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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祝珩呼吸一緊,目光寸寸往下移,劃著燕暮寒的身體,眼神越來越沉:“對,你做錯了事情,你要逃婚,被我抓回來了�!�

    南祝的酒雖然不容易醉人,但燕暮寒喝的太多,意識渙散。

    他順著祝珩的話思索,緩慢地點了下頭,眼角被酒氣激得濕紅:“我逃婚,不對,要懲罰,要懲罰……”

    他咕噥個不停,呆呆傻傻的,可愛得叫人心都要化了。

    祝珩想起第一次窺探到燕暮寒心思的事情,那時燕暮寒也是喝醉了酒,對他做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又親又抱,什么話都敢說。

    如今喝醉,變得矜持了些,不黏上來親親抱抱,但還是會說出很多讓人激動的話。

    祝珩托著他的臉,感受到醉酒后變得更燙的溫度:“對,夫君要懲罰你�!�

    “夫君,要罰我。”他重復了一遍,反應遲鈍地伸手,卻被鎖鏈扯住無法抱住祝珩,頓時委屈起來,“不能抱,夫君,夫君,要抱著,再罰�!�

    祝珩怔了一瞬,笑罵著抱住他:“喝醉后怎么變成傻子了?”

    又傻又軟,簡直要人命。

    第86章

    洞房

    平日里的燕暮寒就很聽祝珩的話,喝醉了的燕暮寒連拒絕都不會,讓干什么就干什么,乖的不得了。

    金絲籠能容納兩個人,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毛毯,跪在地上也不會弄傷膝蓋。

    祝珩挑著嫁衣的衣帶,指尖微微顫抖,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來拆這份上天賜予他的最珍貴的禮物。

    嫁衣是有紅蓋頭的,不知是忘了還是怎樣,那層祝珩親手穿上去的嫁衣又被他親手脫下來后,他才將蓋頭蓋在燕暮寒頭上。

    蓋頭垂到了下頜,流蘇搖曳。

    驟然失去光亮,看不見心心念念的人了,燕暮寒頓時急躁起來:“長安,夫君,夫君拿開,長安,唔……”

    祝珩挑起一點蓋頭,湊上去吻住了他,將那些飽含著愛意的呼喚全都吞進唇齒之間。

    燕暮寒很喜歡親吻,一被親就會變得格外聽話。

    這是祝珩偶然發(fā)現(xiàn)的,每次他親過來,燕暮寒都會乖乖地仰起頭,像只傲嬌的大貓一樣,明明心里歡喜,卻還是要裝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模樣。

    喝醉后的燕暮寒偽裝不好,激動地手舞足蹈,如果他有尾巴,此時定然會搖得飛快。

    整個寢宮里回蕩著鈴鐺的聲音,比絲竹樂曲聲更加悅耳。

    為了懲罰逃婚的小狼崽,祝珩很早之前就把宮人都調(diào)走了,此時絲毫不擔心燕暮寒的聲音被別人聽去。

    比起占有欲,他不遑多讓。

    “乖一點,等下再親。”祝珩安撫地揉揉燕暮寒的后頸,將蓋頭拉好。

    他喜歡燕暮寒這種衣衫半褪的裝扮,能看到每一寸皮膚都因為他浮現(xiàn)出動人的顏色。

    祝珩起身出了籠子,腳步越來越遠。

    原本安靜的燕暮寒突然動起來,掙得鎖鏈響動不停,急切的鈴鐺聲透露出他焦躁不安的心情。

    “長安,不要走,不要走!”

    祝珩加快腳步,拿了東西立馬回來,剛踏進籠子,燕暮寒就停止了動作:“長安,你剛走,我就想你了�!�

    祝珩頓時沒了脾氣:“你哪里是傻子,分明跟小狐貍一樣狡猾,知道怎么拿捏我�!�

    “拿捏,拿捏!”記憶被觸動,燕暮寒笑得燦爛,“長安,吃軟不吃硬!”

    祝珩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話是他之前說過的,是他親口說出自己的弱點,手把手教燕暮寒如何拿捏自己。

    “學的不錯�!弊g癫涣呦Э洫�,捏了捏他的耳垂,在耳洞四周流連。

    封后是喜事,身上不能佩戴白色飾物,耳墜早上就摘掉了。

    祝珩揉遍了那塊軟肉,將剛剛打造好的耳墜扣上,輕聲道:“今以一國為聘,來娶你了。”

    這耳墜從南祝的國璽上取材,雕刻成小小的飾物,精細程度并不算太高,但值得一提的是,這耳墜與虎符的形狀相同。

    喝醉了的燕暮寒并不知道,祝珩送他的新耳墜不僅虎符相像,還擁有相同的效力——能調(diào)動南祝的所有兵馬。

    “夫君娶我,洞房花燭夜,要補上!”他還記得上一次在睢陽城成親,欠了祝珩洞房花燭夜。

    燕暮寒拱在祝珩頸窩,黏黏糊糊地嚷嚷:“我欠你的,要補!”

    欠人的跟討債一樣氣勢洶洶,祝珩彎了眼眸,掀開蓋頭,將燕暮寒按在金絲籠上親:“好,補,都補上�!�

    金鈴響徹寢宮,祝珩掐住燕暮寒的腰,挺身進入。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燕暮寒給了他一切,他就還之愛意與信任,將命脈拱手送上。

    醉酒的小狼崽乖的沒邊,惦記著要補上洞房花燭夜,任祝珩怎么折騰都配合,連一直覺得羞恥的鈴鐺都讓往里面放了。

    祝珩心滿意足,破天荒的生出點疼惜之情,畢竟是洞房夜,燕暮寒還這么乖,就不折騰了吧。

    他下床命人打水,準備抱著聽話的皇后好好溫存一番。

    鈴鐺的聲音終于停止,宮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送上湯藥:“陛下,這是皇后娘娘特地給您準備的補藥。”

    他等了許久,終于等到寢宮內(nèi)的活動結(jié)束。

    拔除蠱毒對身體的傷害很大,燕暮寒對此很上心,怕祝珩受不住,每天都盯著他補身體。

    祝珩想告訴他自己沒那么虛弱,但又喜歡看燕暮寒為自己費心,便默認了他的好意。

    接過湯藥,祝珩一飲而盡,皺了下眉頭。

    嗯?今日的補藥味道怎么和以前的不太一樣?

    似乎更苦一些,祝珩咂咂嘴,沒多想,拈了塊蜜餞丟進嘴里。

    水已經(jīng)送進了寢宮里,祝珩屏退所有人,將累得迷迷糊糊的燕暮寒放進浴桶里。

    燕暮寒下意識撲騰起來,緊緊地扒著祝珩,等到祝珩也進了浴桶,又湊上來尋著他的嘴要親。

    甜甜的蜜餞被勾走,燕暮寒砸吧著嘴,歡喜不已:“甜,長安好甜�!�

    本來解了一些的酒意被熱氣一烘,又涌上來,燕暮寒嘗到了甜頭,追著祝珩親親舔舔,討蜜餞吃。

    “平日里也不見你喜歡吃甜食,從我嘴里搶東西倒這般歡快�!弊g裥αR一聲,在他唇上咬了口,“乖乖坐著,給你把東西弄出來�!�

    指尖勾住石榴內(nèi)部的軟肉,果肉擠出奶白色的汁液,順著熱水流出來。

    燕暮寒驚呼一聲,不安地扭動起來:“熱水,熱,進去了……”

    祝珩被蹭得血氣上涌,剛剛得到滿足的身體又激動起來,并且愈演愈烈,燒得他口干舌燥。

    不太對勁。

    祝珩瞇了瞇眼,呼出一口熱氣,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占有,他的手臂上爆出青筋,忍得聲音都啞了。

    難道,是補藥有問題?

    燕暮寒不會害他,這癥狀也有些怪異,只是讓他燥得慌……

    心頭緩緩浮現(xiàn)出一個猜測,祝珩眼神陰郁,掐住燕暮寒的下巴,咬牙問道:“補藥是補什么的?”

    “補藥?”燕暮寒恍惚了一會兒,慢半拍地回答,“補,補……壯陽!洞房夜!壯陽!”

    祝珩:“……”

    果然。

    前幾天求歡被拒絕,祝珩最近一直表現(xiàn)得清心寡欲,燕暮寒起初以為他對自己沒了性趣,后來確定了封后一事,就有了新的想法。

    祝珩不碰他,該不會是不行吧!

    于是就有了洞房花燭夜的壯陽藥。

    祝珩又氣又怒,看著懷里不知死活還在亂動的小狼崽,冷笑:“好不容易想體恤你一次,你還不滿意了�!�

    他的皇后都送上壯陽藥了,今夜不把人的骨頭渣子都吞了,豈不是對不起這一番苦心?

    祝珩紅著眼抱起燕暮寒,就著熱水的滋潤開始吃石榴,在浴桶中吃了一次,又回到籠子里大吃特吃,等到補藥的勁兒過去,石榴已經(jīng)被吃得神志不清,癱在毛絨絨的厚地毯上。

    祝珩伸手想把他抱起來,燕暮寒條件反射瑟縮了下,小聲嗚咽:“不,不要了,好困,夫君好困�!�

    這次是真的欺負哭了,連嗓子都啞了。

    “夫君不困�!弊g窆蜗滤劢堑臏I,修長的指尖撫過脖頸,落到胸膛上,重重地擰了一下。

    燕暮寒渾身顫抖,下意識想逃,翻身翻到一半,又骨碌碌地翻過來,抱著祝珩的腰不撒手,一個勁兒地求饒:“我錯了,錯了,夫君不罰了,錯了……”

    酒勁兒隨著石榴汁的流出而蒸發(fā),燕暮寒逐漸清醒過來,混混沌沌地知道自己惹了麻煩。

    祝珩輕嘆一聲,瞥了眼窗戶,天已經(jīng)快亮了。

    他抱起燕暮寒,來到床榻上。

    金絲籠是情趣,玩玩就行了,他可舍不得鎖著燕暮寒一整夜。

    “不罰了,睡吧�!弊g駥⑷税丛趹牙铮嗔巳嗾ナ裰牡胤�,只是有些腫,沒有受傷。

    紗帳落下,祝珩抱緊了懷里的人:“明霽?”

    “唔?”燕暮寒睜開惺忪的眼,“長安,怎么了?”

    以往總覺得是他虧欠燕暮寒,唯有愛意無法償還,所以在性事上多有遷就,如今給出了一切,遷就的心思慢慢就轉(zhuǎn)成了占有欲。

    祝珩的掌心抵在后腰,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指尖不經(jīng)意間往下劃了劃:“想放……”

    第一次提這樣的要求,祝珩也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問道:“進里面睡,可以嗎?”

    燕暮寒反應了一會兒,耳根燒起一片紅意:“那我轉(zhuǎn)過去?”

    這和同意沒有區(qū)別。

    祝珩眉眼含笑,親了親他的嘴角:“好喜歡你�!�

    ……

    天光云影共徘徊。

    沒有要拜見的長輩,新婚的帝后睡到了日暮時分。

    祝珩有先見之明,提前給自己放了三天假,否則這個點醒來去上朝,肯定要被指責荒淫無度。

    雖然他不介意名聲好壞,但不想讓燕暮寒背上了禍國妖妃的罵名,他的小狼崽值得最好的。

    燕暮寒累慘了,這次沒有祝珩醒的早,意識剛回籠,腰部就傳來酸痛的感覺。

    他整個人僵住,被抱著一夜,祝珩還和他緊密相連,不費力就能感覺到彼此的存在。

    “醒了?”

    細碎的吻落在脖頸和后背,祝珩的動作很溫柔,帶著安撫和誘哄的味道:“睡了好長時間,肚子是不是都餓扁了?”

    他牽著燕暮寒的手摸了摸肚子。

    柔韌的腹部有塊狀分明的腹肌,摸起來手感很好,祝珩按住腹部將人按進懷里,從喉嚨里哼出一聲笑:“好像沒有餓扁,被……撐起來了。”

    “唔!”燕暮寒羞恥得臉都紅了,似乎真的感覺到了掌心下鼓出來的弧度,“別動了,好餓,夫君,我餓了�!�

    剛睡醒的身體很亢奮,祝珩哄道:“馬上,等我吃完石榴,就帶你吃飯�!�

    又是兩刻鐘。

    能吃飯的時候,燕暮寒又餓又累,趴在床榻上癱成了一張狼餅。

    祝珩親自給他套上衣服,抱著他去吃飯,燕暮寒羞憤不已,但又沒力氣反抗,埋頭在他懷里。

    菜色豐富,但沒見太多肉,大部分是軟糯好消化的東西。

    祝珩瞟了眼失望撇嘴的燕暮寒,狼崽子無肉不歡,這一桌子飯菜想來不會合他口味:“喝點湯吧。”

    小火慢燉的魚湯,奶白奶白的,十分醇厚。

    燕暮寒懨懨地捧著碗喝湯,祝珩從湯里挑出一小碗魚肉,突然問道:“想吃肉?”

    被發(fā)現(xiàn)了,燕暮寒也沒有隱瞞:“餓,這也太素了,沒有肉吃不飽�!�

    放眼望去,唯一的葷菜就是魚湯,南祝的菜口味偏淡,清湯寡水的,連點辣都不見。

    “先忍忍吧,你那處經(jīng)不起刺激,這段時間吃不了辣,也吃不了大魚大肉�!弊g駥醯密洜的魚肉放到他面前,似笑非笑,“給我準備補藥的時候,太醫(yī)就沒有告訴你,你得戒口腹之欲?”

    男子與男子交he有違天道,剛經(jīng)歷過激烈房事的人要忌口。

    燕暮寒一怔,恍然間反應過來,似乎每次他和祝珩圓房之后,飯菜都會變得很清淡。

    原本以為是祝珩口味清淡,如今看來,真實原因似乎與他想象的不同。

    祝珩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瞇著眼輕笑:“連這些事都沒弄清楚,就上趕著要圓房�!�

    燕暮寒面紅耳赤,他以為圓房只需要注意床上的事情,特地學了前戲和一堆姿勢,哪里知道事后還有門道!

    “現(xiàn)在還覺得這一桌飯菜素嗎?”

    燕暮寒支支吾吾,抱著小碗喝湯,此時再看到祝珩挑出來的魚肉,簡直要感動哭了:“不素了�!�

    祝珩挑了挑眉,狼崽子低眉順眼的模樣越看越好欺負,祝珩盯著奶白色的魚湯,壞心頓起:“這湯好喝嗎?”

    “味道還不錯。”燕暮寒點點頭,抬頭撞進他戲謔的目光里,登時品出了些許惡劣的滋味。

    果不其然,祝珩下一秒就笑吟吟地湊過來,撥弄著他的耳墜,笑意輕佻:“昨晚累著你了,為夫還準備了其他大補的湯,明霽想嘗嘗嗎?”

    第87章

    刺青

    大補的湯……

    燕暮寒不受控制的想歪了,但他還沒來得及羞恥,忽然注意到了耳朵上多出來的墜子。

    “誒?耳墜怎么和以前的不一樣了?”

    沒有了流蘇。

    燕暮寒摸了兩下,確認這一點后皺起眉頭,有些不開心,他最喜歡的就是那縷由祝珩的頭發(fā)做成的流蘇,私心里將之看作結(jié)發(fā)的意思。

    “之前跟你說過,那個舊了,換了個新的�!弊g駭r住他想摘下來的手,神色嚴肅,“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摘下來,知道了嗎?”

    燕暮寒遲疑一瞬,點點頭:“知道了,這個耳墜是用什么打造的,是不是很貴重?萬一被我弄丟了,你該不會生氣吧?”

    燕暮寒不是個細致周到的人,上一個流蘇耳墜掉過好幾次,所以才壞的那么快。

    太貴重的東西他可不敢戴在身上,太招搖了,萬一弄壞,他會心疼的。

    和祝珩有關的東西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跟寶貝似的藏著。

    祝珩嘴上回答:“不貴重�!�

    心里想著:我以一國給你下聘禮,這是憑證,當然貴重了。

    他故意開玩笑:“要是弄丟了,我就把你鎖在籠子里,好好收拾你�!�

    金絲籠子能循環(huán)利用,祝珩一邊說著,一邊思索著把籠子放到單獨的寢宮里,偶爾鎖一鎖燕暮寒,也別有一番情趣。

    聽他這么說,燕暮寒松了口氣,配合地點頭:“我會好好收著的�!�

    事務繁忙,祝珩陪著燕暮寒休息了三天,便開始盡君主的義務,處理朝政。

    以一國之力供養(yǎng)一人,身為君主,要做的事情不僅僅是享樂,還要護住一國的百姓。

    封后大典已經(jīng)結(jié)束,朝中大臣紛紛上書,請祝珩盡快送走其他國家的賓客。

    明面上是送走賓客,實際上顧忌的是駐守在城外的十幾萬北域大軍,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如今的南祝百廢待興,大軍繼續(xù)留下來只會加重百姓們心中的不安。

    祝珩最近也在頭疼這件事,他和燕暮寒已經(jīng)成親了,但燕暮寒如今不僅僅是他的皇后,還是北域萬人之上的王。

    他能帶走延塔雪山上的小狼崽,卻不能將一個王困在宮墻之中。

    可如今讓燕暮寒回北域,以后他們之間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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