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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我反對。”朱雀說。

    “為什么？”斗虎急了：“你跟高陽又不能挑，你反對什么��？”

    “先給最厲害的人挑�！敝烊缚聪螨�。

    龍正正默默品著咖啡，忽然被人點(diǎn)名，他抬起頭，無辜地眨了下眼：“我不必了。”

    “你不要？”朱雀有點(diǎn)吃驚。

    “我有一個(gè)天賦就夠了，何況謝幕之戰(zhàn)，我也不是主力�！饼堫D了下，補(bǔ)充道：“而且，我想保持純粹�！�

    “什么意思？”九寒不懂。

    “字面意思�！饼埨^續(xù)喝咖啡，看來不打算再解釋。

    朱雀無奈地?fù)u搖頭：“行，斗虎你選吧！”

    “哦耶�。　�

    斗虎樂壞了，像是擁有第一個(gè)進(jìn)玩具店挑玩具的權(quán)力的小孩，他蹲在椅子上，拿著名單，開始在好幾個(gè)備選者之間糾結(jié)起來，這個(gè)天賦也想要，那個(gè)天賦也舍不得放棄。

    大家也開始討論天賦的分配問題。

    高陽默默聽著，不時(shí)做出一些補(bǔ)充。

    幾分鐘后，高陽的手機(jī)響起。

    有賈博士的技術(shù)加持，大家并不擔(dān)心手機(jī)信號會被死獸跟蹤和定位，都是正常使用。

    高陽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愣了兩秒。

    他起身回避，一分鐘后，高陽接完電話，回到大家身邊。

    大家都注意到高陽的反常。

    朱雀擔(dān)心道：“誰打來的電話？”

    高陽沒回答，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剛誰找你？”朱雀繼續(xù)問。

    高陽還是不回答，繼續(xù)喝茶。

    “高陽�！敝烊刚Z氣沉下來，一把抓住高陽的手：“看著我。”

    高陽緩緩抬頭，看向朱雀，他臉色蒼白，眼神既驚慌又茫然。

    “你的手在抖。”朱雀說。

    ……

    離城，郊區(qū)小鎮(zhèn)，某自建水泥房。

    前院的桂花樹下，一個(gè)男人坐在小竹凳上，系著圍裙，戴著手套，正在殺魚。

    旁邊地上放著一個(gè)老舊手機(jī)，停在通話記錄界面——他剛跟自己19歲的侄子通過電話，這會兒已經(jīng)掛斷。

    今天是男人的48歲生日，第四個(gè)本命年，按習(xí)俗是要辦酒慶祝的，但大伯這人怕麻煩，也不愛人情往來，打算簡單過個(gè)生日。

    不過一個(gè)人過生日還是太冷清，他起了個(gè)大早，去菜市場買了很多菜，打算整一頓豐盛的午飯，把侄子和侄女叫過來一起吃。

    “大伯！”

    一個(gè)穿著漂亮精致的黑色lo裙、扎雙馬尾的高中女生跑出大廳：“快看，漂亮嗎？”

    大伯已經(jīng)殺完了魚，他摘下手套，打開一旁的水龍頭洗了下手，回頭看過去：“好看是好看，但是怎么一身黑啊，好歹是大伯過生日，你穿條紅裙子嘛�！�

    “大伯，你不懂，黑色隆重，有儀式感。”高欣欣開心地笑：“今天可是大日子，大日子就應(yīng)該穿黑色�！�

    “行，大伯不懂你們年輕人的喜好�！贝蟛�拿起魚和菜刀，起身往廚房走：“但是啊，大伯懂你們的胃，今天給你們做頓好吃的�！�

    “大伯真棒！”高欣欣很開心，她漆黑的大眼珠狡黠一轉(zhuǎn)：“對了，我哥會來吧？”

    “當(dāng)然啊，他敢不來？”大伯故作嚴(yán)肅：“你剛不也說了，今天可是大日子�！�

    “嗯�！�

    高欣欣重重點(diǎn)頭，看向院子外頭的藍(lán)天，輕輕笑了：“我都等不及了。”

    第1139章

    中二

    下午1點(diǎn)，客廳明亮，廚房門打開，大伯從裊裊炊煙中走出來，雙手小心地捧著一只大碗：“最后一道菜，墨魚肉丸湯！”

    “哇，好香！”早已擺好碗筷的高欣欣坐在桌子前，開心地捧場。

    大伯將湯端上桌，擺好，看著滿桌子的菜，滿意中還透著一點(diǎn)自豪：“呼，好久沒這么大陣仗了，真把我累得夠嗆�！�

    “大伯，快坐，我?guī)湍闳嗳嗉��！?br />
    “呵呵，好�！贝蟛�在主座坐��，高欣欣乖巧地走到大伯身后，幫他按摩肩膀。

    “咦？”大伯這才反應(yīng)過來：“陽陽還沒來？”

    “是啊，哥還沒來。”高欣欣說。

    大伯看一眼手表，“這都一個(gè)半小時(shí)了，再慢也該到了呀�！�

    “路上堵車了？”高欣欣說著，眼睛卻幽幽地盯著客廳門外的院子。

    “又不是節(jié)假日，堵不了�！贝蟛�皺起眉頭，“不應(yīng)該啊，陽陽向來靠譜，欣欣，你打電話問問你哥啥情況。”

    高欣欣略一遲疑，“大伯，你打吧，我手機(jī)沒電了�！�

    “行�！贝蟛�拿出手機(jī)，撥通高陽的號碼，轉(zhuǎn)身交給高欣欣：“來，跟你哥說兩句�！�

    高欣欣愣了下，繼續(xù)給大伯按摩肩膀：“我雙手正忙著呢，大伯你跟他說就行啦�！�

    大伯看向高欣欣：“欣欣，你今天怎么有點(diǎn)奇怪啊？”

    “有嗎？”高欣欣眨眨眼。

    “我本來還以為你跟你哥會一塊過來，結(jié)果你一個(gè)人先過來了，還扭扭捏捏的……”大伯微微一驚，反應(yīng)過來：“欣欣，你該不會跟你哥吵架了吧？”

    高欣欣臉上的不自然稍縱即逝，她故作輕松：“沒有啦�！�

    “不可能，絕對是鬧矛盾了�！贝蟛�很篤定。

    “其實(shí)，是有一些事，也不算吵架啦……”高欣欣含糊其辭。

    “到底怎么了，跟大伯說說。”大伯很關(guān)切。

    “哎呀，說不清，大伯您就別操心了，小事而已。”高欣欣說。

    大伯嘆了口氣，“行行行，你這個(gè)年紀(jì)啊，正是難懂的時(shí)候，我記得陽陽那兩年也挺叛逆的，那個(gè)詞叫什么來著，中二？”

    “沒有！”高欣欣急了，還有點(diǎn)不屑：“我才不中二，我最討厭中二的人，蠢死了！”

    “我看啊……”大伯還要說什么，忽然看到院子門外出現(xiàn)了一輛出租車。

    “哈哈，來了�！贝蟛�笑著起��。

    高欣欣原地愣了兩秒，眼神中透著炙熱的期許，她走出院子，超過大伯，一口氣沖到院子外。

    “哥！你總算來了！”

    高欣欣滿心歡喜，笑容卻瞬間僵住。

    一個(gè)金發(fā)少年從出租車上下來，他戴茶色墨鏡，一身深色系的潮牌春裝，手中提著一個(gè)沉甸甸的禮品袋。

    他摔上車門，一個(gè)跨步來到高欣欣身旁，高出女孩一個(gè)頭，四月暖陽下，金發(fā)耀眼，笑容張揚(yáng)。

    他微微低頭，瀟灑地摘下墨鏡：“喲，這不是欣欣么？”

    高欣欣的臉已經(jīng)難看到極點(diǎn)，她背對大伯，壓低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gè)字：“你來做什么？”

    “今天大伯生日，我來……”

    “是我大伯，不是你大伯。”高欣欣生氣地打斷。

    “嗨，咱倆什么關(guān)系啊，何必這么見外�！蓖踝觿P繞開高欣欣，就要進(jìn)院子：“再說嘛，慶生宴，人多才熱鬧�！�

    “你走！這里不歡迎你！”

    高欣欣一把拽住王子凱，不準(zhǔn)他進(jìn)去。

    “誒，誒誒誒！”王子凱趕忙朝院子里的男人大喊道：“大伯！生日快樂啊！”

    大伯見是王子凱，又驚又喜：“這不是小凱么？你跟陽陽一塊來的？”

    王子凱咧嘴笑了：“沒，我一個(gè)人來的，今天是您生日，我過來湊個(gè)熱鬧，給您帶了點(diǎn)禮物�！�

    “呵呵，小凱真是有心了……”大伯走上前，接過禮品袋瞅了一眼：“喲！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

    “大伯，您就收著吧。”王子凱推給大伯，“自從上次吃了您做的飯，我是一直心心念念著，今天可算逮著機(jī)會再來蹭一頓了�！�

    “哈哈，你這馬屁拍得好。”大伯很開心。

    “我說真的！大伯您這手藝，當(dāng)廚子五星起步上不封頂�！蓖踝觿P越說越激動。

    “行了行了，再說就過了啊�！贝蟛畼烽_了花，他接過王子凱的禮袋：“快進(jìn)屋，來得正好，菜剛上齊……”

    “不行！”高欣欣大喊一聲，攔住王子凱：“王子凱，今天是我們高家的生日，你一個(gè)外人就別來礙眼了！”

    “欣欣�！贝蟛�有點(diǎn)尷尬：“小凱怎么能算外人呢，沒事，多點(diǎn)人更熱鬧�！�

    “不行！絕對不行！”高欣欣一反常態(tài)。

    “這……為什么啊？”大伯糊涂了。

    “因?yàn)�，因�(yàn)椤�…”高欣欣漲紅臉，卻說不出所以然。

    大伯一愣，忽然間什么都明白了。

    他先認(rèn)真看了一眼高欣欣，又認(rèn)真看了一眼王子凱，長嘆了一聲：“誒，原來是這么回事。”

    大伯苦笑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客廳，“你們兩個(gè)，跟我進(jìn)屋�！�

    王子凱跟高欣欣面面相覷，之前的爭吵忽然間就不重要了，跟著大伯走進(jìn)了廳堂。

    屋內(nèi)，大圓桌上的火鍋和干鍋還小火熱著，噼里啪啦，熱氣裊裊。

    大伯坐在上座，王子凱和高欣欣坐在左邊，三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大伯給自己倒上一小杯白酒，抿了一口，接著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涼拌豆筍，他抬眼看王子凱和高欣欣一動不動，無奈地挑了挑眉：

    “愣著干嘛，吃啊�！�

    高欣欣猶豫了下，低聲說：“我哥還沒來�！�

    “不等他了，菜都冷了�！贝蟛�說。

    “可是……”

    高欣欣還要說什么，王子凱立刻打斷：“好，不等他了，誰讓那小子遲到，活該吃剩菜�！�

    王子凱拿著筷子，吃了起來。

    高欣欣不再吭聲，拿起筷子，隨便夾了點(diǎn)菜，放到碗里，卻沒心情吃。

    不一會，大伯小半杯白酒下肚。

    他放下筷子，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大伯我啊，可能小事上有點(diǎn)糊涂，但在大事上還是拎得清的。我知道你倆在打什么算盤，不過，見陽陽之前，你們得先過大伯這一關(guān)。”

    高欣欣迅速抬頭。

    王子凱夾菜的動作微微放緩。

    三秒的沉默。

    “大伯。”高欣欣看上去有點(diǎn)兒難過：“不關(guān)您的事……”

    “不。”大伯打斷：“你和你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大伯我一定要管。”

    高欣欣和王子凱一時(shí)無言。

    大伯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說吧，什么時(shí)候的事？”

    高欣欣低下頭，不說話。

    王子凱也不裝了，放下筷子，坦然一笑：“4月1號�！�

    “我就知道，果然沒多久�！贝蟛�說著，眉頭一皺：“這不是陽陽生日那天么？你們怎么能選在那天��！”

    高欣欣抬頭看向大伯：“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哎�！贝蟛畵u搖頭：“你哥該有多傷心啊，他肯定接受不了�！�

    “是啊。”王子凱似笑非笑，“他看上去挺受打擊�！�

    “哎。”大伯沉沉嘆了口氣：“你倆打算怎么辦？”

    高欣欣的眼神不再難過，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冰冷：“今天，我要跟哥做個(gè)了結(jié)�！�

    第1140章

    干杯

    “欣欣！”大伯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可是你哥啊，你怎么能講出這么冰冷的話？”

    大伯又瞪了一眼王子凱：“還有你，你跟陽陽多好的感情啊，你真的忍心失去這么好的朋友？你就不怕將來后悔么？”

    王子凱低頭，把玩著桌上的空茶杯：“大伯，回不去了。”

    “糊涂��！”大伯一拍桌子，又氣又急：“我知道有些事一旦發(fā)生就回不到從前了，大伯也處過對象，怎么會不懂！但是，你們就不能先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么？”

    “感情？”高欣欣愣愣地抬起頭。

    “你和王子凱的感情啊�！贝蟛�理所��(dāng)然：“你倆早戀，被陽陽發(fā)現(xiàn)了對不對？”

    “�。俊�

    王子凱也傻眼了：“我……啊啊啊……”

    桌底下，高欣欣用力跺了王子凱一腳。

    “啊對！”王子凱及時(shí)改口：“我跟高欣欣……我倆，日久生情，發(fā)現(xiàn)時(shí)已經(jīng)……已經(jīng)回不去了�！�

    “小凱，大伯沒懷疑過你的人品�！贝蟛�語重心長：“雖然你長著一張花心的臉，但是從你對陽陽的友情，我就看得出你對感情肯定也很專一，是好孩子。”

    “但是！”大伯又鄭重地拍了下桌子，“高欣欣今年才高一，你們這是早戀，這是不對的！”

    “我要是高陽，我肯定也生氣��！”大伯有點(diǎn)兒痛心：“你作為高陽最好的朋友，就算喜歡上好朋友的妹妹，至少也得等人家上大學(xué)吧？你現(xiàn)在這樣做，換作我是高陽早揍你了！”

    “我……”王子凱這次學(xué)乖了，先看了一眼高欣欣，確認(rèn)不會再挨跺才繼續(xù)說：“對不起啊大伯，我錯(cuò)了�！�

    “別跟我說對不起，等陽陽來了，跟他好好道歉�！贝蟛�很��(yán)肅：“另外，跟他保證，高欣欣上大學(xué)之前，你倆只能是朋友關(guān)系，一點(diǎn)那方面的念頭都不能有，知道了嗎？”

    “知道了。”王子凱點(diǎn)頭。

    “還有你！”大伯看向高欣欣：“你第一次談戀愛，難免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胳膊往外拐，了結(jié)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簡直胡鬧！”

    高欣欣別過頭，眼神閃躲。

    “欣欣，我說句不合適的話，就你這條件，以后想找好對象還不是隨便挑，但是哥哥只有一個(gè)，沒了就真沒了，你不珍惜，以后等著哭吧！”

    “我知道錯(cuò)了�！备咝佬兰傺b認(rèn)錯(cuò)。

    “行了，話說開了就好了�！贝蟛�算是松了一口氣：“一會陽陽來��，大伯好好勸勸，幫你們?nèi)齻�(gè)解開心結(jié)�！�

    “謝謝大伯�！蓖踝觿P似笑非笑，瞄了一眼高欣欣：“我就說吧，找大伯是對的�！�

    高欣欣狠狠剮了一眼王子凱，還要說什么，側(cè)面光線一暗。

    她的心輕輕一顫，緩緩側(cè)目，王子凱跟大伯也幾乎同時(shí)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