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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陸嶼,孩子……是不是沒保住?”

    陸嶼眼底暗了一下。

    他摩挲著她眼尾,看著她黯淡的神色,盡量將語氣放輕緩。

    “孩子我們再生,等我的晚晚身體好了,我們生很多很多個孩子。”

    蘇宛辭唇角微抿。

    這個結果,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親耳聽到孩子沒了,心底那種悶疼卻越發(fā)劇烈。

    在星海灣的時候,她就有預感,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會受到影響。

    當時小腹的那種疼痛,太過劇烈和鉆心。

    后來她又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孩子還不足一個月,那么小,如果能保住,真就是奇跡了。

    陸嶼看著她傷心的神情,腦海中浮現(xiàn)出昨天程逸舟對他說的那番話。

    程逸舟說他的小姑娘中的是市面上最強的禁藥,這種藥不僅會讓人喪失所有的心智變得饑渴,還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

    蘇宛辭在中這種藥的情況下,能一直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奮力抵抗住傅景洲的侵占,已經(jīng)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而這個孩子,就算沒有從樓梯上掉下來,孩子保住的可能性也不大。

    并且就算強行保住了,孩子也會終身伴隨各種各樣的先天疾病。

    這次能夠挽回蘇宛辭的一條命,已經(jīng)是幸中之幸了。

    蘇宛辭昏迷的這兩天,陸嶼一步不離的守在病房里。

    看著他的小姑娘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他無數(shù)次懊悔。

    懊悔那天為什么要和外企簽署線上合同,為什么不能推掉簽約親自來接他的小姑娘,

    為什么不時時刻刻守在她身旁。

    都是因為他的疏忽,才讓他的寶貝兒經(jīng)歷這種喪子受傷之事。

    這么想著,陸嶼握著蘇宛辭手腕的手指緊了緊,他晦澀開口:

    “抱歉晚晚,是我沒有護好你�!�

    蘇宛辭搖頭。

    這件事,責任如何推脫,都推不到陸嶼身上。

    想起傅景洲,蘇宛辭眼底閃過一絲濃稠的恨意。

    還有蘇瑞禾……

    她那個好堂妹,這件事,她會跟她一點點算!

    第115章

    你能抱抱我嗎?

    斂去心神,蘇宛辭在病房里看了圈,沒見到陸母和陸父,她問陸嶼:

    “孩子沒了,爸媽是不是很傷心?”

    陸父陸母對于這個孩子的期待,蘇宛辭看的分明。

    這個問題,陸嶼還沒來得及回答,一直站在病房門外面的陸母忍不住心底的疼,推開門走了進去。

    陸父緊隨其后。

    “晚晚�!�

    她擠開陸嶼,坐在床邊,心疼地看著自己兒媳婦裹著層層紗布的手掌。

    她輕輕拍了拍蘇宛辭手臂,柔聲安慰道:

    “晚晚,別難過,只要你身體好好的,只要你跟陸嶼兩個好好的,這孩子,咱們以后想生多少有多少�!�

    說完,陸母又道:

    “晚晚,世上的事本就強求不得,只能說這個孩子與咱們沒有緣分,等你身體好了,咱們重新要一個孩子。”

    蘇宛辭彎著唇,點了點頭。

    陸母看出了她神情虛弱疲倦。

    沒有在病房中多停留擾她休息。

    陸母和陸父又安慰了蘇宛辭幾句,很快就起身出去了。

    臨走前,陸母對陸嶼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來。

    病房外面走廊中。

    陸母壓低聲音,說道:

    “兒子,晚晚失去孩子本就難受,你這兩天在晚晚面前說話時一定要過過腦子,不該說的話別說,還有孩子的事,也別一直提。”

    陸母語重心長地囑咐:

    “你身為男人或許理解不了,不管那孩子多大,始終都是母親身上的一塊肉,失去孩子的這種痛,沒有人比親生母親更加難過與絕望�!�

    “陸嶼,你身為丈夫,這段時間要多注意晚晚的情緒�!�

    陸嶼低垂著眸應下。

    這兩天蘇宛辭一直昏迷不醒,著實把陸嶼嚇得不輕。

    兩天兩夜,他全程不敢離開一步,也沒有合過眼,只是執(zhí)拗地盯著昏迷的蘇宛辭,一言不發(fā)。

    中途陸母和陸父勸了好幾次,讓他去歇一會兒,他們兩個在病房中守著晚晚。

    但陸嶼不放心,必須要親自看著蘇宛辭才能安心一點。

    ……

    看了眼自己兒子,陸母最后道:“我回去燉些補湯,陸嶼,你守好晚晚。”

    陸嶼回到病房的時候,蘇宛辭正在打量左手的傷口。

    陸嶼走過去,托著她胳膊讓她的手腕搭在自己手上,怕她時間一長胳膊會酸。

    “寶貝兒,還疼嗎?”

    他坐在床邊,問她。

    蘇宛辭搖了搖頭,“好多了。”

    身上雖然還是沒有力氣,但已經(jīng)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渾身徹痛難耐。

    “對了,我身上那……是誰幫我解的?”

    陸嶼知道她在怕什么。

    他一只手托著她的臉,讓她看向他,低聲回道:

    “寶寶放心,沒有任何人,這兩天程逸舟已經(jīng)用藥緩解了M型烈酒。”

    蘇宛辭貼著他掌心點頭。

    “渴了嗎?我去給你拿杯水�!�

    就在陸嶼轉身的時候,蘇宛辭忽然輕輕拉了下他的手。

    男人頓時停下動作,回頭看她。

    卻見他的小姑娘眼底壓著痛色,仰著頭對他說:“陸嶼,你能抱抱我嗎?”

    她聲音中似乎帶著濃重的不安。

    放在以前,領證的這兩個月來,她從沒未提過這樣的要求。

    短暫的怔愣之后,他俯下身,小心避開她輸液的針頭,輕柔卻又堅定的將她完全納入懷中。

    隨著陸嶼的動作,蘇宛辭半坐起身。

    她身子雖然酸軟無力,但陸嶼牢牢扣著她的身子,倒也不會讓她摔下去。

    右手扎著針不方便動,她便用纏著紗布的左手緩緩摟住陸嶼的腰,略微冰冷的臉頰貼著男人胸前,濃長的眼睫輕輕垂下,靜靜靠在陸嶼身上。

    自從被傅景洲帶入星海灣,心頭那股縈繞不去的恐懼和慌亂,在陸嶼這個懷抱中,一點點散去。

    陸嶼第一次完整的體會到她對他的依賴,可在這個時候,這份以往他求之不得的依賴,此刻卻讓他越發(fā)覺得心疼。

    他輕輕吻著她唇角,用行動告訴她,孩子這件事,他一點都不怪她。

    他也不舍得怪她。

    無論什么時候,他都不舍得怪他的寶貝兒分毫。

    “晚晚�!�

    他低喚著她的名字。

    寬闊的手掌輕輕拍了下她背脊,像是哄小孩子那樣,柔聲哄道:

    “別怕,晚晚,別怕。”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傅景洲也好,蘇瑞禾也罷,他們?nèi)魏稳硕疾粫賯轿业耐硗��!?br />
    “寶貝兒,我向你保證,今后余生,再也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我會緊緊守住我的晚晚,再也不會讓你受傷�!�

    蘇宛辭眼底不知何時溢滿了水霧,

    霧氣凝結成水珠,沿著臉頰一滴滴無聲滾落在被子上。

    “對不起……”

    “對不起,陸嶼,是我沒護好孩子�!�

    聽著她話中的哽咽以及眼淚悶聲砸在被子上的聲音,陸嶼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攥緊,又悶又疼。

    牽動著肺腑,幾乎難以呼吸。

    “寶貝兒,孩子的事不怪你,我的晚晚自己都還是個小姑娘,現(xiàn)在就生孩子,也確實早了點。”陸嶼安慰道。

    他手掌輕輕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對著她潮濕的眸,一字一頓道:

    “晚晚,不管如何說,那個孩子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不會讓ta不明不白的消失,傷害了我們孩子的人,老公會一個個的收拾他們,讓他們?yōu)槲覀兊暮⒆痈冻龃鷥r�!�

    第116章

    等寶貝兒身體好了,我們再要一個孩子

    說完后,他指腹摩挲著她微紅的唇角,昳麗的唇側緩緩勾勒出一絲弧度,似認真又似玩笑地對她說:

    “如果寶貝兒實在放不下那個孩子,不如等身體好了,我們再要一個?”

    蘇宛辭抬眸看著他清雋的眉眼,第一次沒有拒絕要孩子這種事。

    “好�!�

    這個答案,讓陸嶼有些意外。

    但驚詫之余,是一股說不出的熱流緩緩流入心田。

    他唇角上揚,很是認真地對著她說:

    “那我的晚晚一定要快些好起來,等身體痊愈之后,我們早日實行造人計劃。”

    陸嶼將她額角的一縷發(fā)絲撥到耳后,掌心撫著她側臉,輕吻著她眉心緩道:

    “老一輩的人都說第一個孩子最有靈性,如果這個孩子真的和我們有緣,說不準,下次懷孕的時候,ta還會再回來找我們�!�

    ……

    安撫好蘇宛辭的情緒之后,陸嶼接了一杯溫水親自喂她喝下。

    陳恒專門從陸家老宅帶的飯菜也送到了病房。

    七八道營養(yǎng)餐,足足擺了一小桌。

    蘇宛辭靠在陸嶼懷里,男人拿著筷子喂她。

    看著病房中老板和太太融洽而又繾綣的相處,陳恒措不及防回想起兩天前太太臉色慘白、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

    陳恒眼底有些酸澀,下一刻,他無聲退出房間,輕輕掩上房門,將空間留給彼此依偎的兩人。

    半個小時后。

    蘇宛辭再次睡下。

    陸嶼幫她掖好被角,收拾好桌上的飯盒走了出去。

    長廊盡頭。

    男人指尖一抹猩紅若隱若現(xiàn),圈圈煙霧無聲暈開。

    幾秒后,冷冽沉寂的嗓音緩緩傳來:

    “那幾個小混混現(xiàn)在在哪?”

    陳恒立刻回道:“那幾個人都是別的城市的地痞流氓,平時吃喝嫖賭樣樣都干,身上也都有前科,目前已被徐警官拘禁在警局�!�

    聽完,陸嶼冷聲說:

    “放他們出來。”

    陳恒有些不解。

    老板這是……這么輕易的就放過他們?

    這一想法還沒落,他又聽到陸嶼問:

    “蘇瑞禾這兩天在干什么?”

    “她一直在蘇府待著,幾乎足不出戶。”

    說著,陳恒想起昨天保鏢傳來的消息,又補充了句:

    “對了老板,昨天下午蘇瑞禾去了傅氏集團一趟,不過傅景洲并沒有見她。”

    陸嶼冷嗤了聲。

    眼底暗芒迅速閃過。

    “她不過是傅景洲的一顆棋子,更諷刺的是,這顆棋子還可有可無,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卑賤的東西,竟然敢將臟心思動到晚晚身上來!”

    陸嶼話中磅礴的怒意幾乎按壓不住。

    陳恒低下頭,覺得周圍的空氣都逼仄的讓人無法呼吸。

    他低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免得一個不留神撞在老板槍口上。

    幾秒后,陸嶼掐滅煙。

    聲音冷的發(fā)沉。

    “既然那賤東西這么喜歡用這種東西,那就好好滿足她�!�

    陳恒身體一抖。

    老板這語氣,像極了上次在倉庫中整頓張曼的那次。

    好一會兒沒聽到陳恒吭聲,陸嶼側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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