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然而此刻唐殊躺在沈禮釗身下，動情地享受“不是獎勵”的親吻，早就少了很多害怕，獲得多了一些底氣。
他現(xiàn)在打心眼里是想變得更乖的，想重新做回小殊，不再惹沈禮釗生氣。
但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錯失了時機，而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離沈禮釗正式上崗接手唐家和大本營的生意還有幾天，唐殊在心里已經(jīng)全權(quán)替沈禮釗做好了安排。
他和沈禮釗從樓下做到了樓上，站都站不穩(wěn)了還拿腿纏著沈禮釗，被說是喂不飽又不經(jīng)干的騷貨。沈禮釗把他攬進(jìn)了浴室洗澡清理，讓他安分一點，然而倒頭睡完一覺唐殊又死性不改地往被子里鉆。等手里攥著的玩意兒被他舔得半硬，一只手也跟著按住他的腦袋。
沈禮釗醒了。
突然被揪緊頭發(fā)捅了兩下喉嚨，唐殊悶在里面掙扎，頭無法抬起，只能張大嘴巴讓沈禮釗頂進(jìn)來，嗚嗚咽咽含不住口水。
其實也沒有多久，沈禮釗很快松了手，拽著那兩只胳膊把人拉上來。
“太長了......不清楚你自己什么尺寸嗎，就那么往下按……”
唐殊鼻梁上沁著薄薄的汗珠，剛剛他嗆著了，這會兒一直在咳嗽，臉和脖子都泛起潮紅。沈禮釗讓他打了兩下，擦擦他嘴角的水漬：“沒完沒了了，這才睡了多久？”
唐殊緩過勁來：“怎么，厭煩了？你不是也硬了，隨便兩下硬得比誰都快......我就是想做，現(xiàn)在就想要，欠肏欠收拾……”
兩人赤條條抱著，沈禮釗聽了沒說話，停頓良久才緩緩把手從他后腰撫摸到大腿，再握著膝彎往上抬一點，沈禮釗就聽見唐殊趴在他身上哼哼，咬牙也擋不住出聲。
“腿都張不開，怎么做，”沈禮釗的手往中間去，沿著觸感滑膩的皮膚摸到臀上，粗糲的指腹按在穴口，“后面都腫了�！�
唐殊不耐煩道：“就說干不干，少廢話�！�
沈禮釗像是在生氣，立即拍了唐殊一巴掌：“以前擼個管都臉紅，現(xiàn)在連害臊都不知道是什么了，要干自己去插按摩棒�！�
唐殊安靜下來微微抬頭，看起來也不高興了，還很委屈，隔了半晌說：“你不喜歡嗎？”
“現(xiàn)在也臉紅的�！彼睦镉悬c泛酸，拿臉貼上去。
這一句的音量太小，可依舊被沈禮釗聽得無比清楚。不忍心再迂回逗弄了，他低頭用嘴唇碰了碰那又軟又熱的耳朵和臉頰。確實很紅。
沈禮釗在唐殊耳邊很輕地笑了一聲，掀開被子讓他自己擴張，不多時便扶著下身送胯，對準(zhǔn)松軟的穴口擠了進(jìn)去。
唐殊閉著眼睛抱緊沈禮釗，羞澀地翹起臀部在沈禮釗身上迎合動作。
這一次他們做得沒那么激烈，床頭暖黃色的燈仍然亮著，幽暗而溫暖，房間里響起曖昧旖旎的水聲和喘息，唐殊找著沈禮釗接了個濕吻，心滿意足了，便乖乖地垂下腦袋，從趴跪變成半蹲的姿勢讓他進(jìn)得更深。
沈禮釗看著他肌肉勻稱漂亮、因為汗?jié)穸l(fā)亮的身體，這具身體的主人正為了取悅他而皺起了眉，賣力地上下聳動著，舒服的呻吟也不加遮掩地叫出來。
沈禮釗用了很長時間才看清唐殊，無一不去和記憶中的人對標(biāo)，哪里一樣，哪里又不一樣；他也花了很長時間才幡然醒悟——沒必要那么區(qū)分，也區(qū)分不了。
因為心痛的感覺是一樣的。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唐殊腰酸腿軟得受不住，摟著沈禮釗脖子硬挨著，哆哆嗦嗦到達(dá)高潮時射出來的精液已經(jīng)很稀薄。
沈禮釗沒有再繼續(xù)，而是退了出來。他摟著事后立即就要睡過去的渾渾噩噩的唐殊親了親，無奈握住下身心不在焉地套弄，目光緊鎖著囈語的那人，聲音沙啞地回答道：“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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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禮釗陪著唐殊荒淫無度地度過了這幾天。
幾天時間里唐殊的衣服幾乎剛穿上沒多久就又被脫了——大多數(shù)時候是自己脫的。除了在床上、窗臺、浴室和客廳里，沈禮釗下樓給唐殊做吃的，唐殊也能把沈禮釗撩撥硬了在廚房搞上一次。
他雙手撐著料理臺金屬的邊緣，腿間是根粗大猙獰的大家伙在進(jìn)進(jìn)出出。沈禮釗被他說硬得比誰都快就別假惺惺，便撞得一下比一下狠。
時間久了之后潤滑劑變得干了，大腿內(nèi)側(cè)嫩肉被磨得泛紅，唐殊有些夾不住腿，沈禮釗掰開他的臀瓣揉一會兒，再讓他撅起來點，露出里面艷紅發(fā)腫的后穴，那兒像張小嘴一樣隨著會陰被頂過陣陣收縮。沈禮釗啪啪打他的屁股：“后面不能用就把腿夾緊，騷貨�！�
這樣只會讓唐殊聽了更興奮、更動情。他知道唐殊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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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智的車載著紀(jì)鳴一大早再次到訪南景庭院、要來接沈禮釗走時，唐殊院門口的大門是早就敞開了的。
整個客廳的窗戶和推拉門也全都打開了，風(fēng)對穿而過，雖然快進(jìn)入夏天，但失去恒溫的室內(nèi)還是有些冷。
唐殊這天半躺半坐在了沙發(fā)上，身下隨意搭著沈禮釗一件黑色的外套，指間干夾著根煙，頭發(fā)和煙卷都被風(fēng)微微吹動，唐殊一手撐著頭，默默注視著他們規(guī)矩地走進(jìn)來、問好以及說明來意。他全程都沒吭聲，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叫人不敢直視。
但張智對唐殊很熟悉，今天的唐殊總給人一種臉色沒有那么差的錯覺。
沈禮釗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第一眼仍朝唐殊看去——二十分鐘前他們剛在客廳做完，結(jié)束后唐殊讓他上樓換衣服，自己只草草擦了擦身體便躺在了沙發(fā)上。
他徑直走到唐殊面前，像是習(xí)慣性地恢復(fù)了某種身份，掏了火機彎腰給唐殊點煙。
那一下竄出來的火苗很猛，照出唐殊眼里一點微紅的光澤。
唐殊挑眉，懶懶地說：“既然以后是老爺子直接給你安排工作，身份不一樣了，這種事就不用你來做了�！�
“別這么自覺。”他朝沈禮釗笑了笑，又看向紀(jì)鳴：“上次他就做得也不錯。”
沈禮釗看了他一會兒，配合地開口說：“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這就護(hù)上了�！碧剖膺@么說著，吹出一口煙霧，幾縷還沒飄到沈禮釗臉上便散了。
“可有時候我就想試試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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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沈禮釗開著車帶走了紀(jì)鳴。他們先得去見唐徵，然后才知道下一步的行動、要去做些什么。
聽著汽車碾過地面的聲音逐漸消失，唐殊面色凝重地坐直，一言不發(fā)。張智似乎切換回了朋友的角色，開口問道：“你和沈禮釗……”
“怎么？”
“按老爺子跟我的說法，紀(jì)鳴只是單純送來打打雜的，沒有別的意圖。”
唐殊淡淡地看了張智一眼：“唐徵有沒有別的意圖我不知道，沈禮釗和紀(jì)鳴早就相識，他們有沒有別的意圖，我也不知道，那么你覺得我應(yīng)該高興嗎？”
“沈禮釗應(yīng)該不會的，畢竟除去一開始，這兩年……看起來還是忠心的�！�
“如果沒有紀(jì)鳴，我也相信他不會�！�
“從我回唐家到江叔死，我不在大本營的那兩年，他什么時候和紀(jì)鳴認(rèn)識的，他和紀(jì)鳴的所有動線，大本營里發(fā)生過什么，全都給我查出來，”唐殊說，“以前找不到查不出是沒辦法，唐徵連你也沒告訴，現(xiàn)在既然把人擺上了臺，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張智心知沈禮釗和唐殊的關(guān)系一直復(fù)雜糾葛。沈禮釗的恨和唐殊的偏執(zhí)是外人能看得最清楚的東西。
他雖忠心于唐徵十幾年至今，但被派去協(xié)助唐殊，一直也不認(rèn)為幫著唐殊就是背叛。只是想要在這中間平衡太過艱難了。而發(fā)展到目前這步，似乎還有希望——只要唐殊能放棄對沈禮釗的偏執(zhí)，一切就可以慢慢變好。
他點頭道：“我馬上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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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殊送走張智，很快給阿維發(fā)了條短信。然后一個人對著客廳的黑屏電視機發(fā)了很久的呆。
直到站起來時他腳下不穩(wěn)，腿軟得厲害，渾身上下都酸痛難忍，尤其是身后和腿間傳來的陣陣刺痛。他后知后覺地把沈禮釗暗罵了一通。邊罵邊眼看踉蹌著就要摔倒，一把扶住沙發(fā)才幸免于難。
唐殊覺得自己像個殘障人士。這確實是他自找的，他感覺還不錯。
他咬著牙走去把窗和門都關(guān)上了，又回到沙發(fā)前撿起沈禮釗的外套，傻了吧唧般罩在頭上，清晨淺淺的陽光照進(jìn)來，空無一人的客廳里拉出棱形規(guī)整的影子，而奇奇怪怪的那一團影子走得很慢，挪著步子上樓，有一種奇妙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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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221-8-11
2: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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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老宅的佛堂門口，沈禮釗出來后接過了保鏢手里的手提箱。
——一共兩個，棕色的硬質(zhì)皮革上有許多磨痕，看起來也像是裝滿了，鼓鼓囊囊在陽光下微閃。
他拎著箱子走到車邊，紀(jì)鳴連忙跟上去，想幫幫忙：“我可以幫你提一個……”
“不用�！鄙蚨Y釗開了鎖，打開車門，把沉甸甸的箱子放在汽車后座上，然后讓紀(jì)鳴上車。
從唐殊住著的南景庭院到唐家老宅，大約半小時車程，而從唐家老宅去大本營，需要花上將近兩個小時。
駛過出城的那段公路，周圍已經(jīng)變成成片的田野和遠(yuǎn)處的連綿大山，旁邊來往車輛都開得很快，通通夾著風(fēng)聲呼嘯而過。
出門時唐殊讓沈禮釗開了車庫里僅有的那輛車。
沈禮釗往中控臺上看了一眼，摸過那個癟了的淡藍(lán)色煙盒——唐殊這兩年常抽的一款。打開，空的，再合上。
垂眼時，沈禮釗恰好看見腳邊躺著的那半截被踩扁的煙頭。
他看回前方，很快從口袋也摸出一個淡藍(lán)色的煙盒，一邊開車一邊點燃了一根。
車廂內(nèi)十分安靜，沈禮釗一路無言，等發(fā)覺煙味充滿空間，他把煙摁滅扔在了煙灰缸里。
車窗跟著被放下了一些。距離上次沈禮釗開車和唐殊一起回南景庭院，期間車玻璃沒有誰來擦過，上面也沾了幾點煙灰，模模糊糊似乎還有幾根指印。
沈禮釗每次單獨在外，都能或多或少地想起唐殊。
這些毫無新意的差事一向無聊，自然也毫無意外，他和唐殊曾經(jīng)都一起做過。同時，除此之外，還能讓沈禮釗覺得唐殊無處不在的，就是這些被風(fēng)吹散也難以消弭的煙味了。
今天的煙味還是那么嗆人。
被唐殊纏著做愛的這幾天，他們都很少抽煙，期間唐殊事后抽過一次，眼神巴巴地遞給沈禮釗一口，煙霧繚繞，那雙腿跟著纏上來。沈禮釗不記得有這么嗆人。
而今天沈禮釗出門時也回過頭，唐殊這一次坐在沙發(fā)上。他還是沒有再見到唐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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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鳴一路稍顯拘謹(jǐn)?shù)刈诟瘪{駛。
他和沈禮釗同在大本營過，雖然早就認(rèn)識，但那時候沈禮釗常年被江叔派到很遠(yuǎn)的地方，很少回來。他們只見過幾面。
紀(jì)鳴對沈禮釗并不算了解，只是受過一點關(guān)照，孤零零存活下來的他，一直把沈禮釗當(dāng)成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即便后來親眼看見了江叔死在沈禮釗槍下，他出于本能地感到恐懼，至今忍不住害怕，也仍然相信沈禮釗一定不會害他。
到了后半程，紀(jì)鳴結(jié)巴地出聲問道：“……沈哥，等一下到了大本營，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沈禮釗說了第二次“不用”。
“在旁邊跟著就行了，”他還是補充開口道，“會用槍嗎？”
紀(jì)鳴被他一問，終于重拾信心般抬眼，點頭說：“會的，張哥給我配了槍。”
“別隨便拿出來，現(xiàn)在你不是大本營的人了，一直跟我走就不會落單，遇到危險我先掏槍了你才能掏，懂了嗎？”
“嗯，我清楚了�！�
車輪碾著凸出地面的石頭上了橋，一晃一晃，橋下流淌著青綠色的河水，每隔一段距離，堤壩底下的泥沙上就�？恐凰夷敬�。
橋?qū)Π侗闶请x大本營最近的縣城。
縣城永遠(yuǎn)不改熱鬧，路一直那么窄，街上來往的人和車一直很多。沈禮釗輕車熟路地夾縫把車開了進(jìn)去，熟悉到再開多遠(yuǎn)有路障要繞行、路邊的哪些門店招牌換過、今天望風(fēng)點上站著幾個“熟人”，他全都了然有數(shù)。
紀(jì)鳴轉(zhuǎn)頭盯著窗外看：“我以前從沒來過城里，他們不讓我出來�！�
“江叔死后，你還一直待在原地？”沈禮釗問道。
“嗯……我本來以為江叔死了，沈哥你也走了，他們就會把我殺了。但還是那樣，就算不能出村，他們所有人居然都羨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