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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下一刻,撲通一聲,海水浸透了我的身。入水后從四面逼來的壓力擠迫著我的前胸后背,讓我?guī)子舷�,但列夫捷特即刻將我拽出了水面。我大口大口的急促喘息著,抹掉臉上的水,看見我們正落在那道瀑布背后。激越的水流注入海面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飛濺的水花形成了一層白蒙蒙的霧氣。環(huán)顧四周,令我驚愕的是,列夫捷特帶著我正巧落在幾塊礁石的空隙之間,不偏不倚,只要多一寸少一寸也會摔得粉身碎骨,這種精準(zhǔn)程度簡直就堪比槍炮發(fā)射。

    不知道達(dá)文希是否能同樣落在礁石之間海水里,僥幸活下來。

    這樣思考著,我立即推開列夫捷特,爬到一塊較高的礁石上,站起來在瀑布附近的搜尋著達(dá)文希的蹤影。

    而正在此時,我卻隱隱約約的透過水流捕捉到了其他什么聲音,是從瀑布外面?zhèn)鱽淼摹?br />
    第128章

    “別出去,德薩羅�!绷蟹蚪萏剌p聲警告道,搖擺尾巴迅速游到水流稀疏的一處,我跟隨著他躍到另一塊礁石上,定睛朝外望去,不由立即睜大了眼。

    那與夜空相融的海平面上,一串一串的藍(lán)色光團正在翻涌的海浪之巔閃爍著,追隨著高高的浪頭由遠(yuǎn)及近,一眼望去就猶如在宇宙太空中航行的飛船群,等愈來愈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那是那些光團是數(shù)只比尋常尺寸大得多的魔鬼魚,它們的背上都托著一只人魚,顯然是他們在海里的坐騎。人魚們駕馭著它們,仿佛在天穹中乘坐著巨大的飛鳥,這景象實在蔚為壯觀,令人大開眼界。

    為首的那條最大也最為耀眼,它的速度非常之快,毫無疑問它是屬于首領(lǐng)的。等更近了,果不其然我看見阿伽雷斯扶著它寬大起伏的脊背,他健碩的上身高高昂立,蒼白的皮膚被渡上一層冷峻的藍(lán)色,在夜空中猶如一尊冰雕似的發(fā)光,然是一副凱旋歸來的王者姿態(tài)。

    我屏住呼吸,身的細(xì)胞都在叫囂,幾乎就想飛上前去迎接我的首領(lǐng)大人,但我卻隨之注意到了,他身后的人魚群里被挾來的人類們,與遠(yuǎn)處朝他們逼來的船只的光束。

    Chapter112+113雙章合并

    阿伽雷斯他們并不是凱旋歸來,而是剛開始誘敵深入,顯而易見的,那群正在追擊他們的人類正是他們的目標(biāo)。

    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樣,人魚群并沒有直接躲進山體的裂隙之中,而是呈曲線在海域上環(huán)游起來,一只追隨著一只在驚濤駭浪間極速騰躍著,形成了一大圈移動的光帶,將緊追而來的上百艘人類的驅(qū)逐艇圍繞在它們的包圍圈中。

    一時間槍林彈雨,火光迸射,交織的開火聲不絕于耳。

    可對于人魚在海浪中游動的速度而言,槍炮的攻擊好像要用箭矢射中飛舞的黃蜂那樣困難。人魚呈S型游動著,包圍圈很快越縮越小,在阿伽雷斯的指揮下,人魚分出三股戰(zhàn)隊:一股不斷的放射著耀眼的電流,持續(xù)著遠(yuǎn)程襲擊;一股在水下突然冒出,猝不及防地在驅(qū)逐艇的近處搞破壞;另一股則將它們往瀑布前的海域逼來。其行動之效率,令人咂舌。

    “別暴露行蹤,現(xiàn)在的狀況很危險�!绷蟹蚪萏靥鹞舶蛯⑽覓哌M了水里,拖拽到一塊礁石背后。

    我屏住呼吸,緊張地望著外面的景象,只見那些黑藍(lán)的中型快艇已經(jīng)被人魚圍堵在一片范圍之內(nèi),困在礁石廣布的海域中,仿佛在一場勝負(fù)已定的棋局中無路可走的死棋,又如一群被堵住去路而擱淺的鯨,徒勞的掙扎著。我能看見那些驅(qū)逐艇上人類們徹底慌亂起來,甚至無暇朝人魚們繼續(xù)開火,只顧著緊緊抓住船身,以免掉進水里去。他們到此時也許才明白角色已經(jīng)天翻地覆的互換,人類們不再是漁夫,而成了羅網(wǎng)里的魚群。

    “別開火,人類,我們并不想傷害你們的性命�!�

    正在此時,一聲極具穿透力的低沉鳴叫聲響徹在近乎沸騰的海面上,我立即朝阿伽雷斯望去。

    他乘著從高揚雙翼的魔鬼魚,避開浪脊緩緩游近人魚的包圍圈內(nèi),銀灰色的長發(fā)像那象征著不詳?shù)腻缧堑奈膊堪懵舆^夜空,宛如一個從黑暗之海中逐漸現(xiàn)身的古老邪神。我注意到那些人類因極度畏懼的舉槍瞄準(zhǔn)了他。盡管認(rèn)為阿伽雷斯不大可能被他們傷到,但我仍然擔(dān)心地伸長了脖子,卻被列夫捷特牢牢的按住了肩膀,生怕我忍不住沖過去似的。但我發(fā)現(xiàn)驅(qū)逐艇上的所有人似乎無一不被阿伽雷斯的容姿所懾,沒有一個人敢朝他開槍,都傻了似的僵在那兒,甚至,其中有幾名在甲板上不約而同跪下來,竟如同在朝他祭拜。

    我的心中一驚,隨即意識到這首某些誤導(dǎo)人的新聞稿造成的影響,那是人魚戰(zhàn)爭開始的某一天里,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消息——當(dāng)在海面上不幸遭遇人魚,向它們跪拜將是你唯一能僥幸脫逃的方法。

    這是個聽上去荒謬至極的告誡,有的人卻信以為真,有的人嗤之以鼻,但無法否認(rèn)的是,人類自古以來就會崇拜令自己恐懼的存在,尤其是在人類認(rèn)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境況下。

    然而諷刺的是這絲毫不起任何效用。圍繞住驅(qū)逐艇的人魚群拖曳著微微閃光的鱗尾,在黑夜中仿佛受到磁場吸引的星子,從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朝如身處孤島上人類們緩緩聚攏。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之間,我竟看見一個人影從上方直墜而下,重重砸在離我不遠(yuǎn)的一塊巖石上,發(fā)出一聲筋骨折裂的悶響。

    我震驚的瞪大眼睛,清晰的看見那血肉模糊的軀體從礁石之上滑入海水中,白皙的斷臂高高支舉著,仿佛試圖觸碰那遙不可及的天空。而他的下肢處,閃閃發(fā)光的鱗片爬滿了膝蓋以下,卻仍保留著雙腿的形狀,在海水中如真正的魚尾般因瀕死的痙攣而微微擺動著。

    海域上一部分人魚剎那間騷動起來,抬頭望著瀑布之巔,連阿伽雷斯也不例外,毫無疑問他們被震懾到了。數(shù)十來只人魚已按捺不住地朝瀑布下游來,露出上半身高高鳴叫起來�?蓭缀跏窍乱幻耄畷r間,百十來個人影從上方鋪天蓋地的墜落而下,仿佛那在圣經(jīng)中與神界決裂、甘愿投身地獄的墮落天使。只是短短幾秒,自殺者的身影如一片烏云驟然掠過,黑夜被染得更黑了。那是死亡的黑。

    一時間我竟不敢將視線從天空中投回海面,可我無法阻止自己的目光。

    礁石上,海面上,尸橫遍野,濃稠的鮮血在海面上彌漫開來,仿佛一大片漂浮的紅藻,散發(fā)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上百來具染血破裂的肢體漂浮在海水之中,垂死之人在礁石之上擺動著不成形的尾巴,好像在竭力掙脫出雙腿,還未死之人爬到礁石之上,撕心裂肺地呼吼著。

    “別跪拜它們,它們惡魔,是野獸!快射擊它們!”

    “寧可死也別被它們抓�。 �

    “滾開!滾開!你們這些魔鬼!你們休想侵害我們!”

    “開槍啊,你們這些蠢貨!”

    我聽見那些僥幸存活的人類的聲音里透著赴死的決絕,還有令人無法不為之心悸的仇恨。

    失去配偶的人魚們,或抱著尸體嘶聲哀鳴,或還在迷茫的尋找自己的配偶。阿伽雷斯張開雙臂,似乎想召喚他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卻無濟于事,場面一時間陷入空前的混亂。

    我痛心的望著這一切,胸口像如遭重錘,幾欲窒息。

    此時,砰地一聲槍響直沖天際,不知是誰開了第一槍。驅(qū)逐艇上的人們頃刻間朝人魚群掃射起來,似乎是被這樣集體自殺的畫面所深深刺激,他們存有的僥幸與恐慌一掃而空,驅(qū)逐艇在無法承受更快的船速的海面上,猶如脫韁的野馬般瘋狂的四下沖撞起來。人魚的包圍圈早已因剛才的慘劇而散亂不堪,讓幾只驅(qū)逐艇剎那間便突破了重圍。而阿伽雷斯卻并沒有立即下令人魚圍住剩下的驅(qū)逐艦,反倒組織他們退避入水里,任驅(qū)逐艇四散分逃,最終消失在海平面上。

    所有的變故仿佛是一瞬間發(fā)生的,混戰(zhàn)過后的海域一下子安靜下來。余下的數(shù)百只藍(lán)尾懷抱著、找尋著死去的配偶,活下來的人類一部分趴在礁石邊絕望地望著遠(yuǎn)處的海面,有的則竭力的游向驅(qū)逐艇消失的方向,被追上的人魚攔住去路,企圖挽留自己選中的配偶,卻遭到了激烈的反抗。

    我閉上雙眼,不忍再目睹這樣悲哀的殘局,同時心里升起了一種沉重的內(nèi)疚感。我控制不住的想著,假使我不去喚醒達(dá)文希,不讓悲傷與絕望在這些俘虜中傳染開,是不是就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是不是就能挽住這上百條無辜的生命?是不是我不去喚醒他們,他們也許就能被人魚的愛所麻痹,從而在大海中順從命運的活下去,而非選擇在悲憤中過早的爆發(fā),最后自我滅亡呢?見鬼,是不是這種結(jié)局……對于他們更好?

    不斷的在心中質(zhì)疑著自己的做法,我感到自己的心臟如同在被無數(shù)雙無形的雙手抓撓著、撕扯著整個人都要裂成了兩半。

    一只蹼爪在此時放上我的脊背上,安慰性的輕輕撫摸著,并環(huán)過我的腰,將我摟入懷里,就像一名尋常家庭的父親對待他受傷的兒子那樣。我的心頭不禁一軟,向列夫捷特低聲懇求:“父親,答應(yīng)我,幫我找找達(dá)文希吧。我不想放棄哪怕一絲的希望。如果您找到他,請帶他離開這里,送到陸地上去,好嗎?”

    “當(dāng)然。但你必須跟我一起離開,孩子。這是為了你的未來。作為你的父親,我要對你的人生負(fù)責(zé)�!绷蟹蚪萏卮鼓孔⒁曋业碾p眼。他溫柔而堅決的語氣仿佛尼龍繩般纏住我的呼吸,令我意識到這既是他的請求,也是他替我尋找達(dá)文希的條件。

    “不,我不能離開阿伽雷斯……”

    我攥緊拳頭。這時,我的余光瞥見一道藍(lán)光又在海面上升騰起來。我轉(zhuǎn)過頭望去,看見阿伽雷斯浮出了海面,但周圍沒有簇?fù)韲@著他的隨從們,海面上映出他形單影只的倒影。他靜靜的兀自在海水中沉沉浮浮著,若有所思的凝望著那些悲痛落寞的人魚們,仿佛任何一位在戰(zhàn)爭中受挫的君王那般孤獨而落寞。

    而我卻再清楚不過,阿伽雷斯是一位多么驕傲的王者,可想而知,親眼目睹這次無法掌控的變故,無疑于他是個巨大無比的打擊。

    所以,作為他的愛人,我有什么理由不回到他的身邊,安撫他的情緒呢,勸說他呢?

    這樣想著,我劃動手腳朝阿伽雷斯的方向游去,背后卻立時襲來一陣水聲。

    第129章

    我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列夫捷特的蹼爪牢牢制在懷中,猶如一只縛住飛蛾的蜘蛛般將我拖回礁石之后。

    “乖孩子,別再回到他身邊了……你以為你的阿伽雷斯會為此感到懺悔嗎?你不了解他有多么殘暴。你大概不知道他在母巢之內(nèi)殘殺了他的數(shù)百名兄弟,所以才會成為王者吧?黑鱗從來都天性好戰(zhàn),暴戾嗜血,所以被人類稱為夜煞。他會變本加厲的擴大戰(zhàn)爭,德薩羅。你在他身邊,只會感到越來越痛苦�!绷蟹蚪萏氐恼Z氣仿佛在耳邊掃羽似的輕柔,他的嘴唇若有四無地拂過我的臉頰,被我撇頭躲了過去。

    “不,我相信我能夠勸阻他的。阿伽雷斯需要我。”我搖搖頭,“請放開我,父親。我理解你的擔(dān)心,但我從沒有打算離開他�!�

    “那么,假如他不那么需要你呢?假如有人可以替代你呢?德薩羅,你又將怎樣自處?”

    我掰開他的胳膊,轉(zhuǎn)過身去盯著列夫捷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說那個金發(fā)小子嗎?雖然我介意他對著阿伽雷斯示好,可我認(rèn)為他算不上什么問題。頂多就是一個可笑的盲目崇拜者�!闭f著我繞過列夫捷特,卻被他扣住了手腕。

    “沒有人魚能拒絕身體里有自己yoi的后裔的誘惑,何況那個后裔還主動的投懷送抱。德薩羅,你這個癡心的傻孩子�!绷蟹蚪萏財[動魚尾擋住我的去路,“拉斐尓,那個金發(fā)少年,你難道不想知道這兩天他去了哪里嗎?王把你單獨看押起來,卻把他帶在身邊……”

    “不可能!”我的身體一僵,聽見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穩(wěn)起來。我沒法使自己在聽見關(guān)于阿伽雷斯的事時保持淡然。

    “是真的……”列夫捷特湊近我的耳畔,聲音好似百蟲爬騷,擾亂我的心神,“就在你不在他身邊的這段時間,王已經(jīng)占有了拉斐尓,他們交合了�,F(xiàn)在他有了另一個配偶,即使他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也不會感到多難過,我的小德薩羅。人魚是容易被欲望驅(qū)使的生物,并不懂真正的愛情,我們跟人類終歸不一樣。”

    “我不信!阿伽雷斯絕不會背叛我,你不知道我們共同經(jīng)歷過的事�!蔽胰珲喸诤恚瑦郝晲簹獾胤瘩g道。

    “是嗎,既然這樣有信心,那你何不試探一下呢?德薩羅……不妨等一等,看他今晚會不會出來尋找你,還是會跟美麗的拉斐爾尋歡作樂,而遺忘你的存在?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在他心目中是不是真的不可替代的嗎?”

    我的神經(jīng)仿佛隨著列夫捷特的音調(diào)起伏上跳下竄,望著他黑中泛銀的雙目,身體僵硬。我無法不承認(rèn)列夫捷特說出的話有接近洗腦般的魔力,我情不自禁地順著他的話想像著,在腦海里描摹著各種各樣的畫面。我晃了晃頭,強迫自己不跟隨他無憑無據(jù)的胡思亂想,可頸后又有什么東西在突突直跳,一股奇異的瘙癢感順著我的頸椎向上爬,仿佛什么毒物正竭力鉆進我的頭殼。

    頃刻間,我劇烈的耳鳴起來,感到一陣一陣的天旋地轉(zhuǎn),思維好似被一只無形之手揉成了一個一個廢紙團,展開來是亂七八糟的念頭。我晃了晃頭,努力使自己擺脫掉這種混亂的暈眩感,眼前一瞬間模糊起來,數(shù)縷煙絲仿佛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在我眼前織就成猶如海市蜃樓般的影像。

    “看著它,德薩羅,你就會發(fā)現(xiàn)我沒有欺騙你……”列夫捷特的聲音也如輕煙般繚繞在我的身旁,時遠(yuǎn)時近,虛無飄渺。

    我努力撐著沉重的眼皮,定睛朝煙霧里望去。那隱隱綽綽的影像很快逐漸成形,呈現(xiàn)出了兩個清晰可辨的身影。最先映入視線是金發(fā)少年的脊背。他正騎坐在阿伽雷斯的腰上晃動著修長纖細(xì)的身體,白皙的皮膚被身下的黑色鱗尾襯得扎眼無比,扎得我的眼球一陣一陣的生疼。我試圖閉上眼,可眼球卻無法從阿伽雷斯身上挪開,我眼睜睜的看著他用寵溺的眼神望著那個叫拉斐尓的少年,用曾經(jīng)對待我的方式親吻舔吮著他的脖子,英姿勃發(fā)之物一下一下(……)著他的身體,精壯的身軀上大汗淋漓。

    一瞬間,我竟然感到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起了反應(yīng)。

    盡管心臟疼得快要爆裂,盡管知道與阿伽雷斯交合的并不是自己,我卻無法抑制的回想并渴望起被他占有的感受。我可恥的硬了。我顫抖地捂住頭,重重的磕在身后的礁巖上,想從這種讓自己極度煎熬的幻覺中脫離出來,大腦卻愈發(fā)的凌亂起來。

    “德薩羅……”一只蹼爪忽然捧住了我的后腦勺,熟悉低沉的聲音在身旁響了起來。

    我渾身一抖,立即睜開眼睛。

    朦朦朧朧的,一個輪廓熟悉的身影正籠罩在我上方。那雙攝人心魂的幽瞳凝視著我,眼里藏著讓人無法抵抗的深情。

    “阿伽雷斯……”

    我低喃著,大腦渾渾噩噩的,整個人酸脹酸脹的,好像泡漲了的情緒在體內(nèi)迅速發(fā)酵。

    我張了張嘴,下意識地想要詢問阿伽雷斯剛才我看到的情形是否是真的,可嗓子仿佛被一大團海綿堵住了,一絲聲音也發(fā)不出來。手腳也不知什么時候被抽空了力氣,渾身軟綿綿的,一股我并不陌生的躁熱感在五臟六腑之間流淌,在腹部出匯集,然后一股腦朝下半身沖去。這種感覺只意味著一件事,我的發(fā)情期不期而至了。

    媽的,見鬼!

    我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了幾下,企圖在那讓我深深沉醉的香味中釋放自己的情-欲,然而卻什么也沒有嗅到。就在這時,我聽見遠(yuǎn)處遙遙地傳來了呼喚我的名字的鳴叫,“德薩羅……德薩羅,你在哪里!”

    那聲音穿過耳鳴聲,實實在在的擊中我的神經(jīng)。那是阿伽雷斯在尋找我。

    即將燃燒起來的身體仿佛被突然澆了一瓢冷水,令我神智乍然從一片混沌中跳脫出來。我眨了眨眼皮,眼前的霧障散開了幾分,阿伽雷斯的面孔扭動變形,變成了列夫捷特的模樣,那雙極黑的眼睛里,失望與驚愕之色一閃而逝,卻被我正巧捕在眼里。我渾身一緊,從列夫捷特的懷抱里彈跳起來,可發(fā)軟的身軀又被他輕而易舉的拖回臂彎里。

    “德薩羅,我的好孩子,你很傷心對嗎?”列夫捷特伸出手指拭去我鬢角的汗液,輕輕嘆了口氣,但那慈父似的嘆息聲傳入我的耳中,便如一星火花點燃了我發(fā)酵的情緒,使之忽然化作了一腔怒火。

    “您在催眠我嗎?”我咬住牙關(guān),克制著因生理反應(yīng)而顫抖的聲音,“您說您希望我能擺脫阿伽雷斯的控制,那么您現(xiàn)在的行為該被稱作什么?”

    “愛,我的小德薩羅。我對你的愛不比王遜色……”

    列夫捷特臉色變了變,盯著我忽然展開了笑顏。

    他仿佛瞬間變了個人格似的,慈愛的溫柔之色從他的臉上盡數(sh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如同罌粟般劇毒而魅惑的笑意,令我霎時間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抱歉,我無法接受您的愛——假如你不僅僅是把我當(dāng)兒子的話。請你放我回去。”

    我竭力清晰而用力的吐詞。被灼燒般的汗流浹背,我卻感到渾身發(fā)寒,抱緊了胳膊,彎著腰壓住下腹,卻無法阻止那難以啟齒的部分的一陣陣緊縮的感覺。

    我甚至顧不上請求他為我尋找達(dá)文希了,因為我意識到這也許是列夫捷特的一個圈套,一個用苦肉計離間我和阿伽雷斯的計謀,也許喚醒達(dá)文希后會造成的后果也是他一早預(yù)料到的。他剛才一直在拖延時間,等待著我的發(fā)情期到來的時刻,然后趁虛而入。我并不愿把自己的父親想的這么壞,但心里涌起的恐懼,卻使我混亂的腦海中這樣猜測的聲音愈發(fā)清晰起來。

    “不,你誤會了我,小德薩羅……”列夫捷特輕輕環(huán)住我的身體,拍打著我的脊背,“我不會強迫你為我打開身體。我將你帶離他的身邊,是想喚醒你,你身體里蘊藏的力量。你比任何人魚都適合成為亞特蘭蒂斯的王者,因為銀尾和黑尾都是王巢里的最強者,你是銀尾的后裔,卻是黑尾的配偶,被黑尾所轉(zhuǎn)化,你將兼?zhèn)鋬烧叩牧α俊V皇悄愕倪M化太慢了,作為父親,我怎么能不幫幫你呢?”

    “催化……什么意思,催化成什么?我不想成為亞特蘭蒂斯的王者,我對此不感興趣!”

    我口齒不清地嘶聲回絕道,一種極度不詳?shù)念A(yù)感隨著身體的躁動油然而生。

    “這可由不得你選擇�!绷蟹蚪萏卦谖叶吥钪浒愕剌p語,我感到他的蹼爪放在我的頸后,尖銳的指甲抵在我突突直跳的皮膚處,突然猛地刺進來。我吃痛地慘呼了一聲,卻被立即捂住了嘴巴。頸后的皮下有什么東西爆裂開來,仿佛孵化成形的活物在往我的體殼外掙動,猶如刀刃那般一寸寸剖開我的皮肉,從頸椎一直劈向尾椎,我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要被一股力量撕扯成了兩半。劇烈的疼痛甚至壓制了強烈的情-欲,我渾身抽搐,下意識地向背后摸去,立即觸碰到兩片極為鋒利的魚鰭竟從我的背肌處鉆了出來。這令我立式聯(lián)想到飛魚的模樣,這是其他人魚所不具備的身體構(gòu)造。

    飛魚?我到底會變成什么?

    然而我還來不及為此吃驚,雙腿上便襲來了那讓我記憶猶新的刺痛感。我甚至不用低頭去看,便能知道密密麻麻的銀色鱗片正從我的腿上鉆出來�?闪钗腋械狡婀值氖牵揖箾]有同時感到自己的雙腿發(fā)生黏合,我驚詫地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腳趾上生出了一層半透明的蹼以外,雙腿上只生出了若隱若現(xiàn)的薄薄鱗皮,好像包著一張用銀線織成的紗布,在水中微微泛光。

    除此以外,我的下本身與人類的雙腿構(gòu)造并無二致。

    第130章

    這樣轉(zhuǎn)變實在太快也太不可思議,我不由自主地愣著,盯了自己的雙腿好一會,才伸出手去觸碰腿部的皮膚,卻被列夫捷特抓住了手腕:“別碰,新生的軀體還很脆弱。這是我給予我親愛的兒子的禮物——真正意義上的進化。人魚族都以長尾為榮,可在我眼中,這是阻礙我們族類變得更加優(yōu)秀的最大緣由,因為身體的限制,我們無法踏足這個世界上的許多地方。當(dāng)進入人類世界后,我認(rèn)識到了我們的弱處,所以一直在嘗試讓人與人魚的基因互相融合,而你,是最適合的實驗個體。我的兒子,你不知道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中出現(xiàn)了多少丑陋的失敗品,但看看,你是完美的,唯一的。王者�!�

    列夫捷特緊貼著我的耳垂一口氣說完,聲音因極力壓抑的激動而微微震顫。大腦里的某根弦仿佛瞬間被他說出的話而繃斷了,記憶似乎如同重新組接錄像帶在腦海中快速放映,令我困惑的記憶斷層也一下子尋到了關(guān)鍵的切點。小島上的實驗室,被開膛剖腹的人魚,手術(shù)臺上淋漓的鮮血,那段晦澀的對話,暴風(fēng)雨之夜的軍艦上的決斗。

    一幕幕的畫面晃過腦海,我的身猛地一顫。

    Chapter113

    我震駭?shù)囟⒅蟹蚪萏兀麉s不以為意地微笑起來。好像他并不在乎我突破了他對我記憶的控制,反而猶如一樁杰作被人記起并、加以稱贊那樣欣慰。他那修長的蹼爪仿佛在鋼琴鍵上拂過那般撫過我的背鰭,又滑至我的腰際,在我尚在不置信的錯愕中未回神時,按捺不住了似的將我按壓在礁石上。

    我震驚地看著列夫捷特將他自己那最后極力維持的溫柔面具撕破,那雙黑眼睛里妖光迷離,一根手指撫過我的下巴,十分陶醉似的,微微啟唇笑起來,“現(xiàn)在接納我吧,我親手創(chuàng)造的藝術(shù)品,我的小德薩羅,你實在太迷人了�!�

    說著,他朝我俯身壓來,雙爪壓住我的小腿,魚尾朝我的雙腿間用力擠進來,比我堅硬得多的銀色鱗片仿佛要在我腿上摩擦出火星。我憤怒地瞪大眼睛怒視著他,立即用雙手抵抗他的侵犯,我驚奇的感到我的手臂力大無窮,背鰭也立時因我緊繃的肌肉而在礁石上撐開來,仿佛一對羽翼那般支撐我立起身子,得以把列夫捷特猛地推入了水里。然后我立即站起來,警惕地提防著他的反撲。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只是仰頭打量著我,眼神復(fù)雜變幻,我冷冷地盯著他的雙目,從中分辨出了欣喜、錯愕、癲狂,而挖掘得更深一點,能抓住瞳仁中透出的恐懼。這使我忽然之間恍然大悟——

    我的的確確是列夫捷特最完美的實驗品與杰作,完美到連他自己也未料到,他無法壓制我的力量。這諷刺卻幸運的事實著實有些可笑,可我的心卻沉甸甸的,一點也笑不出來。

    “德薩羅……”仿佛是讀懂了我的想法,列夫捷特游近我的身前,蹼爪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腳踝,竟然低下頭去親吻我的腳背,我被嚇了一大跳。而后他又抬起眼皮,黑眼睛里躍出一泓精光,“我的小王者,原諒我冒犯了你。讓我做你最忠心的追隨者吧,請別拋棄我這個父親。我無意傷害你和王,只是想讓人魚族更加強大……”

    “所以你就可以與那些納粹合作,殘忍的傷害自己的族民與人類,控制我成為實驗品,離間我和阿伽雷斯?假如你不是我的父親,我現(xiàn)在一定會殺了你!”

    怒火騰地從胸口轟轟烈烈地直沖腦門,又涌至手心,我控制不住地一把扼住了列夫捷特的脖子,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這個與我血脈相連、卻將我騙得最慘的親人。

    “那請你殺了我……小德薩羅,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沒什么遺憾了�!�

    列夫捷特伸出蹼爪似乎想觸碰我的臉頰,那雙黑眼睛濕潤地望著我,誠懇的請求道。該死的誠懇。

    “離我遠(yuǎn)點,殺你不該由我動手,該由人魚族真正的、唯一的王者�!�

    我瞇著眼,一字一句地吐詞。

    列夫捷特長嘆了一口氣,有些頹敗地垂下頭,眼里卻暗光閃爍,不知又在打什么陰謀詭計。

    周圍呼喚我的鳴叫聲越來越近,找到瀑布背后是遲早的事,列夫捷特比我更清楚他無法脫逃。

    我五味雜陳地望著他,重新度量著這個我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存在。他比真一更冷血更瘋狂,比阿伽雷斯更富有野心,更懂得如何像人類中最卑鄙狡詐的陰謀家那樣算計他人。進入人類社會,讓他才真正如魚得水地利用人性的貪婪,去不擇手段實現(xiàn)自己的野望,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同族,更將人類玩弄于鼓掌之間。

    如他所說,阿伽雷斯的確并不了解人類。

    他站在人魚族的角度上思考這場戰(zhàn)爭,卻并未了解到這場戰(zhàn)爭的弊端在于人性的復(fù)雜程度,他不知道人類在絕望下會做出多么極端的抉擇。他并沒料想到他浪漫的“誘惑”成為了傷害人魚與人類的雙面刃。而列夫捷特便能利用阿伽雷斯思想上的盲區(qū),將他與我越推越遠(yuǎn),在他眾叛親離之時給他致命一擊,多么高明。

    我這樣想著,聽見一陣動靜已經(jīng)很近了,便下意識地想要回應(yīng),然而突然之間,列夫捷特從水中一躍而起,猝不及防地抓住了我的背鰭,似乎打算把它從我的身體撕扯下來。

    急劇的疼痛閃電般的襲擊了我的整片脊背,激得我像只被惹急了野狼般兇猛的撲向了他,一起沉入了水里。列夫捷特用魚尾緊緊的絞住我的雙腿,蹼爪深深地嵌入我的脊背里,好像決意毀了我這個他無法控制的杰作。

    悲憤猶如淹沒身體的海水壓迫著我的五臟六腑,令我剎那間爆發(fā)出一陣驚人的力量,揮舞著兩片背鰭一下子騰躍出了水面,拖拽著列夫捷特沖過那道隔絕我與阿伽雷斯的瀑布,將他狠狠甩向一塊礁石。在他被撞得跌入海中之時,我痛苦地張大了嘴巴,一聲屬于人魚的嘶鳴自我的喉口噴薄而出,直沖天際。

    立即,我聽見了一聲比我低沉得多的鳴叫,自我的身后遙遙傳來。

    一道破水而來的波流聲由遠(yuǎn)及近,我甚至還未來得及回過身,身旁便掀起一道大浪,腰被一雙從水里冒出的手臂一把箍住,磐石般的懷抱將我的后背然籠罩住,熟悉的香味直沖鼻腔,令我眼眶泛熱�?伤麉s抱得很輕,似乎生怕弄疼我被撕傷的背鰭。水面下浮出一片淡藍(lán)的光暈,那只被當(dāng)作坐騎的魔鬼魚將我從水面下托起來,使我得以仰靠在阿伽雷斯的胸膛之上。

    一時間疲倦疼痛潮水似的四面涌來,令我忍不住咬了咬牙關(guān),低低的呻-吟起來。

    “發(fā)生了什么,德薩羅?”

    我感到阿伽雷斯的鼻梁輕輕抵上我的脊背,深深吸了口氣,發(fā)出了一聲沉沉的嘆息。那潮濕的呼吸掃擾在我的傷處,他勒著我的手臂緊了一緊,顯然他是對我身體變化感到吃驚的,卻什么也沒問,只是低下頭,濕潤的舌尖一一掠過我的傷處,蹼爪適時地按住我因疼痛而顫抖的肩膀。

    緊緊蜷縮起來的魔鬼魚此時也復(fù)蘇過來,那調(diào)皮的小細(xì)尾巴在我背后亂動,似乎在抽阿伽雷斯的下巴,可首領(lǐng)大人并沒有把它放在眼里,只是專心致志地舔著我的傷口。他的魚尾將我緊緊的環(huán)在中心,我的目光落在那些黑色的鱗片上,想起幻覺中的景象,心頭不禁一跳。

    雖然清楚那是列夫捷特制作的假象,我卻還是忍不住脫口問道:“嘿,阿伽雷斯,你的另一個后裔呢?那個小金毛。”

    阿伽雷斯停頓了一下:“我命令一只藍(lán)種將他送回人類世界去了。海洋不適合他生存。怎么了?”

    “呃…沒什么,我就問問�!�

    我的嘴巴不自禁地彎了起來,撓了撓頭,手臂卻牽扯到背后的傷口,又引起一陣鉆心的疼痛,“嗷,見鬼!”我嘀咕道,阿伽雷斯卻立即不輕不重地按住我的脊背,將我整個人按倒在大魔鬼魚的脊背上,俯身將我攏在他身下。海藻似的發(fā)絲流瀉在我的頭顱肩背,濃郁的荷爾蒙香味密不透風(fēng)的將我吞沒。吞沒進被他完占據(jù)的世界里。

    “別亂動……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對你干其他的事�!�

    阿伽雷斯的嘴唇抵著我耳垂低鳴,我的心臟擂鼓似的砰砰狂跳,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感到他柔軟的舌頭在我的傷處溫柔的劃圈,又游過我脊椎的每一寸骨節(jié),那寬闊的蹼爪將我只有他一半大的手覆蓋在掌心,抓緊了,十指相嵌。

    大結(jié)局(上)

    Chapter114

    “阿伽雷斯……”

    我情不自禁地念著這個包含我的部愛意的音節(jié),忘我的沉浸在他散發(fā)的芬芳里。

    阿伽雷斯將我的腰勒得更緊了,頭埋在我的脊背上輕輕磨蹭,似乎在沉默的琢磨著什么。

    不得不說他的身軀對于我實在太沉重了,壓得我有點兒難受起來。我抖動了兩下新生的背鰭,無聲地表達(dá)我的不滿。

    壓著我的巨大生魚片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少磅,從我身上撐起身體。仿佛是條件反射般的,我的背鰭一下子張了開來,猝不及防地扇在背后的他身上。想到背鰭那鋒利似刀刃的邊緣,我嚇得立即回過身去,果然看見阿伽雷斯的臉上身上赫然被劃出了齊刷刷的幾道深深的血口,深藍(lán)色的血液從翻開的皮肉中溢出來。

    “見鬼,疼嗎?”我急忙湊上去為他舔傷,卻被他的蹼爪托住臀部,身體猝不及防地栽入他的懷抱里,騎坐在他的魚尾上。他微微抬起頭盯著我,即將要吻上來似的,我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嘴唇,感到他的蹼爪撫到我的脊背上,沿著我張開的背鰭的紋理一寸一寸的挪動掌心,仿若挑逗仿若愛撫。

    第131章

    一股微微的酥麻之意沿著脊椎直達(dá)神經(jīng),令我不由自主地繃直了腰,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忍耐不住地抱住他的脖子,輕輕舔起他臉上的傷口來。

    “我很擔(dān)心你,德薩羅�!贝藭r阿伽雷斯忽然貼著我的頸側(cè)啟口,他的語氣里透著濃重的擔(dān)憂,“你覺得身體疼痛嗎?”

    “沒,我沒有感到身體有什么不適�!蔽彝送h(yuǎn)處那塊我將列夫捷特砸暈的地方,看見一群藍(lán)種包圍了那兒,而他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看著我們,我的心便感到一陣不安,“列夫捷特想控制我,但他顯然失誤了。他說我是融合人魚與人基因的完美實驗品……真可笑,我還以為他是真的關(guān)心我這個兒子呢。”

    “我猜到是他干的了。除了我以外,只有他有機會接觸到始祖基因。”

    我吃了一驚:“始祖基因,那是什么?”

    “始祖——人魚始祖,你的背鰭是最早誕生在亞特蘭蒂斯的人魚祖先們才擁有的,那時候人魚一族比現(xiàn)在強大得多,他們能夠像海鳥那樣從水下飛入空中……但隨著海洋被人類污染,母巢的力量逐漸衰減,始祖人魚們只好選擇成為養(yǎng)分反哺母巢,讓更多的后代得以順利誕生。為了保持種群數(shù)量,母巢就放棄了孕育需要消耗更多能量的始祖人魚,并重新創(chuàng)造了另一種更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人魚形態(tài),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的模樣�!�

    “所以后面的人魚包括你都是節(jié)約型產(chǎn)品……”我順口嘀咕道。

    “你說什么?”阿伽雷斯疑惑道。

    我連忙搖搖頭,這話可不能給首領(lǐng)大人聽見,因為造出這塊巨大的生魚片恐怕是母巢除了孕育始祖人魚以外最費力的事情了,“可我現(xiàn)在不挺好的嗎?”說著,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從他懷里站起身來,抖了抖背鰭,小心翼翼的將它們展開,低頭望著他,“我不是個普通人類,也不是個普通幼種,不是嗎?我想我的體質(zhì)能夠吸納這種基因。假如能一直保持這樣的形態(tài),我就是個優(yōu)秀的海陸兩棲生物,可以自由在陸地上和海里來去,實在太棒了!哪天你惹我生氣了,我就可以……”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阿伽雷斯一把將我攬進懷里,低沉的鳴語,“我要帶你回亞特蘭蒂斯去,離開這里,遠(yuǎn)離人類世界�!�

    我愣了幾秒,隨即如釋重負(fù)地張開嘴哈了一下,捏著他的兩片翼耳,急切地追問,“你終于想通了嗎?你打算停止擴大這場戰(zhàn)爭了嗎?我沒聽錯吧,阿伽雷斯?”

    “你沒有聽錯。持續(xù)這場戰(zhàn)爭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人類終歸是跟我們截然不同的存在�!卑①だ姿沟难劬ο菰诿脊律钌畹年幱袄铮世镉墓飧�,我無比清楚地知道他此時正看著瀑布的方向,“這一點,我今天才意識到,想要征服人類,讓他們?nèi)谌胛覀兊氖澜缬卸嚯y�!�

    “沒錯,難得就像要讓我乖乖的待在你身邊哪也不去�!蔽翼斄隧斔谋亲�,發(fā)揮我那爛透了的幽默感安慰他(盡管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大像安慰),“你是個特例,首領(lǐng)大人,不是所有的人魚都像你這么情圣。也不是所有人類都像我一樣有機會與一條人魚相愛,何況現(xiàn)在人魚站在人類的對立面。試著想想吧,假如人類將人魚抓走,強迫人魚為他們所支配——誰也不能保證有一天會不會出現(xiàn)這種形勢逆轉(zhuǎn)的糟糕局面是不是?假如戰(zhàn)爭持續(xù)下去,人類的復(fù)仇將永遠(yuǎn)也不會停止,因為人魚奪走了無數(shù)個家庭的親人與愛人,這樣做在人類中引發(fā)的悲傷與仇恨,等同人魚被奪走配偶的痛苦。”

    我盡量放輕語氣,以免使阿伽雷斯感到更加頹喪。我把手挪到他的后腦勺處,像安撫一只受傷的大型猛獸那樣給他理順濕淋淋的頭發(fā)。

    阿伽雷斯的耳朵立刻猶如小扇子似的顫抖了幾下,視線落回我的臉上,緊簇眉心,似乎在設(shè)身處地的思考我的比喻,良久,他的眉頭又慢慢舒展開來,好像然理解了我所說的話。但緊接著,他似乎感到這樣被我摸著頭勸慰十分有損他的尊嚴(yán)似的,慍怒地瞇起了眼睛。我頓時縮回我的賊手,卻被他輕握住了手腕,屁股則遭到了報復(fù)性的襲擊。

    “噢!你這混蛋!”

    我彈跳起來,被他牢牢按住了腰,鱗膜里的玩意撞在我的胯下,揶得我一下說不出話,魔鬼魚卻害羞似的翻翹起身體,故意把我光溜溜的屁股暴露給阿伽雷斯。

    這個落井下石的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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