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秦之雅也并非是真的要撤資,見目的達(dá)到,便松口同意,并表示下不為例。
臨走前,牛二妞拉住了秦之雅的衣角。
她的眼底還有沒消散的懼意,怯懦問道:“秦阿姨,要是等我成年了,他們還讓我嫁人咋辦�!�
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秦之雅能護住牛二妞一時,卻護不了她一世。
雖然很想幫助,卻也無可奈何。
“知識改變命運,你好好學(xué),只要考上了大學(xué),阿姨一定會接你出來,供你上完大學(xué)�!�
“一定要離開這里,只有離開這里,才能真正掌握自已的人生!”
原生家庭帶給她的只有拖累,唯有逃離才是最佳的方案。
她要做自已的主人,而非一直等待救贖的孩子。
牛二妞的眼底多了一抹堅定和清明,重重地點頭。
秦之雅的話在她心里扎了根,以至于多年后的牛二妞成為了老師,還將這句話告訴給了自已的學(xué)生、學(xué)生的學(xué)生。
……
借著雙休日,秦、席兩家湊在一塊兒吃飯。
秦之雅的大哥大就沒離開過耳朵,經(jīng)過牛二妞一事,她更加堅定了開希望小學(xué)的想法,想要立刻落實第一個希望小學(xué)項目。
外面針對無憂基金會的謠言在洪災(zāi)中被救助的村民們出現(xiàn)后不攻自破。
人家可是堂堂正正在做善事!
什么為了拐賣。
要拐賣有那么多手段,干嘛還要花那么多的時間和金錢?
只是事件之后的長尾效應(yīng)還需要人處理,秦之恒看了一眼席豐的報告,沉吟片刻。
“你覺得,是方曹摻和進去了?”
“不是他就是別人,但我更懷疑他�!毕S可不傻,“那牛家人從來沒進過城,一來就知道公安廳門朝哪兒開,還知道找報社,肯定受人指點!”
“沒有證據(jù),不好動手�!�
“方曹能量遠(yuǎn)不如前,肯定還有別人摻和�!�
秦之恒放下手里的紙張,食指輕輕摩挲著茶杯。
他的眼睛還看著席豐所寫的字。
其中提到了劉家的命案。
“不如趁此機會,再立個功?”
席豐表示震驚,他自已寫的東西基本是流水賬,秦之恒上哪兒看出來的功?
第359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不如將功補過�!�
“把劉家的案子查了,之前已經(jīng)做過打擊人販子的專項行動,買賣婦女的行動也可以提上日程�!�
“不過在山村做這項行動難度比較大,你得耐得住寂寞�!�
席軍一聽,也來了精神。
“之恒,你詳細(xì)說說。”
“越偏遠(yuǎn)的地方越容易發(fā)生人口販賣,比如老山溝,第一是村民未開化的很多,對外人警惕性強,取證難�!�
“其次就是執(zhí)法難度大,你才進去,可能就會被村民圍困,強迫你放人�!�
“最后就是受害者了,往往都已經(jīng)生了孩子,母子連心,許多人也不愿意放棄孩子�!�
秦家被下放過,也算是見識了牛鬼蛇神。
秦偉接茬道:“如果要做,得耗費大量的精力摸排,暗訪,這個功可不好拿�!�
“拿,必須拿!”
席豐當(dāng)即拍板。
他可不怕麻煩。
想想二妞的遭遇,席豐本就是個正義感十足的人,就算沒功也會義不容辭。
“有志氣,回頭開大會的時候匯報�!毕娫掍h一轉(zhuǎn),“聽說之恒當(dāng)選外交部發(fā)言人了,老商沒意見?”
秦偉道:“是老商主動推薦的之恒�!�
“喲,開竅了,他可是個要強的性子�!�
“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咱們這些人頭腦不如他們活泛,再過幾年就要脫軌了,趁早找新人接班也是好事。”
于悠給兩個孩子裝好興趣班的書包,見他們聊得盡興便沒進門打擾,一手一個地領(lǐng)出門。
“安安,咱們先送妹妹去武館,再送你去航模班好嗎?”
“好!”
“媽媽,今天不接陶年綸嗎?”
寧寧心心念念的都是陶年綸,于悠笑著解釋:“今天是雙休日,陶阿姨會送他的�!�
少了一次見面的機會,寧寧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早知道她也學(xué)航模好了。
不過相較之下,她私心里還是更喜歡學(xué)武術(shù)的。
這孩子有什么都寫在了臉上,于悠拿眼睛一瞅就知道寧寧的糾結(jié)。
“寧寧,你和陶年綸還小,以后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和機會見面�!�
“但是學(xué)武術(shù)的時間每周只有固定的時間,你難道要為了別人放棄自已的功課嗎?”
寧寧搖頭。
“不,我要去上武術(shù)課�!�
“這就對了,不要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放棄自已的愛好,先做好自已,才有能力喜歡別人呀!”
寧寧和陶年綸的感情是最純粹的時候。
不過是孩子間的喜歡,還有同學(xué)之間的情誼。
于悠并不將其看作是洪水猛獸,反而更重視這樣的契機來教育孩子。
感情觀也是人生重要的必修課。
秦之恒找的老師傅在他們的圈子內(nèi)赫赫有名,也很有脾氣,不論見誰都不茍言笑。
唯獨見到寧寧時,面上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才見面,寧寧就熟練地從包里翻出一個紙包。
“爺爺,今天家里吃核桃,我給你剝了好多好多,可香了!”
于悠……她可沒有這種待遇。
怪不得人大師喜歡寧寧,還真是個會哄人的。
“謝謝小寶,不過下次別自已剝了,傷手�!贝髱熐耙幻雽χ鴮帉幒吞@可親,下一秒就面無表情地告知于悠:“晚飯過后來接人�!�
武館門合上,于悠摸了摸鼻子,帶著安安轉(zhuǎn)戰(zhàn)下一場地。
航模班設(shè)在科技大學(xué)內(nèi),于悠的車只能開到學(xué)院外。
“媽媽再見。”安安乖乖地背著小書包自已走進去。
“再見�!�
于悠一直目送安安走到正確的樓梯上,直至他消失在自已的視野中,才徹底的放下心。
航模班的時間并不長,要是此時回小院,一來一回也需要不短的時間。
于悠索性在學(xué)院內(nèi)閑逛。
還未走出多遠(yuǎn),就聽見了被刻意壓低的爭辯聲。
“陶曼,你就幫我這一次,只要這一次成了,我就有能力給你和兒子更好的生活!”
“我說了年綸不是你的兒子,你不許再找他,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怎么不是,當(dāng)年的事情咱們倆清清楚楚,你氣我這么多年不回來找你,我認(rèn)了,只要這次讓我進理事會,回頭我一定好好彌補你,我娶你過門,給孩子一個家,好不好?”
“傅鈞,你,你王八蛋!”
清脆的巴掌聲傳來,周遭瞬間安靜。
好半晌,名為傅鈞的男人的聲音才響起:
“你應(yīng)該打我,這巴掌是我欠你的�!�
“打完了,消了氣,想想怎么幫我進理事會�!�
陶曼沒想到一巴掌下去,傅鈞還能說出如此惡心的話語。
她深吸一口氣。
“別說是我不能幫忙,就算我?guī)偷蒙�,我也不可能讓你進理事會,你休想!”
“如果再被我發(fā)現(xiàn)你跟蹤我或者年綸,我會報警�!�
陶曼扭頭就走,偏偏傅鈞就如同狗皮膏藥一般,死死地粘了上來。
“我可是孩子爸爸,就算你不認(rèn),我也是,難道你要讓年綸一直做沒爸爸的野孩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破產(chǎn)被人追債吧!”
“陶曼!我現(xiàn)在可是好好地和你說話,你別逼我,逼急了……”
“逼急了怎樣?”
于悠并不喜歡聽人是非,只是見陶曼不厭其煩,只能現(xiàn)身。
她拉住陶曼的手,將她往身邊一帶,與傅鈞拉開距離。
她瞇縫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
西裝革履,穿得倒是人模狗樣兒,不過也有幾分不協(xié)調(diào)之處,譬如那領(lǐng)帶,打得亂七八糟,儼然是個新手。
還有西服,好幾處都不合身,應(yīng)該是買的清倉打折貨,尺碼不對。
如此打扮,應(yīng)該是個商人。
“傅先生是吧,我想你尾隨女性,甚至是出言威脅,已經(jīng)是算得上騷擾,我很愿意送你去警局,看看逼急了你是什么后果。”
于悠不過送孩子上學(xué),穿得很隨意。
不過傅鈞第一眼就看見了她手中的車鑰匙。
他斷定這女的非富即貴,登時就將身上的痞氣收了收。
陶曼也沒想到如此難堪的一幕會被于悠撞見,解釋自已是來送孩子,而傅鈞則是一名港商,想要捐錢給基金會,并且加入榮譽理事會中。
第360章
跪求加入
無憂基金榮譽理事會。
在秦之雅和陶曼的運作之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起色。
雖然還在籌集階段,但全都是大佬,其中的人大多聲名顯赫,隨便拿出一個來都不遜色于孫澤華。
傅鈞——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傅老板�!庇谟瓶蜌獾攸c頭,“我是無憂基金會的創(chuàng)始人,你如有基金會方面的要求不妨和我說說�!�
“于總,他就是個無賴……”陶曼急了。
于悠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上回陶曼的表現(xiàn)就讓于悠生疑,如今見到傅鈞,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
傅鈞見于悠態(tài)度十分客氣,不由得面露喜色。
他輕咳兩聲,沒好意思直接說出目的,反而是大談慈善。
“……捐點兒錢算什么,兩岸同胞一家親,只要能為有需要的人做實事,我肯定——”
“無憂基金會歡迎每一位慈善家,哪怕是捐一分錢我們都來者不拒,傅鈞先生是否還有別的訴求?”
于悠打斷了傅鈞的長篇大論。
說得冠冕堂皇,要是沒別的目的,干嘛不厭其煩地纏著陶曼。
她們基金會的捐款箱口子朝哪兒開難道傅鈞不知道?
傅鈞悻悻地將話頭收回去,又笑得十分殷勤。
“我是聽聞基金會有一個榮譽理事會,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加入�!�
“榮譽理事會的入會條件和門檻早就有明文規(guī)定,不單單是要捐錢,加入之前還需要經(jīng)過我們的審計。”
“審計?!”傅鈞面色陡然一變。
“審計,就是查賬。”于悠坦然,“做慈善是為了好名聲,而慈善會也需要名聲,如果有偷稅漏稅或者是違法亂紀(jì)的人做了咱們榮譽理事,不是打我們的臉面?”
“基金會行的是善事,可不是給人做跳板、洗白之用�!�
她還不清楚陶曼和傅鈞之間具體的關(guān)系,話并沒有說的太絕。
只不過傅鈞卻覺得于悠是在點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十分精彩。
陶曼趁機開口:“他連入會條件都沒有達(dá)到,于總,不用再聽他胡說八道了�!�
于悠當(dāng)然知曉。
如果傅鈞都能進理事會,無疑是對孫澤華的侮辱。
他是親姐夫,倒沒大礙,可其他理事只會覺得慈善基金會行事不夠嚴(yán)謹(jǐn),拉低了他們的檔次。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傅先生,基金會的規(guī)定是硬性的,連我也沒辦法更改,更何況是陶曼�!�
“感謝您捐助的善款,基金會捐助出去之后會給您一份錢款的具體去向和資助名單�!�
“今天就先失陪了,下次有緣再會�!�
于悠既然發(fā)話,相當(dāng)于是板上釘釘。
她都說不能走后門了,誰還敢給傅鈞行方便?
傅鈞咬牙切齒地看著陶曼。
他看得出來,陶曼明顯和于悠關(guān)系不錯。
哪怕她幫自已說一句話,或許面前的女人都會松松口。
趁著于悠轉(zhuǎn)身,傅鈞“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于悠……夭壽了,年不是過完了嗎,怎么還能無緣無故接個大禮!
陶曼面色更是白了幾分,“傅鈞,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