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做了,”李鳴玉聲音低啞,“不會疼……”
陰莖熱燙地擠進(jìn)臀縫中抽插,毛發(fā)扎著腿根處的皮膚,李鳴玉咬著我后頸,手探到前頭來摸我,熟練地擼弄著。
他對我的身體太熟悉,我矛盾地在他手指里快活,逐漸也忘了罵人,死命咬著嘴唇不肯發(fā)出聲響,撐在水里的手攥緊了。
高潮時李鳴玉松開了捂住我眼睛的手,我爽利地?zé)o意識地流淚,迷茫地看著水不斷蕩起波紋——我將它弄臟了。李鳴玉射在我的腿間,他從背后抱著我,喃喃著說了什么。
我低頭掰開了他的手指,撐著地踉蹌地站起來。
李鳴玉沒有阻攔我,只是仰頭看著我。腿間黏膩的精水順著朝下淌,我頓了下,面無表情地走出衛(wèi)生間,進(jìn)臥室反鎖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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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里有合身的衣服,然而當(dāng)務(wù)之急是處理身上的臟污。
別墅里仍是漆黑一片,我只能借著窗外稀薄的光,看清膝蓋上磕出了淤青,腿根也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我坐在床邊,發(fā)泄地用力擦腿根的精液,反倒自己疼得直皺眉。
他偏偏射得又多,擦不干凈似的。
李鳴玉果真是條瘋狗。
正準(zhǔn)備再拿濕巾擦擦,門卻突然開了。
不意外,李鳴玉才是別墅的所有者,他進(jìn)不來才奇怪。
我動作滯了瞬,自顧自地低下頭繼續(xù)擦,沒去看他。
李鳴玉的腳步聲很輕,以至于走到我身前時我都沒察覺,被抱進(jìn)濕漉漉的懷抱里才發(fā)覺,冷得要命,我劇烈地掙扎出來,盯著他:“還沒夠嗎?”
“附近有電路檢修,等會兒才來電,”李鳴玉答非所問,“餓嗎?”
肚子居然在這時候叫了聲。他欺負(fù)我,連胃也不爭氣!
我覺得丟臉,又莫名其妙地感到委屈,鼻子隱隱發(fā)酸,話語有點(diǎn)哽咽:“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給我看!”
床側(cè)忽然傳來重量,李鳴玉坐到了床邊,聲音很輕:“我拿了藥,抹點(diǎn)藥會好得快點(diǎn)�!�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受傷�!�
李鳴玉沉默下來,手微微攏緊了些。
我奪過他手中的藥,背過身去涂藥膏。看不分明,只能憑著直覺抹,努力平靜下來。
李鳴玉忽然低聲說:“我不是故意的�!�
我?guī)缀醵家獨(dú)庑α耍骸皩�,是我求著你插進(jìn)來的。”
“我有幽閉恐懼癥,”李鳴玉輕聲說,“焦慮、不安全的情緒是不受我控制的,如果你沒有來找我,過段時間我也會清醒,繼續(xù)像正常人那樣……但你找到了我,我沒辦法放你走�!�
幽閉恐懼?
這個名詞對我而言并不常見,只在網(wǎng)上的小測試和書中看到過。李鳴玉怕封閉的環(huán)境?玩笑。小時候班里玩捉迷藏,他最喜歡躲在柜子里,我從沒感知到他的懼怕。
我頭也沒回:“我很好騙,是嗎?”
李鳴玉沒出聲,許久才笑了笑,說:“是啊,只是我想做而已,哥哥很聰明�!�
燈在這時候突然亮起。我皺眉閉上了眼,等適應(yīng)了刺眼的光芒才睜開,下意識轉(zhuǎn)頭去看李鳴玉。
李鳴玉:“等會兒就不要穿貼身衣物了,這樣不會蹭到藥膏。家里有地暖,不會冷�!�
他伸手摩挲了下我的臉頰,在我躲開之前放開了,站起身打開衣柜,拿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換好衣服:“我去做飯�!�
“李鳴玉。”
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
李鳴玉停住腳步。
你真的有幽閉恐懼嗎?七年前你明明不怕這些,是不是在騙我?那些話在腦海中浮現(xiàn)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可笑,明明這段時間是他強(qiáng)迫我,不過是說了幾句漂亮話而已,和先前那樣把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沒有區(qū)別。
于是我冷下聲:“把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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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李鳴玉的失控好像只是幻象,之后他仍是那副清澈明朗的模樣,甚至有心思去買玩具。比如樂高,switch。
“你不如把手機(jī)給我,”我無語,“我不喜歡這些�!�
李鳴玉困惑地看向我:“真的嗎?但之前在家里,你有在電腦搜過這些�!�
我氣急敗壞:“那是我之前喜歡的!”
“好吧,是我現(xiàn)在喜歡這些,”李鳴玉從背后環(huán)抱住我,“你陪我玩吧�!�
我扭過頭去不看他,李鳴玉也不勸我,反倒自己玩了起來,直到我被聲響吸引過去,這才把switch放到我手中,說:“這兒我不會,你試試�!�
“這都不會,”我陡然有了優(yōu)越感,嫌棄地說,“笨死了。”
不知不覺就玩了好幾天,直到通關(guān),我才霍然覺察到不對勁。
小學(xué)的時候,我學(xué)過什么叫溫水煮青蛙。
這像極了我現(xiàn)在的處境。
即便我對李鳴玉沒有任何感情,但這種氛圍與環(huán)境營造的假象,卻無孔不入地蠶食人。我沒有辦法接觸外界,世界里只有李鳴玉,長此以往,我也會逐漸忘記為什么而討厭他。
我不想成為他的籠中之物,不想退化自己,不想被馴化。
我需要逃出去。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李鳴玉幾乎每天都在陪著我,即便不在別墅,也會鎖好門,客廳里也有監(jiān)控。
李鳴玉不可能放我離開,但如果是——我突然想到——如果是我生了場大病,不得不讓他打開這扇門呢?
顏
第34章34
逃離囚禁小
想是容易,但真正計(jì)劃起來卻很困難。
李鳴玉與我有共感,我難受或是疼了,他是知道的。一開始我打算在身上弄點(diǎn)傷,然而拿著刀子對著皮膚比劃,好不容易敢下手了,剛劃破道口子,疼得直皺眉的時候,李鳴玉的腳步聲便傳來了。
胳膊上的血慢慢地朝下淌,那片皮膚顯得雪白,看著駭人,我一時慌了:“我想切個蘋果,不小心劃到了……”
李鳴玉臉色沉沉,拿了家用醫(yī)藥箱,低頭仔細(xì)處理了傷口——其實(shí)不過三四厘米,還要貼個創(chuàng)可貼。
“想吃什么可以叫我,不用自己來,”李鳴玉輕聲說,“再深一點(diǎn)要留疤的�!�
可能是怕我又不小心割到,別墅里的尖銳利器都鎖到了柜子里,鑰匙單獨(dú)放在李鳴玉那兒。我沒辦法通過傷害自己來讓李鳴玉帶我出去。
最近氣溫降得很快,有寒潮,過幾天氣溫預(yù)計(jì)只有零下十度。
別墅里有地暖,但我還是有些感冒,鼻子不通,只能用嘴呼吸。李鳴玉像是不怕傳染似的,仍是湊過來吻我,看我臉憋得通紅的模樣笑,我惱怒地推他,話語帶著鼻音,沒什么氣勢:“別親了!”
“明天阿姨找我,我要離開一趟,后天才能回來,”李鳴玉忽然說,“你要和我一起嗎?”
我別過頭:“我去見你養(yǎng)母干什么?不去�!�
“那就不去了,”李鳴玉說,“飯我會做成半成品的,你記得放微波爐加熱再吃。窗戶記得關(guān)好,省得有風(fēng)。藥也要記得吃。”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啰嗦死了。”
感冒藥中有安眠成分,吃完之后我困頓得很,迷糊中能感知到有道目光一直望著我,但實(shí)在提不起精神,很早就睡著了。
再醒來別墅里空無一人,靜得出奇。我頭昏腦脹的,走出臥室才發(fā)現(xiàn)手腕上也并沒有鎖銬,他吃準(zhǔn)了我離不開,連鎖鏈都不必上了。
我一直找不到逃出去的辦法,如熱鍋上的螞蟻,再加上感冒,心情愈發(fā)得急躁。沖澡時連水溫都忘記調(diào),冰涼的水劈頭蓋臉地澆上來,頓時冷得一激靈,水甚至嗆進(jìn)喉管里。
我劇烈咳嗽著,閉著眼關(guān)了水,只覺得肺都刺得疼,緩了好一陣。
一個想法驟然閃過。
既然不能留外傷,那普通的感冒發(fā)燒總是可以的。燒到不能只靠吃藥的地步,李鳴玉怎么可能不帶我出去?
我大喜,連身體的難受也顧不得,往浴缸里全放了冷水,又怕不夠,從冰箱里拿了許多冰塊放進(jìn)水里,這才小心翼翼地踏足進(jìn)去。
太冷了,我死死咬著下唇,緩慢地坐進(jìn)去,逼著自己只把頭露在水外,身體不自覺地發(fā)抖,冰塊似乎冒著雪藍(lán)色的寒氣,我很快凍得渾身沒了血色。
但這還不夠。
我披了浴袍,在客廳溫暖的環(huán)境戰(zhàn)栗著呆了會兒,等身體回暖后,又再度回了浴缸里,反復(fù)幾次,倒是覺得身體愈發(fā)得熱燙。
難道沒有效果嗎?不應(yīng)該啊。我開了窗戶,外面是濃陰的天,防盜欄把云割成一塊塊的,刺骨的冷風(fēng)涌進(jìn)來。
我坐在地上吹了半個多小時,撐著地想要站起來,再去浴缸里泡會兒,卻腿腳發(fā)軟,走不動了。
那就去床上睡會兒,我混沌不清地想,睡會兒再繼續(xù)泡。
誰知道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深夜,我是被燒醒的,渾身又冷又熱,呼吸灼燙,一閉眼腦中便如坐過山車,暈得厲害。
成功了!我覺得喜悅,卻又不知道具體溫度,如果只是三十七八度,李鳴玉一定不會帶我出去的,光吃藥就能好了。
于是我強(qiáng)撐著身體坐起來,打開了窗戶,脫掉了身上的睡衣。
昏昏沉沉中,我又突然想到,如果明天李鳴玉回不來呢?那我會不會死在這里?
然而我實(shí)在提不起來力氣關(guān)窗戶了,只蜷縮起了身體,意識陷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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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我聞見了很清淡的肥皂香,迷蒙睜開眼便看到了李鳴玉的下頜線,我從未見過他這副神情,抱著我的胳膊都在發(fā)抖。
車飛速地行駛著,行過顛簸處時有明顯的晃動。是深夜,昏黃的路燈閃過他的臉頰,眼尾的痣明艷漂亮。
“小魚,”我攥緊了他的袖子,不停流著眼淚,“我頭好疼,好難受……”
李鳴玉說了什么?我沒聽清,抽泣著昏睡過去。
醒來時,我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只覺得疲累,濃郁的酒精味縈繞在鼻畔,低頭便看見手背上的輸液針。
是在醫(yī)院。
……我逃出來了?
頭仍是疼得要裂開一般,我剛坐起來,病房門便推開了,我下意識看過去,撞進(jìn)李鳴玉沉沉的眼眸中。
他把手中的保溫桶放到一邊,手背探到我額頭上:“還頭疼嗎?”
“還疼�!币怀雎暡虐l(fā)現(xiàn)啞得厲害,破鑼嗓子似的。
“別出聲了,你昨天晚上燒到了四十度,燒成了輕度肺炎,需要再住院一段時間,”李鳴玉忽然陷入沉默,久久地注視我,聲音發(fā)澀,“……我只是離開了一天而已�!�
我陷在狂喜中,并沒有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主動湊近親了下他的嘴唇,啞著嗓子說:“是我自己不小心,小魚……”
保溫桶里盛著粥,我燒得也嘗不出味道,吞咽的時候嗓子像刀片在刮,只喝了一半便實(shí)在不肯再吃了。李鳴玉也不勉強(qiáng)我,看著我吃完了藥,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我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