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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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xiàn)了!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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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柳狐疑,看了眼齊港,再看男人,這兩個人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個世界的人。
“齊港哥,你認識他?”
齊港下意識點頭,又搖頭。
在柯沉舟的眼里,齊港的意思好像是,他不認識他,他在和向?qū)Х穸ㄋ拇嬖凇?br />
媽的!想殺人。
柯沉舟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抓住齊港的手,往外拖。
齊港還沒從見到柯沉舟的巨大沖擊下清醒過來,他傻愣愣地跟著柯沉舟走,直到聽到身后劉柳焦急地叫他名字,他才反應過來。
“你放手�!�
柯沉舟腳步一頓,手下的力氣卻用得更大,攥得齊港生疼。
劉柳追了上來。
齊港小聲跟他說。
“小柳,你放心,我一會就回來,等我再跟你解釋好嗎?”
帶著安撫的語氣,聽得柯沉舟心尖猛泛酸水,像是淋上去一瓶醋,酸得他四肢都發(fā)寒。
他腳步加快,拽著齊港上了車。
下屬隊員還在車上坐著,看到自己家的隊長臉色難看,氣壓低的嚇人,氣勢洶洶地抓了個男人上車,他老實地望向車玻璃,縮起脖子裝作沒看到,什么都不敢問。
“開車�!�
連齊港都能聽出來柯沉舟的火氣,就更別提別人了。
車子駛得飛快,車胎恨不得都磨出火星子,很快回到了基地。
這一路上,齊港什么話沒敢問,他不知道為什么,柯沉舟見了他后這么生氣,他只能偷偷地看著柯沉舟的腳尖發(fā)呆。
柯沉舟好像還是以前那副樣子,一點都沒變,又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
齊港心頭咕嚕嚕地冒著氣泡,他的生日愿望實現(xiàn)了,他終于見到了他想見的人。
可這來之不易的欣喜,很快又消散無蹤,沒等他高興多久,屬于柯沉舟的那道臥室門被打開,里面呈現(xiàn)的景色就將他打回了地獄。
那是個赤裸的男人,模樣清秀可人,個子很高,身材均勻,胸部扁平卻不顯得纖瘦,他乖巧地跪在床下的毛毯上,屁股微微翹起,隱約可見里面硅料制成的擴張器。
那一瞬間,齊港的心臟仿佛停止的跳動,像是被人丟進了寒冷的冰窟,手腳全部凍僵了,血液不在流通,全身上下感受不到任何知覺。
他的喉嚨也不見了,聲帶無法顫動發(fā)聲,正能無措地張著嘴,呼氣。
好疼啊,為什么這么疼,他什么都聽不見,耳朵里是嗡鳴。
這就是他拼命掙扎求到的結(jié)局嗎?
原來柯沉舟只是一時興起,隨手摘了路邊的狗尾巴草玩了玩,他的家里養(yǎng)著美麗的花朵,一朵朵盛開在他的心間,他們互相纏繞著,綻放在他身下。
好像從來都是齊港自己一廂情愿,他經(jīng)歷過的所有曖昧過往,都是逢場作戲,他執(zhí)著的所有堅持都是可笑至極。
他就是根沒人在意的狗尾巴草,如泣草芥,棄之敝履。
都是假的。
那不是阿大。
他微微側(cè)頭看向柯沉舟,發(fā)了愣。
他不認識那個男人,他不是阿大。
柯沉舟臉色陰沉,嘴唇翕動,好像說了些什么,地上的男人臉色微僵,轉(zhuǎn)身穿上衣服離開房間,臨走時,還多看了兩眼齊港。
下一秒齊港被柯沉舟拉到床上。
屁股剛坐下那一瞬間,他彈了起來,像只受了驚的兔子,逃開了柯沉舟,縮進墻角,雙臂抱著頭,雙目失神地凝視虛空。
柯沉舟的臉色更難看了。
事情的發(fā)展,超出了他的預料,有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煩躁不堪,仿佛聽到屬于理智的線,正在一根根斷掉,噼啪地在他腦海里作響。
他垂著眼,把齊港抱起,齊港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不讓自己從男人懷中掉下去。
二人來到另外一間臥室,那里只有一張床,和一間浴室,其他什么都沒有,柯沉舟把齊港放進浴缸里,加滿熱水,幫他洗掉身上的土灰。
這期間齊港沒有任何反應,像一個乖巧的布娃娃,任他擺布。
洗好澡,他將齊港抱回床上,在被打的紅腫的傷痕處涂上了藥后,塞進被窩里,強硬地摟著他入睡。
齊港的身體一直處于緊繃狀態(tài),當四肢陷進柔軟的羽絨被后,漸漸放松下來,他還是什么特別的反應都沒有,閉上眼,乖乖地睡覺,好像一切都是在做夢。
齊港睡了,柯沉舟卻沒有睡,他守了齊港一整晚。
仔仔細細地看著齊港的睫毛,一根一根地數(shù),又摩挲著他下巴新長出來的胡茬,好像瘦了,又好像黑了,頭發(fā)短了,顯得更有男人味了。
第二天醒來,齊港還是那副失神的模樣,柯沉舟喂他飯,他就吃,給他喝水,他就喝,無論怎么擺弄,都是一副懨懨的模樣,一點生氣也沒有。
和他說話,他也沒反應,丟了魂,只剩一具軀殼還活著。
白天柯沉舟給他喂完飯,把他抱到床上,就外出執(zhí)行任務了,等晚上回來的時候,那人的位置都沒挪動過半分。
他愈發(fā)沉默,天天板著一張俊臉,跟個閻王似的,嚇死個人。
齊港就這么躺快一個月,原本還算圓潤的臉頰,生生凹了進去,身上的肉也軟趴趴的,手腳變得無力,連支撐自己坐立都難。
這天,柯沉舟出完任務沒有回房間,一個人坐在診療室里吸煙,地上散落了一地煙頭,負責隊內(nèi)治療的醫(yī)師推門而入,眼前是一片煙霧,嗆得熏人。
他咳了兩聲,把手中的銀色皮箱打開,放在桌上,箱子里放著四支注射器。
“一個月的量,省著點用�!�
柯沉舟半翕著眼睫,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起注射器,朝著自己的脖頸扎去,淡金色的液體緩緩推入其中,他背后滲出冷汗。
“不夠,再拿幾支回來�!�
嘴唇因用力,泛起白意,吐出的話,都是含糊不清的。
“柯大隊長!這玩意用多了,會死人的!一個星期最多一支,不夠的你自己想辦法,去和上頭申請。”
金眸緩轉(zhuǎn),漸漸恢復了正常,柯沉舟舒了一口濁氣。
沒辦法,他的精神世界處于一種極度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再加上這半個月,沒有向?qū)退委熓柰�,整個人都瀕近失控。
金色的藥劑是最新研制出的疏散劑,可以暫時代替向?qū)�,緩解哨兵的精神問題,只不過治標不治本,且副作用很大,打完疏散劑的哨兵,很可能進入發(fā)熱期,喪失理智,轉(zhuǎn)化為精神體的形態(tài),也就是變成野獸。
藥劑注射時伴隨著巨大的痛苦,由頸動脈上行,融至大腦垂體,刺激大腦強制休眠,封閉哨兵的精神領(lǐng)域,部分哨兵會,因痛苦產(chǎn)生休克、癲癇、失禁等行為。
正常情況下,組織是不會批準哨兵使用這種藥劑,但奈何柯大隊長脾氣倔,說一不二,誰也勸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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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雪山腳下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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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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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醫(yī)師無奈聳肩,他負責隊內(nèi)的治療工作也才一年,很多事,也無從置手,只能提出建議,但聽不聽就不是他能管的事了。
“你就老實老實和向?qū)ЫY(jié)合不就好了,為什么非要自己找罪受�!�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柯沉舟突然,就不肯在接受向?qū)У闹委煱矒�,對于治療哨兵的精神問題,明明和向?qū)ЫY(jié)合是最簡單,輕松的事,怎么會有哨兵,要把這事搞的這么復雜。
柯沉舟默然了許久,他又叼起一根煙點燃。
“我硬不起來�!�
陳醫(yī)師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了半天,才把氣喘勻。
在這種哨兵和向?qū)Ь幼〉幕�,床墊都是消耗品,頭一回有哨兵,說自己陽痿,硬不起來,這話還是最頂尖的哨兵親自說出口的。
柯沉舟沒開玩笑,哨兵和向?qū)У慕Y(jié)合是天經(jīng)地義,仿佛他們天生就是為了彼此存在,深度結(jié)合過的兩人,自身能力也會更近一步,可以共享雙方的精神力,據(jù)說能打破A級和S級界限的方法,就是找到百分之百和自己契合的靈魂伴侶,進行深度結(jié)合,雙方的精神,可以融為一體,變得一個完整獨立的精神世界,從而成為S級的哨兵向?qū)А?br />
沒有哨兵會不被向?qū)�,也沒有向?qū)Э梢钥咕茏约旱乃廾�,選擇與普通人共度一生,哨兵和向?qū)�,就像兩個不完整的圓,總有一天,會相遇,命運的齒輪終會匯合,緊緊嵌合在一起,仿佛天生一對,注定要在一起。
柯沉舟冷笑,雖然他是S級的哨兵,但他的身體,還是離不開向?qū)�,長時間沒有向?qū)е委煱矒�,他的精神世界變得一團污糟,長久下去就會像之前一樣,轉(zhuǎn)化成野獸狀態(tài),等徹底變成怪物,再也無法逆轉(zhuǎn)。
但每當他想屈服,想去接受向?qū)У陌矒嶂委煟哪X海里就會出現(xiàn),齊港的樣子,他睜著那雙無神的眼,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如果不是胸腔上下起伏的頻率,依舊正常,他完全可以稱之為一具尸體。
于是,他就陽痿了,無論怎么逗弄生殖器,那一團肉蛇都軟軟地俯在下腹,無精打采。
還沒等陳醫(yī)師說什么,門外就傳來譏笑聲。
霍遠之一身修身西裝,稱得他肩寬腿長,好不迷人,他半倚在門外,偷聽二人對話,聽到這,忍不住笑出聲,大手一推,推開診療室的門,隨即,嫌棄地捂住鼻子。
“柯大隊長是嫌自己命太長?抽這么多煙,也不怕英年早逝�!�
“你這種禍害還活著,我死也不會死在你前頭�!�
霍遠之冷哼一聲。
“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態(tài)度?”
柯沉舟臉色沉下來,他碾滅指尖的煙,收起銀色皮箱,從霍遠之身側(cè)路過,霍遠之也跟著他一起離開,他跟在柯沉舟身后,不遠不近的地方,幽幽地問。
“怎么了柯大隊長?這是用不著我了?”
“少廢話,跟我走。”
霍遠之眉尾微挑,還是那副浪蕩模樣,對誰都是一臉春意,笑得溫柔悱惻,帶著勾人魂魄那股子勁。
他還是頭回見到柯沉舟這么焦躁,大寫的不安,蔓延到四肢百骸,步伐都變得急躁。
霍遠之沒在出聲,跟著柯沉舟來到五層的一扇房門前。
“你住這?”
五層靠近基地出口,一向是給外來的客人入住的,柯大隊長混得再差,也不應該淪落到這種外圍地界。
柯沉舟點頭,懶得解釋,剛剛打過疏散劑,他渾身血管都冒寒意,像一根根冰針刺如骨血,疼得他腳步發(fā)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