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奇怪是嗎？”六哥邪笑著與周珉對視，“我他媽是在保護夏芯才殺她們的。這三個臭女人竟然看不慣我們對夏芯好。我無意間聽到她們討論夏芯時用的骯臟詞匯，這讓我決定，為了夏芯也要結(jié)束她們愚蠢的一生�！�
蹭著周珉的肩膀，六哥走向烏涵，“你猜的沒錯，那封我用來偽裝成史辛遺書的信，是史辛邀請我去爬山散心時寫的，我一直放到現(xiàn)在，沒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場。那時候的史辛后悔自己對夏芯的所作所為，他很內(nèi)疚，所以才年年來祭拜她�！�
怒瞪史辛的房間，六哥嗔怒，“可是這小子竟然背叛了夏芯，和其她女人不清不楚。他不但犯了‘妒忌’的大罪，也犯了‘背叛’的大罪。他有罪，他該死�！�
烏涵握著尖刀走向他，“善者，忌‘殺生’。‘十不善’罪中，也有不讓殺生的禁忌，你這樣殺人，豈不是......”
“我不在乎，為了夏芯，我什么也不在乎�！绷缭捯魟偮�，烏涵笑了起來。
她將尖刀放回腰后，“地獄之門五年開啟一次，收三種罪孽。你將‘殺’給了高泉對嗎？”
六哥瞪大眼睛，“聽不懂你說什么�！�
烏涵冷哼，“你殺那三個女學生或許是為了夏芯�？墒牵闫垓_高泉，讓他設(shè)計害死老板、老板娘就是為了讓他承擔‘殺’的罪過，從而減輕你的罪孽。你都是為了你自己�！�
“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為了我自己，我都是為了夏芯�！�
“那你告訴我，夏芯和老板、老板娘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讓他們死？”
“我�！绷鐞琅�，“老板娘長得像夏芯，她不配。老板......老板搶了老板娘的錢，又失手殺了她。搶劫殺人也是不可饒恕的罪惡�！�
葉東想起老板娘口袋里的鑰匙，問道：“你是說，那把鑰匙和錢有關(guān)系？”
“是�！绷绯姓J，“我對他們家很了解，都是高泉告訴我的。他說，老板娘拿著一筆前夫留下來的錢，才支撐下來這個家庭旅館。老板一直窺視著這筆錢，連她那女兒都想要這筆錢。老板一直想搶下這筆錢后帶著小芳遠走高飛。我聽后就有了借刀殺人的想法。”
“我對高泉說，他只要能夠讓我看到‘十不善業(yè)’對罪惡的懲罰，我就加入組織。高泉不知道，我早就是他們的一員了。我刻意提起了老板的罪過，所以那天他指使小芳殺了老板�！�
“他先讓離家出走的小芳回家去，就是要她欺騙老板說她愿意跟他走，前提是老板能拿到那筆錢的話。之后，愚蠢的老板就去搶錢了。又不小心捅傷了老板娘，讓老板娘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得到老板娘死亡的消息后，高泉跑去查看，他又補了幾刀。因為他不是真心喜歡老板娘，他也是因為老板娘的錢才選擇跟她在一起，其實，他早厭煩這個老女人了�！�
“做這一切我都不后悔，我有罪，我也該死�？墒牵男臼巧屏嫉�，為什么她會死，我不明白，為什么？”六哥情緒激動，被沖上來的民警制伏。
聽六哥說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警方給他戴上了手銬，押往派出所。他最后看了周珉一眼沒有說話，他應(yīng)該知道，他和周珉、夏芯的緣分到頭了。
這一天格外冷，有好幾處地方都結(jié)了冰。路上干的像是要裂開一樣，每走一步都格外的艮腳。這一天有許多人無法入眠，聽說兇手被繩之以法而松了一口氣的人。聽說一切都是‘十不善業(yè)’組織所為的人。聽說老板娘家里藏了一筆巨款的人。聽說女兒殺了父親，丈夫殺了妻子，朋友殺了朋友的人......
戲劇性的鬧劇讓許多人以為這只是一個故事，一個充滿可悲、可笑、可恥、可恨的故事。
站在山崖向下看，周珉說，這次看這里，要比夏芯摔下去那天高多了。烏涵告訴他，那是他心態(tài)改變了，才會覺得高度改變了。
夏芯死的那天，周珉覺得夏芯會活著，所以認為懸崖沒有那么高。而現(xiàn)在，他知道她死了，也就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她摔死的可能。
指了指一旁，烏涵說，“那里也曾經(jīng)死過人，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曾經(jīng)有一個女人，背著孩子上山，她說當年鬧饑荒，山上有野菜，她就冒雨來挖，誰知道一不小心滑入了山底下。她肩上的孩子被她丟在了路上，她一直想知道那孩子有沒有活下去。聽說，那些年山里的野獸也很餓�！�
周珉望著空氣，“你知道那孩子是死是活嗎？”
“不知道�！�
“但愿他被人救起來好好撫養(yǎng)了�！�
笑了笑，烏涵冷嘲，“你們真是善良的愚蠢，也不考慮一下當時的情況。鬧饑荒那些年，家家恨不得少個孩子，怎么可能有人去撿孩子�！�
周珉沒有說話，半晌才轉(zhuǎn)了話題，“你對我說這些，是想告訴我這附近有鬼魂是嗎？”
“是�！睘鹾唵位�。
“那......有夏芯的消息嗎？”
“有�！�
聽到烏涵的話，周珉怔了幾秒，沒有說話，像是等著烏涵告訴他該問什么一樣，始終沉默著。
“我們走吧。”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周珉才說一句。他轉(zhuǎn)身時，四周越來越冷，已經(jīng)落入傍晚的空氣，讓一切顯得凄涼又清冷。
“怎么？你不想見她了嗎？�！�
“我一直覺得她還活著，這種感覺很好......”周珉抬步，被烏涵攔下。
盯著逃避的男人，烏涵神色淡漠，“我要告訴你的事情，你一定很想聽到�！�
“我不想聽，也不想見了。”周珉繞過烏涵要走。
“她還活著�！睘鹾聪蛘〉谋秤�，再次強調(diào)，“夏芯，她還活著�！�
第96章
因果輪回
處理完史辛殺人案的后續(xù)工作，烏涵安靜地呆在屋里收拾東西，她此刻格外沉默。她最近怎么了，她自己也很奇怪，全身上下總是莫名其妙的酸痛。聽說附近有診所，她偷偷去瞧過，說了自己的感覺后，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只是說：她太累了。
這是實話，說明烏涵遇到的不是庸醫(yī)。這么多年走下來，她確實過于勞累。若不是遇到葉東他們幫忙，她這一百多天的日子可能更加難熬。
旅行包里的東西被她重新清理過。自從左眼能夠招魂后，她就再也不需要那些點火的物件了，所以，她將木塊、火石等等壓痛肩膀的東西全都扔了出去。
她既然決定改變，那就要徹底些。所以，她來到鏡子面前，拿出一根黑色的皮筋，將落肩的頭發(fā)綁了起來，摸了摸腦袋后面的小尾巴，她抿笑，“烏涵，你要有長辮子了�！�
一百天。
辮子可以長到多長呢？
緊靠著洗臉池，烏涵想：這次無論看到了多少數(shù)字，她都要用最平常的心態(tài)接受。笑，她做不到，但絕不能哭。
慢慢脫下葉東送給她的紅色羊毛衫，她記得這個傻瓜說紅色喜慶，象征著希望和生命。這個傻瓜還說，以后送她的東西，都會是紅色的。
將衣服放在手邊，烏涵背對著鏡子，雙手捏緊了黑色的寬肩背心，慢慢脫了下來。她沒有立刻回頭，而是揉了揉左肩，察覺到越來越小的痛感，她知道，時候到了。
21......要變成多少她才能接受呢？
扭過頭去，烏涵怔了幾秒。她能看到自己擴大的瞳孔，能看到自己抖動的肩膀，感受到自己無力的雙手。就這樣光著身子慢慢蹲下，又坐下，她面無表情地發(fā)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這一刻，安靜又平靜。
腳步聲靠近。從急促中聽出，應(yīng)該是葉東來了。
烏涵撲到淋雨下假裝沖澡，浴室的門也被猛地關(guān)上。
聽到了水聲，葉東舉起手里的電話對聽筒那頭的人說，“小涵在洗澡，一會兒讓她打給你吧�！�
“記得讓她一定要回電話給我，這件事很重要，尤其是對小涵�！笔顷戣〉穆曇簟�
“好，我一定讓她給你回電話。”葉東放下手機，坐在床邊等烏涵。他瞥向換了位置的旅行包，看到了它‘瘦身’后的樣子，知道烏涵一定扔了不少東西。
趁著烏涵洗澡，他起身走近旅行包，猶豫后忍不住翻找起那本記錄本來。翻了個底朝天，卻什么也沒找到。他突然意識到，烏涵已經(jīng)開始隱藏她肩膀上的數(shù)字了。
心里不舒服地咳了一聲，葉東握緊拳頭站著。他覺得自己很失敗，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他什么本事也沒有，什么忙也幫不上。他要是能分命該有多好，那就將自己的命給烏涵，她想要多少都行......
世界上不是有禁術(shù)嗎？葉東想，那么，會不會有分命這回事？
他，要瘋了。
“你來了。”烏涵擦著頭發(fā)走出。
葉東轉(zhuǎn)了笑臉，看向她蓬亂的發(fā)絲，“頭發(fā)長了，要不要我給你剪剪�！�
“你還會給女人剪頭發(fā)？”烏涵橫他一眼，“都給誰剪過？”
“我哪里會這些，只是要拿你先練手罷了。”
烏涵將毛巾扔到他臉上，“想得美，用我的頭發(fā)練手，給其她女人剪啊�！�
捏著毛巾淺笑，葉東走近她，趁她穿外套時突然由身后抱緊了她，“我就抱一會兒。”他知道她不適應(yīng)這樣，所以會反抗。
可是說了話后就會很管用，烏涵安靜地站著，等著葉東口中的‘一會兒’的到來。
大約五分鐘后，烏涵打了個噴嚏，羊毛衫她只穿了一只袖子，她很冷。被葉東這樣抱著，心里是暖的，身體卻是冷的。烏涵的性子不懂浪漫，她只知道她冷了，要穿衣服，要打噴嚏。盡管，她想多堅持一會兒，讓葉東這樣安心地抱著她。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種感覺很奇特，像是......要永遠長在葉東身上一樣，她喜歡。
“我破壞氣氛了�！彼敢痪�，穿上了剩下的衣服。
“你的慣例�！比~東對這次親密接觸很滿意，方才心里的不舒服卻有增無減。他發(fā)現(xiàn)，他越在乎烏涵，越看不起自己。
正要和他理論幾句，烏涵的眼睛落在了被翻動過的旅行包上。翻動的痕跡很明顯，看來葉東不想藏著掖著。烏涵知道他想要找什么，并不問他，是不想給他說出要找之物的機會。
氣氛怪異時，葉東拿起電話遞給了烏涵，“陸琛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斜了眼電話，烏涵胡亂收拾著東西，漫不經(jīng)心地回：“我和他約定過，只能我找他�！�
“他說如果你這樣說了，就讓我告訴你一個名字。”葉東將手機放回衣兜里，“陳書騰。”
雙手頓在整理的衣服上，烏涵慢慢抓緊了面前的衣服，她出神許久，后又沉默著繼續(xù)收拾。
“他是誰？”顯然葉東對這個名字并不熟悉，陸琛也沒有對他說過多的事情。
片刻的寂靜后，烏涵直起腰看向他，“是我以前遇到的一個罪犯，他因為殺了人，被判了死刑，現(xiàn)在是一名死囚�！�
“陸琛提這個人做什么？”葉東因為不了解便開始胡思亂想，“這人，不會越獄了吧。如果是真的，那他最有可能出來找你，陸琛是不是想提醒你，你會有危險。”
“如果是這樣，陸琛也會提醒你的�！睘鹾X得不是這種可能。
將手機遞給心事重重的人，葉東知道她也很好奇，“打過去問問情況吧，看看陸琛是不是有什么困難想要你幫忙。他畢竟幫了我們不少�！�
若是以前，這些要烏涵投桃報李的話不會管用，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她因為感激陸琛，竟然接下來電話，按下了陸琛的號碼。
“小涵�！标戣「吲d。
“恩�！睘鹾�。
“陳書騰你還記得吧。”
“恩。”
“他......五天后走�！�
“恩。”
陸琛沉下聲音，“我們問他還有什么愿望，他說......想見你�！�
“......為什么？”
“我們也很奇怪，問了他原因。他說，想看一眼讓他死的人�！标戣〗忉專暗切睦韺＜艺f，陳書騰這種表現(xiàn)很正常，他想見你不是因為他覺得你害死了他。而是因為，他是個孤兒，本就沒有親人。再加上，他熟悉的人里，只剩下你了。他想讓你看著他走，他很孤獨，他想要一個人記住他�！�
“我不想記住他。我不會去見他�！睘鹾瓛炝穗娫�，轉(zhuǎn)身拿起旅行包，“葉東，我們走吧�！�
開往市區(qū)醫(yī)院的路上，烏涵盯著窗戶發(fā)呆，身旁是時不時看她一眼的葉東。
“你好好開車，我沒事。”她對葉東笑了笑，忍不住呼了口氣，“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沒有辦法面對夏芯而已。想想一會兒要見她，我就覺得自己的心要被壓死了。”
“那不是你的錯。”葉東將車子停在路邊，身子轉(zhuǎn)向烏涵，讓她看著自己，“聽著，那是意外，不是你的錯。”
“可周珉......”
葉東捂著她的嘴巴，“你不知道，你帶周珉去山崖的那天，他留了一封遺書，他覺得愧疚，想要去找夏芯�！�
“他寫了一封遺書？”烏涵驚愕。
“我也是剛剛知道。說完陸琛的事情后本打算告訴你的。”葉東點頭，“沒錯，他寫了一封告別我們的遺書。他說，如果他死了，或許能夠找到夏芯。”
“他真傻�！睘鹾瓘能嚿献呦�，倚靠著車門吹冷風，她心里煩透了。
想起五天前的事情，她依然心有余悸。
那天，她帶著周珉去夏芯離世的山崖哀悼。她從紅桃a和崖邊丟了孩子的女鬼嘴里得知，夏芯摔下山崖后并沒有死，而是被人救了起來。烏涵很確定，夏芯一直在市區(qū)醫(yī)院養(yǎng)病。
她的身子很差，她離不開呼吸器和藥物，也就是說，她離不開醫(yī)院。
或許是覺得自己廢了，她就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讓大家以為她是真的死了。她想解脫，就用假死的方法。
紅桃a是偶然間聽游鬼討論游客摔崖的閑話，才得知夏芯沒死的事情。烏涵接到消息后，就去山崖附近找了找，這才認識了那個鬧饑荒時死去的女人，證實了夏芯被救走的事情。
所以，當她領(lǐng)著周珉到崖邊時，已經(jīng)決定讓周珉去見夏芯了。她卻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說出夏芯還活著的消息時，站在崖邊的周珉突然向前走了一步，踏空后沿著崖壁滑了下去。
烏涵撲去救他時，拽住了他風衣的一角。
那是烏涵這輩子第一次想讓一個人活著，所以，她哭喊著要周珉抓緊她，要他為了夏芯努力向上爬一點。
可是，她在和周珉指尖觸碰時，沒能抓住他......
她驚恐地看著周珉從眼前消失，許久都無法回神兒。她害怕死亡，卻從沒有像這一刻一樣畏懼。她感覺天要壓下來了，她的整個身子疼得不能支撐。她摸到了自己流出的鼻血，滴入懸崖時像周珉一樣很快便消失不見。
她，就那樣趴在懸崖邊上，看著越來越黑的崖底，直到葉東找到了她。
原來，擔心是這種感覺。原來，生命需要如此珍惜。
她以前輕視別人的生死，從不為任何一個人的存亡祈禱�，F(xiàn)在，她有了替別人擔憂的緊迫感。她只覺得，這比擔憂自己的生死還讓人畏懼與壓抑。
重新坐回車里，烏涵緊了緊衣領(lǐng)，她覺得有些冷了。無論是心里還是身體。
醫(yī)院的病房內(nèi)，夏芯的床邊圍了三個人，提前五天來見她的魯吉、魯姍姍和程俊。如今，這三人已經(jīng)和她熟悉了。
看著走入病房的葉東、烏涵，站起身的魯吉向夏芯介紹道：“來的兩人就是我提起過的葉東和烏涵，他們也是周珉的朋友�！�
或許是太想念周珉，又或許是夏芯想通了。總之，重新得到周珉的消息后她格外開心。聽到腳步聲靠近，她指了指身邊的凳子，“你們快坐�！彼行┎缓靡馑嫉貟炝丝|頭發(fā)在耳后，“我這里比較簡陋，也沒什么能招待你們的�！�
“這地方可比林子的條件好多了，你還說沒招待好�！背炭ο男拘α诵�。
“周珉眼光真好�！比~東走上前看了看這個漂亮女人，贊嘆一句。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不能聚焦一處地方，她在用耳朵聽聲音，她的眼睛看不見了。
回身望了一眼同樣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烏涵，葉東感嘆地搖了搖頭，又笑對夏芯，“身體怎么樣了？”
夏芯有些羞澀，微微低頭，嘴角勾著笑，“身子還跟以前一樣，時好時壞的。我現(xiàn)在就是個廢人，生活都不能自理�！�
“那以后家里的活兒就都讓周珉那小子干。”程俊說完后立刻捂著嘴巴。
夏芯聽大家都靜了下來，挑眉問道：“對了，周珉怎么還沒來��？不是說會跟兩位朋友一起來嗎？”
第97章
時空禁果
“周珉會跟我們一起來？”烏涵蹙眉，盯著夏芯，“誰告訴你的？”
葉東比了個噓的手勢，牽著烏涵從病房離開，出門后才說：“是我和魯吉商量好的。你看夏芯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接受不了周珉的事情�！�
“那也不能一直不說吧�！�
葉東搖頭，“說是一定要說，只是得等等�！�
“知道了�！睘鹾D(zhuǎn)身要走，被葉東攔下，她才解釋，“我覺得發(fā)生的一切有些蹊蹺，我再去崖邊看看。”
“一起吧。”葉東不放心。
“車鑰匙給我，我自己去。”烏涵發(fā)現(xiàn)，“我一個人去可以看見那些魂魄，你們跟在身邊時，那些鬼總是躲著我�！�
葉東將鑰匙、手機都塞給了她，“路上小心點兒，有事兒了隨時打電話。”
點點頭，烏涵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病房內(nèi)，葉東還是不放心，他對魯吉說：“我跟著小涵去看看，這里你照顧一下�！�
“放心去吧。”魯吉將車鑰匙扔給他，順便叮囑，“路上注意安全。”
兩輛車一前一后飛速疾馳，烏涵坐在車內(nèi)，偶爾瞥一眼后視鏡，對著并不存在的人說：“你要帶我去的地方，就是葉東給我買戒指的地方嗎？”
“是�！币粋�男人的聲音從后座兒傳來。
“那里有什么不對勁兒的？”烏涵問。
男人回：“其實，‘十不善業(yè)’對心存善念的人有助益�！�
“說明白點兒�！�
“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去看了才能知道�！蹦腥寺霈F(xiàn)在座位上，那張臉正是張業(yè)。
車輪碾壓黃石土路，飛竄過一座座小山，來到了上次葉東看到的那座廟堂。守香人依舊孤獨坐著，手里的物件兒擺設(shè)一樣都沒有少，看來他的生意極其蕭條。這讓他臉色越來越臭。烏涵驅(qū)車他面前時，他擺擺手趕走了四周的灰塵，一臉的嫌棄。
“你的左眼？”他看出了烏涵與其他使者的不同之處，挑挑眉，“原來是招魂師�！�
烏涵舉了舉指頭上的戒指，“這個你認識嗎？”
守香人哼笑一聲，“原來那個傻小子買戒指是要送給你�！�
烏涵自然知道他這句‘傻小子’是什么意思。單看他面前的擺件都不值他賣給葉東的那個價錢，他或許覺得遇到葉東真是賺夠了。
“看來你生意不怎么樣�！睘鹾谒慌�，像是等著他主動說什么。
“我是開廟祈福的，又不是開門做生意的。”守香人輕咳一聲，沒有繼續(xù)搭理烏涵的意思。
從腰后拔出刀子，烏涵拿在手里把玩，“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
瞥一眼她的刀，守香人冷笑，“我都死了，還怕你這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