們誰見了覺得嫉妒羨慕,就趁著你體育課摘下來放在課桌里的時候偷偷拿走了。”
鄭裕的另一個跟班緩緩開口:“我們幫你搜一下吧,這個貴的表總不能莫名其妙就丟了”
班上其他財閥后代和精英子女都看出來鄭裕是在借題發(fā)揮了,那不緊不慢,一點都不著急的神情哪像是名貴的腕表丟了,倒像是又盯上誰了,故意設(shè)局折磨人,紛紛興致盎然地看戲。
有人附和道:“是啊,搜一搜吧,大家都才上完體育課回來,如果是誰拿了的話,應(yīng)該也沒有時間轉(zhuǎn)移,搜一搜,表在誰那里,肯定就是誰拿的了�!�
“我們肯定不可能拿,又不缺這一兩塊腕表,嫌疑最大的就是社會關(guān)懷對象了,鄭裕搜他們,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德亞高手腳這么不干凈,這種人不配待在德亞高�!�
鄭裕雙手交叉抵住下巴,聞言撲哧一下笑出聲:“那就搜搜吧�!�
說著,他站起身來走到后門,將門關(guān)上反鎖,而后轉(zhuǎn)過身來,倚靠著教室后門,雙臂交疊在胸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趙夫人的小兒子和鄭裕的另一個跟班也站起身來,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但語氣中帶著明顯脅迫的意味:“所有社會關(guān)懷對象把書包打開,從座位上站起來�!�
其中有一個社會關(guān)懷對象猶豫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開口表達(dá)自己的不滿:“這樣不好吧,我們根本沒拿鄭裕的腕表,你們憑什么這樣搜我們,這是對我們的侮辱�!�
聞言,趙夫人的小兒子似乎覺得好笑,抬步走到那個發(fā)聲的社會關(guān)懷對象面前,微微彎腰,和他對視,抬手拍了拍他臉頰,嘲諷笑著反問:“侮辱?”
說著,臉色一冷,勾起拳狠狠打在了他右臉上,男生頓時感覺嘴里就冒出一股血腥味,身子沒站穩(wěn)撞在了椅子上,肚子被椅背狠狠磕了一下,而鄭裕的另一個跟班也走過來,沉著臉拽著男生的頭發(fā)將他整個人扯了起來,一拳一拳狠狠地往男生肚子上砸去,男生抑制不住地發(fā)出痛呼求饒聲:“我錯了�!�
“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吧!”
“你們搜吧�!�
鄭裕倚在后門,勾唇笑著看著這一幕,像是覺得有趣。
趙夫人的小兒子揉了揉手,直起身子,看向前排的社會關(guān)懷對象,沉聲開口問:“還有誰不滿的,不想被搜的。”
教室里一片沉寂,他笑著開口:“你們不說話的話就是默認(rèn)了,那我們就開始了�!�
坐在前排的宋璟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安,直覺告訴他,鄭裕今天這場戲又是沖著他來的,他下意識看向自己掛在課桌左側(cè)掛鉤上的書包,仿佛里面有個定時炸彈,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引爆,此刻眾目睽睽之下,他卻不能翻動,此刻翻的話反倒顯得他心虛。
趙夫人的小兒子和鄭裕的另一個跟班從后排的社會關(guān)懷對象開始搜起,原先班級里算上宋璟一共有七個社會關(guān)懷對象,除去退學(xué)的鄭裕曾經(jīng)的跑腿,還剩六個社會關(guān)懷對象。
他們倆很清楚表在誰那兒,所以搜后排社會關(guān)懷對象時也是簡單粗暴,直接將他們的書包拉鏈拉開,把所有的東西都倒在地上,散落一地,然后又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他們西褲口袋,什么都沒有。
被他們倆搜到的社會關(guān)懷對象都一臉麻木,只能屈服于鄭裕和他同伴們的暴力,被迫遭受這種人格上的侮辱,由于有提出抗議,小聲表達(dá)不滿的社會關(guān)懷對象的例子在先,其他人不敢反抗,只能忍氣吞聲,而這種侮辱只是他們在德亞高日常生活的一小部分,像呼吸一樣正常。
趙夫人的小兒子和鄭裕的跟班很快就搜到宋璟這里,兩人不懷好意地看著宋璟,眼底滿是戲謔和嘲弄,宋璟對上他們意味深長的眼神,一顆心瞬間就沉了下去。
這一瞬間,他已經(jīng)可以肯定了,鄭裕的腕表絕對在他書包里,可這一刻他的思緒太過混亂,甚至已經(jīng)沒有辦法思考,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鄭裕真的拿這件事情做文章的話,那樣名貴的腕表,他極有可能會被退學(xué)。
趙夫人的小兒子拿起宋璟掛在書桌左側(cè)掛鉤上的書包,拉開拉鏈,將書包翻轉(zhuǎn),書包口朝下,里面的書,筆記,簽字筆噼里啪啦地掉出來,最后掉出來的正是鄭裕的腕表,砸在宋璟厚重的筆記上,啪嗒一聲發(fā)出悶響,但是完好無損。
趙夫人的小兒子彎腰將腕表撿了起來,放在手上打量兩下,視線投在宋璟身上,戲謔嘲諷著開口:“原來是你啊,沒想到我們班長竟然還是個小偷�!�
鄭裕也從后門抬步走過來,走到宋璟的面前,從跟班手里接過自己的腕表,拿在手里仔細(xì)查看了兩下,盯著宋璟,眼底滿是惡意和嘲弄:“是我的表沒錯�!�
他嘆了口氣,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班長你要是喜歡的話直接和我說多好,我可以送給你啊,像這種表我家里多的是,為什么要偷呢?真是讓人受傷�!�
其他學(xué)生們看到腕表竟然真的在宋璟包里,覺得事情愈發(fā)有趣了。
“真沒想到宋璟竟然會偷東西,平時看起來挺清高的啊�!�
“一等果然也和其他社會關(guān)懷對象一樣,沒有什么區(qū)別,一樣的窮酸一樣的惡心�!�
有人反駁:“什么一等啊,他早都不是一等了,現(xiàn)在的一等是徐善。”
“不過徐善也不怎么樣,要不然怎么會立下那種公約,反對校園內(nèi)部暴行,這不明擺著針對元少爺和鄭裕嗎?竟然還選了宋璟這種人做協(xié)助競選的同伴,還好我沒把票投給她。”
宋璟難堪地漲紅了臉,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攥著,有些無措,即使知道反駁沒用,但還是執(zhí)著地澄清:“鄭裕,你知道的,不是我�!�
班級里逐漸沉寂下來,都等著看宋璟怎么度過這場危機(jī),又或者鄭裕會怎么折磨他。
就在這時,坐在座位上的徐善突然放下手中的筆,緩緩開口:“鄭裕,那不是你的表,是我送給宋璟的,因為他協(xié)助我競選,所以送了他一塊名貴的表,你再好好看看,真的是你的表嗎?”
聞言,鄭裕倏地轉(zhuǎn)頭看向徐善,死死的盯著她,對上她平靜清潤的眼睛,因為她護(hù)著宋璟,為宋璟解圍的舉動恨得咬牙切齒。
她就是在利用他的愧疚!
44.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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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他一直跟在李元的身后針對她,
她就是在利用他的愧疚,逼他退卻,放棄折磨宋璟。
鄭裕拿著腕表,
臉色難看得要命,
白皙額角青筋直冒,
沉默了良久,咬著牙開口:“我突然想起我那塊表換運動服的時候落在了更衣室�!�
“冤枉你了,
班長�!�
說完,臉色極其難看地看了宋璟一眼,
狠狠將腕表砸在他身上,腕表墜落這次沒有筆記墊著,
腕表表面磕出細(xì)小裂紋。
鄭裕離開之后,宋璟輕舒口氣,垂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松開,側(cè)頭視線投到徐善身上,卻看見她從座位上起身跟著鄭裕一起出去了。
徐善跟在鄭裕身后出去,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
鄭裕心頭被怒火燒得理智燃燒殆盡,
悶著頭疾步往前走,他知道徐善在他身后,
陰沉著眉眼下了樓,轉(zhuǎn)過拐角進(jìn)了樂器室,里面擺著各種樂器。
他眉眼暴躁,側(cè)頭不經(jīng)意瞥見一把小提琴,
他知道徐善擅長拉小提琴,
一看到這把琴又想到了徐善為宋璟解圍的模樣,
這把火燒的更旺了,
他陰沉著臉,抬手暴躁地拿過小提琴狠狠砸在地上,琴弦瞬間崩開不小心在他手背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口子很大,瞬間就有血珠冒出來,往外開始淌血。
徐善跟在鄭裕身后進(jìn)來,看見他腳下被砸碎的小提琴,還有垂在身側(cè),不住往下淌血的手,血一滴接一滴啪嗒滴在地板上,她從制服裙子口袋里拿出手帕,走到鄭裕身側(cè)握起他的手,用手帕給他捂住,白色手帕沾了血瞬間就被浸濕,顯得骯臟,還帶著股血腥氣。
鄭裕眉眼陰沉,臉色難看,倏地抬手拂開徐善的手:“徐善,你到底為什么要幫宋璟!”
“你該厭惡他的不是嗎?為什么要幫他!”
徐善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又扯過鄭裕的手,拿著染了血的手帕給他手背包起來打了個結(ji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輕嘆了口氣,抬眼和他對視:“做人不好嗎,非要待在李元身邊做條狗?”
鄭裕冷嗤一聲,似乎覺得她的小把戲愚蠢:“我和李元的關(guān)系不是你能評判的�!�
說著,像是解釋:“徐善,你不該立下這種公約的,否則李元也不會針對你。”
徐善像是沒聽到他說什么似的,淡淡地開口:“還是去醫(yī)務(wù)室包扎一下吧,這么好看的手別留疤了�!�
聞言,鄭裕一口氣兒像是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氣急敗壞地怒斥:“徐善,我在和你說競選的事情,你怎么總是答非所問!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徐善眉眼清麗,看著脆弱,但實則不然:“我的公約不會改�!�
鄭裕怒火中燒:“你!”
徐善罔顧他難看的臉色,沒再停留,轉(zhuǎn)身抬步離開了樂器室。
轉(zhuǎn)眼就到了周六,徐善競選拉取選票一直不怎么順利,徐父和徐母有些焦慮,但公約已經(jīng)立下,沒有辦法中途再更改,那樣只會更丟人,所以兩人只能繼續(xù)硬著頭皮協(xié)助徐善競選。
徐父吩咐徐母上門去拜訪理事長夫人,理事長夫人是德亞高發(fā)展基金委員會的委員長,對競選活動有很大的話語權(quán),只不過不知是夫人不想見她,還是李元的意思,徐母一直都被拒之門外,因此徐父又開始了對她的冷暴力,認(rèn)為她完全信任高考協(xié)調(diào)員的舉動可能會害了徐善,讓她沒有辦法成功當(dāng)選全校會長,這是徐父難以忍受的,也不可能接受,勒令徐母務(wù)必要見到理事長夫人,不管用什么辦法。
徐善答應(yīng)了宋璟要去他兼職的咖啡廳,所以今天就沒去恩善院,不過倒是借著恩善院的由頭讓柳司機(jī)把她送到了宋璟兼職的咖啡店里,如果讓徐母知道該去恩善院的日子,她沒去,反倒來了咖啡廳,她可能會氣的難以自控,徐母這段時間本就因為競選的事情感到焦慮,徐善不愿同她發(fā)生不必要的沖突。
宋璟穿著白襯衫外面圍著咖啡色的圍裙,清俊的臉上一直掛著標(biāo)準(zhǔn)化的微笑,比在學(xué)校里輕柔淡漠的樣子多了一絲溫柔。
徐善穿著嬰兒藍(lán)荷葉邊開衫,米色碎花裙走到點單臺前,指節(jié)輕扣敲了敲臺面,溫聲開口:“要一杯冰美式,一份芝士蛋糕。”
聽見有客人點單,宋璟下意識就掛上微笑,抬眼見是徐善,怔愣了一瞬,唇角無意識翹起小弧度:“好的,顧客,請稍等�!�
徐善點完單之后找了一個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光線好,她打開電腦開始敲全校會長競選演說那天需要的演講稿,細(xì)白指尖在鍵盤上輕敲。
宋璟很快就端著托盤過來,將冰美式和芝士蛋糕放在她桌子上,聲音很輕,但隱約透著愉悅和驚喜:“徐善,來之前怎么沒告訴我?”
徐善視線盯著電腦屏幕,指尖在鍵盤上敲動,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敷衍:“想看看我們班長兼職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宋璟捧著托盤怔愣了一瞬,從脖頸處開始蔓延起淡淡的粉色,
她停下動作,伸長了手拿過冰美式,抬眼看宋璟還沒走,催促道:“你先去工作吧,既然答應(yīng)了你二十四小時,今天就把剩余的時間都用完,我會待到很晚的,你先不用管我,去忙吧�!�
聽她這么說,宋璟下意識笑了,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壓下笑意,抿住唇嗯了一聲,而后捧著托盤離開。
徐善在咖啡廳里待了一天,期間看著宋璟兼職的模樣,動作麻利,有條不紊,因為長相帥氣,附近有很多女高中生過來這里吃甜品順便看他,就光徐善坐在這里的一天,就有兩個女生害羞地去同他搭訕想要聯(lián)絡(luò)方式,還有一個女生要和他一起拍照。
徐善本來就只點了一杯冰美式,還有一份芝士蛋糕,但宋璟隔一會兒就往她桌子上送一份甜品,說都是新品,讓她幫忙嘗嘗味道,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最后徐善連放胳膊的地方都沒有了,敲起鍵盤來十分別扭不舒服。
夜色漸深,接替宋璟的兼職生過來了,他和男生交接好之后,脫下制服圍裙整理好交給男生,然后抬步走到了徐善座位對面坐下,可能是因為制作了一整天咖啡,又端了一整天的甜品,他身上帶著一股濃醇的咖啡香氣,還有淡淡的奶香,剛一坐過來徐善就聞到了。
宋璟坐在徐善對面看她垂著眼指尖翻飛在鍵盤上敲打,輕聲問:“還沒寫完嗎?”
徐善視線盯著電腦,淡淡地開口:“快了,你過來幫我看一下,修改一下�!�
宋璟嗯了一聲,從旁邊挪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徐善的身側(cè),和她并肩而坐,兩人挨得很近,近到他甚至能看清她濃密卷翹,根根分明的睫毛,
宋璟很緊張,輕咳了一聲,然后視線緊緊盯在徐善電腦上,不敢亂挪動。
咖啡廳里成片的落地窗,燈光透亮。
與此同時,咖啡廳對面昏暗的小巷中,逆著光線,豪車隱在陰影中,坐在后排的李元透過車窗能看見咖啡廳里并肩而坐,笑著交談的兩人,因為兩人靠著窗坐所以看的更清晰。
車后排昏暗的光線下,李元臉色難看,顯得陰鷙冷漠。
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jī)和坐在副駕駛上的崔室長大氣都不敢喘。
小太子爺今天不知發(fā)什么瘋,大早上的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陪他去恩善院,結(jié)果到了恩善院之后沒看到徐善小姐,暴躁地踢翻了一個鐵皮制垃圾桶,又把小孩子嚇得尖聲哭叫,元少爺最討厭小孩子哭鬧,要是以往早都走了,可今天卻一直在恩善院捱到了下午。
他眉眼陰鷙,脾氣又差,小孩子們都怕他,護(hù)工哄好了一個,下一個又哭了,元少爺?shù)臒煶榱艘桓忠桓詈笠矝]等到徐善小姐人影,從恩善院出來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崔室長分析,元少爺就是在等徐善小姐,雖然他不說不承認(rèn)也不問,但他就是能猜出來。
從恩善院出來之后,元少爺又吩咐司機(jī)去徐秘書長家,但等到了,又不讓駛進(jìn)別墅區(qū),在徐家別墅外圍繞著盤山道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黑,元少爺突然又沒頭沒尾地給司機(jī)發(fā)了個定位,說去這里,再然后就是現(xiàn)在這副場景了。
崔室長即使坐在副駕駛不回頭,也能感受到李元身上散發(fā)出來不悅,涼颼颼的陰森,他側(cè)頭透過車窗看過去,咖啡廳落地窗內(nèi)側(cè)兩人并肩而坐,挨得很近,看著電腦笑著交談。
崔室長心里直嘆息,我的徐善小姐啊,好好的周六你為什么放著恩善院的社工活動不去做,要來咖啡廳和其他男人約會�。�!
你要是約會也行,能不能把我們少爺也帶上,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大周六的晚上還在這里加班,忍受這死一般的寂靜,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崔室長實在快要受不了車?yán)锩鎵阂值姆諊�,想要找個借口下車抽根煙的時候,后排的李元突然開口,聲音陰沉:“走吧�!�
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jī)也松了一口氣,握著方向盤的手心全是汗,恭敬地頷首:“是,元少爺�!�
司機(jī)松了口氣,崔室長卻愈發(fā)忐忑,他太了解李元了,李元表現(xiàn)得越平靜,就證明越?jīng)]有好事發(fā)生
果不其然,就在他一顆心都提起來的時候,李元緩緩開口吩咐:“崔室長,明天把這個咖啡廳包場,但兼職生必須在�!�
李元這話一出,崔室長就知道他又要為小太子爺拾爛攤子了,他已經(jīng)認(rèn)命了,硬著頭皮點頭:“是,少爺,我知道了�!�
45.紅豆面包(涉及原劇情,介意勿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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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宋璟按照兼職上班的時間去了咖啡廳,到了咖啡廳之后卻不見其他打工生的身影,只有老板一個人在店里,
見他了,
笑瞇瞇地迎過來。
宋璟疑惑地問:“老板,
今天怎么其他人都不在?”
老板眉開眼笑,連聲音里都透著愉悅:“今天有客人包場了,
說是要開party,用不上那么多人,
你一個就夠了,party應(yīng)該不會開到太晚,
和你交班的兼職生今天也請假了,結(jié)束之后你把店里面打掃一下,打掃干凈之后就可以直接回去了,客人給的費用多,今天你就稍微辛苦一點,時薪給你翻倍�!�
聞言,
宋璟清俊的臉龐上也露出笑意,
禮貌地頷首答應(yīng):“好的,老板�!�
“開party的話,
需要布置一下嗎?”
老板搖頭:“客人沒吩咐,你就不用做多余的事情�?赡苋思揖拖矚g這種簡約的風(fēng)格。”
宋璟點點頭嗯了一聲,客人如果沒要求布置的話,他也省事了。
交代完,
老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宋璟,
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抬步離開了咖啡廳。
宋璟圍上咖啡色圍裙,
正在整理料理臺的時候,
突然有人推門進(jìn)來,他下意識就掛起微笑,抬眼看過去:“歡迎光……”
話還沒等說完,唇邊的笑意就僵住了,是李元,穿著一件灰色襯衫和黑色西褲,發(fā)型打理的一絲不茍,全都梳了上去,露出整張輪廓分明矜貴的臉,唇邊明明掛著笑意,可卻顯得陰鷙。
他身側(cè)則站著一個西裝革履,低眉斂目的男人,身后還跟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高大威猛的男人,耳朵上掛著空氣導(dǎo)管對講耳麥,像是保鏢。
宋璟一瞬間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安,可還是掛起面對顧客是溫和的笑容,只是顯得有些僵硬:“對不起,顧客今天咖啡廳被包場了,不招待其他客人。”
他話音落下,李元卻像沒聽到似的,雙手插在西褲口袋里,漫不經(jīng)心地走到了咖啡廳里最中央的位置坐下,而崔室長則走到宋璟面前遞上付款的小票。
宋璟接過,查看了一下,一瞬間心墜到了谷底,李元就是今天包場的客人,而今天只有他一個兼職生在這里服務(wù),他要做什么不言而喻,分明是沖著他來的,他捏著小票的手用了極大力氣,攥得緊緊的,指尖甚至都微微泛白。
宋璟沉默了一會兒,勉強(qiáng)扯唇笑了一下:“好的顧客,請稍等,我這就為您準(zhǔn)備甜品。”
崔室長笑了一下,但這笑卻耐人尋味:“好的,辛苦你了。”
說完,轉(zhuǎn)身走到了李元的座位旁,卻并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他身側(cè)。
宋璟知道今天這頓羞辱他是逃不開了,索性也放棄掙扎,和以往在咖啡廳兼職的每一天一樣,像是在服務(wù)真正的顧客,準(zhǔn)備好甜品放在托盤上端著送到了李元的桌子上。
因為是打著包場的名義,所以崔室長昨天預(yù)訂了很多甜品,李元身前的桌子上已經(jīng)放不下了,宋璟就把剩余甜品放在離他身側(cè)近的其他桌子上,然后捧著托盤,禮貌地頷首:“顧客,你預(yù)定的甜品都上完了,請慢用�!�
他轉(zhuǎn)身剛走出去沒兩步,身后傳來李元陰沉懶散的聲音:“兼職生別走啊,坐下來一起吃。”
宋璟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子:“店里有規(guī)定,上班期間是不允許這樣的,顧客您慢用。”
聞言,李元輕蔑地笑了一下,抬起手,白皙的手指微微彎曲,骨節(jié)勻稱,輕輕動了兩下。
兩個保鏢上前制住了宋璟,強(qiáng)迫他坐到了李元的對面,宋璟根本掙扎不了。
李元看他坐下來,輕嘆口氣,語氣無辜:“你們這些人說好話的時候為什么總是不聽呢,非要把我變成壞人,真是讓人煩躁�!�
說著,拿起放在雕花骨瓷盤旁邊的金色叉子,挖了一小塊芝士蛋糕送進(jìn)嘴里,幾乎剛送進(jìn)嘴里就擰起眉,又甜又膩,崔室長連忙給他遞過方巾,他接過捂在嘴上將蛋糕吐了出來,眉眼陰鷙煩躁,將叉子一下子摔在骨瓷盤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聲音陰沉又暴躁:“西八,真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