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隊長,怎么了?”
“立刻吩咐下去,一分鐘后,誅狼所有隊員在特警門口集合!”
一聽這話,季修延臉上的表情瞬間肅穆起來,“是!”
說話的間隙,徐瑾屹已經(jīng)迅速將蘇宛辭此刻的位置查了出來。
他拿著另一部備用手機(jī),找到提前保存的陸嶼的號碼,給他撥了過去。
……
而此刻的華庭公館。
陸嶼聽著陳恒不斷傳來的匯報,臉色越來越難看。
陸母焦急地不斷在大廳里徘徊,對著門口的保鏢們怒道:
“真是一群廢物!湘城才多大的地方,你們這么多人連個大活人都找不到?!”
陸霄也在出動陸氏所有的人手,吩咐底下人大規(guī)模尋找蘇宛辭。
陳恒覷著自己老板的臉色,手機(jī)叮咚叮咚的不停傳來消息。
他將這些消息整合了下,快速匯報給陸嶼。
“老板,據(jù)湘城所有路段的監(jiān)控來看,傅景洲帶著太太離開時上了鄰市的高速公路,很有可能……目前已經(jīng)離開湘城了�!�
陸嶼沉著臉站起身,“派一小部分人沿著高速路追蹤,剩下的人,繼續(xù)去排查傅景洲在湘城所有的公寓和別墅。”
陸嶼在二十分鐘前截胡了那幾個小混混,逼著他們說出了蘇宛辭身上的M型烈酒一事。
在這種的情況下,傅景洲不可能帶著她走太遠(yuǎn)。
至于去高速公路……
很有可能是傅景洲故意弄出來的聲東擊西之術(shù)。
只是目前已經(jīng)排查了好幾個傅景洲名下的房產(chǎn),全都一無所獲。
見兒子大步往外走,陸母喊道:
“晚晚現(xiàn)在下落不明,陸嶼,你去哪?”
陸嶼腳步?jīng)]停,“我再去星海灣一趟�!�
聽著他這句話,陸霄掛斷電話,忙聲道:
“星海灣已經(jīng)派人查過了,這幾天傅景洲都沒去過那里�!�
陸嶼充耳未聞。
他始終覺得,傅景洲名下這幾十套房產(chǎn)中,星海灣是可能性最大的一個。
因為在兩個月前蘇宛辭剛回國的時候,傅景洲帶她去的,就是星海灣。
再者,星海灣是傅景洲的私人地方,周圍那一片區(qū)域全在傅景洲的控制之下,他如果真的想囚禁蘇宛辭,星海灣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陸嶼出來大廳,正要上車。
手機(jī)上進(jìn)來一個電話。
看著屏幕上的陌生號碼,男人眉心微動,隨即按下了接通鍵。
徐瑾屹的聲音立刻從話筒中傳來。
“陸嶼,晚晚在星海灣,你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聽著這話,陸嶼快速發(fā)動車子,科尼塞克如同離弦的箭,立刻沖了出去。
由于太過擔(dān)心,陸嶼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徐瑾屹對蘇宛辭的稱呼是“晚晚”兩個字。
……
而另一邊。
徐瑾屹也正帶著人往星海灣趕去。
……
此時的星海灣別墅。
就在傅景洲壓住蘇宛辭打算強(qiáng)來時,一道急促的手機(jī)鈴聲突兀傳了過來。
他動作微滯,松開身下近乎力竭的蘇宛辭,指腹摩挲著她唇角,對她道:
“小辭再怎么哭,也改變不了結(jié)局,今天晚上委屈一次,明天一早景洲哥哥帶我的小辭離開湘城�!�
說完,他松開她,拿著手機(jī)出去接電話。
蘇宛辭渾身都在出虛汗,臉頰上的潮紅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有些煞白。
傅景洲離開后,方才因身體緊繃而被忽視的疼痛在這一刻瞬間襲上心頭。
蘇瑞禾不知搞的是什么禁藥。
現(xiàn)在蘇宛辭覺得體內(nèi)一陣?yán)湟魂嚐岵粩嘟惶�,從小腹那處開始,伴隨著鉆心的疼痛在四肢百骸彌散。
蘇宛辭死死咬緊牙,晃了晃眩暈的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撐著身子從床上爬下來,冷汗沾濕了額角的碎發(fā),紅潤的唇瓣也漸漸失去了血色。
由于身上軟的直不起身,在下床的時候,雙腿一軟,直接跌在了地上,浸滿冷汗的手心好巧不巧地按在了床角的玻璃水杯碎片上。
頓時,鮮紅溫?zé)岬难撼纱髁顺鰜怼?br />
垂眸看著深深扎在掌心中的尖細(xì)玻璃棱角,蘇宛辭不僅沒有將之拔出來,反而咬著牙用力蜷起了手指。
手上劇烈的疼痛暫時逼退了些許身體上的暈厥感。
趁著傅景洲離開的這片刻,蘇宛辭撐著墻站起來,沒有受傷的右手緊緊按著越疼越疼的小腹,放輕動作,一步步往樓梯口走去。
傅景洲是在書房接的電話。
書房距離樓梯口有二十米的距離,蘇宛辭能聽到他說話傳來的一些低微的聲音。
而主臥距離樓梯口只有十幾米,短短的距離,蘇宛辭卻足足走了快半分鐘。
當(dāng)傅景洲掛斷電話出來書房時,正好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傅景洲眼眸微微瞇起,眼底閃過幾分危險和怒氣。
他之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小辭這般不乖!
男人大步走過去,漸漸逼近的腳步聲越發(fā)清晰。
蘇宛辭按著小腹倒抽了一口涼氣。
已經(jīng)逐漸迷糊的視線看著長長的樓梯。
她正要扶著扶手踩上第一個臺階,手腕上陡然一緊,隨之傳來的,是被緊攥的疼。
“蘇宛辭!”
傅景洲壓著怒氣開口。
看著她單薄的身子輕微搖晃,傅景洲只覺得壓抑許久的怒氣直沖腦海。
他一把將蘇宛辭拽進(jìn)懷里。
冰冷的話語在薄削的唇角吐出。
“蘇宛辭,既然你這么喜歡外面,那就在這里�!�
蘇宛辭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意識越來越昏沉,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卻越發(fā)堅定:
她今天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他凌辱!
這么想著,蘇宛辭忽而低頭狠狠咬住了他手腕。
疼痛的作用下,讓傅景洲下意識松開了手,
蘇宛辭本就站在了樓梯口的邊緣,傅景洲往前拖拽的力道一收回,蘇宛辭身體一個不穩(wěn),腳步踩空了一個臺階,直接從樓梯頂端滾了下去。
傅景洲黑眸凜起,下意識想要伸手拽住她。
但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長長的樓梯上,身形單薄的女子像一個破碎的娃娃,快速從樓梯頂端滾到了樓梯底。
傅景洲身形慌亂地走下去,想要將陷入昏迷的蘇宛辭抱起來,然而不等他彎下腰,卻發(fā)現(xiàn)她身下快速暈開了一大灘血液。
第114章
流產(chǎn)
星海灣別墅一樓。
傅景洲看著地上蘇宛辭身下越來越多的血液,下意識地想要帶她去醫(yī)院。
但就在他動身的前一刻,卻又猶豫了。
漆沉幽邃的眸,一瞬不瞬的落在蘇宛辭身上。
眼底情緒明明滅滅,復(fù)雜難辨。
冷白的手指寸寸收緊。
她居然懷了陸嶼的孩子?
如果……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
她是不是……就能忘記陸嶼了?
他的小辭,怎么能懷別人的孩子?!
就在傅景洲心底掙扎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極強(qiáng)的騷亂。
緊接著,星海灣大廳的門被人強(qiáng)行撞開,
陸嶼的身形沖在最前面,當(dāng)看到他的小姑娘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的這一幕,瞳孔驟然猛地收縮。
他幾乎失了平時所有的冷靜和沉穩(wěn)。
踉蹌著身體跑到蘇宛辭身旁,伸出的手顫抖得厲害。
他想要快些將她抱走,但卻又怕將她弄得更疼。
這么多血,他的小姑娘該有多疼。
陸嶼壓住心底抽痛的疼,盡量讓動作輕柔一些,將蘇宛辭從地上抱了起來。
他一刻都不敢停,直起身就用最快的速度往外沖。
雖然很想很想將一旁的傅景洲碎尸萬段,更甚至想親手殺了他,但僅存的理智告訴陸嶼,他現(xiàn)在最該做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他的小姑娘送去醫(yī)院。
制服了星海灣里傅景洲那群保鏢的徐瑾屹和誅狼隊的隊員們,在看到陸嶼抱著渾身是血的蘇宛辭沖出來時,也狠狠愣了愣。
徐瑾屹最先反應(yīng)過來,推開身后的隊友讓出道路。
“陸嶼,上我的車,你抱著晚晚不能開車�!�
季修延看出了自家隊長此刻的異常,這么多年來,他從未見過隊長有任何情緒外露的時候。
今天這是第一次。
他攔住拉開駕駛座車門、打算親自開車的徐瑾屹。
“隊長,讓我來開,我車技最好。”
徐瑾屹此刻情緒不穩(wěn),讓季修延開車確實最為穩(wěn)妥。
這么一想,他快步走向副駕,而陸嶼則是抱著蘇宛辭坐在后座上。
軍用越野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星海灣。
車上,陸嶼雙手不停地顫抖。
原本中了藥的蘇宛辭身上一片滾燙,可現(xiàn)在,她身體卻越來越?jīng)觥?br />
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陸嶼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正在快速流失。
而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血液流出,幾乎不到一分鐘,陸嶼身上的衣服就被蘇宛辭的血打濕。
他食指靠近蘇宛辭的鼻息,探測著她異常微弱的呼吸。
隨即繃著聲音對前面開車的季修延說道:
“去長湘路,程逸舟的私人醫(yī)院,那里最近�!�
“好�!奔拘扪討�(yīng)著,打著方向盤往長湘路而去。
徐瑾屹則是給交通部門打去電話,讓他們打通綠色通道,以便能在最短的時間到達(dá)醫(yī)院。
陸嶼垂眸看著蘇宛辭,翻開手機(jī),給程逸舟撥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后,不等程逸舟開口,他直接快速說道:
“晚晚受傷了,我現(xiàn)在正帶她去你醫(yī)院,逸舟,準(zhǔn)備好手術(shù)。”
一聽這話,私人醫(yī)院院長辦公室中的程逸舟心神一緊。
他下意識問:“孩子有沒有問題?”
陸嶼面色沉重,看著小姑娘身上的血跡,嗓音都在發(fā)顫,“不好說。”
聽著這三個字,程逸舟立刻離開院長辦公室,命人開始準(zhǔn)備。
十分鐘后。
越野車在醫(yī)院門口停下。
手術(shù)室走廊中,看著蘇宛辭的情況,程逸舟神色越來越凝重。
別說孩子了,就現(xiàn)在來看,大人能不能保住都是個未知數(shù)。
進(jìn)手術(shù)室之前,陸嶼快速說道:
“程逸舟,孩子盡力保住,但是晚晚,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須保住她的命!”
……
兩天后。
蘇宛辭醒來。
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下一刻,緊閉的眼眸緩緩睜開。
此刻坐在床邊的陸嶼正心疼的托著她受傷的左手,見到她醒來,狠狠松了一口氣,忙聲道:
“醒了寶寶。”
“身上還疼嗎?現(xiàn)在感覺如何?”
蘇宛辭所有的意識都停留在了星海灣傅景洲想要強(qiáng)占她的那一幕,聽到陸嶼的話,她轉(zhuǎn)頭去看他。
思緒從那段絕望的記憶中強(qiáng)行扯回。
她下意識動了動右手,想去摸小腹。
可還沒摸到,就被陸嶼緩緩按住手腕。
“別動寶貝兒,右手上有針,你還在輸液�!�
蘇宛辭動了動指尖,沒再動右手。
她看著陸嶼,問出了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