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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兩秒后，他故作自然地笑笑：“我女朋友當然喜歡我啊，你這不廢話�！�

    “嘖嘖�！备咝佬老訔壍乜匆谎鄹哧枺骸敖裉煜矚g你，不代表明天還喜歡你，我們女人，可善變了！”

    高陽伸手揉揉高欣欣的腦袋：“人小鬼大�！�

    兩分鐘后，車停在小區(qū)門口。

    高陽要下車送高欣欣到家，高欣欣喊住了：“哥，你別送了，我就幾步路，我直接回去吧�！�

    “行�！备哧栻_高欣欣要回大學，其實是要前往山青醫(yī)院。

    幫爸完成了心愿，接下來，他跟青靈會幫黃警官一起保護蘇曦，直到她順利生產(chǎn)，這中間不能再有什么意外。

    出租車開往山青醫(yī)院還需要二十分鐘，高陽決定小憩一會，恢復一些精神。

    他通過冥想，快速進入淺睡眠。

    高陽做夢了，很奇怪，淺睡眠的高陽幾乎不做夢。

    不過，高陽很清楚自己是在做夢，他沒急著掙脫困意清醒過來，而是任由自己沉浸在紛亂模糊的意識海洋中，隨波逐流。

    高陽不知何時，變成了蝴蝶。

    這個夢，之前似乎做過一次。

    高陽原以為，這只是自己重傷昏迷后混亂潛意識的一個投影，現(xiàn)在看來，這個夢，或許跟現(xiàn)實世界有著深層次的聯(lián)系。

    還是那個地方。

    兩座仿佛矗立在宇宙中的黑白之墻，兩墻之間是一條灰色的沼澤之和，沼澤上飄滿了大大小小的眼睛，以及無數(shù)沉浮的蒼白之手。

    前方的河流中央，生長著一株參天大樹，樹枝上纏繞著有生命灰色的頭發(fā)絲，并孕育著人類——至少從外表上，是人類少女。

    高陽煽動翅膀，來到樹下。

    沼澤之河的表面是盤根錯節(jié)的巨大樹根，隨便一道樹根，就是一片深棕色的淺灘。

    “淺灘”上，坐著三個一絲不掛的少女，長發(fā)遮住了上身，她們皮膚雪白，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就像天使一樣圣潔。

    高陽在三個少女的后側方，只能看到她們纖細的背影和三分一的側臉。

    黑發(fā)女孩雙腿并攏，坐在最左邊，她既美麗又憂郁，神色冷淡地低頭望著灰色沼澤，思考著什么。

    坐在中間的棕紅發(fā)女孩翹著二郎腿，身體后仰，雙手后撐，百無聊賴的模樣。

    右邊的金發(fā)女孩年紀最小，十一二歲，她脾氣相當暴躁。

    不遠處的沼澤中，不斷有蒼白之手伸出來，它們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組成了畸形的白色浪花，朝著她們三人翻涌而來。

    “滾開！別煩我！”

    金發(fā)女孩大喊一聲，那些蒼白之手立刻感受到了“雷霆之怒”，它們瑟瑟發(fā)抖、顫顫巍巍，“嘩啦”一聲化為一片白色泡沫，重新融入到沼澤之河中。

    但是要不了一會，這些蒼白之手又會重新出現(xiàn)，卷土重來，不知疲倦。

    “哈哈，上屆的最后一個姐姐也死啦�！弊丶t發(fā)的女孩無所謂地笑著：“馬上就到我們了�！�

    “我們是最后一屆么？”黑發(fā)女孩淡淡地問。

    “估計是的，我看這樹上也沒有其他姐妹了�！弊丶t發(fā)女孩勾著小腿，五個腳指頭還在搞怪地動著：“哎呀，我都等不及了！我現(xiàn)在就要去上學，談戀愛，找全校最帥的男生……”

    “無聊�！苯鸢l(fā)女孩冷笑。

    “整天把主人掛在嘴邊的人才無聊�！弊丶t發(fā)女孩反擊道：“姐妹，你可別太著急，按人類的規(guī)矩，你現(xiàn)在還未成年呢，要生孩子得等十八歲以后。”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該怎么做。”金發(fā)女孩驕傲地回答。

    “你就一點都不怕死么？”棕發(fā)女孩不太理解：“我們跟人類生了孩子，就會死的�！�

    “那是你們�！苯鸢l(fā)女孩相當自信：“失敗了才會死，我會成功的，我會成為母親�！�

    “哈哈，既然你這么有干勁，那我就可以安心摸魚了�！弊丶t發(fā)女孩笑起來。

    “你不生？”黑發(fā)女孩歪過頭，看向棕紅發(fā)女孩。

    “當然不生啊�！弊丶t發(fā)女孩不假思索：“等著我的可是大好人生，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寂寞了就找個男人，空虛了就養(yǎng)個小孩，或者貓貓狗狗，我要自由自在，誰也別想管我，誰也別想束縛我……”

    “無聊�！苯鸢l(fā)女孩再次表達了自己的鄙夷之情。

    棕紅發(fā)女孩不理會金發(fā)女孩，看向黑發(fā)女孩，“你呢？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焙诎l(fā)女孩看著蒼白之手組成的浪花翻滾過來，她輕輕一揮手，浪花就化為一陣白色泡沫消散不見。

    “我還沒想清楚�！焙诎l(fā)女孩誠實地回答。

    “什么沒想清楚？”棕紅發(fā)女孩眨了眨眼。

    “意義�！焙诎l(fā)女孩輕輕笑了下，“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哇！姐妹，我知道你適合做什么了�！弊丶t發(fā)女孩眼睛一亮：“人類當中有個職業(yè)，叫什么來著……折扣家？”

    “是哲學家�！苯鸢l(fā)女孩更正。

    “對！哲學家，你適合干那個哈哈！”

    夢中的高陽并不在意一些現(xiàn)實關聯(lián)，他只覺得這三個女孩挺有意思的，打算再聽她們聊一會。

    “轟——”

    忽然，高陽耳邊驚現(xiàn)爆炸聲。

    ……

    高陽睜開雙眼，微微前傾，出租車司機已經(jīng)踩下急剎。

    高陽側頭看向車窗外，不遠處的街道處出現(xiàn)沖天的火光和濃煙，像是被一發(fā)導彈給轟炸了。

    高陽猛地一驚：那是山青醫(yī)院住院部！

    “倏——”

    高陽什么都顧不上，直接離開出租車，朝著出事點狂奔！

    深夜的路上沒幾個人，高陽沖進小巷，一個瞬移加彈跳，翻上七層公寓的屋頂，接著在樓頂之間穿梭，不到半分鐘就趕到了事發(fā)地點。

    高陽震驚了，山青醫(yī)院的住院樓，垮塌了大半，像是被巨人給一腳踩碎了半邊，到處都是火焰和濃煙，不少斷壁殘亙上還殘留著少量元素顆粒。

    是煙鬼！

    他制造了一場大型元素爆炸！

    高陽從高處跳下，沖了過去。

    第552章

    方向不對

    許多人跑出大樓，大喊著救命。

    他們都是迷失者，已經(jīng)修正了邏輯和認知，認為是遭到導彈襲擊，或者天然氣爆炸之類的災難。

    由于原本就是醫(yī)院，其他樓的不少醫(yī)生和護士則匆忙趕過來救人。

    沖天的火光中，高陽迎面就見到黃警官和潑猴，黃警官抱著受傷昏迷的紅曉曉，潑猴則背著同樣受傷昏迷的鐘赫，他們混在慌亂的人群中，從炸毀的住院樓跑出來。

    “出什么事了？”高陽沖過去。

    黃警官將紅曉曉放在地上，朝猴爺大喊一聲：“叫駿馬、萌羊過來！”

    黃警官起身，捂住流血不止的腹部，走近高陽，壓低聲音：“蘇曦被帶走了！”

    高陽猜到是尾隊，輕聲問：“去哪了？”

    “不知道，但他們是從正門離開的�！秉S警官聲音在抖。

    ——正門方向，那就是我身后。

    高陽念頭剛閃過，背后忽然傳來爆炸聲響，劇烈而沉悶，像滾雷聲，似乎是從遠方傳來。

    高陽迅速轉身，只見天邊方向出現(xiàn)一團火光。

    那是青山的山頂。

    “在青山！”高陽說。

    “我們走！”黃警官立刻要走，一激動，拉扯到了受傷的腹部，“啊……”

    高陽看一眼：“你傷得很重�！�

    “死不了！”黃警官臉色慘白，他拿出自己的車鑰匙：“取車！快！”

    高陽不再猶豫，一把扶住黃警官，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在混亂的人群中發(fā)動，瞬間消失。

    正好目睹這一幕的兩個迷失者，愣在原地，一個直接暈倒過去。另外一個眨了眨眼，便忘記了這一幕，他繼續(xù)喊著：“救人，爆炸了，快來救人啊……”

    不到十秒，高陽就扶著黃警官離開醫(yī)院，來到路邊的車子前。

    “上車！”

    高陽拉開車門，黃警官咬著牙，捂著腹部鉆了進去。

    “刷——”

    一陣風吹過，青靈御刀飛行趕過來了。

    凌晨的馬路上沒什么行人，但她這樣御刀飛行還是過于明目張膽，但她猜到是黃警官這邊出事，也顧不上太多。

    青靈落地，二話不說就上了車。

    高陽安全帶也顧不上系，發(fā)車后一腳油門踩下去。

    “出事了？”青靈問。

    “天狗人在哪！”黃警官不答反問，要是有天狗在，他們趕路還要快上幾倍。

    “不知道，可能回組織了�！鼻囔`說。

    “蘇曦被尾隊抓了�！备哧栆贿吔忉�，一邊加速闖了個紅燈，朝著爆炸的方向開去。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是朱雀打來的電話，高陽開了免提。

    “七影，立刻前往青山�！�

    “我看到了�！备哧栒f。

    “我老婆被尾隊抓了！”黃警官大喊一聲：“一定要救她！”

    “放心。”朱雀聲音自信：“三大組織都派人過去了，會長也會到場，這次要一網(wǎng)打盡。”

    高陽微微一愣，瞬間想明白了一些事。

    其實以蘇曦的特殊身份，即便派出黃警官、潑猴、鐘赫和紅曉曉來看守，也只算一個中等配置。

    如果高陽是麒麟，至少會派青龍長老來看守；同樣的，如果高陽是斗虎，也會親自來看守。

    可他們沒這樣做。

    現(xiàn)在看來，麒麟和斗虎是故意的，他們猜到尾隊還會來劫人，故意讓他們“成功”劫走，再順藤摸瓜找出據(jù)點，一舉殲滅。如果還能扯出尾隊后面的蒼母教，那蘇曦的特殊之處，自然明了。

    這就是為什么，尾隊這邊劫人不到幾分鐘，朱雀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

    不，恐怕不是朱雀，而是天狗和小天這對最強偵察組合發(fā)現(xiàn)的，原來，這就是斗虎安排給天狗的新任務啊。

    從青山山頂?shù)谋�炸來��，�?zhàn)斗可能已經(jīng)打響了

    “我盡快！”高陽猛打反向盤，在前方路口一個拐彎。

    “唔……”

    副駕駛的黃警官拿出隨身攜帶的C藥劑，扎進了自己的腹部，呻吟了一聲。

    “還行么？”后車座的青靈按下車窗，冷風立刻灌進來，吹亂了她的頭發(fā)，但也讓思緒清醒了不少。

    “沒事……”C藥劑開始起作用，黃警官喘上一口氣，忽然狠狠一拳打在車上：“艸！還是讓尾隊得逞了！”

    “別急，說說情況�！备哧柪^續(xù)開車，聲音冷靜。

    “我們四人分成兩組，每隔二十分鐘，就會把整層樓排查一遍……”黃警官語氣懊惱：“但我沒想到，尾隊那群瘋子，竟然連整棟樓一起炸了！”

    “是煙鬼�！鼻囔`說。

    “只能是他了�！秉S警官吸了口氣，“他的能力太可怕了，炸了我們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黃警官掏出車上的紙巾，胡亂擦了一下手上的鮮血：“猴爺反應很快，立刻用土元素對病房進行保護，鐘赫用魅影進行二層加固，我們逃過一劫……”

    高陽打了方向盤，再次轉彎，車速不減。

    “但我們還是被陰了……”黃警官拔出手槍，檢查子彈：“那個太空人早就藏在暗處，大家都中毒了……咳咳……”

    黃警官咳嗽了起來，他摸了一把嘴上的血，“方向不對！高陽，你開錯了！”

    高陽點點頭：“不急，我們先去一個地方，再去青山�！�

    “高陽你瘋了！”黃警官很激動：“先去救人啊，有什么事之后再說……”

    “蘇曦不在青山�！备哧柎驍嗟�。

    “啊？”黃警官蒙了。

    后車位的青靈開口了：“這是調虎離山計，那個爆炸是尾隊自己制造的，故意引我們過去�！�

    “對啊……”黃警官稍微冷靜了一些：“的確有這種可能，但你們是怎么知道的？你們暗中派人跟蹤了尾隊？”

    高陽搖搖頭：“沒有，尾隊行動很隱蔽。”

    “那你們怎么這么肯定？”黃警官糊涂了。

    “因為尾隊只可能帶蘇曦去一個地方。”高陽說。

    “哪里？”黃警官問。

    “祭壇�！�

    黃警官猛地一驚：“你是說，生獸的祭壇？”

    “對�！�

    “離城有祭壇么？為什么從來沒人發(fā)現(xiàn)？”黃警官皺起眉。

    “因為祭壇只是一個標記，標記的是一個關鍵位置，這個位置很特殊……”高陽略一思考：“你可以理解成能量的礦井，生獸則有礦井蓋的鑰匙，每次猩紅潮汐，生獸會打開礦井蓋，借助礦井的能量，以紅霧為媒介，進行播種。”

    黃警官點頭，“你繼續(xù)說。”

    高陽抬頭，看一眼后視鏡中的青靈：“我們前兩天去尼國的沙漠，找到了一個新祭壇，就從側面證明了我的猜想�！�

    青靈進一步解釋道：“高陽用他的血液才激活了祭壇，在這之前那里只是一個沙丘，什么都沒有�！�

    “血液？”黃警官越發(fā)糊涂了。

    青靈繼續(xù)說：“高陽之前被鬼咬過沒死，血液中有鬼的一半詛咒，我們已經(jīng)知道，鬼是生獸和人類生下來的孩子�！�

    “等等！高陽你什么時候被鬼咬了？”黃警官相當吃驚，側身看過來。

    高陽笑笑：“說來話長，我們先……”

    “砰——”

    毫無征兆，黃警官以快到無法看清的速度掏出手槍抵住高陽的太陽穴，在0.1秒內連開三槍。

    第553章

    秘密

    “砰——”

    帶有光元素的子彈一瞬間射穿高陽的頭骨，從另一側的太陽穴爆出來，子彈帶著一道血漿和細碎的金色光點，一起擊碎了駕駛座左邊的車窗玻璃。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