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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3

    《弟弟都是狼》

    正文

    前因

    光棍節(jié)出生的人

    木文君的爸爸家那邊姓木，媽媽家那邊姓文，因為他是男孩子，所以懶于思考的木氏夫妻就再加了個君字，在戶口本上胡亂添了上去。

    1986年11月11日，由于父母的私奔，小木文君就這樣在東北一個偏遠(yuǎn)小鎮(zhèn)的醫(yī)院誕生了，那以后的二十年來，每當(dāng)木文君由于“某些”外力原因與女人絕緣時，總不免感嘆起這個與光棍節(jié)息息相關(guān)的生日來。

    按照木文君的年齡，他現(xiàn)在正是上大學(xué)的時候，不過父母任性的人家，孩子擔(dān)待的總是早一些，所以木文君已經(jīng)工作了。并不是說他中途輟學(xué)，正相反，我們的木文君腦子不壞，跳了幾級，19歲就大學(xué)畢業(yè)，現(xiàn)在B市一家翻譯公司上班，憑本事吃飯，職業(yè)是同聲傳譯。

    同傳這行不錯，收入頗豐，按時計費，一個小時上千；工作機會豐富，B市是政經(jīng)中心，國際會議、論壇、交流會不斷，同傳這一行目前在國內(nèi)還是賣方市場，不愁沒活干；時間自由，沒有朝九晚五這一說。但忙起來，也真正是昏天暗地不眠不休，尤其是上場前一天，恨不能把整本牛津辭典連夜吞下肚去，總的說起來，是高級體力活。

    木文君打算趁自己年輕，身體倍兒棒，多接幾票（？），所以雖然舉目無親，為了大把的工作機會和高檔次的薪酬，還是留在了B市。

    這樣一來就出現(xiàn)了一個難題，房子。

    而接下來的一系列故事，便都是由這棟房子引起的了……

    Tobetinued……

    正文

    ACT1

    房子一定要自己買

    Don‘tlookatme……

    Everydayissowonderful……

    Andsuddenly，it‘shardtobreathe……

    淺淺的哼唱，性感的鼻音——可惜輕易的就被地鐵口吵雜的人聲輾了過去，只剩下大娘大嬸中氣十足的“發(fā)票，發(fā)票，要發(fā)票么”繚繞在耳朵里，揮之不去……

    繚繞的香煙，輕輕搭在唇上——背景是明晃晃的NoSmoking宣傳牌，那鮮紅的斜叉正義凜然的戳著你的眼睛……

    清爽的發(fā)絲，略長過眉——用途是擋住城市人空洞無聊的臉和更空洞無聊的眼……

    米色的風(fēng)衣隨風(fēng)翻卷著衣角——露出里面仿阿曼尼的標(biāo)簽，簽角上飄著幾根線頭……

    兩手插在口袋里，木文君微垂著腦袋盡量不起眼的將自己溶在B市地鐵站口庸庸碌碌的人群中。

    地鐵到站的時候，木文君挺不情愿的從風(fēng)衣口袋里抽出手來，拿下唇上的香煙，在垃圾桶上捻滅，然后轉(zhuǎn)身到街旁的小店……

    “一包綠箭�！�

    好歹要以身作則，不能鼓勵那群半大小子抽煙，木文君這樣想著，然后一邊慢慢剝著口香糖的包裝紙一邊望著火車站的出口。

    時間回到一個星期前：

    木文君靠在新家的沙發(fā)上，一個接一個的播著禮貌的感謝電話：

    “二姑么，真是多虧您的幫忙，不然那能這么快就買到房子……錢我慢慢……不，您生氣我也要還，就是您的等幾年，畢竟我剛畢業(yè)……”

    “二姑您老人家可真能逗！您有什么事用求我？小航？的確好幾年沒見了……都長成大小伙子了吧？四年前見他，就一副帥哥坯子了……”

    “來B市讀大學(xué)是不錯……啥？跟我��？！”

    “什么？！小楓也要來？！B是的高中可是出了名的爛�。　�…我知道他打架很��，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但我一個人帶兩個小伙子……我……”

    如此這般，在木文君的手機瀕臨沒電的當(dāng)口，這件事終于被從小最疼她的二姑給拿下了！臨掛電話前，疼子心切的二姑最后拋下一句：

    “下周小航和小楓的火車到你那兒，可記得去接一下！”

    斷電時的關(guān)機鈴聲沒心沒肺的響起來，轉(zhuǎn)眼間，木文君就從喬遷新居的喜悅里掉落到背負(fù)兩個包袱的奶爸境地……

    嚼到第二十五下時，木文君被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叫住了。

    “小木文君回頭，一時沒敢認(rèn)。

    B市明媚的陽光襯托著高挑白凈的少年，干凈的烏黑的短發(fā)，清爽含蓄的笑容，那雙眼睛尤其像當(dāng)年那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長長的睫毛，眸子燦若星辰，轉(zhuǎn)動間流光漣漣，一絲不茍的白襯衣牛仔褲，好一個漂亮的高大男孩！

    “木一航？”

    木文君試探著問了一聲。

    那文質(zhì)彬彬的大男孩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怎么還見外起來了？”

    木文君也笑了，“不見外就應(yīng)該叫我表哥啊，沒大沒小�！闭f著伸手拎起地上的行李，攔了一輛出租車。

    一航不作聲，只默默地看著木文君動作。

    “上車。”木文君坐進(jìn)副駕駛，然后回頭問后面規(guī)矩坐著的男孩，“怎么沒看到小楓？是去上廁所了么？”

    “小楓不喜歡跟我一路，中途跳了火車。”木一航平靜地說。

    “……”

    木文君一時說不出話來，看了后座上的少年一會兒，忽然發(fā)現(xiàn)也許他沒有看上去那么無害，兩人小時候的身影在腦海里模糊的晃了一下，就消失了。

    “小航，”木文君沉吟了一下，“小楓在B市有道上的哥們兒么？”

    一航的眼中瞬間飛過了一抹詭異的光彩，然后似笑非笑的盯著木文君，慢慢道：“……哥們兒沒有，倒是有個叱咤風(fēng)云的大哥。”

    “哦……”木文君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去北站�！钡皖^看了一眼手表，木文君吩咐司機開車。

    百無聊賴的靠在車?yán)�，一航的舉手投足依舊優(yōu)雅得有模有樣，從小的訓(xùn)練不是白費的。

    “我們在等誰？”凝視著靠在車外的人一會兒，一航終于忍不住問道。

    不耐煩了么？

    畢竟還是孩子。

    木文君慢慢的剝開另一條綠箭，頭也沒回，“你的室友，我的另一個弟弟�！�

    “！”這個發(fā)展有點出乎木一航的意料了，一向?qū)θ�局了如指掌的他不喜歡這樣。

    時間回到半個星期前：

    家人來電的旋律響起。

    “喂？大舅？啊……什么？！阿少離家出走？�。　�

    木文君的額頭隱隱的作痛了起來，不好的預(yù)感在他心中盤踞著，領(lǐng)地越來越大……

    “他說要來B市念建筑學(xué)？K市不是也有嗎？他不想看您的臉？！這小子……”

    “要我照顧一下他？是……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有氣無力的掛斷電話，木文君這次幾乎沒怎么掙扎就抓起了第三個大包袱一臉毅然的甩在了肩上……不是他不掙扎，一來大舅不同于從小把他疼到大的二姑，一向威嚴(yán)鎮(zhèn)人，算起來是木文君唯一打心底懼怕的長輩；二來，算上昨天應(yīng)下的兩個包袱，三個也沒什么區(qū)別，虱多不怕癢，我們堅忍不拔的木文君早就學(xué)會以麻木面對生活的刁難了。

    火車一到站，木文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五年未見的弟弟。

    原因很簡單，有他的地方就有騷動。

    人群亂作一團(tuán)，圍成一圈看著熱鬧，一個車站常見的黃牛販被撞飛出來，跌在木文君腳邊……木文君平靜地把綠箭的包裝紙揚手扔進(jìn)垃圾桶，慢慢朝著以左勾拳漂亮結(jié)束全套“痛扁反面角色烘托耍帥主角動作片錦集”的高個子少年走去。

    “文少�！�

    “……”少年高大的身體敏捷的轉(zhuǎn)過來，修長有力的腿帶動緊繃的腰、肌肉糾結(jié)的背、線條流暢的頸，陽光味道的小麥色皮膚上晶瑩的汗珠也隨著快速的轉(zhuǎn)身飛散開來！抬起形狀漂亮的右臂胡亂撩了一下半長不短的額發(fā)，某人目光不善的盯著木文君，上下掃描了幾眼，臉臭臭的輕哼了一聲，看向一邊。

    也難怪，翹家第一站就被攔截了，是我我也很不爽。

    木文君冷靜的注視著少年，這是一張充滿男人味的臉，冷峻的眼睛和嘴角遺傳自大舅吧？跟他年輕時一樣，火爆脾氣的打架狠手！想到這里，他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少年詫異的扭回頭直盯著他。

    他一笑，周圍的空氣就全不同了，淺褐的發(fā)絲和淺色的眸子，微妙的角度調(diào)換，柔柔的風(fēng)，不可思議的平靜和溫和。

    “小少，火車晚點這么久，我都餓了�！蹦疚木龢O自然的彎腰撿起少年的行李，拉開出租車門，“晚上我請客，想吃中餐還是西餐？”

    阿少莫名其妙的就自然的跟著他走了，過于高大的身子在彎腰鉆進(jìn)出租車?yán)锏臅r候，才猛地一激靈！奶奶的！這算怎么回事？我怎么乖乖的就跟著這男人走了？！

    別扭的舒展著兩條被車內(nèi)狹窄空間憋屈的長腿半躺半坐在后排，阿少盯著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暗自琢磨著：丫是那老頭及搬來管我的人吧？他X的！走哪兒都甩不開這群蒼蠅……不過他不是我表哥嗎？怎么都不痛斥我翹家的事？對打架的事也一句話都沒說……表現(xiàn)得就好像本來就是給來玩的親戚接站似的……搞什么？

    過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阿少完全沒注意到后座上還坐著一個男生。

    而一航則在目睹了全過程后若有所思的沉默著，不知在想什么。

    “師傅，去后野�！蹦疚木�低頭看了看手表，再次吩咐司機。

    “后野？”司機師傅奇怪的看了一眼木文君。后野是B市有名的紅燈區(qū)，燈紅酒綠中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中的紙醉金迷，這孩子一副干凈老實樣，去那兒干什么？

    “對，后野�！蹦疚木�點點頭，然后對后排的兩個問題兒微笑道，“我們?nèi)ソ拥谌齻�室友，親愛的弟弟們。”

    Tobetinued……

    正文

    ACT2

    室友到齊

    “室友？！”

    一聽這個，阿少立刻不干了！

    “什么意思？誰要跟你�。�！我要下車！你給我停車！”一把卡住司機的脖子，文少惡狠狠的威脅。

    伴隨刺耳的剎車聲，某人利落的踹開車門沖了出去！

    木文君搖下車窗，一字一頓道：“小少，你要住學(xué)校，我也不攔你。不過今晚我不讓你走�！�

    這話說得怪怪的，阿少莫名的臉紅了一下，小聲道：“為什么？”

    “第一，今晚大舅會打電話來確認(rèn)，為了我的生活和你未來的平靜著想，你不能走。第二，你的行李在我手里，你的銀行卡和先進(jìn)我也順手不小心掏了過來，你恐怕走不了�！�

    “你！！”

    看著木文君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阿少一陣氣結(jié)！一把抓起他的領(lǐng)子！盯著他黃昏夕陽下光潔的臉龐，竟一時打不下去！正有氣無處撒的時候，后座一聲冷笑傳來，瞬間點燃了阿少所有怒火！

    松開抓著木文君衣領(lǐng)的手，阿少長臂一伸搭在出租車頂，略低下頭目光陰冷的盯著車?yán)铮�慢慢道：“你又是什么東西？”

    一航卻懶得看他，抱臂坐在位子上也慢慢地說：“你有本事就趕緊關(guān)上車門滾遠(yuǎn)點，沒本事就立刻滾進(jìn)來，不要礙著我們走路�！�

    挑釁！

    阿少肩上肌肉微微一抽動，就在他要動手的一瞬間，前座的木文君忽然轉(zhuǎn)身拽著他的領(lǐng)子把他拉進(jìn)了車?yán)�！與此同時司機猛踩油門出租車箭一般沖了出去！阿少跌坐在位驚魂未定，里面的一航就面無表情的伸手橫跨過他，把高速行駛中還四敞大開的車門用力關(guān)上！

    “有警車，”木文君一臉無辜的解釋，“咱們在高速路上停了太久了，呵呵……”

    阿少：“……”

    如今生米煮成熟飯，阿少算是跟著群眾走了。

    一航也沒再挑釁，而是目光復(fù)雜的盯著前座的木文君。后者則無知無覺的打起了瞌睡……

    后野。

    除了一條暗夜游龍般閃爍著曖昧光暈的酒吧街，街邊眼神糜爛舉止粗俗裝扮詭異的男男女女們也充分體現(xiàn)著資本主義糟粕在社會主義國家的發(fā)揚光大。

    “你們在車?yán)锏任�。�?br />
    扔下這句話，木文君就甩上車門拋下兩個小子獨自進(jìn)了某家不很起眼的酒吧。

    酒吧的牌子很低調(diào)的閃著藍(lán)紫色的光，上面抽象的英文AheHell不仔細(xì)辨認(rèn)幾乎認(rèn)不出來。木文君一直覺得這名字挺矯情的，頗有點當(dāng)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感覺，在他看來，橫豎是個酒吧了，那點齷齪是誰不知道？起個DevilintheHeaven的名字還比較靠譜。

    剛?cè)胍�，還不是酒吧正點，只有少量的客人在離吧臺較遠(yuǎn)的角落三三兩兩的私語……木文君直接繞到吧臺后面，與調(diào)酒師低聲說了幾句話，便進(jìn)了工作人員的專用門。

    酒吧外。

    一航推開車門，走出來換換氣。

    另一邊，阿少一腳踹開門，一邊點煙一邊鉆了出來。

    兩個高大少年一左一右靠著車，僵持了十幾分鐘，最后阿少朝天吐了口煙，皺起眉道：“你是表哥老爸家的弟弟？”

    “……廢話�！崩涞�的聲��。

    啪！

    香煙被扔在地上，然后被狠狠的踩滅了。

    阿少面無表情的朝一邊黑漆漆的小巷子偏了偏頭，“去那邊吧�！�

    一航看了一眼木文君進(jìn)去的酒吧，一邊不在意地朝小巷走去，一邊抬起手腕晃了一下：“我們有十分鐘。”

    阿少冷哼了一聲：“五分鐘綽綽有余。”

    “你還會用成語？”冷笑。

    阿少第一拳虎虎生風(fēng)的揮了出去！

    木文君從酒吧出來的時候，那兩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已經(jīng)坐回車?yán)锪恕?br />
    “師傅，去紅樓�！蹦疚木�拉開車門，出租車?yán)餂]開燈，他沒看見后座上兩人隱藏在陰影里的塊塊青紫。

    一種奇怪的氣氛在出租車?yán)飶浡���，三個人都默不作聲，司機師傅很心慌。

    紅樓是家很上檔次的賓館，開在紅燈區(qū)，自然有它的用處。木文君一直覺得紅樓這個名字取得夠諷刺，當(dāng)年在那個紅樓里做夢的人都一舉成名了，而如今，沒有實現(xiàn)夢想的人都擠在這個紅樓里醉生夢死……

    “小楓在這里？”

    站在被一對對擁抱著的男男女女充斥的賓館門口，一航微微皺起了眉頭。

    “可能吧。如果不在，我就可以回去申請退款賠償了�！蹦疚木�仰頭看看這座雄偉的高層建筑，忽然回頭道：“你們兩個，剛才打贏的人跟我上去！”

    兩個人都是一楞。

    木文君已經(jīng)大踏步雄赳赳氣昂昂的跨進(jìn)大門去了……

    俊美的一航搞定前臺小姐，驃悍的阿少搞定樓層保衛(wèi)，木文君溫和的笑著跟在兩人后面爬上12層，不必打聽就知道是哪間套房，1214號傳來的喧鬧聲在打開電梯門的一瞬間轟然降臨！

    門是被阿少踹飛出去的人撞開的，門里面的地板被飆到最高音的巨型音響震動著不斷顫抖！

    一片煙蒙蒙淫亂迷亂混亂……

    掃了一下遍地的酒瓶和藥，床上沙發(fā)上陽臺上地毯上甚至桌子上翻滾的一堆堆男男女女，別懷疑，就是一堆堆……木文君痛心疾首的想：這就是現(xiàn)在十五六的年輕人！放著那么多圣賢書不讀，就來這資本主義的地盤上砸咱社會主義的牌子！你說他們不心疼自己的身子也該心疼父母的銀子不是？

    被踹進(jìn)來摔斷了門牙淌著鼻血的守衛(wèi)多少驚動了里面瘋狂的人們，一些女孩子尖叫著逃開，幾個男孩子走出來關(guān)了音響，粗聲粗氣的呵斥：“搗什么亂？！你們干什么的？！”

    “小楓，你在里面么？”一航優(yōu)雅的倚在門上沉聲問。

    阿少靠在門外，兩條長腿交疊著，眼角冷淡的瞟著屋內(nèi)，估計在心里計算著敵方人數(shù)。

    這兩個孩子，冷靜得很嘛，木文君心里想著，可塑之材，可塑之材��！

    “阿楓！三個男的，是找你的！認(rèn)識嗎？”那男人轉(zhuǎn)身對里面吼！

    浴室里走出來一個少年，曬得略黑的皮膚，鞭子一樣精干的身材，漂染成白色的短發(fā)，左耳一排造型簡潔的耳釘，最下面的垂下一條細(xì)細(xì)的銀鏈連到嘴唇上，赤著布滿吻痕的上身，下面一條寬松的韓式街頭褲，光著腳，因為剛從浴室出來，身上和發(fā)稍都掛著細(xì)小的水珠，再加上嘴里斜叼著煙，一片霧蒙蒙的，五官標(biāo)致得幾乎到妖艷的程度，唯獨一雙眼睛，狼一樣毫不含糊！

    被這樣的眼睛一盯，木文君沒來由的冷了一點，一瞬間竟想不起小時候的小楓是什么樣子……

    少年的目光從木文君轉(zhuǎn)移到門口的一航，甫一辨認(rèn)出來人，就開始嗤笑：“你居然來管我的事？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友愛兄弟’了？撞到頭了嗎，老哥？”

    一航不為所動，朝木文君抬了抬下巴。

    少年的目光轉(zhuǎn)回木文君身上，皺起眉頭：“誰�。俊�

    木文君也不作聲，慢慢的打量著少年……

    小楓很快不耐煩了，就在他要揮手送客的時候，木文君嘴角忽然慢慢的挑上去，一點一點地笑了，很溫和，跟房間里的糜爛格格不入，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很安靜，他的輕輕柔柔的笑容好像在這里制造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小宇宙……

    恍惚中，小楓聽見那笑得很好看的男人吐字清晰的說：

    “我叫木文君。你二叔家的，論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堂哥�！�

    木楓的眼神快速的閃動了一下。

    “怎么了？”一個黑發(fā)微卷身材高大的男人從里面的房間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