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來介紹下。”灰雄指著雞尾酒發(fā)型的年輕人說：“他叫羅尼。”
叫羅尼的男人側(cè)目，耳環(huán)叮鈴作響，他朝高陽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灰雄指向中間斯文的白襯衫男，“他叫西燃�！�
西燃彬彬有禮地朝高陽點頭，露出一個友善又局促的笑：“我叫西燃，西邊的西，燃燒的燃，隊長好。”
高陽點點頭。
“這是隊里唯一的姑娘，我們都叫她罐頭�！被倚蹮o奈地搖搖頭，補充道：“她打游戲時就是個聾子，別說人，獸跟她講話她都聽不見。”
叫罐頭的波波頭女孩果然還在聚精會神打著游戲，完全沒聽見大家的對話。
這隊伍，感覺有點難管啊。
高陽心中嘆氣，莫名想起了班主任的口頭禪：你們是我?guī)н^最差的一屆。
第141章
初次行動
灰雄上前，一把搶過罐頭的手機。
“啊啊啊還給我！”
罐頭激動地叫起來，整個人像只受驚的小松鼠，她張牙舞爪地就要去搶：“我就要贏了，對方水晶馬上要炸了……”
灰雄一把摁住她的腦袋：“你再玩下去，我先把你給炸了�！�
“我都五連跪了，這把必須贏……”
“隊長來了！”灰雄吼了一聲。
“啊？啊？在哪？”罐頭如夢初醒，她慌亂地四處看去，目光迎上高陽。
“我丟！”罐頭整個人嚇得往后一仰，脖子后縮，原本小巧的下巴立刻變成三層下巴，“新隊長……這么帥的？”
高陽心情舒暢：這姑娘不玩游戲時還是挺討人喜歡的嘛，今后可以重點照顧下。
“咳咳�！�
高陽清清嗓子，“我叫七影，以后就是你們的隊長了�！�
“好耶！”罐頭開心地舉起拳頭。
其他人也陸續(xù)說了一聲“隊長好”。
“七影隊長，你會打農(nóng)藥么？我大喬賊6！”罐頭從灰雄手中奪回手機，雀躍地來到高陽身邊，“我們加個好友。”
“嚴肅點，現(xiàn)在不是私人時間！”灰雄一把擰起罐頭，將她扔回了沙發(fā)上。
高陽憋住笑，面無表情道：“今晚有任務(wù)給你們�！�
“不是吧隊長，我還以為就是單純見個面、吃個飯，然后去網(wǎng)吧開黑？”罐頭哀嚎著，整個人保持著一個倒掛的姿勢躺在沙發(fā)上。
“干勁挺足啊�！甭叱p手，靠在門上，“有意思�！�
西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抿了抿嘴唇，看不出是期待還是緊張。
羅尼也不說話，陰郁的哥特妝下看不出太多情緒。
“現(xiàn)在，出任務(wù)？”灰雄有點意外：“隊長，要先向上面匯報么？”
“暫時不需要�！�
高陽看向灰雄，“連環(huán)殺人案的資料帶來了么？”
“帶來了�！被倚坜D(zhuǎn)身拿起沙發(fā)上的資料袋：“都在里頭�！�
高陽在沙發(fā)上坐下，將資料袋里的文件攤開在茶幾上，全是之前受害者的現(xiàn)場照片，以及個人資料。
其他成員也都好奇地圍過來。
罐頭蹲在茶幾邊上，她原本就矮小，下巴正好枕在茶幾上，露出一個腦袋：“哇啊，好血腥！好暴力！”
“連環(huán)殺人案，第六起了，為這事我都被局長罵死了�！被倚垲^疼地抱怨道。
“雄叔每天干兩份工作，太辛苦了�！蔽魅俭w貼地說道。
“迷失者的世界，無聊透頂，沒必要浪費時間。”曼蛇聲音輕蔑。
灰雄哼了一聲，“如果每個覺醒者都像你這樣攤牌玩，秩序早亂了�！�
“我贊同副隊，長。我們根本不了解，獸。還是不要隨意破壞它們的規(guī)，則。誰知道代價是什，么。”
羅尼終于開口了，他外表很酷，卻沒想到講話的斷句方式如此喜感。
“關(guān)于這點，我有不同看法�！�
西燃眼睛一亮，又推了一下眼鏡：“我以為目前的世界有很多不合理之處，正需要我們不斷探索……”
“打��！趕緊打�。 被倚叟铝诉@倆人：“你倆一聊迷霧世界就沒完沒了，我耳朵都起繭了�！�
高陽其實也很感興趣，下次有機會可以找兩人聊聊。
不過眼下還有正事要做，如果自己的推測沒錯，今晚就可以給這些人露一手，好好建立一下威信。
高陽打量著死者尸體的局部照片，重點觀察了一下他們的眼睛和手指。
高陽仔細看完六名受害者的照片，抬頭問隊友：“你們發(fā)現(xiàn)了受害者的共同點么？”
“我覺得——”罐頭咬著下嘴唇，煞有介事地回答道：“他們都死得很慘！”
“沒話說可以閉嘴�！被倚圯p拍了一下罐頭的腦袋。
“其他人怎么看？”高陽問。
西燃搖搖頭，如實回答：“性別、年齡、職業(yè)都不相同，我找不到什么共同點。”
羅尼也跟著點頭：“兇手應(yīng)該是隨機殺，人，目的就是引起注，意，宣揚他的邪，教。”
曼蛇懶得回答，他一手插袋，一手把玩著飛刀，他對覺醒者世界之外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
“不，有共同點�！备哧柟逝摰匦α耍酒饋恚骸盎倚�，把這些東西收好，我們出發(fā)。”
“去哪？”
“抓兇手�！备哧栒f。
“我們是覺醒者，干嗎管這些獸的破事？”曼蛇有些不滿，原本對高陽的一絲好感也煙消云散。
“你會感興趣的�！备哧枔]揮手，“路上說。”
……
凌晨一點，六人擠上了一輛車，前往白杏巷。
灰雄開車，曼蛇坐副駕駛，高陽、西燃、羅尼坐后面。
罐頭身形瘦小，擠在西燃和高陽中間。
女孩拿著手機，十分熱情地向高陽安利：“隊長！玩一把嘛！不會玩不要緊，我?guī)泔w！我大喬真的很6！”
“罐頭，你要再聊閑事，我把你扔后備箱了。”灰雄半開玩笑道。
“哦。”罐頭心有不甘地放棄了。
“隊長�！被倚壅f，“我已經(jīng)叫小劉帶人去控制現(xiàn)場了。”
“可以�！�
“隊長，現(xiàn)在可以跟我們說了么？”西燃也很好奇，“這些受害人都有什么共同點？你是怎么鎖定兇手的。”
高陽也不再賣關(guān)子：“很簡單，你們換一個角度去看，就很容易找到共同點。你們有沒有想過，兇手很可能是獸。”
車里安靜了一秒，罐頭一臉懵懂：“隊長，兇手當然是獸啊，不然還能是什么？”
灰雄也很失望，這個隊長裝了半天，結(jié)果說出一句大廢話。
他正想著要如何委婉地吐槽一下隊長，心中一驚，頓時反應(yīng)了過來。
“��！”灰雄大喊一聲：“我明白了，兇手是獸！”
“誒、誒誒誒？”罐頭徹底蒙了，“雄叔，怎么你也開始說廢話了啊？”
“呵。”原本沒什么興趣的曼蛇也反應(yīng)過來，兩眼放光：“有意思，這才有意思啊�！�
西燃和羅尼幾乎異口同聲。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啊啊啊�。∧銈儾灰@樣��！把話說清楚好么？”罐頭崩潰了，漲紅了臉：“你們這是職場霸凌！”
“罐頭。”
高陽笑著解釋：“我的意思是，兇手很可能不是以‘人’的身份作案，而是以‘獸’的身份作案�！�
第142章
嫌疑人
“我丟！我丟丟丟丟！”罐頭終于反應(yīng)過來，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你是說……獸在互相殘殺！”
“很有可能。”高陽點點頭，“如果站在這個角度來分析，就能很快找出受害者的共同點。”
“他們都是……”灰雄“嘶”了一下：“迷失者。”
“是。”
高陽點點頭，“受害者的照片，我仔細查看了瞳孔和手指。嗔獸中的殺伐者、吞噬者、號角者我都見過，它們死后身體會變回人形，但仍會殘留少許獸形態(tài)的特征，比如瞳孔的大小、色澤和質(zhì)感，比如指甲的色澤、長度和硬度�！�
“的確有區(qū)別。”曼蛇點點頭，他也殺過不少嗔獸。
高陽繼續(xù)分析：“從犯罪現(xiàn)場來看，受害者遭受了殘忍的折磨，還有某種精神摧殘，無論是什么獸，一定會暴走和獸化。但這些受害者的尸體，死后完全恢復(fù)成人類形態(tài)，且現(xiàn)場的打斗痕跡也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強的破壞力，因此我斷定受害者都是迷失者�！�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殺這些獸的是覺醒者？”西燃提出一種想法。
“我也考慮過這點�！备哧栒f，“但可能性不大�！�
“為什么�。俊惫揞^不懂就問。
“覺醒者殺獸，無非是為天賦升級，沒必要這么大費周章，搞成變態(tài)連環(huán)殺人案�！备哧栴D了頓，“而且，覺醒者想升級，必須使用天賦殺獸才行�！�
“尸體上沒有被天賦傷害的痕跡�！被倚坌πΓ骸八晕液茉缇团懦擞X醒者作案�！�
灰雄緩緩打著方向盤：“而且這可是飛揚區(qū)，在麒麟工會的眼皮底下惹事，但凡有點理智的覺醒者都不會這么干�！�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罐頭有些激動，“獸不是一直遵守著蒼道的規(guī)則么，它們?yōu)槭裁匆茐囊?guī)則��？”
“我之前在一個符洞，見過破壞規(guī)則的獸�！�
高陽又想起古家村，“一只半人異變后，哪怕違背蒼道也要殺死普通人類。所以，獸出于某種原因殘殺同類，也是有可能的�！�
其他人不再說話，這個結(jié)論對大家的認知造成了一定的沖擊。
“隊長，你已經(jīng)鎖定嫌疑人了？”灰雄見高陽胸有成竹，八成是找到殺人犯了。
“倒也不能肯定�！备哧柕拇_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認為值得嘗試一下。
“誰？”
“昨天我們見過的�！备哧栒f。
“老板娘？”灰雄脫口而出。
高陽點頭。
“確實，人死在她店里，她又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嫌疑很大�！被倚鬯伎贾安贿^，我們審過了，也沒找到證據(jù)。”
“對‘人’才講證據(jù)，對獸我們就用覺醒者的方式�！备哧栒f。
“可以�！被倚埸c點頭，忽然又抬頭看向后視鏡中的高陽：“不過隊長，你怎么斷定她就是嫌疑犯，總得有一些線索吧？”
“你有注意到那個圖騰么？”高陽問。
“怎么？”
“圖騰中間那個圓圈�！�
“有什么不對么？”
“是順時針的畫法。”
灰雄瞇眼想了想，忽然笑了：“隊長你是想說，大多數(shù)人，都是逆時針的畫法。”
“有嗎？”罐頭聽得很認真，她趕忙拿右手在自己的左手手心畫圓：“誒！真的，我是逆時針誒？”
“用右手的畫圈，一般習(xí)慣逆時針�！蔽魅佳a充道：“我好像也是。”
“那個圖騰上的圓圈是順時針！”灰雄驚喜地笑道：“所以兇手可能是左撇子，畫圈是順時針。”
高陽笑笑：“是啊，我其實也沒絕對把握，就是碰碰運氣，昨天問老板娘要了賬本。這種小店一般手寫記賬。”
高陽微微側(cè)身，繼續(xù)說：“賬本上，我特意看了下日期，里面的‘0’全是順時針的寫法�！�
灰雄不再說話：這個新隊長，有幾把刷子。
“僅憑這點，也不能確定她就是兇手�！甭邼娎渌�，“左撇子很常見。”
“沒關(guān)系，是不是，我問一下就知道了。”
高陽腹誹：老子的可不就是為了這時候裝批的么？
之所以要帶全組出動，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雖然以高陽目前的能力，單獨對付一只嗔獸，勝算可以到八成。
但，仍然可能出現(xiàn)很多意外狀況。反正現(xiàn)在自己是隊長，利用職務(wù)之便，多帶點人陪自己更安全地練級，何樂不為。
凌晨兩點，車子開到白杏巷。
來的路上，灰雄已經(jīng)安排小劉帶人把巷口堵上，并且遣散巷內(nèi)的所有營業(yè)人員和客人。
這一點也是高陽要求的，雖然概率很小，但不能排除羅姐是號角者的可能。
“你們先在車上等著�！被倚垡贿叴蜷_車門一邊解釋：“我們六個覺醒者一起出現(xiàn)太引人注目了�！�
高陽點點頭。
灰雄下車后，來到巷口，跟小劉交談了幾句。小劉點頭，朝對講機吩咐了幾句，幾名警察從巷子里走出來，一起收隊離開。
確認附近沒人，高陽跟其人下車了。
白杏巷關(guān)掉了所有店門，霓虹招牌熄滅，整條小巷逼仄幽深。
剛進巷口，高陽忽然想起什么，站住。
“隊長怎么了？”灰雄問道。
高陽朝其他人伸出手：“來，都把手放在我的手上�！�
“干什么？”曼蛇一臉疑惑。
“這是規(guī)矩，照做就行�！备哧柮畹�。
“哇！看上去很熱血！”罐頭第一個伸出手，放上來。
西燃和羅尼也沒有多問，把手放上來。
灰雄伸出手，心里發(fā)笑：隊長畢竟是個年輕人，雖然某方面心智成熟，但在這種地方還是相當中二的。
曼蛇冷著臉，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確認所有人的手都局部觸碰到自己的手，高陽心念一動。
在探索到多種天賦時，高陽發(fā)現(xiàn)自己能準確分辨出天賦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