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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3

    《當(dāng)年萬里覓封侯》作者:漫漫何其多

    文案:

    真暗戀,偽破鏡重圓,架空扯淡。

    +

    郁子宥和鐘宛,效忠不同主上。

    兩人惺惺相惜過,明爭暗斗過。

    奪嫡失敗后,帶著兩個小主上遠(yuǎn)走邊疆的鐘宛為了活下去,仗著自己和郁子宥年少時的那點交情,借著他的一些貼身物品,各種明示暗示,讓別人覺得郁子宥和自己有一腿。

    郁家權(quán)傾朝野,有了這層關(guān)系,鐘宛的日子果然好過了許多,他編的故事也越來越像那么回事。

    +

    艷情一傳千里,遠(yuǎn)在京都的郁子宥終于也聽說了自己的這筆可歌可泣的風(fēng)流債,活活被洗了七年腦的郁子宥恍惚間都信了,自己當(dāng)年跟鐘宛好像是真的有那么一段……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鐘宛,郁子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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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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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它:

    第1章

    楔子

    黔安王府外的大街上,前前后后十幾輛馬車候著,仆役們自角門進(jìn)進(jìn)出出,匆匆忙忙的抬行李裝車。

    隔街的酒肆里,幾人探頭探腦的看著,嘀嘀咕咕。

    “這是怎么了?王爺府里做什么呢?”

    “再過三個月就是萬壽節(jié)了,聽說王爺府里的幾個主子要進(jìn)京去拜壽。”

    “那還回來不?”

    “廢話!拜完壽不回來做什么?!”

    “萬壽節(jié)每年都有,怎么今年要去?”

    “這我哪兒知道!”

    “干活去!”酒肆的老板在兩人頭上各打了一巴掌,把人轟走了,笑吟吟的親自給客人倒茶,“慢待慢待�!�

    “無妨�!笨腿耸莻外地人,正聽的來勁,問道,“王爺府里有好幾個主子嗎?我之前怎么聽說黔安王今年不過剛十幾歲,原來已經(jīng)娶妻了嗎?”

    “沒�!崩习逍πΓ巴鯛敻锍饲部ね�,還有王爺?shù)囊浑p弟妹。”

    客人點點頭,欲言又止,“這天潢貴胄,怎么到了,到了……”

    “到了我們這窮山惡水之地了?”老板笑著接了話,“這得從先帝時講起了……”

    南疆天高皇帝遠(yuǎn),民風(fēng)開放,從不避諱議論朝政,大早上,酒肆里沒旁的客人,老板索性坐下來,娓娓道來。

    “先帝一共有六個皇子,先帝晚年,屬意的兩個皇子,一個是二皇子,一個是六皇子。

    “二皇子年長持重,六皇子年少聰穎。”

    “據(jù)說先帝晚年更偏愛小兒子一些,但六皇子實在太小了,先帝駕崩那年才剛滿十五歲,大約是想著國賴長君,彌留之際,先帝還是將皇位傳給了二皇子,也就是今上�!�

    “先帝駕崩后,六皇子的母妃鐘貴妃悲傷過度,跟著先帝去了,六皇子那同入宮為妃的姨母小鐘妃,也跟著去了。”

    “六皇子外家還跟著犯了事,這一樁樁的事出來,六皇子的處境一落千丈……”

    客人了然的點點頭:“著實尷尬。”

    老板和客人相視一笑,隱去不能說的話,繼續(xù)道,“不過今上對六皇子也算好,登基的第二年就將未及冠的六皇子封為寧親王,種種厚待……”

    客人皺眉,突然想起什么來了,一拍桌子:“寧親王!就是那個曾經(jīng)被俘的……”

    老板點頭:“就是他,太和十五年,北狄來犯,不知客官知不知曉,我朝太祖皇帝定的鐵律,每逢戰(zhàn)事,必要派一皇子隨軍出征以振奮軍心,那年,今上的皇子們病的病小的小,就……派的寧王。”

    客人遲疑:“這……”

    “哈哈哈,親弟弟和親兒子也差不離嘛。”老板悠悠道,“戰(zhàn)事如何,咱們小老百姓是不知道,只聽說寧王貪功冒進(jìn),不敵被俘,半年后薨逝在北疆了,前線又有人說,寧王其實是投敵了,到底如何……誰清楚�!�

    “寧王妃生那對兒龍鳳胎的時候就去了,留下一個十歲的長子,一對兒兩歲的龍鳳胎,三個小主子惶惶不可終日,若寧王真是投敵了,那這幾個孩子……”

    客人跟著揪心:“也要被牽連吧?”

    “今上仁慈,壓下了那些流言,沒遷怒于寧王的三個幼子。”老板淡然一笑,“不止如此,還破例讓剛滿十歲的寧王世子平級襲了爵,可算是厚待了�!�

    老板看向外面,道:“如今這黔安王府里住的王爺,就是當(dāng)年的寧王世子,還有世子的雙胞弟妹了。”

    客人又不懂了,遲疑,“你方才說,寧王世子平級襲了爵,那應(yīng)當(dāng)是寧親王,外面這明明是郡王府……”

    “哈哈哈哈,那是王爺來咱們不久,就奏請今上,說自己無德無才,擔(dān)不起圣上的恩寵,自請降為郡王�!�

    “郡王以咱們黔安為封地,就自然成了黔安王了,自那后到現(xiàn)在有七年了,黔安王在咱們這里,平平安安�!�

    客人細(xì)想了片刻,明白過來了,嘆息:“黔安王年紀(jì)小,倒聰明通透,知道進(jìn)退……”

    老板搖頭一笑,“這話倒是錯了。”

    客人納罕,老板慢慢道:“黔安王自是天資聰穎的,但他當(dāng)時如斯年幼,怎么懂這些�!�

    “是啊�!笨腿怂懔艘幌聲r間,“黔安王當(dāng)時不過十一二歲,怎么……”

    老板道:“護(hù)住王爺和他那一雙弟妹的,其實是他們府里的另一個人……”

    客人連忙追問那是何人,老板隱秘一笑,“這人就不用我多說,客官必然聽說過了�!�

    客人一哂:“我剛到此地,哪里清楚……”

    “鐘宛。”老板一笑,“客官可聽說過?”

    客人緩緩睜大眼,一拍桌子,興奮道:“名鎮(zhèn)皇城!傳遍江南!多年來讓郁小王爺求之不得思之如狂的那個鐘宛嗎?天下誰人不知他!”

    第2章

    鐘宛打了個噴嚏。

    “入秋了,鐘少爺莫不是著涼了?”

    堂屋里,本地的知縣殷勤的客氣著,“鐘少爺每天為了府內(nèi)外操勞,該好好保重自身,可不能疏忽了,人食五谷雜糧,怎能不生��?我還記得鐘少爺初來黔安時,水土不服,病了足足有一年,如今秋分已過,寒露將至……”

    知縣文辭繁冗的講起了養(yǎng)生之道,鐘宛不由得走神,但面上還是和氣的很,不住點頭,過了足足半柱香的時辰后,鐘宛才聽出來知縣老爺?shù)降紫胝f什么。

    “下官雖久在外任,不得入京,但也聽說過郁小王爺?shù)姆N種風(fēng)采,心中很是傾慕,盼著要是有天能入京,也可去拜會一番,才不算辜負(fù)�!敝h小心的陪著笑,繼續(xù)道,“聽說,知州大人當(dāng)年帶著鐘少爺?shù)男盼�,曾得以拜會郁小王爺……�?br />
    鐘宛又出神了。

    剛來南疆的時候,王府的日子很不好過。

    明眼人都清楚,皇上是讓寧王的三個孩子來這貧瘠之地自生自滅的,封地的官員不來參見拜會的都算是好的,更有心機毒辣的,妄圖行一步險招以討好京中那些盼著他們兄妹三人橫死的人,鐘宛當(dāng)時也不過十幾歲,想要護(hù)住這搖搖欲墜的王府實在艱難。

    鐘宛深受寧王大恩,沒辦法也要想辦法保住舊主遺孤,他先是替小主子宣瑞把寧王的封號還了回去,稍稍打消了皇上的戒心,但只是暫時活了命,南疆本就貧瘠,若在此立不住腳,怕是連食邑都討不來,鐘宛不能讓府里人餓死,要不得臉了。

    鐘宛當(dāng)年給宣瑞伴讀,和眾鳳子龍孫們一同受教于太傅,勉強算是跟郁赦郁小王爺有一點兒同窗交情,他胡編亂造,先是說自己和郁小王爺從小一起長大,繼而又說郁赦對自己頗有“情誼”,后來鐘宛臉皮越來越厚,索性說郁赦對自己情深意重,多年來縱然求之不得,但依然是予取予求要什么給什么。

    郁赦當(dāng)時年紀(jì)不大,并無實權(quán),但他爹是當(dāng)朝唯一一位異姓王,娘是今上的同胞妹妹安國長公主,身份煊赫如斯,把他抬出來,別人自然要忌憚三分。

    鐘宛當(dāng)年受寧王之事牽連,落入奴籍,被郁小王爺買了去,在郁王府別院住過半年,編起這些事來是要人證有人證要物證有物證,一時間唬住了南疆的一群鄉(xiāng)巴佬。

    在南疆站堪堪穩(wěn)腳跟后,鐘宛又替宣瑞自請降為郡王,半年后,第一份來自皇城的年賞姍姍來遲的送了過來,那天是二月初六,正是鐘宛的十七歲生辰。

    鐘宛過了個算是安穩(wěn)的生日,稍稍松了一口氣,又開始犯愁,這些送年賞的官員回京后,會不會順便把自己和郁赦的“艷情”帶回去。

    當(dāng)年寧王落馬郁王府是出了力的,后來也沒少落井下石,到現(xiàn)在每每說起來宣瑞還想生吃了整個郁王府,鐘宛良心上倒是十分過得去,只是擔(dān)心郁赦聽見自己瞎編的那些話后氣炸了肺,去找他的皇帝舅舅請一旨皇命,即刻碾平了黔安王府。

    可一年兩年的過去了,京中傳言紛紛,郁赦那邊卻一直沒動靜。

    期間還曾有個頗膽大的知州,在進(jìn)京述職時,帶了從鐘宛那討的一把據(jù)說是郁小王爺舊物的扇子,準(zhǔn)備去敲郁王府的大門。

    知州前腳進(jìn)京,鐘宛后腳已經(jīng)在料理后事了。

    可萬萬料不到,幾個月后,知州紅光滿面的回來了。

    知州帶著不少禮,對鐘宛千恩萬謝,鐘宛受驚不小,遲疑著問了一句:“子宥……他還好嗎?”

    郁赦,字子宥。

    知州慷慨激揚的將郁赦夸了個天上有地下無。

    鐘宛又謹(jǐn)慎的問:“那大人所請之事……”

    知州喜不自勝:“當(dāng)然是準(zhǔn)了!拿著那信物,再有……咳咳,二位的舊情在,自然是很順利的�!�

    年未及冠就已被磨礪的頗為圓滑的鐘宛在那天勉強維持著沒失態(tài),盡量禮數(shù)周到的將喜不自勝的知州送了出去。

    ……

    “下官本不敢妄想的,但王爺一走少說要半年,下官著實思念,這才想著,是不是……”

    鐘宛回神,對喋喋不休的知縣禮貌一笑,心里明白,這是來要東西的。

    鐘宛摸了摸腰間玉佩,這是從郁赦那順出來的最后一樣?xùn)|西了,鐘宛本想留著,但又想起當(dāng)年初來南疆時,這知縣對宣瑞還算客氣,鐘宛是承情的。

    鐘宛平生最不肯欠別人的,他將腰間玉佩摘了下來,一笑:“這是郁小王爺當(dāng)年總戴著的,他一看便知……”

    知縣大喜過望,忙雙手捧了過去,歡天喜地的走了。

    鐘宛起身,跟在知縣身后將人送了出去。

    “動作麻利點�!�

    今天就要上路了,黔安王府里四處亂糟糟的,仆役們匆匆忙忙的搬著行李,進(jìn)進(jìn)出出,王府里的老管家遠(yuǎn)遠(yuǎn)看了那知縣一眼,沒理會,站在院里抬頭看了看日頭,還嫌眾人動作太慢,不住催促,“都快點!先把小姐的車套上,去后院先備著!”

    管家前后招呼著,一回頭,正見鐘宛過來了,才迎了過來。

    老管家不大痛快道:“來要什么了?”

    “沒什么,來送行的,王爺不耐煩招呼他,讓我應(yīng)付一二�!辩娡鹦π�,順手替身邊丫鬟拿過了她手里重重的一箱書,一邊把書箱往車上捆一邊道,“不用著急,里面也都沒收拾好呢�!�

    丫鬟對鐘宛福了福身,紅著臉埋頭小跑進(jìn)了堂屋。

    鐘宛相貌俊秀,身形高挑,難得的性子好沒架子,對誰都很好,二十幾了,還沒娶妻,府里丫鬟不少都喜歡他。

    老管家嚴(yán)平山眉頭緊鎖:“這不是你做的,進(jìn)去等著�!�

    鐘宛把書箱拴好,拍了拍,“等著無聊�!�

    嚴(yán)平山沉默了片刻,沉聲道:“這些年,每年萬壽節(jié)皇上都沒想起過咱們王爺,怎么今年突然……”

    鐘宛淡然一笑,“沒事�!�

    嚴(yán)平山憂心道,“昨晚,王爺屋里燈火一直沒滅,他上月才剛滿十七,這么小的年紀(jì),他……”

    “皇上讓王爺進(jìn)京,不去行嗎?”鐘宛待一個小廝走遠(yuǎn)后,輕聲道,“皇上就是不放心,想看看這幾個小孩子,那就讓他看唄,看見了,安心了,自然會放咱們回來,到時候咱們接著過消停日子。”

    嚴(yán)平山還要再說,鐘宛聲音更輕了:“宣瑞頂了個郡王的名頭,馬上就成年了,不讓皇上看看他,可能嗎?”

    嚴(yán)平山皺眉:“那又見瑜少爺和小姐做什么?都這么小……”

    瑜少爺說的是宣瑜。小姐說的是宣從心,是寧王的那一對兒龍鳳胎。

    鐘宛一哂:“你也知道他倆還小,更不用怕了,皇上還能跟兩個孩子過不去?再說,有我呢。”

    嚴(yán)平山欲言又止,最終沒再說什么。

    有鐘宛在,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

    巳時,府內(nèi)眾人終于將行李收拾停當(dāng),黔安王宣瑞領(lǐng)著自己弟弟宣瑜出來了。

    宣瑜不過十歲年紀(jì),人事不知,聽說要出門挺高興,左顧右盼不住催促,宣瑞苦笑了下,自己把弟弟抱上了馬車。

    “王爺�!辩娡鹫驹隈R車邊上,扶著宣瑞上了車,輕聲道,“不要想太多�!�

    宣瑞眉間盡是憂思,回頭看了鐘宛一眼,稍稍放寬了心,點頭上了車。

    鐘宛上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又去看宣從心,確定沒事后打了聲長長的馬哨,長長的車隊緩緩的動了起來,黔安王府一向不講排場,左無人鳴鑼右沒人喝道,一行人安安靜靜的上了路,連在街上揚起的黃土都要比旁人輕幾分。

    兩月后,眾人抵達(dá)京郊。

    再有半天就能進(jìn)城了,黔安王府眾人稍稍休整了下,鐘宛被顛了足足有兩個月,渾身都疼,正倚在車?yán)镄№�,突然車身一沉,鐘宛抬眸,帶著幾分倦意:“�?yán)叔?怎么了……”

    鐘宛坐起來,不等他掀車簾,一人鉆了進(jìn)來。

    鐘宛大喜:“林思!”

    林思身手很好,靜靜的上了車竟也沒驚動別人,他在車?yán)锝o鐘宛跪了下來,鐘宛一把拉他起來,“東西準(zhǔn)備好了?”

    林思點頭,從懷里掏出一紙路引。

    鐘宛接了過來,一笑:“我那賣身契還在子……還在郁王府呢,一會兒進(jìn)城要是有人盤查,我這個奴籍,說不準(zhǔn)要被為難,有這個就好多了�!�

    林思是個啞巴,不會說話,聞言微微笑了下,打手勢讓鐘宛放心。

    林思是鐘宛幼時在鐘府的伴讀,寧王之事后,曾同鐘宛一起被賣入郁王府,后來鐘宛隨寧王幾個幼子去了南疆,林思則留在了京中,暗中替鐘宛照管京中之事。

    手語比劃的太慢,林思掏出紙筆,將要跟鐘宛交代的事一一寫下,鐘宛打開手爐點上火,一面看一面全燒了。

    馬車晃晃悠悠,車內(nèi)靜謐非常,只能聽到馬車吱呀和偶爾一兩聲的火炭噼啪,一個時辰后,鐘宛輕輕吐了一口氣,“跟我想的差不多�!�

    林思打手語:一切籌劃得當(dāng),不必憂心。

    鐘宛點點頭,靜了片刻遲疑道:“那誰……”

    林思安靜的看著鐘宛,耐心等著。

    鐘宛自嘲一笑,低聲道:“就是……郁小王爺。”

    林思看著鐘宛,等著鐘宛往下說。

    鐘宛腹誹林思不會說話也不會看人眼色,非要抽一鞭子才能動一下,只得主動問道:“郁小王爺……怎么樣?”

    林思惜字如金:挺好。

    兩人相對無言,又安靜了半盞茶的時間。

    林思福至心靈,突然明白了,打手語:主子想知道他如何了?

    鐘宛不自在道:“他好歹……也是我名義上的姘頭,這就要進(jìn)京了,我關(guān)心他一兩句,沒什么吧?”

    林思想了下,重新拿起紙筆,寫了起來。

    鐘宛慢慢看著。

    “他比我小一歲�!辩娡鸢岩豁擁摷埛胚M(jìn)手爐里,輕聲道,“今年也二十有三了,怎么……還未娶親?”

    “該不是……被和我的那些“艷情”牽累了吧?”

    林思搖頭:不是。

    林思重新提筆:三年前郁小王爺及冠,皇上和安國長公主替小王爺物色了不少名門閨秀,小王爺一概辭了,說不喜歡。

    林思一串寫下不少閨秀來,鐘宛皺眉,“這都不喜歡?那他還想要什么樣的?”

    林思繼續(xù)寫道:郁小王爺說,想要惠陽公主。

    惠陽公主,今上的四公主。

    鐘宛嗆了下,“惠陽剛九歲……他是瘋了?”

    林思搖頭:沒瘋,人挺好的。

    鐘宛失笑:“皇上那么寵他,別是真答應(yīng)了?”

    林思寫道:沒有,皇上盛怒,險些同小王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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