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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在園子里邊賞花邊一遍遍回憶著前世的每一個節(jié)點,想著自己該做什么,卻忽然聽到花園一角有低低的歡呼聲。

    他看過去,果然看到幾個園丁、仆婦在笑道:“果然真的開出來花中央也是綠色的!旭哥兒好生厲害!侯爺知道了一定會賞你的!這在市面上能賣三千金呢!都能夠把我們?nèi)屹u了!”

    云禎起了興頭,笑著過去問道:“什么稀罕花兒?”

    眾人看到侯爺出現(xiàn),忙著行禮不迭,云禎卻已看到他們圍著中央有兩盆月季,卻是綠瓣綠蕊,一泓碧色透出清氣來,盈盈花瓣,風姿裊娜。

    云禎已笑了:“綠萼呀,真不錯,誰種出來的?重重有賞。”

    花工知道云禎一貫和氣,忙笑道:“卻是這位旭哥兒種出來的,里頭還有三十盆,全都打了花苞了!”

    云禎轉(zhuǎn)頭看到一個少年正拜下來:“見過侯爺,奴是羅旭,編在玄武班,這綠萼的培養(yǎng)原是家里秘術(shù),到了侯爺這里,侯爺待奴恩深似海,便想著孝敬侯爺則個,不過這綠萼卻不是時時能得,因此只能先試著種種,沒想到侯爺福祉深厚,今兒這兩盆花打開了,里頭居然連蕊都為碧色,著實難得,想來里頭那三十盆也穩(wěn)了�!�

    云禎低頭看了眼那少年,果然有印象,笑道:“果是奇技,你知道孝敬,這很好�!�

    羅旭臉上涌上喜色,他文不成武不就,出身也差,家里養(yǎng)花的,去歲花遭了蟲災(zāi),家里產(chǎn)業(yè)不繼,只能賣了兒子,他到了侯府,卻是想要一意爭先,在侯爺跟前露露臉,好不容易琢磨出這么條路子,果然奏效了。

    云禎倒不以為意,他選出這些人來,本來就是要鼓勵他們?nèi)巳藸幭�。只又看了眼那猶如碧玉雕成的花瓣,喜道:“就把這兩盆修剪下,收拾干凈了,著人送進宮去給皇上,就說府里僥幸栽培出來的,孝敬皇上的�!�

    那羅旭臉上涌上了喜色,云禎道:“把這花如何栽培的你也細細寫了,讓人一起隨請安折子遞進去�!�

    羅旭連忙道:“還請侯爺賜個名�!�

    云禎看了眼那嫩綠色花瓣,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傻了?自然是讓皇上賜名了,他若是真賜名下來,你可就出名了�!�

    羅旭喜色更盛,跪下謝恩。

    云禎卻又吩咐幾句后,便也撂到了腦后,轉(zhuǎn)頭想繼續(xù)去練他的拉弓,卻見司墨來報:“侯爺,羅長史和章先生求見您。”

    云禎沒放在心上,順口道:“請他們到花廳坐吧。”

    他過去,羅采青和章琰都站了起來,笑著向云禎恭賀:“聽說侯爺一箭成名,我們特來恭賀。”

    云禎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是碰巧遇上而已,兩位先生就別再夸了,這幾天我都聽煩了�!彼膊贿^是無心之舉,萬萬沒想到如今是哪里都是焦點,搞得他連出門都不敢了。

    羅采青笑道:“侯爺少年英雄,人們自然是仰慕,只是今日朝中出了件事,與侯爺有關(guān),我們聽了,少不得替侯爺擔憂,特來問問侯爺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云禎奇道:“出了什么事?”

    羅采青道:“今日朝會,給事中劉遷朝中奏事,要給你請封嘉獎,被皇上叱責其立身不正,朋比為奸,包藏禍心,欺君罔上,即令解職返鄉(xiāng),永不敘用�!�

    云禎想了下,想起劉遷當初可不是那個罵自己的急先鋒,跳得最高罵得最毒的那條瘋狗嗎?幸災(zāi)樂禍道:“皇上銳眼如炬,罷得好,罷得妙!”

    羅采青和章琰對視一眼,章琰笑道:“我等擔心侯爺知道了此事,誤會皇上這一片良苦用心,生了怨懟,反觸怒陛下,如今看來倒是我們多慮了�!�

    云禎滿不在乎道:“皇上問過我要不要加官進爵,我當然辭了,這些人這么上趕著捧殺我呢�!�

    章琰目光一閃:“皇上居然還問過侯爺?難怪昨日宮里又有厚賞,原來是為著這個。”

    云禎道:“昨兒在學里用午膳的時候,皇上問我,我辭了后,皇上很高興,說我見事明白。”

    羅采青再次捕捉到個關(guān)鍵信息:“皇上居然賞了侯爺共進午膳?這可是莫大恩寵�!�

    云禎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進學以來,皇上說學宮里的飯食不好,都是讓我過去和皇上一塊兒進午膳的�!�

    羅采青與章琰都呆了下,然后臉上都現(xiàn)了喜色,章琰笑著道:“侯爺此次應(yīng)對極好,想來入了皇上的眼,侯爺年少,切莫貪功冒進,來日方長,厚積薄發(fā)才好�!�

    云禎道:“章先生說得極是�!�

    章琰看著云禎一片天真爛漫,心念數(shù)轉(zhuǎn),也沒說太多,只又說了幾句,才起了身和羅采青出去。

    羅采青一行笑道:“這下章先生可放心了吧?我一直說侯爺深得圣眷,章先生還憂心成這樣,我說實是杞人憂天了,陛下既敢在朝廷叱責罷免言官,定然也已給侯爺分剖明白了,這進不如退,厚積才能薄發(fā)的理兒,皇上明白著呢。侯爺也是一片天真爛漫之心,難得全沒在意這些名利,章先生剛才怎不再多教他幾句御前應(yīng)對之法,不然他日日在御前,萬一做了什么,觸怒圣顏,反倒不美。”

    章琰看到路過的司硯讓人小心翼翼捧著兩盆蒙著輕紗的花走,已是叫住司硯問道:“小哥這是要去哪兒辦差?”

    司硯轉(zhuǎn)頭看到他們連忙行禮笑道:“見過章先生、長史大人,是花園里種出了好生稀罕的綠萼,侯爺讓小的送兩盆進宮給皇上賞花�!�

    章琰和羅采青交換了個眼神,頗為安慰,讓司硯走了,羅采青笑道:“宮里什么名花沒有,不過侯爺年少,見著個好的巴巴地孝敬進宮,倒只讓人覺得孝心可貴,若是換個人做來,怕少不得個媚上的罪名�!�

    章琰道:“這也就是我不說的原因。你我在名利場中打滾多年,凡事都要多想個幾分利弊,若是教侯爺說點什么,到了皇上跟前,皇上一聽便知道是旁人教的,反倒不美�;噬仙倌觐I(lǐng)軍,征伐四方,心思深沉,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如今他垂拱而治,卻仍洞察人心。如今侯爺這般,不經(jīng)斧鑿,未遭雕琢,渾金璞玉,反倒入了皇上的眼�!�

    羅采青轉(zhuǎn)念一想也覺得對,贊嘆道:“早聽說章先生青衣軍師美名,果然高見�!�

    章琰沉默了一會,坦然道:“慚愧……我卻不曾出什么力——長公主薨后,我頗有些心灰意懶……”

    追憶起來,長公主逝世后,他看出公主這一脈的勢力勢必是要衰落的,早生退隱之意,只是云禎年紀尚幼,他猝然離去,不免有些對不住公主,但又十分嫌棄云禎紈绔膚淺,幼稚無知,前昭信侯更讓他厭惡,因此一直疏遠著小侯爺。想來小云侯爺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喜他,也不如何親近他,他正中下懷,更是巴不得再等一段時間就歸田園居,馬放南山去。

    只是想不到,什么都不懂,也沒有人幫的紈绔小侯爺,不知什么時候,就誤打誤撞地走出了最優(yōu)的解決辦法,甚至因為純屬赤子之心,發(fā)自天然,竟比多少苦心謀算機巧翻盡都還要好,這才叫聰明不如不聰明,大智若愚呢。

    他站了一會兒,才有些悵然道:“是侯爺赤子之心,天然美質(zhì)�!�

    第21章

    馬球

    遙遠的無數(shù)騎手在馬球場上馳騁而過,大聲呼喝著。

    姬冰原約了中書省的幾位丞相談事,正坐在步輦上路過宮墻,遙遙聽到遠處充滿活力的歡呼聲,不由轉(zhuǎn)頭問了句:“是什么?”

    丁岱連忙上前笑道:“稟陛下,今兒的騎射課,是組織的馬球賽,高大人前日和您稟過的�!�

    姬冰原點了點頭,想到適才出來看到還在賴床午休的云禎,詫異道:“吉祥兒怎的不說?怎的剛才我出來還看到他還在賴床,他不去活動活動筋骨?”

    丁岱笑道:“早問過侯爺了要不要伺候他換了騎馬的袍靴,宮里有備下的,他卻說不好玩,都是宗室公子,傷了哪個都不好,還不如在家和自家的孩兒們玩,還玩得開一些�!�

    姬冰原失笑:“倒是孩子話,馬球場上一點半點的沖撞,本來就不會怪罪,不過也罷了,不頑就不頑吧,他現(xiàn)在風頭正盛,馬球場上怕是要被針對,韜光養(yǎng)晦避避風頭也對。”

    丁岱瞇起眼睛笑道:“還是陛下高見�!毙睦飬s暗自想著陛下這寵溺孩子,越發(fā)是變本加厲了,連理由都替侯爺給找好了。

    云禎撲在溫暖柔軟的榻上,睡得臉色緋紅,等睡飽了起來,看青松端了茶過來給他漱口,又奉上熱帕子替他擦了臉,涂了膏脂,才笑瞇瞇道:“學宮那邊馬球賽還沒散,侯爺要過去看看嗎?去看的話就替您換了騎馬袍�!�

    云禎瞇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懶洋洋道:“好吧�!彼纠侠蠈崒嵣蠈W宮幾年,出去了就好當差,結(jié)果一進學就被皇上寵著縱著,在這功課上越發(fā)敷衍應(yīng)付,不過是面上過得去就行了。

    這下才起了身換了衣服,卻是先轉(zhuǎn)去內(nèi)房如廁,青松緊跟在他身后伺候,

    帷幔重重,香味清淺,云禎如廁后將手浸在干菊花泡著的水中洗手。

    一側(cè)替他挽袖的青松卻忽然跪下道:“侯爺,小人死罪,有一事相求�!�

    云禎怔了下,臉色微微收了收,青松咬了咬牙一個大禮磕了下去道:“侯爺,小人知道是小人不當說,奴婢有個同鄉(xiāng)的姐姐,樂籍,在鐘鼓司當差,原本已快要到年齡出宮了,誰料前日忽然在出官差之時,被京兆尹府上的表公子給看上了,如今壓著她的樂籍,不許脫籍,只要逼著納她為妾……小人這位姐姐不愿為妾,只愿意返鄉(xiāng)回家……”

    云禎將一側(cè)的干布巾擦了擦,低頭看了青松一眼,神情漠然:“你想讓我救她?”

    青松微微顫抖道:“侯爺深受皇上恩仇,只求您伸伸手。您不必出面,只需要給奴才一張名帖,奴才就能請京兆尹大人松口脫籍。侯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求您伸伸手!”

    云禎垂眸看了他一會兒,問了句:“丁公公就在皇上身邊,他開口比我管用多了,你怎不求他?”

    青松低聲道:“丁公公早有嚴令,在宮里當差,便忠心當差,內(nèi)監(jiān)不得干政,我們作為他的徒弟,若是敢借他的名頭行事,即刻打死。小人想來想去,只有厚顏求侯爺出面,小人將來做牛做馬,必報大恩�!�

    云禎笑了下,青松見他許久不說話,心下著慌,原本只覺得這位侯爺年少嬌氣,又滿是孩子氣,好說話,只要自己開口,又只是借一張名帖而已,定然圓滿,沒想到如今看來事情竟不太順利!

    他心一橫,連忙磕頭:“求侯爺開恩!”

    云禎看著下邊跪著的少年公公,肩背單薄,他們?nèi)チ藙�,將在許久時間內(nèi)都是這么一副少年樣子,卑躬屈膝的伺候人,直到慢慢佝僂,老死——也因此他們對權(quán)勢、對財物、對利益都有著分外執(zhí)著的追求,也對這些東西分外敏感。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青松公公,我在宮里出入,多是你陪我玩耍,原本我可以叫人立時進來,拉你下去慎刑司處置你的,但念在這一分情面上,我少不得給你一條生路。”

    青松忽然汗透重衣。

    云禎道:“論理我好人做到底,既饒了你,就該讓你好好繼續(xù)做你的內(nèi)侍,但皇上待我好,我不能讓你這樣的蠢人再留在他跟前,留下后患。”

    云禎走了兩步,青松低頭看著他的鞋尖,渾身微微發(fā)著抖。

    云禎道:“鐘鼓司的樂籍,并非普通教坊女子,京兆尹文秋石,為人謹慎,八面玲瓏,京兆尹一職乃京城父母官,天子腳下,大多任用能力極強,又極擅協(xié)調(diào)平衡之人,也大多能位列三公,文秋石數(shù)十年宦海才到如今位子,豈會如此糊涂,縱容親屬隨意收用教坊女子,還要逼人為妾?”

    青松微微睜大了眼睛:“是我那姐姐與我說的,千真萬確!這京里,這樣的事數(shù)不勝數(shù),鐘鼓司遇到這樣的事多了……”

    云禎又輕笑了聲:“你身在內(nèi)宮,身不由己,出宮一次不容易,你那同鄉(xiāng)姐姐想來平日對你不錯,因此你才深信不疑。此事自然有可能是真,畢竟京里能做到這樣程度的人家很多。他應(yīng)該完全不知此事,不過是借他的名頭,他絕不可能冒著得罪丁岱徒弟的危險——設(shè)若今日我替你出了這個名帖,將這事攬了,平了這事,昭信侯為御前內(nèi)侍出頭這事,若是被宣揚開來,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

    “你在宮里久了,遇事應(yīng)該多想想,這么巧你日日在我跟前伺候,這么巧你認識的姐姐就出了事,又這么巧我只要出一張名帖就能解決這樣的小事……太巧了�!�

    青松渾身發(fā)冷,云禎的聲音從上傳來:“我給你三天時間,你一會兒就告病,然后請辭出體仁宮吧,你不能在御前伺候了,三天內(nèi)你不自己請辭,我會稟報圣上。”

    云禎快步走了出來,越走越快,外邊陪著的墨菊不知所以,連忙跟著走在后頭。

    云禎越走越快,心里的怒氣也越來越高,他當然不是什么聰明伶俐真的識破了這是一個局,他只是青松跪下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當初姬懷素登基的時候,青松仍然擔任了御前大總管。

    他從前心大,只以為姬懷素尊重先帝的人,如今想起來,卻已和從前不一樣了。

    青松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是姬懷素的人,但前世很可能也有這么一招才將這位丁岱的高徒牢牢籠絡(luò)住了心。京兆尹文秋石,也不知何時被姬懷素給收服,他當初還以為是姬懷素擅籠絡(luò)人心——如今想來,怕也是栽在這一樁事上,被姬懷素拿了短吧!丁岱后來跟著先帝一起失蹤了,青松理所當然成為了體仁宮的大總管,又有京兆尹的支持,還有他這個長公主唯一兒子在軍中的支持,在青松還沒有長大之前,就想辦法籠絡(luò)收買,這太符合姬懷素一貫伏線千里的性格了。

    無論有沒有用,先埋上一個人,施恩,交好,都是為了利用。

    這一世求到自己跟前,只是因為這一世皇上對自己的寵愛太過明顯,尤其是那一箭后,皇上朝堂上的愛惜回護,顯然更是顯露了隆寵不衰。

    當然目前是沒有壞心,只不過是一次就順手搭上了兩位御前的人及一位京兆府尹,一舉數(shù)得,果然草蛇灰線,伏線千里的好計,姬懷素和自己年齡相差不大,卻早已運籌帷幄,翻手云雨。

    所以,前一世明明看不上自己,這一世就忽然煞費心機地弄出這么一場來想辦法籠絡(luò)自己了?姬懷素的母妃不受寵,他進京幾乎是步步為營,手上拮據(jù)得很,這么煞費苦心經(jīng)營在自己身上……當然并不僅僅只是因為皇上看重自己,而是看上了長公主的勢力……

    不對……云禎忽然頓住了足,臉色變幻了幾下,越發(fā)難看起來,不對,所以前世,看起來像是自己厚著臉皮貼上姬懷素,姬懷素對自己只是若即若離,當時他費盡苦心去討好姬懷素……

    而第一世,自己和朱絳鬧的那驚世駭俗的一出,基本舉世為敵,且那一世自己滿腦子都是和朱絳的那些情情愛愛,從來沒給這些王孫公子們眼神過……想來姬懷素明面上自然不敢結(jié)交,暗地里也沒法接觸,最后只能惜敗回了藩地。

    云禎忽然怒火萬丈,直沖沖走著,在墨菊的引導(dǎo)下到了馬球場。

    宮里的馬球場修建得極是平坦,云禎走進去的時候,馬球賽正熱鬧著緊,高信在一旁正懶洋洋看著場上的龍爭虎斗。

    云禎一眼就看到了在馬上穿著鮮紅色騎裝的朱絳,他意氣風發(fā),腰腿修長,整個人仿佛黏在馬背上一般,持著球杖沖刺著,呼嘯著準確擊中一鞠,球猶如流星一般劃入了網(wǎng)門內(nèi),馬球場上有一隊人歡呼起來。

    云禎抱著胸看著朱絳那少年意氣的面容,想起他倒是精于這馬球蹴鞠一道,胸口那點煩悶之氣為之一散,走到了高信身邊看起球賽來。

    高信看到他也笑,問道:“這才起來了?要下場松散松疏散筋骨不?”

    云禎搖了搖頭:“我一下去肯定就是眾矢之的……搶了那些王孫公子們的球,他們心胸狹窄,說不準能記一輩子……”

    高信愕然,然后搖頭失笑起來:“這說的孩子氣的話�!�

    云禎不理他,看向場中:“高侍衛(wèi)看誰會贏?”

    高信道:“朱公子今日大出風頭,想不到他平日騎射看著也平平,這馬球上倒是精通,他們這一隊卻是要贏了,大比分,紅隊十五個,藍隊卻才四個,大比分了�!�

    云禎看下場中,這馬球隊以馬身上的披帛顏色區(qū)分,朱絳在紅隊,笑了下:“其他公子那都是嚴格管束,從小到大都是認真念書的,哪里像他吃喝玩樂,在這玩的花樣上精通得很�!�

    云禎笑起來:“這憨子,想來是最近進學,沒能痛快玩,一拿球杖,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你看紅隊其他人很明顯都在讓著藍隊了,這憨子還在拼命搶球,嘖,我看秦王世子氣得臉都青了,他還不知道分寸,拉出這樣大的比分,啥時候中場休息?我和他說說,讓他稍微讓讓�!�

    高信有些不以為然道:“實在大可不必這么講究,不過是學里玩玩罷了,誰還真當真了�!�

    云禎笑了下,剛要說什么,卻看到朱絳手持球杖,意氣風發(fā)地從姬懷清跟前駕馬沖過去,卻是穩(wěn)穩(wěn)地搶了姬懷清杖下的球,一杖擊了出去,啪!

    紅隊再次得了一分!

    云禎以手扶額,簡直不知道說這呆子什么好,卻見身旁高信忽然站了起來,場上馬嘶了一聲,校場周圍的侍衛(wèi)全都奔跑上前,沖向了場中!

    云禎斂了笑容,往場上看去,只見朱絳不知何時已墜馬,馬已驚跳跑離球場。

    而一旁拿著球杖的姬懷清,正端坐在馬上,垂眸冷冷看著痛苦抱著腿翻滾的朱絳。

    第22章

    養(yǎng)傷

    馬球賽最終以御醫(yī)到場替朱絳診治告終。所有場上賽馬的人包括姬懷清,眾口一詞,是姬懷清公子擊球之時不慎誤抽到了朱五公子的腳踝,導(dǎo)致他受傷落馬。

    懷清公子雖然只是誤傷,卻仍然十分愧疚,專門派了管家登定國公府,送了厚而貴重的禮物探病,請求不要責怪公子的意外誤傷。

    定國公受寵若驚,連忙再三表態(tài)是自家孫子不小心,懷清公子實在是仁善寬恕,感恩涕零云云。

    “我要知道姬懷清這心眼比針尖還小,我才不上場好嗎!祖父大發(fā)雷霆,要我哪怕養(yǎng)傷也要天天抄經(jīng)!說是要殺殺我這浮躁的性子!”朱絳哭喪著臉在躺在床上,他被姬懷清一杖子敲下馬,回家后又被祖父、父親責罵了一頓,如今沒精打采的,腸子都悔青了。

    云禎哭笑不得,仔細看了看他腳踝:“御醫(yī)怎么說?對以后行走會有影響嗎?”

    “還好,說應(yīng)該只是骨裂,好生養(yǎng)著,百日后應(yīng)該無礙行走,就是得好好養(yǎng)著,不許太過用腿,嗷嗷嗷!天天這么抄經(jīng)下去三個月,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朱絳鬼哭狼嚎,抱著云禎嗷嗷的哭。

    云禎知道這對好動好玩的朱絳,這確實是為難了,更何況這次多半還是因自己太過招搖,殺了姬懷清幾次威風,姬懷清不敢動他,卻可以動一動平時總跟在自己身邊的朱絳。

    云禎拍了拍朱絳的肩膀:“我到時候讓人送些好玩的過來給你玩�!敝旖{將臉往云禎衣服上蹭:“我都煩死了……你有空來陪我��!你來了祖父肯定就不讓我抄經(jīng)了!好兄弟,好吉祥兒,一定要救我!你就是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

    云禎哭笑不得:“什么菩薩!我是男的!好吧,我有空就來陪你……”他忽然住了嘴,因為他看到一個穿白的女子掀了簾子手里端著個托盤正要進來,看到有外男在還微微驚慌地叫了聲,臉立刻漲得通紅,慌不迭地退了出去。

    這才是真女菩薩呢!云禎木著臉將朱絳推開,朱絳抬頭正看到那白衣女子退出去的身影,笑道:“是我母親那邊的遠房表妹,這幾日母親讓她來照顧我,小門小戶人家,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到你大概就慌腳雞了�!�

    云禎沒說話,忽然覺得有些索然,到底忍不住,冷笑了聲:“國公府這么大的府邸,仆傭成群,倒讓表小姐來做丫頭的活,可真是開了眼了�!�

    朱絳臉一怔,轉(zhuǎn)過頭道:“母親大概想著丫頭們不夠盡心——你是在替我表妹抱不平嗎?”

    她也配?云禎想到當初那忽然冒出來的長子的年齡,那跪著哀求的劉家表妹,冷笑了聲,算了算那孩子的年齡,該不會就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就已經(jīng)……

    云禎不再糾纏,只是將自己拿來的東西放在桌前:“府里還有些事,你好好養(yǎng)傷,我先回了。”

    他掀了簾子出去,看到那“瑩妹”還在外頭等著,后邊跟著朱絳房里伺候的大丫頭叫碧璽、青玉的,都是認得云禎的,齊聲給云禎行禮道:“見過侯爺!”

    劉瑩也連忙屈膝行禮。

    云禎看了她一眼,壓下心底的厭惡,一句話沒說,大步走了出去,身上一股柚木冷香凜冽掃過。

    劉瑩微微抬頭帶了絲愣怔,青玉掀開簾子,看她發(fā)呆笑道:“表小姐?”

    劉瑩道:“剛才那是——昭信侯?就是和表哥是好友的那個?”

    青玉笑道:“正是,昭信侯從前小時候經(jīng)常來我們府上的,后來守孝了好些年沒來,今日我猛一看到,也差點沒敢認�!�

    劉瑩怔道:“這般貴氣……不是說長公主是匪徒出身嗎?”看那衣上墜玉鑲珠,衣料光澤流轉(zhuǎn),用香清冽不俗,少年華貴氣質(zhì)正如珠玉瑯瑯,直教人在一側(cè)自慚形穢。

    碧璽眼里掠過了一絲不屑:“表小姐,這里可是國公府,那位可是朝廷御封的昭信侯,正兒八經(jīng)欽封的長公主的嫡子,可以叫陛下一聲舅舅的,若不是我們公子自幼和侯爺交好,昭信侯到咱們府上,國公爺都該出來待客,哪里輪到咱們上前說話呢——高祖不也是個編草鞋的?英雄不論出處,那些鄉(xiāng)村野話流言俗語,還是不要帶出來給公子招禍的好�!�

    劉瑩滿臉通紅:“是姨母說……”她忽然又意識到不能這么說,連忙道:“我知道了,多謝姐姐教我,下次不敢了�!�

    劉瑩捧了托盤進去,朱絳還躺在床上發(fā)呆,看到劉瑩端著藥進來,有些不是滋味道:“放著吧表妹,讓碧璽她們來就好。”

    劉瑩靦腆一笑:“姨母說了您的腳千萬要好生養(yǎng)著�!�

    朱絳道:“放著吧,剛才昭信侯看到都刺了我兩句,說的也是,表妹遠來是客,沒有這般待客的道理,遲些我和娘說說,都怪我娘考慮不周詳。”

    劉瑩一怔:“昭信侯?”

    碧璽看了她一眼,利索接過藥碗端過床邊,笑著對朱絳道:“怪道昭信侯剛在門口還看了眼表小姐呢,聽說昭信侯一箭免災(zāi),想來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人兒,公子日日和昭信侯一塊兒,也該熏染出點俠義樣來了吧?”

    劉瑩一聽臉上涌上了一層紅霞。

    朱絳一怔,轉(zhuǎn)頭又仔細看了眼劉瑩,他一向是知道自己這表妹模樣很是過得去,如今一身月白色素衫,眉目含羞,霞飛雙靨,更是顯得楚楚動人。

    所以云禎確實是見到瑩表妹進來才走了,難道是禎哥兒看到瑩表妹楚楚可憐,所以替她抱不平了?朱絳這下心里老大不舒服起來,只覺得禎哥兒不厚道,為了個外人,他們可是這許多年兄弟。

    朱絳從碧璽手里接過藥碗,一口氣喝完,道:“青玉一會兒你去和太太說了,就說我的話,表妹如今也大了,又是客居,身上還有孝,我這里每日族里兄弟、表兄弟等外男進來也多,時時撞到也不好,昭信侯還說了要經(jīng)常過來看我的,如今我腳傷其實也沒什么大問題,不必勞煩表妹過來照顧了�!�

    青玉連忙蹲了蹲身子應(yīng)道:“是。”

    劉瑩聽到這話臉上卻又變白了,但她一貫怯懦,又是小門小戶出來,一時竟也不知說什么,只得羞著臉忍著恥回去了。

    碧璽看她走了,這才笑起來:“公子這才像個大家公子的樣子了,我就說了,要說伺候公子,我和青玉從小伺候你,如今怎的倒不如人了?”

    青玉嘆了口氣:“罷啦,公子也一日大過一日了,你這張嘴也該改改了,太太的意思其實明白得很,無非是想親上加親罷了�!�

    碧璽笑了:“雖說咱們家公子不承爵,但算是國公府的公子,如今又和昭信侯交好,這婚事難道竟不能議個名門閨秀?表小姐這門第,國公府怎可能會聘做正頭娘子?也只好做側(cè)室罷了,但若是打著做小的意思,正頭娘子還沒過來,先納了自家表妹做妾,這事兒宣揚出去,哪家高門閨秀肯嫁過來?”

    青玉看了眼朱絳,其實知道這時候不當說,但又怕自家公子傻乎乎的,被那腦袋不靈光的親娘給擺布了,她伺候少爺多年,是個實心的,豈不擔心少爺真的娶了這么個完全對少爺沒有幫助的岳家?想了下又嘆了口氣:“我看太太是擔心高門閨秀不好轄制吧,畢竟我們太太脾氣軟……”

    碧璽看了眼仿佛一直發(fā)呆的朱絳,呵呵笑了聲:“姐姐您是想的簡單了,我倒覺得,咱們太太心里清楚著呢,未必是為了我們少爺,太太對我們少爺學業(yè)管那么緊,平日里我們但凡戴個花穿個紅,就被太太狠刮幾眼,平日里又是各種耳提面命,只怕我們勾引得爺兒不肯讀書,既如此,怎的好好的忽然要派表小姐過來照顧?明明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明知道昭信侯會來看少爺,在這兒守株待兔吧,都是當小,做侯府的側(cè)室,一舉兩得,既能拉攏侯府,咱們少爺前途也有人照應(yīng)……”

    朱絳倏然抬起頭,如夢初醒:“母親糊涂!”

    碧璽眼里掠過一絲得意地笑容:“侯爺年歲比公子還小呢,正是年少慕少艾的時候,家里又沒有個長輩做主……依我看若是真的侯爺看上了表小姐,對公子倒是個絕好助力……都是做妾,侯府的妾可也算得上好前程了,不若公子中間稍微撮合撮合……”

    朱絳忽然爆炸了:“整日里胡說八道嚼什么蛆!侯爺也是你們能在這兒指指點點的?下去!”

    碧璽吃了一驚,面紅耳赤,眼淚落下,被青玉連忙拉著陪著笑退下去了,朱絳喘著粗氣,一股氣在胸口橫七豎八洶涌地沖撞著,憤怒地將藥盞都摔到了地毯上,胸口起伏,卻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生氣。

    到底是氣自己母親自作主張,又或者是氣吉祥兒太單純,沒準還真能上了套,若是真和自己討這人情,家里肯定巴不得立刻一頂小轎就把表妹送過去了,自己到時候倒是如何做人。

    朱絳倒下去,連腿上的疼都忘了,越發(fā)氣得睡不著。

    第23章

    賞花

    春風如酒,桃李怒放,陽光明媚,這日是休沐的日子,不用上朝。

    姬冰原起來,和從前一般先去校場練了一輪騎射,渾身濕透回來洗過換了衣物,翻了下奏折沒有特別急的,便又翻了翻昭信侯長史這邊報過來的日常請安折子,看到里頭有備辦賞花演宴一事,細看日子,奇道:“今兒倒是個好日子?吉祥兒之前不都躲著應(yīng)酬嗎?怎的忽然想到要開賞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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