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程京宴將牛排切好了,整盤挪回林與幼面前。
林與幼也不客氣,拿起叉子就吃,看向?qū)γ妫骸拔覀儎偛耪f到哪兒?”
丟丟試圖自己剝蝦,但沒成功,晃了晃小爪子:“姐姐,我不會剝�!�
林與幼抽了幾張紙巾幫他擦干凈手:“姐姐教你�!�
程京宴卻已經(jīng)拿起一次性手套戴上:“你繼續(xù)吃,我?guī)退麆��!?br />
宴總服務(wù)這么周到?
林與幼本來還想再晾晾他,被他主動了兩次,就忍不住問:“你還沒點呢,你不吃嗎?”
程京宴快速剝好幾只蝦,順手喂她吃了一個:“乘了幾個小時飛機(jī),又坐了一個多小時車,沒什么胃口�!�
林與幼怎么感覺他裝完委屈就開始裝可憐了……
她拿起水杯,程京宴又道:“蘇打水也別喝太多,會胃脹氣。聽說女孩子喜歡喝奶茶,要不要幫你買一杯?”
林與幼下意識問:“你還會用外賣軟件?”
“我不是智障�!彼皇怯貌恢峭嬉鈨�,又不是不懂。
程京宴往外看了一眼,“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有一家奶茶店,很多人排隊,我去幫你買?”
“算了算了�!绷峙c幼覺得太麻煩,又不是沒別的喝的……不對,等會兒。
重點好像不是喝什么,而是,程京宴居然主動提出要去幫她排隊買奶茶??
林與幼匪夷所思地扭頭看著他。
程京宴遞給她菜單:“那點份湯?這個怎么樣?”
林與幼下意識點頭。
程京宴示意服務(wù)生過來,同時提醒她:“這個湯是辣的,禹城人愛吃辣,這里的微辣,等于別的地方的中辣�!�
“我不吃辣�!�
“麻和辣是兩種東西,你要告訴服務(wù)生,不加麻也不加辣,不然你就會得到一份不辣但很麻的湯。”
“哦……你好,加一份這個,不加麻也不加辣。”林與幼對服務(wù)生說完,又暗忖,這個男人突然變得……
好體貼。
南頌就說出她心中所想:“宴總原來這么體貼啊?”
江不言微笑:“我認(rèn)識京宴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知道他這么會照顧人。”
南頌調(diào)侃:“都有點像禹城人說的‘粑耳朵’了�!�
粑耳朵,是妻管嚴(yán),怕老婆的意思。
程京宴淡淡彎唇,完全不介意被這樣“詆毀”,反而一副“你們隨便調(diào)侃,高興就好”的好脾氣好相處模樣。
林與幼感覺在看影帝。
宴總根本不是這個人設(shè)!
她渾身別扭,忍不住低斥:“程京宴,你正常一點!”
程京宴低頭靠近她,嗓音略低,顯得磁性:“我哪兒不正常?還是我哪兒做得還不夠好,你說,我改�!�
“……”
林與幼忍不住躲開他呼吸時,灑在她耳邊的熱氣,“你離我遠(yuǎn)一點!”
程京宴聞言,將椅子往她的方向挪近:“嗯?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林與幼:“……”
戲精啊他!
第178章
喊老婆聽不清
下午天氣很好,出了太陽,曬在身上暖融融的,他們吃完飯,走出餐廳。
南頌伸了個懶腰,愉快地提議:“馬路對面就是步行街,我們?nèi)ド步消消食吧�!�
大家都沒意見,便一起走了過去。
這條街也是禹城的著名景點,游客很多,兩邊商鋪林立,賣什么的都有。
林與幼漫不經(jīng)心走著,程京宴亦步亦趨跟著,丟丟邁著小短腿追著,一家三口走成一條直線。
南頌其實還是希望他們小夫妻能和好的,畢竟林與幼不是真的生氣,程京宴來哄她,她別提多高興,這會兒就是在拿喬。
所以她找了借口,讓江不言跟自己走在前面,拉開距離,給他們單獨說話的空間。
江不言回頭看了林與幼一眼,南頌笑道:“他們還挺般配的,也不知道這種顏值相加,將來生出的孩子,得有多漂亮?”
江不言收回目光,莞爾道:“那得先讓京宴同意要孩子,據(jù)我所知,他很排斥呢�!�
他語氣淡了一些,“南頌小姐也不用暗示我,與幼是我的朋友,京宴是我的兄弟,他們好好的,我也不會去破壞,這點基本道德,我還是有的�!�
南頌面不改色地微笑:“聽不懂江醫(yī)生說什么呢。”
林與幼溜達(dá)著,迎面走來一對男女,牽著一條小泰迪犬。
泰迪生性活潑,蹦蹦跳跳,似乎要往林與幼身上撲,林與幼還沒做出反應(yīng),程京宴就先一步擋到她的面前。
年輕男女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連忙將狗狗牽走。
林與幼抿唇:“我不怕小狗�!�
程京宴道:“不怕,但也不喜歡�!�
那確實是的。林與幼不自覺放慢腳步,和程京宴并肩走著。
程京宴看了看她:“你不喜歡狗,但卻很招狗喜歡�!�
林景舟那只薩摩耶第一次看到她,也是要撲上去。
林與幼想到了別的方面,哼笑:“我確實很招‘狗’�!�
招狗男人。
程京宴并不理解她的意思,林與幼也沒解釋,四處看看,看到一家裝潢很高檔的奢侈品店,多看了兩眼。
程京宴注意到她的目光:“喜歡就進(jìn)去逛逛,我們不趕時間�!�
“算了,愛馬仕,一個包幾十萬幾百萬的,我買不起�!绷峙c幼快步走開,但被程京宴拉了回來:“你不是有八百萬存款?”
“那不是買包的錢�!笔撬o丟丟留的備用救命錢。
程京宴便是說:“我替你買單�!�
林與幼:“什么?”
他用了點兒力,將她拽到自己跟前,林與幼今天穿的是小白鞋,比他矮了一個頭。
他微垂眸看著她道:“他們說,跟女朋友道歉,要送花,送口紅,送包包。進(jìn)去隨便挑,算我向你賠禮道歉的。”
“但我要解釋,我那天送許枝梨去醫(yī)院,主要是為了看她手心有沒有印記,不是因為她丟下你�!�
林與幼一頓:“什么印記?”
就是感情線上那顆粉色的痣。
程京宴想看看許枝梨手里有沒有,然而,她的手剛好被火炭燙傷,而燙傷的位置覆蓋到感情線,皮膚起了水泡,一片潰爛,完全看不出有沒有小痣。
“回去再跟你說。”程京宴溫聲細(xì)語的,“回我們滬城家里,還能看到我給你買的口紅和種的花。”
嗯?林與幼怕理解錯了:“你種的花?鮮花?”
“不算是�;ㄊ鴽]兩天就枯萎,一般的鮮花又需要費心養(yǎng)護(hù),所以我給你種了一排既好看,又不用費心養(yǎng)的花,你肯定會喜歡�!�
還挺會的。
林與幼忍不住問:“你這兩天,到底是去哪兒取經(jīng)了?”
花招一套接著一套的。
程京宴挑眉,細(xì)數(shù)起來:“葉頌,林景舟,還有助理,以及關(guān)系尚可的下屬和客戶�!�
哦,還有網(wǎng)友。
林與幼舔了一下后牙:“堂堂宴總,拿這種事情問別人,也不嫌丟人�!�
“那能怎么辦呢?我用自己的辦法哄你不管用,只能問問別人有沒有好主意,我總得哄好我的……”程京宴聲音很輕,帶著沙沙的氣音,“老婆吧�!�
——老婆。
林與幼驀然一下抬起頭,撞進(jìn)他烏黑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間,她聽到自己加快的心跳聲。
她半是認(rèn)真半是玩笑地喊過他幾次“老公”,而他對她最親近的稱呼只是“妻子”。
老婆……是第一次喊。
她耳根一下熱了起來。
干干巴巴道:“你喊我什么?”
程京宴看她:“沒聽清?”
林與幼撒謊不打草稿:“……沒聽清。”
程京宴眼底掠過一絲笑意,低下頭:“那可能是街上人太多,太嘈雜了,才聽不清,今晚你跟我回酒店,我喊給你聽�!�
當(dāng)她是傻子嗎?跟他回酒店?真去了,今晚是誰“喊”都不一定。
林與幼邁步要走,不過才走出兩步,就又被程京宴拉回來。
“不買包了?”
“不買。”
他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程京宴抓著她的手臂,順勢滑下來握住她的手掌,捏了捏她的指腹:“你花我的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外人嗎?”
林與幼確實很吃他這一套,甜言蜜語什么的,肢體接觸什么的,她別別扭扭道:“你很閑嗎?今天周一,不用工作嗎?”
程京宴點頭:“是很忙�!�
“忙你就走唄。”
“我忙著哄你�!�
“……”他甚至還學(xué)會了土味情話。
宴總有著超高的學(xué)習(xí)天賦,還很懂舉一反三,將感情牌打得風(fēng)生水起。
“那天晚上你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我找了你一整夜,幾乎每家酒店我都進(jìn)去問過,都沒有你入住的信息。”
林與幼腦海里不禁地浮現(xiàn)出,程京宴挨個酒店找她的畫面……她心尖微顫,底氣不足道:“誰讓你找了?我都說了我去出差,不在滬城�!�
程京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出差了,還是因為不想見我,所以躲起來了?”
林與幼別開頭,咕噥:“……你的內(nèi)心戲還挺多�!�
“因為林景舟說,情人之間,有矛盾要盡快解決,拖得越久,越不容易好,所以我急著找到你,你沒發(fā)現(xiàn),我都有黑眼圈了嗎?我這兩天睡得不好。”
林與幼暗暗咬住后牙,怕自己一下子繳械投降:“沒看到�!�
程京宴繼續(xù)說:“好不容易才哄得丟丟愿意告訴我你們在哪里,我馬上就飛過來了,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沒有吃飯�!�
“……”林與幼越發(fā)覺得這些招數(shù)熟悉,她看了看他,“你朋友還教你賣慘��?”
第179章
你跟我回酒店
程京宴眼底有一絲笑意:“所以有用嗎?”
林與幼很不喜歡這種被他拿捏住的感覺,板著臉,一字一頓:“沒、用!”
“那我只好繼續(xù)努力了�!背叹┭鐔�,“我還可以跟著你嗎?”
林與幼不情不愿,拉著丟丟快步走:“路又不是我家開的,你想走也沒人攔著你�!�
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同意他跟著?
程京宴無聲地彎起了唇。
丟丟走累了,踢了踢雙腿,鼓著腮幫子說:“姐姐,丟丟不想走了�!�
林與幼便想抱起他,但又被程京宴搶先:“我來吧�!�
丟丟在程京宴懷里,能看到更高的世界:“哇!姐夫!我們?nèi)デ懊�!�?br />
程京宴回頭對林與幼說:“跟上來�!�
林與幼慢吞吞跟著。
南頌溜達(dá)到林與幼的身邊,跟她一起望著程京宴挺拔修長的背影。
似笑非笑說:“我懷疑你之前說宴總的那些話全是污蔑,這不是挺好的嗎,對你俯首帖耳的�!�
“我哪知道他吃錯什么藥了�!绷峙c幼還隱隱約約感覺,他這些招數(shù)有一些熟悉,嘖,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呢……
“支持他一直吃錯藥,看他哄你的樣子,我都心軟了,”南頌用肩膀撞了撞她,“你軟了嗎?”
林與幼犟著:“我硬得要命�!�
南頌嘖聲:“這不科學(xué)啊,硬的不該是他嗎?”
林與幼:“……”
南頌很懂的樣子:“你今晚應(yīng)該不用回我家吧?我把丟丟帶回去,不打擾你們�!�
林與幼掐了一把她的水蛇腰:“你這隨時隨地開車的毛病,什么時候可以改��?”
南頌就不改。
她就是要不正經(jīng),要放浪形骸,瀟灑肆意,要活得隨心所欲,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林與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前面,江不言走著走著,和程京宴并肩,兩人不知道在說什么?
“我有點意外,你居然沒看上江不言�!�
雖然他們聊得很熱絡(luò),但林與幼感覺得出,他們之間沒有產(chǎn)生火花。
“說得好像我是個帥哥就一定會看上一樣�!蹦享烖c了根煙,夾在手指間。
“江不言這一款,別看他溫文爾雅,其實一般人hold不住,跟宴總不相上下,還是算了�!�
林與幼詫異:“你喜歡比你弱的?”
南頌搖頭:“那也不是,主要還是看感覺,江不言挺好的,他身上有種……很難形容,總之不在我的點上�!�
程京宴停下來等林與幼,剛好聽到她們在說江不言,微微皺眉。
丟丟不能吸二手煙,南頌主動走開,于是就又變成林與幼和程京宴的一家三口。
程京宴有些在意:“你私底下,經(jīng)常跟你朋友聊江不言?”
“沒有啊�!�
“沒有你朋友一直提江不言?”
林與幼背著手:“那你應(yīng)該去問南頌,為什么總提江不言,而不是問我�!�
程京宴換了一只手抱丟丟,空出一只手牽住她,不讓她掙脫。
林與幼無奈:“我要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