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這一次輪到佐助開口詢問了。

    “佐助，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奪走卡卡西老師的那顆寫輪眼？”

    明明鳴人回以反問，佐助卻像是找到了答案一般。

    待在大蛇丸身邊的這三年，佐助很清楚大蛇丸對寫輪眼的了解程度比實際擁有著單顆寫輪眼的卡卡西還要高。

    系統(tǒng)化、全面性的對寫輪眼有所了解，這三年來大蛇丸有關(guān)寫輪眼的情報對佐助瞳力的修煉幫助極大。

    大蛇丸也曾經(jīng)告訴過佐助寫輪眼和尾獸之間的一些奇妙聯(lián)系。

    只要擁有足夠的瞳力，寫輪眼連尾獸都能夠控制。

    “木葉高層有人擁有寫輪眼�！�

    鳴人將佐助已經(jīng)在心中有所猜想的答案說了出來。

    “別開玩笑了！鳴人！宇智波一族已經(jīng)被鼬覆滅，只剩下鼬和我還活著……”

    佐助本想否認(rèn)鳴人那荒誕不可能的答案——可他卻又猛然想起宇智波族地那血腥的一夜。

    宇智波鼬曾經(jīng)和他說過的話。

    三人……

    那是佐助被鼬殺死父母、殺死了整個宇智波一族族人的仇恨所忽視的“數(shù)量”。

    也是宇智波鼬覆滅了整個宇智波一族后所訴說的話語。

    宇智波鼬的兩個萬花筒寫輪眼的舉例，一個是已經(jīng)開眼的他，另一個則是被宇智波鼬寄予厚望擁有覺醒萬花筒寫輪眼可能性的佐助——

    ——已經(jīng)覆滅了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鼬，當(dāng)然不會再拿已經(jīng)死去的宇智波族人舉例。

    那宇智波鼬口中的第三人——第三個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的人——自然也還活在某個地方。

    不——鳴人口中擁有寫輪眼的木葉高層，擁有寫輪眼的方式或許和卡卡西一樣。

    是被瀕死的宇智波贈予的代表著“牽絆”的禮物。

    只是普通的三勾玉寫輪眼。

    鳴人看穿了佐助的想法，他卻表現(xiàn)地像只是在如實闡述，繼續(xù)向佐助開口道：“那寫輪眼瞳眸中的不是三勾玉，而是一種很特別的花紋�！�

    “木葉高層想要依托寫輪眼控制我，三年前我能掙脫寫輪眼的控制運氣占了很大的比例……我奪走卡卡西老師的眼睛，是為了試探得知了卡卡西失去了寫輪眼之后，木葉——或者說，木葉暗處的家伙的反應(yīng)�！�

    鳴人的闡述，反過來為佐助驗證了宇智波鼬當(dāng)年那句話的真實性。

    那代表宇智波一族苦痛的血腥的一夜，鼬和佐助的談話只有反目成仇的兄弟二人自己彼此知曉。

    佐助當(dāng)然不會懷疑什么都不知道的鳴人在對他進行誤導(dǎo)。

    而鳴人關(guān)注宇智波鼬的理由，也呼之欲出。

    “我想要弄明白為什么木葉高層會擁有寫輪眼——畢竟宇智波一族應(yīng)該只剩下了宇智波鼬和你兩個人而已——而要解開我心中這樣的疑惑，我自然會向覆滅了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鼬尋求這個答案�！�

    “宇智波鼬在成為叛忍前效忠于直屬第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木葉暗部，我認(rèn)為他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

    鳴人的話，讓佐助心中也生起了一絲疑惑。

    作為保護木葉擁有警備隊這一公職的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鼬覆滅了保護著村子的宇智波一族的行為，是毫無爭議的背叛行為。

    宇智波一族是為村子而死去的奉獻者，這是佐助或者大多數(shù)木葉忍者和村民的看法。

    可按鳴人對佐助的闡述，木葉高層侮辱了宇智波一族本應(yīng)該妥善處理的陣亡的尸體，將寫輪眼據(jù)為己有。

    鳴人的三言兩語當(dāng)然不會讓佐助放下自己對鼬的仇恨。

    殺掉父母、殺掉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全都是鼬親口承認(rèn)的話。

    鳴人的話，只是在佐助的心里埋下了一顆懷疑的木葉的種子。

    讓佐助第一次開始猜想，木葉在宇智波鼬覆滅宇智波一族的那一夜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這顆由鳴人種在佐助心中的種子，正是鳴人所需要的。

    佐助一旦開始質(zhì)疑木葉，宇智波鼬那將佐助“塑造”成殺掉了村子的叛徒的英雄的計劃便會變得不可控制。

    鳴人這樣做的理由，并不是想幫助佐助去“拯救”宇智波鼬。

    一旦佐助沒辦法按照宇智波鼬自己的想法成為“木葉的英雄”，宇智波鼬就會將那顆藏起來的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暴露出來。

    原著里，宇智波鼬在和佐助對決前主動找上了不顧一切想將佐助從黑暗中帶回木葉的鳴人。

    了解到了鳴人和佐助之間深厚的牽絆，將“別天神”托付給了鳴人，以預(yù)防在自己死在佐助手里之后，站在深淵邊的佐助保證能被鳴人拉回來。

    即便是幻術(shù)的欺騙，也要讓佐助不要墮入無邊黑暗中。

    宇智波鼬的行為在鳴人看來顯得很可笑。

    他千方百計阻止佐助墮入黑暗，卻從不思考擁有相同錯誤的木葉和他之間，哪一方帶給佐助的黑暗更多。

    宇智波鼬追求和平的思緒，某種程度上比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還要極端。

    宇智波鼬對和平的認(rèn)知，極端到即便鳴人知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兩人所認(rèn)定的和平不可能成功，但還是能理解兩人最開始選擇這一條追求和平的初衷——可鳴人從一開始就不理解宇智波鼬的行為，宇智波鼬所追求的和平不同于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

    宇智波鼬在內(nèi)心中向往著和千手柱間一樣的“不殺”和平，期望以談判的言語交鋒為宇智波一族和村子之間搭建一道友善的橋梁。

    可他為了這目標(biāo)，所執(zhí)行的做法卻是親手覆滅掉自己的血親，手段殘忍的程度甚至比宇智波斑過猶不及。

    擁有力量卻不懂得反抗，反而將自己的力量用來助桀為虐。

    之后將這行為以“大義”二詞粉飾，顯得他好像付出犧牲了很多一樣。

    但這些都和鳴人無關(guān)。

    和佐助一樣叛逃木葉的鳴人，沒辦法通過原著的方式從宇智波鼬手中得到“別天神”。

    為了保證這顆“別天神”的萬花筒寫輪眼能確實出現(xiàn)。

    鳴人要做的就是通過接觸佐助，主動擾亂宇智波鼬對佐助的布局。

    逼迫宇智波鼬在發(fā)現(xiàn)佐助無法按照他自己的計劃預(yù)期行動之后，暴露宇智波止水托付給宇智波鼬的另一顆“別天神”的萬花筒寫輪眼。

    用“別天神”強制讓佐助跟隨著他的計劃行動。

    鳴人需要的是宇智波鼬擁有的那顆“別天神”萬花筒寫輪眼。

    除此之外，鳴人也的確可以借助佐助幫他對付“曉”組織。

    第37章

    協(xié)助

    佐助眼神閃爍，這是內(nèi)心動搖的表現(xiàn)。

    說明佐助的正對自己一直認(rèn)定的某種事物產(chǎn)生了疑惑。

    佐助其實從沒細(xì)想過多年前宇智波一族的覆滅，會和掌控著木葉的木葉高層有所聯(lián)系。

    宇智波鼬覆滅宇智波一族的那天晚上所展現(xiàn)給佐助的態(tài)度，就好像宇智波一族的覆滅不過是得到了力量的鼬隨性為之的選擇。

    隨性用族人的性命測試自己的力量和器量。

    又隨性放過了佐助，饒了佐助一條性命。

    就像是單純的瘋子在常人看來的瘋狂行為。

    瘋子的言行舉止是不需要符合邏輯的理由的。

    所以瘋子下一步會做些什么，沒有人能知道，便也無從預(yù)防。

    但在鳴人的話語中，佐助又記起了當(dāng)初才幾歲的他所感受到卻無法理解的宇智波一族族內(nèi)的奇妙氣氛。

    那奇妙的氛圍，在佐助還能在腦海中尋得的記憶的源頭，是從宇智波鼬成功加入了直屬于火影的木葉暗部開始的。

    宇智波鼬身為兄長實在是太過優(yōu)秀，優(yōu)秀到佐助無論多么努力，在父親宇智波富岳的眼中都只是對鼬的拙劣效仿。

    在父親宇智波富岳看來，佐助和鼬同為他的孩子，佐助的“優(yōu)秀”是理所當(dāng)然的。

    但佐助從未超越過鼬，所以對于佐助的努力，父親宇智波富岳的對佐助的夸獎從來都是以鼬為模板。

    “佐助，繼續(xù)追逐著你的哥哥，向著他看齊吧�！�

    父親宇智波富岳的這句話對佐助說過太多次，多到佐助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次數(shù)，也將這句話深刻記憶在腦海中無法忘卻。

    佐助從未得到過父親的認(rèn)可。

    佐助難以從即便是在盛產(chǎn)天才的宇智波一族中，都是最為頂尖且十?dāng)?shù)年難遇的優(yōu)秀的兄長身上奪下父親哪怕是不經(jīng)意間的一絲瞥視的關(guān)注。

    不僅僅是父親的目光，父親也將自己的夢想全都寄托在了身為兄長的宇智波鼬身上。

    可這一切都在鼬按照父親的期望加入了木葉暗部開始，逐漸發(fā)生了改變。

    父親和鼬之間的爭吵變得越來越頻繁。

    嚴(yán)苛的父親會對孩子表達不滿并不讓佐助覺得奇怪。

    但宇智波鼬，佐助的兄長，他在年幼的佐助眼里一直都是那副溫柔的模樣。

    宇智波鼬從不會主動與人爭論，即便和人有難以解決的意見上的分歧。

    宇智波鼬也會主動退讓，不讓事態(tài)向著爭吵的方向發(fā)展。

    ……加入了直屬火影的木葉暗部，宇智波鼬便產(chǎn)生了改變，他和自己的父親產(chǎn)生了無法用言語去化解的矛盾。

    矛盾激化到，一直讓自己追隨著自己的兄長宇智波鼬的步伐的父親，讓佐助不要再追隨宇智波鼬。

    而宇智波鼬，他不僅僅是將父親，甚至將自己和整個宇智波一族隔離。

    這一切都是因為……

    ……宇智波鼬木葉暗部的身份。

    這樣說來，宇智波止水——那個被鼬視作兄長的人物，那個佐助雖然見面不多，但也能感受其身上的那股溫柔的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止水的死亡，也是在宇智波鼬加入木葉暗部后發(fā)生的。

    宇智波鼬在覆滅宇智波一族的那一夜，親口告知佐助，他為了得到萬花筒寫輪眼，將宇智波止水殺死。

    佐助以前從未想過這些東西。

    但他已經(jīng)不是七八歲的忍校學(xué)生，也不是三年前才十二三歲剛剛成為下忍的毛頭小子。

    他在大蛇丸身邊目睹了太多的黑暗，目睹了大蛇丸那讓人作惡的可恨欲望。

    鳴人的稍微點撥，佐助雖然無法找到自己內(nèi)心動搖的疑惑的原因。

    但也能夠稍許看到一絲問題的本質(zhì)。

    而要將這股本質(zhì)抽絲剝繭出來，得到完整的答案。

    就需要找到知曉答案的人。

    也即是——宇智波鼬。

    佐助對宇智波鼬的復(fù)仇態(tài)度沒有改變。

    但他卻因為鳴人所告知的三年前木葉高層對鳴人的所作所為，而多了一份需要在殺死宇智波鼬之前，需要知曉的答案。

    從離開木葉追隨大蛇丸的這三年里，和消失三年的鳴人的再相遇的現(xiàn)在，佐助內(nèi)心產(chǎn)生的驚愕比這三年加起來還要多。

    不過佐助也很快整理好了這些情緒，又重新在自己的周圍搭建起了那副冷酷的態(tài)度。

    “沒問題�！�

    佐助忽然開口，他黑色的眸子盯著鳴人道：“和你合作對付‘曉’，沒問題。”

    鳴人只是向佐助回以凝視。

    兩人四目相對，鳴人的表情也表示著他對佐助會有此選擇并不感到意外。

    “你想要從鼬身上知道的情報，我也很感興趣……我會幫助你從鼬身上獲得答案——但是我對鼬的復(fù)仇，我不允許你插手。”

    即便是現(xiàn)在，佐助依舊認(rèn)為他和鼬之間的恩怨是獨屬于兩個宇智波、一對兄弟間的私事。

    佐助不反對在自己向宇智波鼬復(fù)仇的過程中，他人給予的幫助，在原著中他建立“鷹”小隊也正是如此。

    但復(fù)仇的最后時刻，佐助不愿意將任何人卷入其中。

    佐助在等待鳴人的回答。

    如果鳴人對佐助孤身一人向鼬復(fù)仇這件事表示反對。

    那佐助同意的合作，便會立刻失效。

    可鳴人……又怎么會反對。

    “我知道了，我不會插手的�！�

    鳴人答應(yīng)了佐助的要求。

    雖然鳴人無法和宇智波鼬那關(guān)于“和平”的極端見解產(chǎn)生共鳴。

    但鳴人也從不否認(rèn)宇智波鼬的可怕。

    原著里，宇智波鼬從始至終都堅定走在自己那不被世人認(rèn)可的忍道上。

    他契合著自身那殘破不堪的身體情況，而對如何順利執(zhí)行自己忍道的計劃的一切布局。

    都是成功的。

    每一步都是那樣鋌而走險，過程雖然曲折，但每一步的結(jié)果都達到了宇智波鼬自己計劃的預(yù)期。

    將死的人都不會怕死。

    鳴人自己在三年前便深有體會。

    求活是將死之人的本能，但如果無法再繼續(xù)活下去，只要是契合自己理念的事物，將死之人們什么都可能做出來。

    鳴人的所作所為是將木葉破壞。

    宇智波鼬則是誘導(dǎo)佐助成為殺死他的英雄——不僅僅是殺死他，還有殺死大蛇丸。

    一旦佐助的“才能”不足，他便會化作大蛇丸不尸轉(zhuǎn)生的容器。

    可宇智波鼬還是這樣做了。

    將死而不懼死，把理念夢想視為人生目標(biāo)——這樣的家伙應(yīng)對起來本來就棘手。

    更何況宇智波鼬還擁有力量。

    他真的全力以赴死咬著誰不放，沒人能全身而退——

    ——唯有宇智波鼬唯一的軟肋，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所以鳴人當(dāng)然樂意見得佐助的要求。

    第38章

    大蛇丸的命運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優(yōu)先處理�！�

    佐助的話語再次在鳴人的耳邊響起。

    鳴人當(dāng)然知道佐助要“優(yōu)先處理”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大蛇丸。

    或者說的更詳細(xì)一些，佐助要優(yōu)先處理的是大蛇丸所創(chuàng)造的永生秘術(shù)，不尸轉(zhuǎn)生。

    這以違背人倫道德的方式，讓施術(shù)者獲得永生的禁忌之術(shù)。

    有著在施術(shù)者將自己轉(zhuǎn)生進當(dāng)作新生容器的人的身體之后，會有數(shù)年的時間不能再次施展不尸轉(zhuǎn)生，尋找新生的時間限制。

    大蛇丸上一次使用不尸轉(zhuǎn)生的時間是在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