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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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普斯校長只能先解釋關(guān)于羽蛇的事，“這應(yīng)該也是因為你的老師——蘭斯先生。”
西瑞爾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忍不住將手伸進(jìn)寬大的魔法袍里，碰了碰羽蛇冰冷的頭部鱗片，羽蛇吐出的蛇信子在他手指上滑過。
“老師？”
鄧普斯校長講述道：“這條羽蛇是一頭非常年輕的領(lǐng)主級魔獸，當(dāng)初蘭斯在費蘭克茲時，正是他好心幫助這條羽蛇度過晉級的難關(guān)，讓它成為占據(jù)約克島的領(lǐng)主級魔獸。
你是蘭斯的學(xué)生，身上應(yīng)該帶有蘭斯的氣味，想來也是這個原因，讓它誤將你當(dāng)成蘭斯先生了吧�！�
明白了自己的師尊與這頭魔獸之間的淵源，西瑞爾完全認(rèn)定了鄧普斯校長的猜測就是事實。他的師尊對一切生靈都懷有至高的慈悲，沒想到善報竟然留給了他。
西瑞爾覺得手腕上的這條羽蛇就像是師尊留給他的禮物一樣，本來他只是功利地看重這條羽蛇強(qiáng)大的對他有利用價值的力量，現(xiàn)在卻對它有了幾分溫情。
納特，禮物之意。以后它就叫納特。西瑞爾當(dāng)即決定。
“鄧普斯校長，現(xiàn)在這條羽蛇跟著我，我想留下它，學(xué)校是否介意呢？”約克島是費蘭克茲的地盤，按照約定俗成，約克島上的羽蛇也就算是費蘭克茲的魔獸。
西瑞爾其實只是禮貌性地詢問而已，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這條羽蛇當(dāng)成了澹秋水留給他的東西，就算鄧普斯校長不允許，他也會讓這條羽蛇屬于他。
鄧普斯校長呵呵笑：“它愿意聽從你的支配，你就帶走它吧。魔獸向來難馴，費蘭克茲無法讓它為己所用，還不得不約束學(xué)生以免學(xué)生闖入森林危害到生命。況且，費蘭克茲的榮譽(yù)和安全也不靠一頭魔獸來守護(hù)，它對費蘭克茲并沒有什么作用。”
井水不犯河水已經(jīng)是彼此之間最好的狀態(tài)。
甚至，這頭羽蛇離開后可能更好。
當(dāng)?shù)赜驈V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孕育出領(lǐng)主級的魔獸，亦是目前最高等級的魔獸，圣階大人也難以抗衡，再往上有史詩級魔獸，但那只存在于傳說中。
約克島的范圍正正好足以誕生一頭領(lǐng)主魔獸。
一個地域一頭領(lǐng)主，不會存在例外。
當(dāng)羽蛇不占據(jù)約克島這片領(lǐng)域的時候，才會有其他黃金級魔獸進(jìn)化成領(lǐng)主級，羽蛇已確認(rèn)不為費蘭克茲所用，下一頭卻可能被費蘭克茲馴服，那么，羽蛇再占據(jù)約克島領(lǐng)主魔獸的地位，對于費蘭克茲無什好處。
既然西瑞爾有能力，那就讓西瑞爾帶走羽蛇吧，以后論起來，還相當(dāng)于賣給他的老師蘭斯一份人情。
鄧普斯校長這樣想到。
西瑞爾的心安定下來，既然校長愿意，那就再好不過了。否則還需他多花功夫。
西瑞爾隔著衣袍布料緩緩按了按羽蛇仰起的尖首。
“為了保護(hù)學(xué)生的安全，學(xué)校特地制定了禁令，但沒想到今天還是出了意外。作為你們的校長，我不得不問，你和卡爾麗茲三人為什么要跑到森林中去呢？”鄧普斯校長嚴(yán)肅起來。
先和藹再嚴(yán)肅，一般學(xué)生在闖了大禍的情況下被這么一審問，恐怕什么秘密都保守不住了。
西瑞爾頂著鄧普斯校長若有深意的目光，很真誠地將剛才想好的謊話說出來：“這件事是我的錯誤，老師的小木屋在森林里，我思念老師便常去，不料惹起了麗茲和卡爾的好奇，還因此遭受了危險。”
西瑞爾的表情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愧疚。
西瑞爾猜想之后校長定然會再和卡爾談話，而麗茲正昏迷著，領(lǐng)主級羽蛇的毒，一時半會她絕對無法醒來，校長無法找她。
那么只需要讓卡爾和他說同樣的話就行，卡爾的性格讓他很容易被影響，這再容易不過了。
“為什么不在白天去呢？你可明白你違反了學(xué)校午夜零點的禁令？”
西瑞爾表現(xiàn)出已經(jīng)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的樣子，解釋道：“我為違反禁令感到羞愧和抱歉，我只是不希望被人察覺，以致讓別的學(xué)生或其他人知道老師曾經(jīng)的住處。”
這個借口符合西瑞爾的性格，鄧普斯校長點了點頭，又嘆氣說：“你們這幫年輕人，總是讓我操心，回去吧，不過既然違反了禁令，回去告訴卡爾，你們都是要接受處罰的，明白嗎？”
西瑞爾回到了克勞女士的醫(yī)院，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鄧普斯校長竟然沒有審問卡爾，好像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他的說辭就無須再問卡爾一遍一樣。
而鄧普斯校長心里分明就對他的話抱有懷疑，這位睿智的老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西瑞爾坐在愁眉苦臉的卡爾身邊安靜地揣測著。
克勞女士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打開房間的門，卡爾連忙焦急地跑過去詢問狀況，克勞女士又開始用手帕抹眼淚了，整個人顯得憂傷又憔悴。
她吩咐兩人道：“快去把校長請來�！�
卡爾還以為麗茲恐怕要救不回來了，也不聽克勞女士的話，急忙走進(jìn)房間去看麗茲。麗茲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還在昏迷著。
卡爾呼喚道：“麗茲，麗茲！”又著急地問：“克勞女士，麗茲這到底是怎么了？”
西瑞爾去請鄧普斯校長，鄧普斯校長本來就打算來看麗茲，西瑞爾一出門就遇到了他。
兩人走進(jìn)去，正聽克勞女士憂愁地說：“要解毒，需要人魚珠，否則就無法讓她醒過來�！�
克勞女士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終于控制住麗茲體內(nèi)的羽蛇毒不再擴(kuò)散，但要想解毒，讓麗茲恢復(fù)健康，必須要人魚珠作為主藥材制作解毒藥劑。
羽蛇是一頭火元素的魔獸，而精靈非常容易受到火毒的侵蝕，在這方面，他們比人類還要不堪一擊。這就是種族特性。
而就像火元素的毒能對精靈特別有害一樣，人魚的人魚珠，對治療精靈有奇效。
鄧普斯校長不解地說：“克勞女士，我記得醫(yī)院里并不缺少人魚珠�！笨藙谂糠浅ｋy過，“麗茲體內(nèi)的毒是領(lǐng)主級羽蛇的蛇毒，低級的人魚珠根本沒有任何效用，我們需要更高級的人魚珠，最好是人魚王的人魚珠，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鄧普斯校長的面容變得非常嚴(yán)肅，他沉默著思考，誰也不敢打斷他的思緒。
卡爾聽完克勞女士的話后，心里直想：為了救麗茲的命，不就是人魚珠嘛！就算是人魚王的人魚珠，他們也要去取回來。
卡爾以為校長在猶豫，憋悶得欲言又止，真想吼出來：我可以去取人魚珠。
如果有可能，鄧普斯校長絕不會讓一位精靈在費蘭克茲，在人族的地盤喪失性命，這將非常有損他們與精靈的友誼。
精靈的藥劑是獨一無二的，與人族一直保持著往來，誰都承擔(dān)不起破壞這份關(guān)系的責(zé)任。
鄧普斯校長是在思考，要通過什么渠道，或是派誰去取人魚珠？
人魚喜怒無常，經(jīng)過人魚灣的船只經(jīng)常被人魚拖沉入深海，取得人魚珠已經(jīng)不容易，何況是人魚王的人魚珠。
還沒等鄧普斯校長想出一個結(jié)果來，眼看著卡爾就要憋不住了，西瑞爾請纓道：“校長，此事因我而起，就讓我和卡爾一起去取人魚珠吧�！�
鄧普斯校長對他違背禁令，夜闖森林這件事的態(tài)度非常奇妙，直讓西瑞爾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按照常理，鄧普斯校長應(yīng)該是知道森林中死火山下那處非比尋常的地方的秘密的，但為什么鄧普斯校長的反應(yīng)不夠緊張呢？
西瑞爾覺得有必要離開鄧普斯校長的視線一段時間，禁地中到底有什么，是否能助他成為圣階，他一定要知道。此事不容有差。
但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恐怕鄧普斯校長會著重關(guān)注他，關(guān)注禁地，這完全不利于他的行動。
離開費蘭克茲一段時間，正好讓這件事冷卻下來，假裝他對于禁地并不熱切，令鄧普斯校長放松警惕，移開視線。
那么為麗茲取人魚珠就成了最好的，最正當(dāng)?shù)慕杩凇?br />
西瑞爾表態(tài)后，卡爾也立即表示為了救麗茲，他要和西瑞爾一起去取人魚珠。這時，虛掩著的門突然被推開，竟然是得到了消息的喬急忙趕來，聽到了關(guān)于人魚珠的事，他當(dāng)即也表示，他也要參與為麗茲取人魚珠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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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條叫納特的羽蛇，朝小可愛們吐蛇信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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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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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女士不同意，她叫喊道：“難道費蘭克茲的導(dǎo)師們都死光了嗎？怎么能讓未經(jīng)世事的學(xué)生們?nèi)プ鲞@樣危險的事！”
鄧普斯校長安撫道：“克勞，你太緊張了。喬是即將畢業(yè)的高年級的學(xué)生，他的本事比起導(dǎo)師也不遜色�？栍⒂聼o畏，是個合格的騎士。還有西瑞爾，克勞，他可是蘭斯的學(xué)生�！�
克勞女士立刻驚異地看著西瑞爾：“蘭斯大人竟然收了學(xué)生？你是他的學(xué)生？”
西瑞爾點頭承認(rèn)。
鄧普斯校長對克勞女士說：“這樣你放心了吧，就算是派導(dǎo)師出面，我估計也沒有他們?nèi)齻�做得好，麗茲的生命還在等待拯救，我同意他們的決定�！�
克勞女士還是不容妥協(xié)，“就算是這樣，最起碼也要有一位導(dǎo)師帶領(lǐng)著，不然出了危險可怎么好？”
鄧普斯校長其實覺得沒有必要，他早已看出西瑞爾的能力，相信除了自己之外，整個費蘭克茲沒有一位導(dǎo)師能與西瑞爾匹敵。畢竟是那位的學(xué)生。
何況西瑞爾現(xiàn)在還馴服了一條領(lǐng)主級別的羽蛇，就算要在整個奧古大陸行走也完全夠格。
但是為了讓克勞女士安心，也為了名義上合適，鄧普斯校長決定同意：“這樣也好，那就讓馬特導(dǎo)師跟著一起行動吧。至于馬特導(dǎo)師的魔法課，我會先代課一段時間，直到馬特導(dǎo)師帶著三個學(xué)生回來�！�
誰都認(rèn)為這是一個非常合適的決定，但西瑞爾突然拒絕道：“校長，我想就不必麻煩馬特導(dǎo)師了。老師當(dāng)年曾帶我取得過人魚王的人魚珠，我知道方法，所以這次取人魚珠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無須勞煩馬特導(dǎo)師。”
他這么說，讓其他人都感到非常驚奇，要取人魚王的人魚珠，他們都已經(jīng)做好了要經(jīng)歷各種困難和惡斗的準(zhǔn)備，怎么在西瑞爾的嘴里就變成了一件簡簡單單，好像絲毫沒有難度的事情。
鄧普斯：“哦——這是真的？你有把握？”
西瑞爾堅定地點頭，“此事關(guān)系到麗茲的生命，學(xué)生怎么可能逞能或說謊�！�
喬卻無法全然信任西瑞爾的說法，他求證道：“西瑞爾，你能保證嗎？這可是性命攸關(guān)，非同小可的事情。”
卡爾立即說：“我相信西瑞爾的話，我們立刻出發(fā)吧！越早拿回人魚珠，對麗茲越好�！�
鄧普斯看著他們?nèi)齻�年輕人，露出了一個慈祥和信賴的笑容，“那就快去吧！”又對西瑞爾說：“既然這樣，你就是這次行動的領(lǐng)導(dǎo)者，你要負(fù)責(zé)將你自己，也要負(fù)責(zé)將喬和卡爾平安帶回來，并取回人魚珠。那個姑娘的生命可在等著你們�！�
既然校長做了決定，克勞女士也無法反駁了，西瑞爾和卡爾、喬三人立即向距離約克島最近的人魚灣出發(fā)。
雙桅橫帆船在蔚藍(lán)的大海上乘風(fēng)破浪，這是費蘭克茲的船，配備有齊全的人員，包括船長、掌舵手、水手。
海鷗在遼闊的天空和海面上飛過，卡爾、喬還有西瑞爾站在甲板上，朝遠(yuǎn)處眺望�？枔�(dān)憂地詢問西瑞爾：“哎，西瑞爾，你說你有辦法，那我們該怎么做呢？人魚生存在深海里，我們要把他們引到海面上來？就算這樣，我們也不知道哪一條才是人魚王啊？據(jù)說人魚很兇殘，歌聲能引誘生靈走向死亡，人魚王的人魚珠，要怎么才能拿到啊！”
卡爾從來沒見過人魚，約克島的西南部有一個巨大的內(nèi)凹弧度，全是幾百米高的懸崖峭壁，峭壁下的廣闊海域中，遍布著數(shù)不清的嶙峋的礁石，此處就是人魚灣，占據(jù)著一片面積廣袤的海洋。
從布加勒王國乘海船到約克島通過瑟芬蘭港口上岸，本來橫穿人魚灣最近，但因為害怕人魚，海船不得不繞道。
卡爾對人魚的了解全都是之前來約克島時聽海船上的水手講述的，完全顛覆了他前世對善良美麗小美人魚的認(rèn)知，那些血腥的語言描述，直到現(xiàn)在還讓他心里發(fā)毛。
“我們要潛入海里去�！蔽魅馉栒f。
卡爾和喬馬上驚呼：“潛入海里！”
西瑞爾點頭，“人魚不是魔獸，也不是野獸，他們是一種智慧生物。在深海里，人魚聚群而居，擁有自己的宮殿。
人魚王住在宮殿里，我們需要進(jìn)入人魚的宮殿才能見到她，才能拿到人魚珠�！�
卡爾又急忙追問：“可我們又不是魚，怎么可能潛入海里？”
喬也深以為然地點頭。
西瑞爾望向遠(yuǎn)方，說：“我自有我的辦法，到達(dá)了人魚灣，你們就知道了�！庇洲D(zhuǎn)過身將手搭在卡爾的肩上，安撫說：“放心，麗茲不會出事的�！�
卡爾重重地點頭，西瑞爾吩咐喬道：“喬，請你去問一問船長，我們什么時候會到人魚灣�！�
喬轉(zhuǎn)身而去。
正如西瑞爾是第二次來到費蘭克茲學(xué)院一樣，這也是西瑞爾第二次來到人魚灣，來到這片神秘而美麗的海域。
不過，前一次他跟在澹秋水身邊，是澹秋水為他取人魚珠，而這一次，他帶著一個蠢頭蠢腦的卡爾還有一個關(guān)系半冷不熱的喬，為麗茲尋找人魚珠。
只是不知道，人魚王是否還是十五年前那只人魚。
*
澹秋水?dāng)M定的治療方案中，需要五種世上最珍貴的藥材，分別是：人魚珠、生命神水、紅紋蝎毒、極地冰蓮花、巨龍鱗。
西瑞爾也是長大之后，只身出來游歷，才真正意識到這些東西到底是怎么樣的價值嗎，意味著什么。
為麗茲解毒他們只懇求能得到一顆人魚珠，而當(dāng)年為西瑞爾治療，澹秋水整整磨光了一捧珍珠粉。
“師尊，什么是人魚珠��？”在夜晚的海面上，一艘小船在平緩地行駛著。海面上有不小的海風(fēng)，但小船卻像是行駛在平靜的湖面上一樣，海風(fēng)吹到船上來，吹到人臉上卻只能吹起幾縷發(fā)梢。
小船的尖頭處掛著一盞玻璃罩的油燈，在深藍(lán)色的海面上投下一片金色的波光粼粼。
沒有海船愿意去人魚灣，澹秋水只好帶著小西瑞爾用這條小船飄飄悠悠地往人魚灣行去。
晚上的海面具有很重的濕意和涼意，小西瑞爾窩在澹秋水的懷里，被澹秋水用他魔法袍裹了一圈。
“人魚哭泣的時候，流下的眼淚就會變成珍珠，叫人魚珠�！卞Ｇ锼曇糨p柔地向小西瑞爾解釋。
“人魚是一個種族，我們生存的世界里有很多的種族，其中最主要的有七個，彼得知道是哪七個嗎？”
小西瑞爾在澹秋水懷里轉(zhuǎn)了一圈，面朝著澹秋水，坐直。他覺得這是師尊在考校他了，所以需要態(tài)度端正。
“有人魚族�！毙∥魅馉栒f。
澹秋水璀然一笑，伸手刮了刮他挺挺的鼻梁，“沒有人魚族�！�
小西瑞爾先是被澹秋水的笑容迷了眼，隨后又感到有些窘迫，因為他答錯了，好像他是一個蠢笨的小孩一樣。
澹秋水告訴他：“是最可怕的魔族、擅長煉金術(shù)的矮人族、會魅惑人的巫妖族、高貴圣潔的精靈族、能噴火的巨龍族、兇蠻的獸人族、還有我們?nèi)俗�。�?br />
澹秋水娓娓道來，小西瑞爾聽得生出無比的向往，在被澹秋水收養(yǎng)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世界竟然如此的廣闊。
“那人魚族呢？”小西瑞爾還是對人魚族耿耿于懷。
澹秋水將他身上的魔法袍裹緊：“人魚族是巫妖族的分支，有巫妖與海洋中的大魚結(jié)合，就產(chǎn)生了人魚，后來這些人魚繼續(xù)繁衍下去，就變成了獨特的人魚族。”
小西瑞爾脫口而出：“那人魚和我一樣，我們都是混血！”
澹秋水聽完伸手將小西瑞爾摟住，笑著說：“對啊，所以人魚們和彼得一樣，非常非常漂亮�！�
小西瑞爾問：“混血就是漂亮的嗎？”
澹秋水回答他：“對，混血的孩子會非常可愛漂亮。”
因為澹秋水從來不會看不起混血，在澹秋水的身邊，小西瑞爾也慢慢變得能坦蕩地接受自己人族與魔族混血的身份。
他始終記著澹秋水告訴他的話，身份不能區(qū)分一個人的高貴和低賤，品格才能。所以師尊希望他做一個品格高尚的小紳士。
“那師尊，我們什么時候能看到漂亮的人魚？”
澹秋水揉揉他的頭，“明天，明天我們就能看到了。”
人魚的確漂亮，他們是巫妖的分支，容貌能魅惑眾生，他們擁有無上美妙的歌喉，但是他們的歌聲卻是捕獵的武器，聽到人魚歌聲的船只無一不撞碎在巨大的礁石上。
他們的下半身是美麗的魚尾，那魚尾是海洋創(chuàng)造的最美的藝術(shù)品。
但是這些，這些所有的，在西瑞爾眼里，他們的美麗加起來也敵不過他的師尊的萬分之一。
他的師尊，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最崇高的，更比神明。
而他，想瀆神——
西瑞爾終于記起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而不在自己師尊身邊。
但他并不絕望，只要成為圣階，他就有資格。
喬跑回來告訴他們，船長說，明天，明天他們就能正式進(jìn)入人魚灣的范圍了。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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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方了，前方的海域全被濃重的霧氣籠罩著，船長命水手將船停下來，對西瑞爾說：“我們不能再前進(jìn)了，如果繼續(xù)前進(jìn)，海船一定會撞上礁石�！�
西瑞爾點頭答應(yīng)，這是起航前就商量好的，船長只負(fù)責(zé)將它們送到人魚灣，但絕對不會深入，他們在海上航行的人，對人魚的可怕再清楚不過了，多少金幣都不能讓他們?nèi)ニ退馈?br />
“卡爾和我下去，喬留在船上保護(hù)海船和船上的人員，這里畢竟是人魚灣，黑夜降臨之后，就算在外緣也不安全�！�
喬微微皺眉，明顯對西瑞爾的安排感到有些不滿，為什么卡爾能潛入深海中和人魚戰(zhàn)斗，而他卻要留在船上了？難道是看不起他嗎？
西瑞爾一眼就看出了喬的心思，安撫道：“我的方法只能讓兩個人潛入海中，比起卡爾，你的經(jīng)驗和能力更令我信任，我們的海船不容有失，我們也需要你在海面上時刻接應(yīng)�！�
喬立即答應(yīng)：“我明白了�！�
商定后，西瑞爾和卡爾準(zhǔn)備出發(fā)，卡爾一直好奇著，西瑞爾到底有什么方法能讓他們像魚一樣潛入海中，去尋找人魚的深海宮殿。
西瑞爾將右手伸入魔法袍中，作勢掏東西，但實際上是從右手手指上的戒指里往外拿東西。
這枚戒指是澹秋水給他的，而奧古大陸上，只有擴(kuò)展空間的魔法，沒有開辟空間的魔法，西瑞爾并不想讓別人知道這枚戒指的特殊，因為這很容易給他帶來麻煩。
開辟空間，這樣的神術(shù)多么令人垂涎，但這枚戒指，這種神乎其技，是屬于他的師尊的，西瑞爾不愿任何人多看一眼。
西瑞爾拿出了兩顆圓潤的珠子，珠子像是夜明珠，但是比夜明珠更小，在陰沉的光線中也散發(fā)著璀璨的微光。
卡爾好奇地問：“這是什么寶物？我們就要靠它潛入海中？”卡爾有點難以相信，這小珠子，能有什么用？
“能避開水的寶物，含在口中就能在水下自由呼吸�！边@種珠子當(dāng)然也是西瑞爾的師尊，澹秋水的杰作，可惜，都是一次性用品。
十五年前澹秋水帶著西瑞爾潛入人魚宮殿那次，使用的也是這種珠子，在這之后，年幼的西瑞爾覺得這種珠子十分有趣，澹秋水便制作了許多逗他玩。
后來澹秋水的戒指給了西瑞爾，塞在里面的珠子也就一直在里面，但是西瑞爾找了找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的許多珠子只剩兩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