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國營飯店。
秦之雅沒想到她媽叫她來見的人是鄭明朗。
跟她說什么對方知根知底兒,可不是么,挨著�。�
不過她還是有點(diǎn)兒懷疑:“我媽說你早就喜歡上我了,還去我家偷看我?”
鄭明朗一臉黑線,并不擅長解釋。
“長輩們誤會了,我不是看你�!�
秦之雅:“哦,我說呢,咱們也沒見過幾面,還真一見鐘情啊�!�
她從收到下放消息那天,就被退了親事。對方還是一起長大的發(fā)小。
雖然當(dāng)時她還小,不懂感情。但還是被傷的不輕。
現(xiàn)在的她,對婚姻和感情也沒那么大期待。只希望自已過得瀟灑開心。
鄭明朗摸了摸鼻子,他其實(shí)就是一見鐘情,不過不是對她而已。
打聽道:“你哥和你嫂子感情好嗎?”
秦之雅本來就很聰明,幾乎是瞬間就聯(lián)想到了一起。
“所以,你是在看我嫂子?你喜歡上我嫂子了?”
秦明朗不吭聲。
秦之雅苦口婆心:“我跟你說,你絕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我哥和我嫂子,那簡直是蜜里調(diào)油。我都插不進(jìn)去,你還想有一席之地?”
“別說你喜歡我嫂子了,我還喜歡呢,可惜我不是個男的!”
秦明朗……
突然間覺得氣氛輕松了幾分。
這妮子要是當(dāng)妹妹的話還挺有意思的。
“今天想吃什么,我請客!”
秦之雅開心道:“這可是你說的,也不枉我白跑這一趟。你都不知道,我說不來,我媽都急眼了�!�
她媽生怕他們家現(xiàn)在身份找不到什么好親事。
秦之雅看著黑板上寫的菜單,說道:“來個紅燒魚咋樣?我可不是白吃,吃了這頓我這嘴也就堵上了!”
秦明朗冷硬的表情也忍不住破功了。
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絲笑意:“你說的對。一條紅燒魚可不夠,再來兩盤餃子�!�
秦之雅樂了,秦明朗在部隊里應(yīng)該不缺錢和票:“好哇,好哇�!�
席豐和呂梁剛出任務(wù)要回所里。
呂梁指著窗戶喊道:“頭兒,那不是嫂子嗎?怎么跟一個男的在吃飯?”
席豐順著呂梁的手看過去。秦之雅那丫頭笑的那叫一個花枝招展。
“頭兒,這男的誰��?看起來倒是不錯的樣子。”呂梁邊說邊鄙視自家老大。
“你不會剛追到手就被甩吧?”
席豐……
第87章
一切有我
供銷社。
于柔送完了綠豆糕就開始挑選橡皮筋、發(fā)卡和針線。
那些手工手稿她看了,各種各樣布藝的頭花和發(fā)卡。覺得一步步操作下來也不是太難。
這東西有時候就是層窗戶紙,捅破了就好學(xué)了。
她現(xiàn)在干勁兒足足的,想著努力賺錢,也能回報對她好的人。
圓臉售貨員把于柔帶到了雜貨柜臺,和氣道:“想要啥樣的?”
于柔想了想,打算一次多買點(diǎn)。
“大號的發(fā)卡來一百個,再來一百根皮筋兒,線的話我先看看顏色�!�
除了縫布用的線,黃色的橡皮筋上最好也纏上一圈線。這樣顏色好看,還不容易卷頭發(fā)。
馮旭東過來的時候,于柔還在低頭挑線。專心的樣子透著幾分溫柔。
可普通的線太細(xì)了,還沒彈性,要是有毛線就好了。
于柔問道:“有沒有不要票的毛線?”
售貨員搖了搖頭。毛線一向都是緊俏貨,而且很少出瑕疵品。
于柔可惜了一下,挑了幾個顏色打算結(jié)賬。
馮旭東卻直接去貨架給于柔拿來了幾捆毛線。
“毛線票我有,要哪個顏色的?”
于柔見到馮旭東有些別扭,上次那個銀鐲子還沒還回去呢。
“黑、黑色,馮經(jīng)理,你看這票我跟您拿錢買行不?”
“咱倆之間談什么錢?黑色是吧,我給你裝起來�!�
馮旭東說著就把供銷社黑色的毛線裝了兩捆。
又讓售貨員把于柔買的別的東西都裝在了背簍里。
“這也中午了,路上怪冷的,我騎自行車送你回家。”
又囑咐兩個售貨員:“賬我回來再算!”
殷勤的一點(diǎn)也不帶遮掩。
圓臉售貨員在一邊看著直笑,長臉售貨員卻是終于看明白了。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她們經(jīng)理,家世條件一等一的領(lǐng)導(dǎo),想娶于柔?
可于柔不是個離婚婦女嗎?
她可是記得的,那個惡心的前夫,可是來鬧過的。
于柔后知后覺的坐上了自行車后座,看著眼前男人寬厚的后背。心里五味雜陳。
有甜、有酸、還有苦!
他是喜歡自已的,她不是沒感覺,說不心動是假的。
她很想聽妹妹的建議兩個人處處試試,可想到自已不能生孩子,卻又打起了退堂鼓。
馮旭東在前面賣力蹬著自行車,于柔心里卻浮上一股傷感。
這個男人對自已是真心的,她做人不能太自私。
清清淡淡的聲音從后座傳來,簡潔明了:“馮旭東,咱們還是做朋友吧。”
一個急剎車,于柔撞到了寬廣的后背上。鼻尖泛紅,眼睛也疼出了淚。
馮旭東忍著不去碰她:“我能知道拒絕我的原因嗎?”
于柔嘴里發(fā)苦:“我不能生孩子,不能這么自私的和你在一起。”
馮旭東錯愕了一瞬,原本氣餒的一張臉卻莫名輕松了幾分。
認(rèn)真問道:“如果不是因?yàn)檫@個,你就會答應(yīng)我是吧?”
于柔:“�。俊�
馮旭東身體逼近:“你就說是,還是不是?”
于柔感到了一種壓迫,本能回道:“是……是吧�!�
馮旭東舒了一口氣:“那就行了。”
“坐好,別掉下去了!”
自行車重新瞪了起來,一路到了第一生產(chǎn)隊。
兩人下車,馮旭東雙手搭上于柔的肩膀,望著她的眼睛。
認(rèn)真說道:“有你,我就知足了�!�
“我家里那邊你不用擔(dān)心,一切有我。等過幾天,就叫人來說媒�!�
“你要面對的,肯定是一個全面接納你的馮家�!�
自行車離著生產(chǎn)隊越來越遠(yuǎn),于柔恍恍惚惚回了家。
覺得雙肩上的溫度久久也散不去。
派出所。
這幾天所里辦事效率提高了不少,氣氛卻有點(diǎn)兒不爽。
自從席豐那天看到秦之雅和陌生男人吃飯�;貋硇那榫筒徽Φ�。
這些天,但凡誰惹了這個大少爺,那是明里暗里讓人難受啊。
那些平時不糾的小錯兒,現(xiàn)在被統(tǒng)一糾了個遍。
他們都已經(jīng)集體加了好幾天班了。
一個個臉上苦大仇深。
院里現(xiàn)在就有幾個辦事不力的正做著俯臥撐呢,看看,已經(jīng)汗流浹背了,還不讓停!
接警的周姐抱怨道:“咱們所長那臉拉的,比驢臉也短不了幾分了。也不知道受了啥刺激了。好好的俊小伙兒,非要不做人!”
“小呂,你天天跟在所長身邊兒,知道咋回事兒不?”
呂梁……
他懷疑是自已大嘴巴造成的。
“周姐,要說的話,還真有一件事兒。就是前兩天,所長碰到他對象和別人吃飯�!�
周圍的人都在翹著耳朵聽,周姐一下子來了精神。
“男的吧?還挺帥的男的?”
呂梁:“周姐,你咋知道的?”
那男的不光帥啊,身子筆挺,眉目周正,看樣子像個軍人。和他們所長有的拼。
她咋知道?憑著她八卦多年的經(jīng)驗(yàn),所長這分明是在吃醋啊,但她就不說!
所長折磨他們好幾天了,她決定就多讓他糊涂一陣兒!
小樣兒,姐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面還多!
“嗨!這哪兒至于,應(yīng)該是工作的事兒。咱們還是把工作流程都好好梳理一遍,省的以后吃瓜落兒�!�
像上次丟了孩子,他們接警后沒有立即出警,就被所長每人罰了三千米。
她一個女的,差點(diǎn)沒跑吐血!
呂梁果然被套路了,覺得周姐說的有理,不再提這事兒。
辦公室里,席豐看著以往的案宗,怎么也專心不下來。眼睛瞅著,卻是一個字也沒看下去。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席軍問道:“席豐,上次爸跟你說的事兒咋樣了?”
“爸,我們已經(jīng)開始處對象了�!�
席軍催促,“那你什么時候帶你對象回來?”
“你不知道,方子菲那個丫頭越來越出格。老方天天陰陽怪氣的,說你就是在耍他閨女,明里暗里給你爸我施壓�!�
“你不結(jié)婚,那老小子估計就不消停!”
席豐……
那死丫頭都跟自已“處對象”了,還明目張膽的跟別的男人去吃飯,自已的臉面往哪兒擱?
帶秦之雅那丫頭回去轉(zhuǎn)一圈,也不是不可以。
讓她清楚清楚自已的“身份”,省的閑的沒事兒出去瞎“晃悠”。
她以后怎樣他不管,跟自已“處對象”期間,必須一心一意!
第88章
圖紙換機(jī)器
家里多了小月月。于柔用她媽新買的布料給小月月做了身衣服。
一身酒紅色燈芯絨的布料穿在身上,小月月眉眼更顯得精致了。
于柔拿了鏡子給小月月看,小姑娘終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于悠:“姐,你這手藝也太好了,我們月月現(xiàn)在就像個小仙女�!�
于柔:“我給安安和寧寧也裁了兩身,你一會兒走的時候拿著。讓之初姐用縫紉機(jī)給砸上。比手縫的可好多了。”
于悠:“姐,你真好!”
“說起來,我大姑姐也是個手藝好的,你倒不如把她拉著一起做頭花。分工合作更快�!�
于柔覺得妹妹這提議不錯。
“也是,我自已的話出活兒太少了。你和咱媽又死活不肯干�!�
于悠呵呵直笑,她和她媽倒不是不肯干,只是人貴有自知之明。
倆人做了一個頭花,食指被扎成了馬蜂窩。
現(xiàn)實(shí)讓她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
就聽于柔繼續(xù)說:“一會兒你走的時候我和你一起過去,問問之初姐的意思�!�
她現(xiàn)在想的是薄利多銷,畢竟老百姓們?nèi)兆硬缓眠^,東西貴了賣不出去。
倒不如價格放低,多賣點(diǎn),一般人家也能買得起。
于柔說著,手里一個新的頭花做好了。一朵五個花瓣的格子布頭花在這個素淡的年月,好看極了。
于柔把月月拉過來,用它給孩子扎了一個高馬尾。
小姑娘立即顯得更加可愛了幾分。
京市軍區(qū)家屬院。
彭司令員作為軍區(qū)最高領(lǐng)導(dǎo),在家屬院里分了一個二層小樓。
一樓住著彭司令兩口子彭振東和卓薔,二樓住著彭司令的兒子彭博和兒媳婦萬菁菁。
彭振東進(jìn)屋脫了外套,坐在餐桌上,“菁菁又沒下來吃飯?”
卓薔搖了搖頭,嘆氣道:“禮縣那邊那個孩子也不是咱家暖暖,菁菁又失望了。彭博正在屋里勸呢。”
彭振東有點(diǎn)兒自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