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滾!”
葉羽檸瞬間彈開兩步,壓著唇角上揚(yáng)的弧度,步履輕快地往外走,“好嘞,馬上滾�!�
……
同一時刻。
傅氏集團(tuán)。
傅景洲問邢航,“她去醫(yī)院了嗎?”
邢航立刻回道:“聽華林那邊的人說,蘇小姐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現(xiàn)在正在院長的辦公室�!�
傅景洲拿著外套起身,“將今天上午所有的行程全部推掉�!�
“是!”
華林醫(yī)院中。
負(fù)責(zé)和蘇宛辭交接的李明輝主任,帶著蘇宛辭前往她的辦公室。
“蘇醫(yī)生,您的科室在308,聽值班護(hù)士說,已經(jīng)有一名患者在您科室等著了�!�
兩分鐘后,李明輝指著308
科室的門,對身旁的蘇宛辭道:“就是這里了,蘇醫(yī)生�!�
“好,多謝李主任。”
李明輝離開后,蘇宛辭推門進(jìn)去,卻在看清里面辦公桌旁坐著的男人身影后,無意識握緊了門把手。
聽到開門聲,傅景洲轉(zhuǎn)過身來,清冷俊美的面龐在看到蘇宛辭時,暈起了幾分溫柔與和煦。
“小辭,不進(jìn)來?”
看著傅景洲這副和以往一模一樣的表情,蘇宛辭本能地感到心里排斥。
松開門把手,她卻沒有關(guān)門,徑直走到辦公桌后,公事公辦的語氣,“傅總哪里不舒服?”
傅總?
傅景洲無聲念著這兩個字。
臉上的溫和不自覺散去了幾分。
“小辭�!�
他在她對面坐下,鋒銳的眸子,直直落在她身上。
可聲音卻很輕,似回憶,又似懷念。
“你以前都是喚我‘景洲哥哥’的�!�
蘇宛辭眼底卷起幾分嘲弄。
墨色的筆在指尖輕輕轉(zhuǎn)了一圈。
她神色很淡,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再也不見以往的依賴和親密。
“傅總自己都說是以前了�!彼ы此�,諷刺道:
“傅景洲,你我之間,著實(shí)沒必要再假惺惺的玩這一套�!�
說罷,她便垂下了眸,似乎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傅總什么病?如果沒有的話,就請離開,不要耽誤旁人就診�!�
傅景洲定定看了她一會兒。
在蘇宛辭眉心緊緊皺起、耐心告罄時,他忽而起身。
繞過寬大的辦公桌,來到她旁邊。
抓著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上。
蘇宛辭當(dāng)即要甩他的鉗制,“傅景洲,你放開!”
他非但不放,反而越握越緊。
他緊鎖著眼前的女子,眸光漆沉如霧,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鬼淵,詭異的黑色濃霧劇烈翻滾,叫囂著想要將她吞進(jìn)去。
“小辭,這里疼。”
“很疼很疼�!�
蘇宛辭唇角緊抿,面色沒有任何變化,眼底隱隱幾分抵觸。
她撇過臉,想用力將手抽出來,卻被他緊緊抓著紋絲不動。
“抱歉傅總,我學(xué)藝不精,不會治,請傅總離開,另請高明�!�
“宛辭,這么年你學(xué)了多少醫(yī)學(xué)知識,這個世上,還有人會比我更清楚嗎?”
國外的那八年,她每獲得一種獎項(xiàng),都會在第一時間分享給他。
直到如今,蘇宛辭在醫(yī)學(xué)上所有的成就,再也沒人比傅景洲更了解。
可就是這么一個完全了解,完全掌握,一直被他死死握在手心里的小姑娘,
如今卻與他形成陌路,掙脫了他所有的掌控。
別說見面了,她甚至連和他多說一句話,都不愿。
看著面前小姑娘冷薄的神色,傅景洲眼底劃過一抹猩紅。
他突然用力,攥著她手腕,將她拽了起來。
在蘇宛辭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牢牢將她鎖進(jìn)了懷里。
“小辭,”他壓抑著心底所有情緒,近乎一字一句道:
“我給你一個機(jī)會,和他離婚,回到我身邊。”
蘇宛辭被他全身壓制著,無法反抗,她索性也不再做無用功。
只是那雙清凌的眼底,諷刺越發(fā)濃重。
“離婚?”她嗤道:“然后呢?回到你身邊,任由你踐踏我的自尊,剝奪我的自由,把我變成你私人的玩物,任由你玩弄嗎!”
與此同時,辦公室中的傅景洲和蘇宛辭,都沒有注意到敞開的門口,有一道閃光燈閃了一下。
今天一大早,蘇瑞禾便去了傅氏集團(tuán),可傅景洲不肯見她,每次讓邢航去通報,她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在忙、沒空。
等了一個多小時,就在她準(zhǔn)備離開傅氏集團(tuán)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傅景洲和邢航在專用電梯中走了出來。
或許是女人生來的第六感,讓蘇瑞禾下意識跟上了他們的車。
308科室外面,樓梯拐角處,看著手機(jī)中拍下的照片,蘇瑞禾滿眼嫉恨,尖銳的美甲幾乎都要扎破手心。
她死死盯著照片中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底的嫉妒與憤怒快要將僅存的理智沖垮。
最后,她先是將照片保存,隨后將照片轉(zhuǎn)發(fā)給了一個人。
第15章
傅景洲:我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辦公室中,聽著蘇宛辭的話,傅景洲的身體僵硬一秒。
趁著這個間隙,蘇宛辭用盡全力掙開了他的束縛。
她快步走到門口,指著外面,“出去!”
傅景洲眸色復(fù)雜地看著站在門邊的小姑娘。
他一步步走過去,周身的氣場,如同他此刻陰晴莫辨的神情,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心口,無端讓人心慌。
傅景洲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他臉上刻意露出的溫和已經(jīng)不復(fù)。
眉宇間只剩下郁沉。
眼底的情緒如同冰棱般陰冷。
“小辭,你該清楚,即使你不跟他離婚,我也有辦法讓陸家主動棄了你�!�
“還有,宛辭,你要考慮清楚,你再忤逆我,再這么不乖,你父母因貪贓徇私而導(dǎo)致人命的事,就會被傳遍媒體�!�
蘇宛辭冷笑,“威脅我?”
“傅景洲,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你還能用什么拿捏我?”
“一無所有?”傅景洲念著這幾個字,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攥緊,“是嗎?”
話音未落,他陡然上前。
扯著她手臂,一腳踢上了門。
緊隨著,將蘇宛辭壓在了門上。
“小辭,我讓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一無所有!”
說罷,他驀然低頭,控制著她不斷掙扎的手腕就要強(qiáng)行吻她。
蘇宛辭緊緊咬著牙,用力偏頭掙扎著。
幾次都尋不到她的唇,傅景洲瞇了瞇眼,眼底浸出了幾分怒意。
他掐住她下巴,強(qiáng)迫她抬頭,就在他唇貼上來的那一瞬間,
蘇宛辭忽然張嘴咬了上去。
她力道很重,動作也很精準(zhǔn)。
幾乎就在下一刻,成串的鮮血滴落下來。
傅景洲嘴角被她咬出了一個很深的傷口。
蘇宛辭唇邊也沾染上了一滴。
傅景洲動作停滯住,愣神的剎那,蘇宛辭猛力推開了他。
緊接著,臉上被甩來一巴掌。
傅景洲偏過頭,舌尖抵了抵火辣辣疼的腮幫。
氣氛一下子變得死寂繃窒。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緊接著,一道莊重蒼老卻又慈愛的聲音傳來:
“晚晚,在不在?來我辦公室,林爺爺跟你說點(diǎn)事。”
來人是華林醫(yī)院的院長——林安國。
蘇宛辭嫌惡地擦掉嘴邊的血跡,開口道:
“在,林爺爺,我馬上來�!�
蘇宛辭沒再看傅景洲,直接拉開了門。
門外,林安國還沒走。
門打開后,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男人。
林安國已是花甲之年,活了大半輩子,又是頂尖醫(yī)院—華林的院長,一眼便能看得出來蘇宛辭和傅景洲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眸色轉(zhuǎn)了轉(zhuǎn),對蘇宛辭招了招手,笑容和藹,“過來晚晚,林爺爺有件事跟你說�!�
說罷,他看向傅景洲,“傅總您自便,蘇醫(yī)生我先帶走了�!�
***
林安國雖然已經(jīng)六十歲,但中氣十足,精神抖擻。
一生為人光明磊落,仁者仁心,救助了無數(shù)人。
當(dāng)年蘇宛辭的父母蘇崢和徐彥珺,是他手底下最為得意的兩名院士。
只可惜,天妒英才。
早早便因公殉職。
獨(dú)留下一個十五歲的女兒,孤零零地在世上。
當(dāng)年林安國本打算撫養(yǎng)蘇宛辭,護(hù)她平安長大。
卻被傅景洲搶先一步,帶她出了國。
……
院長辦公室。
林安國重新翻開了蘇宛辭入職華林醫(yī)院簽署的合同。
在里面隱蔽的協(xié)議書中抽出了一張紙,遞到了蘇宛辭面前。
“晚晚,你看看這個�!�
蘇宛辭接過來,上面是一份合同的違約書。
只不過……
蘇宛辭看向最后兩行,上面清晰寫著——
若三年之內(nèi),她單方面違背了合約,如要解除和華林醫(yī)院的聘請合同,需要支付……20倍的違約金。
半個月前,為了將她挖過來,前前后后華林醫(yī)院支付了五千萬。
那么二十倍……
就是十個億。
蘇宛辭當(dāng)初簽合同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有這一份違約書。
今天林安國整理蘇宛辭的合同時,碰巧翻開看了看。
這么一看,才發(fā)現(xiàn)了里面的這份明顯不正常的違約書。
“晚晚,十個億的違約書,這明顯是一個圈套。”
林安國自責(zé)地嘆氣,“這件事怪我,當(dāng)時覺得把你放在身邊,能多些照顧,卻不想,搞成了現(xiàn)在這副局面�!�
蘇宛辭情緒還算平靜。
她將違約書遞給林安國,說道:
“林爺爺,您無需自責(zé),這件事,就算沒有您,也會有別人�!�
傅景洲既然要對她下手,就不會手下留情。
不然,一個星期前,他也不會挑在她和華林醫(yī)院簽完合同后,才撕破偽裝。
華林醫(yī)院三年的合同,高昂的違約金,足夠牽制住她,讓她至少這三年,無法離開湘城。
也就無法脫離他的控制。
“林爺爺,我想問您,八年前,我父母因公殉職,到底是因什么‘公’?”
當(dāng)初她只知道她父母是在華林醫(yī)院中雙雙殞命,卻不知道那個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問了很多人,所有人告訴她的答案都是:你父母是英雄,他們是因公殉職。
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愿意跟她講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著蘇宛辭的話,林安國眼底閃現(xiàn)出幾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