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們看見你拍攝的動作了,還請你把膠卷交出來刪除,他們不是好惹的�!�
那可是她整整拍了大半天的膠卷,這么拿出來豈不是毀了?
秦之雅捏緊相機袋子。
“我們可以現(xiàn)在就去沖洗,如果里面有他們的照片你可以拿走,但是其他的照片都是我工作需要,不能交給你。”
見秦之雅一再拒絕,男人顯然失去了耐心,調(diào)頭就走,和遠處的一行黃頭發(fā)白皮膚的人嘰里咕嚕好一頓嘮。
隨后就有幾名警察跟著一起走來。
“我們懷疑她盜攝我們公司的機密,是嚴重的侵權(quán)行為,請你們讓她把膠卷交給我們。”
“我說了膠卷里面的照片我有用,給你我就白忙活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沖洗,要有你們的,你連照片和底片一起拿走就行�!�
“抱歉,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在你身上浪費,你不交,我就只能報警,去了警局你也得把膠卷給我�!�
男人顯然是一名翻譯,轉(zhuǎn)達的都是那些外國人的意思。
幾位公安看了看秦之雅,她一連幾天都在碼頭拍素材,大家彼此都有幾分眼熟,一時間也犯了難。
其中年長些的公安開口勸導(dǎo):“妹子,要么你就把膠卷給他,剩下的照片再拍一遍好了�!�
那行外國人趾高氣昂的模樣,一看就是準備在珠州投資開廠的。
相比之下,秦之雅受點委屈不算什么。
秦之雅郁悶至極。
她又不是說不給,總不能為了一張莫須有的照片毀了她之前所有的照片吧。
眼見著人人都不向著她,秦之雅二話不說掏出大哥大。
她要搖人!
很快于悠就著急忙慌地趕到碼頭,飛快走到秦之雅面前,先上下打量了一番。
很好,沒動手,沒吃虧。
“怎么了?”
秦之雅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給說了,死死護著自已的相機帶,想拿她素材,沒門!
于悠哭笑不得。
虧秦之雅當(dāng)年考試還那么拔尖,生了娃之后反應(yīng)怎么慢那么多。
她當(dāng)即反問:“請問你們有沒有證據(jù)證明她拍了你們?”
“我們都看見了!”
“你是站在她身邊看見她按快門了,還是這位先生這么厲害,一眼就能看見膠卷上的影��?”
于悠慢條斯理道:“誰主張,誰舉證,既然你說我妹妹盜攝商業(yè)機密,那就拿出證據(jù),只要拿出來,別說膠卷,相機都給你�!�
沒有監(jiān)控的年代,大家都是一張嘴,全看誰的嘴皮子溜。
見來了個硬茬,男翻譯一時語塞,不過很快眼睛又是一亮。
“照片里面肯定有我客戶的貨輪,只要照片洗出來就是證據(jù)�!�
“恭喜你,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那就洗照片吧。”
于悠三言兩語就把人給繞了進去,男翻譯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在警察陪同下找了最近的一家相片館。
整整一卷膠卷洗出來都過去了大幾個小時。
別說拍他們,就是拍隔壁船都沒有照到他們一片衣角。
秦之雅撇嘴,“我早說了洗出來,他非不聽,腦子轉(zhuǎn)不彎�!�
“他不是不懂,就是想仗勢欺人,覺著國外人打工就高人一等�!�
于悠對此見怪不怪。
要說從前奢侈品店員也是這德行,你說的話壓根不進她的腦子,你說東她說西,擺明了就是看不起人。
至于道歉是更不用想了,男翻譯只是沉著臉離開,就連句客套話都沒有。
不過于悠還是將此事掛在心上,特意給秦之恒打了個電話。
“……事兒不大,一個跳梁小丑不用太在意,但是那些外國人神神秘秘的,之雅就是拿著相機晃過去都那么敏感,總覺著不是好事兒�!�
秦之恒這會兒正好在家,聽筒里除了他的聲音還有安安寧寧不停地喊“媽媽”。
“寶貝兒們,有沒有想媽媽?”
“想!”
“真乖,媽媽忙完了就回去看你們,媽媽不在的時候要乖乖上學(xué),聽爸爸的話哦!”
于悠聽著孩子的聲音心都要融化了,又聽安安寧寧講了一大籮筐趣事之后,秦之恒才爭奪回話語權(quán)。
“那些人我會讓人注意�!�
“你的事情進展順利嗎?有沒有受到什么阻力?”
“問題不大,都在意料之中。”于悠揶揄道:“你呢?最近還忙著為難你姐夫呢?”
秦之恒抿唇,他不過就是給孫澤華使了一點壞而已,他居然還去告狀。
以后堵門他不把門封死都對不起孫澤華。
于悠低笑著道:“我居然不知道,你居然這么愛吃醋,難不成祖籍山西?”
“我也不是全為了私心�!�
“各個級別的國禮一直沒有什么心意,總不能可著瓷器絲綢一直薅,總要有些進步,有壓力才有動力,是他太較真。”
秦之恒強行挽尊,又道:“除開送禮,也是為了內(nèi)部,咱們出席活動一言一行都代表國家,眼下雖然沒人說,要是日后被別國記者察覺咱們自已都穿戴洋貨,豈不是低看我們一眼。”
該說不說,確實有理。
第316章
倒時差
不只要z國制造,還要z國智造。
要趕上那些早就開始工業(yè)革命的國家確實需要快馬加鞭,于公于私秦之恒做得倒也沒錯。
更何況他早就松手了,否則孫澤華還能有空去學(xué)校給燕燕出頭?
秦之恒委屈。
“你什么時候回來?”
“孩子們都想你了。”
“我也想你。”
于悠聽著耳邊回蕩著秦之恒低沉的聲音,似是撒嬌,半邊身子都麻了。
她忽然有一種她在外掙錢干活,秦之恒在家操持一切,苦等她回去的錯覺。
這誰頂?shù)米。?br />
“我爭取盡快搞定,只要拆遷合同一落地,我就換我爸媽來。”
“不著急,先把事情落定,否則你回來也不安心�!鼻刂隳康倪_到,嘴角含笑,“還有之雅的事情,你讓她明天就動身回京市。”
“怎么,你怕那些外國人記恨她?”
“不是,是席豐最近有的忙,孩子看不過來,大院里也不好臨時請保姆進去,之雅要是忙完了就讓她先回來�!�
于悠一聽就知道自已讓席豐寫的報告初見成效。
秦之恒也明白自家媳婦最愛聽的就是八卦,老老實實地給她匯報:
“席豐報告直擊未成年人犯罪區(qū)域的空白,上面很重視,但那小子也夾帶不少私貨,舉得實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誰,氣得彭振東質(zhì)問席軍�!�
“席軍表面上斥責(zé)了席豐,但又反問他上次抓的那批人處理的怎么樣,背地里告了他一樁,指責(zé)彭振東玩忽職守�!�
“彭司令最近在忙家事,他孫女在學(xué)校霸凌燕燕,被孫澤華逼迫當(dāng)眾道歉,我稍微深挖了一下,知道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秦之恒將彭家和月月的關(guān)系說了出來,拔出蘿卜帶出泥。
于柔、萬菁菁、應(yīng)魁、龐美婷……堪比史詩狗血大劇。
于悠咋舌,“這不寫成話本子都可惜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彭暖還在彭家生活,成天在大院里和龐美婷鬧得雞飛狗跳,因為風(fēng)評問題,已經(jīng)連著好幾次被上面約談,就連彭博的工作也停了�!�
“彭博又怎么了?”
“丟了魂似的,成天請假,他的上司本就頗有微詞,你讓席豐抓的人最后移交他主辦,這么長時間過去,壓根沒辦�!�
席軍說他們玩忽職守好像也沒錯。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就家里的破事來來回回都擺不平,真是白費了年輕時候立下的功勞。
于悠聽得起勁,聽著秦之恒繪聲繪色地講,直至到了晚飯點,在秦之恒的連聲催促下才戀戀不舍掛斷電話。
大姐居然一直在彭家吃瓜第一線,居然都沒和她透露半分。
還有沒有姐妹情了!
月上梢頭,于悠也懶得再去覓食,從空間里翻出曹秀準備的老媽米線,一泡上就香氣四溢。
隔壁的秦之雅聞著味兒就來了。
好在于悠早有準備,給她也泡上一碗,順勢就將秦之恒的話轉(zhuǎn)告給她。
“那我明天就回去吧�!鼻刂乓矑炷詈⒆樱瑸榱吮苊獯a頭上的事再次發(fā)生,她決定見好就收。
她追問道:“這么大的事就交給席豐一個人辦?他級別還不夠吧�!�
“主辦還是軍方,鄭明朗,以前還是鄰居呢�!�
秦之雅的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會是他?
于悠還記得鄭家有意撮合過鄭明朗和秦之雅,現(xiàn)如今鄭明朗居然和席豐一起共事。
這是什么修羅場?
她壓不住笑,壓根不知道秦之雅心中所想。
那可是要和她搶嫂子的人!
不行,回去得讓席豐好好地干,千萬不能被比下去。
于悠也趁著秦之雅要回京市,連夜準備給孫澤華一份助力。
小愛:“兌換精密測量儀器原理,花費10積分;兌換鐘表機芯拆解圖,花費5積分……共計消費36積分,剩余積分43304。”
拆解圖和說明書她也看不大懂,只能挑了幾個年份較近的臨摹下來。
幾張圖臨得于悠頭昏眼花,好容易畫完最后一條線,又拿起筆重操舊業(yè):
“尊敬的孫澤華董事長您好,我是一名鐘表愛好者,我國重工業(yè)日益發(fā)展同時,輕工業(yè)制造也不能落于下風(fēng),對于目前國內(nèi)的機芯我有一些個人想法,僅供您參考……”
米線下肚,信也寫完,已經(jīng)臨近后半夜。
于悠按了按僵直的后腰,抵擋不住的困意襲來,她手腳并用地癱倒在床上,正準備合眼,樓板猛地開始震動起來。
地震了?!
她從床上彈起,驚魂未定地看著窗外。
可是震動并不大,很快她就聽見了驚爆又密集的舞曲,其中鼓點和震動完美重合在一起。
誰這么沒有公德心,大半夜的跳迪斯科��?!
于悠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可那聲音不大不小,正正好她一躺床上,就猶如立體環(huán)繞聲般繞著她盤旋。
她咬牙撥通前臺電話。
“我是v888,樓下的住戶放音響嚴重影響了我休息,麻煩你們處理一下�!�
“抱歉女土,七層今天的住戶都是外賓,他們在倒時差,服務(wù)員已經(jīng)去過好幾次了,但是……”
意思就是勸過了,但沒用。
于悠撂了電話,直奔樓下,敲開正下方房間的房門。
里頭果然在開派對,她瞇了瞇眼睛,如果不是見過世面,她真會覺得樓下住了一群妖魔鬼怪。
開門的還是熟人。
“又是你?”
“我住你們樓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麻煩你們關(guān)掉音響,謝謝�!�
于悠客氣地提出要求,誰知白天見過的那個男翻譯將她的話轉(zhuǎn)述一遍之后,里頭就傳來一串略帶激動的英文。
好巧不巧,那些臟話甚至都沒有消音,落在她耳朵里無比的清晰。
不過她并未反擊,只是靜靜地等著他們回復(fù)。
落在對方眼里居然成了示弱,更是肆無忌憚地用英文辱罵起于悠來,男翻譯覺得有些不妥,嘗試阻止,誰知對方很是不屑,又嘰里呱啦說了一堆。
大意就是,他們就算是罵于悠,她也聽不懂。
“中文才是未來,既然來中國撈錢,就先學(xué)好中國話,再學(xué)學(xué)中國話怎么罵人吧�!�
第317章
社死現(xiàn)場
許是沒想到于悠真的聽懂了外語,她一句話落在男翻譯的耳朵中卻騰升了無盡的嘲諷。
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于悠下達最后通牒,“如果再繼續(xù)吵下去,我會報警,總歸是沒得睡,大家一起去局子里倒時差。”
也不知是她那句譏諷起了作用,還是后頭威脅管用,總之于悠回到房間后樓下徹底安靜。
她也得以睡了個好覺,次日一早神清氣爽的起身送站,將信交給秦之雅,叮囑她直接丟進鐘表廠的保安室。
“不要被人看見,如果孫澤華知道了就說信是撿的�!�
至于內(nèi)容,于悠百分百信任秦之雅,她絕對不會偷看。
畢竟那些亂七八糟的圖紙,看了也是白看。
……
珠州市立醫(yī)院住院部。
陳家村的人三天兩頭就來找陳瑞賣慘,希望他高抬貴手,別把陳耀祖送進監(jiān)獄。
陳瑞被鬧得煩了,總歸頭上的傷也沒好,自已買了紗布纏了厚厚的好幾圈。
只要陳家村的人一來,他就嚷嚷著頭疼,時不時還弄點兒“血”在布上,叫人以為他傷的特別重。
看誰還好意思和他賣慘。
結(jié)果才過幾天,醫(yī)生查房時問陳瑞有哪里不舒服,他看著病房里的周莉,好半晌沒好意思開口。
實在是忍不住,才紅著臉頰道:“別的沒有,就是,我這頭,有點癢�!�
癢癢的時候他也會撓,可隔著紗布總是不到位,拆開又麻煩,陳瑞便一直忍著。
只是今天實在是忍不了了,不只癢癢,還刺撓。
醫(yī)生本以為是縫針的口子長肉并沒有掛心,叮囑他別拼命撓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