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即便擁有過和平，也終將重新迎來混沌。

    這在忍界的過去，亦有參照，那過去的參照，名為——千手柱間。

    “小子，你根本不知道小自來也為了忍界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面對鳴人對自來也不留情面的譏諷，站在自來也右肩上的蛤蟆深作忍不住開口。

    “沒有價值的付出得不到除自己以外的人的認同，也只有不是人的蛤蟆置身事外才能毫無壓力的去表示認同了。自來也老師，仔細想想自己身邊吧，除了蛤蟆，不僅僅是大蛇丸，連綱手都沒有完全認同你不是嗎？這你應該也有所感知才對�！�

    然而面對蛤蟆深作幫助自來也的辯解，只是讓鳴人的譏諷變得更加激進。

    加藤斷死去了數(shù)十年，而為了所謂預言，總是應該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卻消失不見的自來也，居然就這樣一直沒辦法取代加藤斷在綱手心中的地位。在綱手眼中的自來也毫無成長毫無擔當，自然也就無法傾心自來也。

    即便是在原著中，綱手終于在自來也潛入雨隱村前，準備嘗試將對自來也數(shù)十年的友情和親情轉(zhuǎn)換為愛情前，其實也只是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苗頭，甚至連一個準確的思緒都還來不及形成。

    如果綱手心中的決定真的毫無迷惘，就不會給自己思考時間，打算等待自來也從雨隱村歸來之后再開口。

    最后也導致了兩人的生死兩隔。

    直到第四次忍界大戰(zhàn)被穢土轉(zhuǎn)生的加藤斷在靈魂離去前輕吻綱手之際，也徹底掐斷了自來也和綱手之間產(chǎn)生過情愫的那一絲曖昧。

    即便已經(jīng)逝去也要將查克拉托付給綱手的加藤斷的選擇；

    和為了傳遞佩恩六道那不清不楚的情報而死，最后依舊沒有讓木葉躲過被摧毀的結(jié)局的自來也的選擇。

    也將自來也失敗的人生坐實。

    就連所謂的“三忍”之名，也是山椒魚半藏憐憫敗者，賦予自來也等人的“恥辱”。

    理想派的人生，失敗才是常態(tài)。

    “這就是你的想法嗎，鳴人？”

    自來也看著鳴人，師徒兩人時隔三年，自來也才第一次感受到鳴人內(nèi)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如果我能提前結(jié)束寫作，早些回到木葉……”

    “你的到來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自來也的設想被鳴人毫不猶豫打斷。

    將一切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進行改變不了任何現(xiàn)狀的設想，毫無意義，只會讓失敗者將過去遭受挫折的原因從自己身上摘除，將責任不負責的轉(zhuǎn)移給他人。

    在自來也的設想中，他依舊是代表道義的師父，而鳴人成為了無法多加忍耐的頑徒。

    忍者是懂得忍耐之人。

    這種想法倒是很符合自來也對忍者人生的定義。

    但忍耐到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掌控，根本不是鳴人所要的結(jié)果。

    說到底，自來也連在設想中，都仍將錯誤全部歸咎在鳴人身上。

    真不愧是在原著中能一邊暗戀綱手多年卻又能一邊無視綱手內(nèi)心的痛苦，說出綱手一旦有背叛木葉的行為就“殺了她”的家伙。

    “我在叛逃木葉之前做了一個夢，我成功消除了木葉對我的偏見，成為了火影。”

    鳴人忽然轉(zhuǎn)變的話題，讓自來也以為是鳴人的示弱。

    他急忙追問道：“既然如此，鳴人你為什么還要叛逃木葉��？”

    然而這終究只是自來也一廂情愿的誤解。

    “你的情報收集能力會不知道原因嗎？”

    鳴人反問自來也，自來也的表情已經(jīng)給了鳴人答案。

    “你這不是很清楚嗎？明知故問的把戲只會讓我覺得你虛偽�！�

    造成鳴人叛逃的誘因歸根結(jié)底，是原本是鳴人童年救贖的伊魯卡不知道何種原因死在了九尾之亂的夜晚。

    伊魯卡在鳴人的童年時期的確無法代替，原著中的伊魯卡因為父母的死亡和木葉其他人同樣憎恨著“妖狐”，這憎恨理所當然被延續(xù)到了身為人柱力的鳴人身上。

    但伊魯卡在第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開導下，成為了抑制了鳴人心中之惡的第一道枷鎖。

    而沒有了伊魯卡的這個世界，猿飛日斬也不是沒有派出其他如伊魯卡一樣的角色去接觸鳴人，但作為替代品的其他人最后仍然做不到如伊魯卡那樣對“妖狐”的完全釋懷，將鳴人和九尾當作兩個不同的個體去看待。

    但無法代替伊魯卡的替代品終究只是誘因，誘因仍然還有選擇結(jié)局的余地。

    “因為志村團藏想要我死�！�

    這才是鳴人叛逃木葉的根本原因。

    他穿越的又不是其他人，而是漩渦鳴人。如果真能按照原著劇情按部就班的活下去，比起過街老鼠的叛忍，成為第七代火影顯然才是更好的選擇。

    如果他喜歡雛田，當然可以和這位宗家大小姐互訴情愫。

    如果他喜歡小櫻，他也可以什么都不去改變，在小櫻假告白的時候同意交往就好，以小櫻當時連佐助都準備獨自暗殺的覺悟，只要鳴人松口，小櫻當然也會讓自己真正的放棄佐助。

    知曉未來的人生很美好不是嗎？能隨意選擇共度余生的對象很幸福不是嗎？

    猿飛日斬針對鳴人的溫柔手段一次又一次失敗，這讓看在眼里的志村團藏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野心。

    志村團藏也同這世界中在九尾之亂中逝去的伊魯卡一樣，鷹派思維以及對人柱力人權(quán)的蔑視讓他也違逆了原著的軌跡，在鳴人還是忍校學生的時候便急不可耐開始對鳴人下手。

    正是因為確認了團藏的出手，鳴人才會下定決心叛逃木葉。

    “木葉高層兩度準備奪走我的性命，在你看來我唯有伸著脖子認命等死才稱得上擁有‘火之意志’對嗎？”

    “鳴人，團藏的行為是錯誤的�！�

    “施加在他人身上的痛苦，不是一句‘錯誤’就能撫平的�！�

    自來也的語氣開始不再那樣咄咄逼人，但嘴上承認錯誤沒有意義，甚至連反悔都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其證明正是團藏仍舊身居木葉高位。

    他極端的個人決策讓木葉損失了九尾。

    木葉所有人都說他做錯了，自來也和綱手也時刻監(jiān)視忌憚著他，但也僅此而已。

    因為在木葉看來，團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他的行為雖然是“錯誤”，造就這些行為的起點卻是“正確”。

    這世上哪有如此可笑的“功過相抵”？

    綱手和團藏的所謂對立，不過是政派思想的不同，是激進派和溫和派的制衡，他們本質(zhì)都是一類人。

    將木葉看得比任何事物都重要，如果能保護木葉，那么犧牲掉木葉的所有人都在所不惜。

    然而木葉成立的初衷，是保護自己重要的家人、友人和愛人，是重要的人賦予了木葉存在的意義。

    如今的木葉早已本末倒置。

    自來也陷入了沉默，他已經(jīng)知道了鳴人的想法，漩渦鳴人，他毋庸置疑是木葉的敵人。

    “鳴人，我會在這里殺掉你�！�

    通過交談結(jié)束一切最終只是異想天開。

    自來也選擇了如今的木葉，他雙手結(jié)印，滿溢的殺意涌向鳴人。

    “你做不到的。”

    苦無從鳴人的袖中滑落到鳴人的手中，刻有飛雷神印記的苦無被鳴人甩出去。

    來了！

    自來也聚精會神應對鳴人的攻擊。

    可原本只有一枚的飛雷神苦無突然鋪天蓋地般占滿了自來也的視線。

    飛雷神苦無·影分身之術！

    這些苦無扎滿了整個結(jié)界，自來也再也沒辦法判斷鳴人接下來的進攻方向！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下一刻，深邃的黑暗從鳴人周身蔓延——那是能奪走一切光明將所有存在墜入黑暗深淵的幻術，黑暗行之術！

    “小自來也！”

    蛤蟆深作在自來也耳邊出聲提醒。

    擁有豐富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自來也面對被剝奪了視線的現(xiàn)狀，也立刻作出了反應。

    透明的圓型結(jié)界以身為施術者的自來也為中心擴散出去。

    結(jié)界·天蓋法陣！

    一旦鳴人為了進攻而接近自來也，自來也能立刻感知探查到結(jié)界范圍內(nèi)的鳴人并作出應對的反應！

    被剝奪了視線的自來也等待著鳴人的主動進攻！

    “在這里�。。　�

    自來也揮動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中凝聚著參雜了仙術查克拉，被壓縮了質(zhì)量高速旋轉(zhuǎn)的查克拉團。

    仙法·螺旋丸！

    然而，用飛雷神出現(xiàn)在自來也身側(cè)的鳴人的手中是和自來也同樣的忍術！

    “他居然也會仙人模式，難道是和初代火影一樣天生的仙人體嗎？�。　�

    站在自來也左肩，有著強大感知能力的蛤蟆志麻震驚不已。

    鳴人面對自來也的仙法·螺旋丸，居然同樣也用仙法·螺旋丸進行對抗！

    師父與弟子。

    螺旋丸對螺旋丸！

    “可惡！”

    兩顆螺旋丸彼此的碰撞，雖然一時間好似沒有差別，但身為施術者之一的自來也很清楚實際的情況。

    如果不是深作仙人和志麻仙人通過仙法·兩生術為自來也補充仙術查克拉，以自來也對仙人模式的掌控，他根本不及鳴人！

    “交給我！”

    同樣察覺到自來也和鳴人之間對仙術查克拉質(zhì)量上的差距，蛤蟆志麻張嘴伸出它的舌頭，準備趁著自來也還能用螺旋丸對抗鳴人的螺旋丸的時候，用它那極長的舌頭束縛住鳴人！

    只要抓住鳴人，黑暗行之術也能得到解除！

    如今被奪走了視線，自來也將會很難在戰(zhàn)斗中獲得優(yōu)勢。

    然而本應該讓自己和鳴人之間的忍術對峙再堅持一陣的自來也，忽然陷入了絕對的下風！

    他的螺旋丸——消失了！

    是那顆寫輪眼！！

    自來也很清楚鳴人左眼寫輪眼的能力，能將忍術也吸收的神威！

    神威吸走了自來也手中的仙法·螺旋丸！

    “糟糕�。�！”

    自來也下意識用查克拉催動自己的長發(fā)對自己身體的要害部位進行防御！

    可他的判斷出錯了！

    鳴人手中的螺旋丸的目標根本不是自來也，而是自來也肩膀上的蛤蟆仙人。

    “孩子它媽！��！”

    蛤蟆深作悲痛的失聲大喊。

    主動向鳴人發(fā)動攻擊的蛤蟆志麻成為了鳴人螺旋丸的目標。

    加入了仙術查克拉的螺旋丸的威力比普通的螺旋丸還要可怕。

    當鳴人的仙術·螺旋丸命中蛤蟆志麻，蛤蟆志麻在瞬間已經(jīng)斃命，而螺旋丸強大的旋轉(zhuǎn)力甚至沒辦法讓蛤蟆志麻擁有完整的尸體。

    自來也的仙人模式，對鳴人而言最危險的莫過于兩位蛤蟆仙人的仙法·魔幻·蛤蟆臨唱。

    必須在這兩只蛤蟆使用蛤蟆臨唱前將至少解決掉其中之一。

    這便又是情報差在實戰(zhàn)中帶來的巨大收益。

    至于自來也，鳴人有另外的攻擊手段。

    然而當鳴人準備繼續(xù)攻擊的時候，他聽到了木屐相撞的聲音。

    自來也在用腳結(jié)��！

    鳴人果斷放棄追擊，立刻使用飛雷神離開自來也的身邊。

    可自來也這一次的攻擊，只要鳴人還身處在“蛤蟆瓢牢”的結(jié)界中，即便是飛雷神也不可能躲過！

    無數(shù)的針刺根本不用去特意瞄準鳴人，所以即便被黑暗行之術奪走了視線也沒有關系，因為只要針刺的數(shù)量多到能布滿整個結(jié)界，那鳴人就一定會被這些針刺命中。

    這是自來也用變硬的頭發(fā)當作千本射出的忍術，融合了仙術查克拉之后，便變成了威力和攻擊速度更強大的仙法·毛針千本！

    本應該如此——可毛針千本再堅硬，它的本質(zhì)也不過是頭發(fā)。

    發(fā)絲燃燒的焦臭沖入了自來也的鼻腔。

    緊接著炙熱撲面而來！

    然后自來也看到了鮮紅的火光！

    是火遁！

    巨大的火球燃燒掉了毛針千本，并向著自來也襲來。

    這種火遁，自來也太過熟悉，是宇智波一族創(chuàng)造的豪火球之術！

    沒想到佐助居然連這種術都教給了鳴人，而鳴人施展的豪火球之術的威力甚至超越了自來也所見過的所有宇智波！

    不！等等！

    為什么自己的視線恢復了正常？！

    如果毛針千本沒有命中鳴人，黑暗行之術應該繼續(xù)生效才對，可如今黑暗行之術卻完全消失，是鳴人主動解除了術式。

    來不及去揣測鳴人的想法，因為下一刻鳴人比豪火球更快一步出現(xiàn)在自來也的面前！

    又是飛雷神！

    可自來也很確定自己剛才沒有被鳴人在身上刻下飛雷神印記——是志麻仙人的尸體��！

    很快自來也就有了判斷。

    難怪以鳴人仙術·螺旋丸正面命中的威力，體型還沒鳴人手中螺旋丸大的志麻仙人卻還能殘留部分遺軀！

    “鳴人！你連死者都要褻瀆嗎！？”

    面對自來也的怒斥，鳴人卻沒有回應，自來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鳴人左眼的萬花筒寫輪眼的視線落在了自己右肩上的深作仙人身上。

    又準備使用神威嗎？

    鳴人好像很清楚沒有了兩位蛤蟆仙人的幫助，自來也在戰(zhàn)斗中無法獨自維持仙人模式。

    他的首要目標一直都是兩位蛤蟆仙人，而并非自來也。

    “別想得逞！”

    自來也立刻解除通靈之術，深作仙人化作一縷青煙消失，連帶被刻下了飛雷神印記的志麻仙人的遺體也一并消失。

    這樣，鳴人就沒辦法再利用志麻仙人進行飛雷神瞬移了。

    可眼下鳴人帶給自來也的危機接連不斷。

    失去了蛤蟆仙人們使用仙法·兩生術幫自來也創(chuàng)造仙術查克拉，并不能完美使用仙人模式的自來也立刻從仙人模式的狀態(tài)下退出，他的眼睛和鼻子變回了正常的模樣。

    鳴人也已經(jīng)從自來也眼前消失。

    鳴人并非是在自來也解除仙人模式的時候不乘勝追擊，而是他的“追擊”已經(jīng)到來！

    代替消失在自來也眼前的鳴人，是出現(xiàn)在自來也眼前的是那糅雜了仙術查克拉的豪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