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現(xiàn)在看，她那位去世的媽媽，似乎也有問題。
第277章
你媽出賣了你
程京宴將那張證書一起帶上樓。
大門沒有關(guān)，大概是在等他。
他進(jìn)了門，在玄關(guān)處換鞋，聽到林與幼正在教鄭姐熟悉家里東西的位置。
她把程斯以昨天送的果籃帶回來了，順手用榨汁機榨了一杯混了幾樣水果的果汁，交給鄭姐，拿去給丟丟。
丟丟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玩到他那些小玩具，程京宴昨天讓人來打掃的時候，將他放在樊樓的玩具也帶了過來，他這會兒一個人在客廳玩得不亦樂乎。
快到中午了，林與幼隨手抽了一根筷子，當(dāng)做發(fā)簪，將頭發(fā)挽了起來，然后卷起袖子，淘米煮飯。
程京宴倚著廚房的門看她，心下掠過的念頭是，當(dāng)年他們在巴黎相依為命，她照顧他，就是這么給他做飯。
“看什么？”
林與幼用抹布擦干電飯鍋的內(nèi)膽，挑了下眉，“想蹭飯就得干活，不然我是要收錢的�！�
程京宴將證書隨手放下，走進(jìn)去，先洗手，隨意問：“一頓20萬？”
林與幼皮笑肉不笑：“廚師最近窮瘋了，漲價了，現(xiàn)在一頓50萬�！�
哪怕是宴總，也沒有這么花錢的，所以他選擇幫忙。
流水沖洗青菜，手指在水里顯得更加白皙修長，程京宴垂著眸，喊了她：“與幼�！�
“嗯？”
“跟我說說你媽媽的事。”
林與幼納悶地看了他一眼，順手從刀架上抽了把菜刀：“怎么突然問起我媽媽？你吃番茄的吧？我做個番茄蛋湯。”
“吃。先說說�！�
“你不是早就查過了嗎？”
林與幼切著番茄，番茄水軟，不太好切，她專注刀下，隨意地說，“她的生平挺簡單的�！�
“跟林志達(dá)是同鄉(xiāng)，經(jīng)媒人介紹，然后結(jié)婚，婚后一起外出打工，林志達(dá)賺到錢后，就拋棄她，找了劉嵐，跟劉嵐生了林水水，而她因為不敢離開林志達(dá)，就在林家給他們當(dāng)保姆，伺候他們一家三口十幾年�！�
程京宴：“照你這么說，她一個很懦弱沒有自我的人，那她怎么能去卡塔爾接你？那可是出國�！�
“我說過了啊，她接到電話，得知我在卡塔爾發(fā)生車禍，就去求助大使館，在大使館的幫助下，到了卡塔爾�！�
程京宴洗好了菜，抽了紙巾擦手：“你信她這些話？”
林與幼匪夷所思：“我為什么不相信？”
程京宴拿起那張證書，展開給她看，林與幼一看便是一愣。
“這張證書，就在你那些書籍里。她當(dāng)初卻跟你說，被許枝梨搶走了。”
林與幼皺起眉頭，不過很快釋然：“她并不支持我舉報許枝梨，在我遇到襲擊之前就勸過我放棄。遇到襲擊后，她可能覺得，我再跟許枝梨斗下去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才騙我證書被搶了�！�
程京宴抿唇：“你覺得只是這樣？”
林與幼索性放下刀：“那不然呢？”
程京宴溫淡道：“你不是奇怪過，為什么許枝梨會知道你想舉報她的事？”
林與幼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后，只覺得可笑：“你該不會是想說，我媽媽出賣了我吧？”荒唐，“你覺得你這個邏輯說得通嗎？”
“你自己也說過，知道你要舉報許枝梨的人，只有你媽媽�！�
所以為什么不可能？
拋開“母親”這層濾鏡，難道她不是不二人選？
第278章
你身世有問題
林與幼屏息看著程京宴。
然后說：“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在我的視角里，確實只有我媽媽知道這件事，但也很有可能是在什么不起眼的小細(xì)節(jié)里，我或者我媽媽，走漏了風(fēng)聲，剛好就那么被許枝梨知道�！�
程京宴換一件事說：“那如果這件事?lián)Q你來處理——你的女兒出國幾個月，被你找到時，失去記憶，身懷六甲，你是會選擇幫她找回記憶，找到那個男人，弄清楚來龍去脈，還是反過來隱瞞你的女兒？”
林與幼也能解釋：“那是因為，我跟我媽媽說，我很害怕。她可能是以為我受了情傷，不想再勾起我傷心的回憶，所以才沒說�！�
“她有這么大的主見的話，也不會在林家受那么多委屈。”
“……”
林與幼沉了口氣，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她媽媽百分百有問題？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绷峙c幼開始生氣了，冷聲說，“我媽媽是怎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但你媽媽是怎樣的人，你好像一無所知�！�
“她在東廳打我，下了死手的，這件事我不會因為她是你媽媽就算了，你現(xiàn)在非要跟我和好，那你是做好要跟她斷絕母子關(guān)系的準(zhǔn)備嗎？”
哪怕丟丟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她也不認(rèn)為程夫人有資格那樣責(zé)打她——什么家法規(guī)矩，說白了，那不就是故意傷害嗎？
她要去告她。
程夫人在老宅唯我獨尊，一柄戒尺，成天不是管這個人就是管那個人，她就讓她看看唄，真正的規(guī)矩——法律，是怎么樣管教人的。
這件事一定會鬧大，到時候整個滬城都會來看程家的笑話，程京宴在這種情況下，又要怎么處理他們這段關(guān)系？
所謂“進(jìn)度條”，不是為了什么情趣，而是他們之間本就有太多的事情不清不楚，不知道最后要怎么走，只能先按著拖著。
但他要提的話，那她就先給他打個預(yù)防針。
他總不可能跟程夫人斷絕母子關(guān)系吧？他甚至不是程迢迢程斯以，那可是他親媽，他……
“可以�！�
程京宴突然的兩個字，打斷林與幼飛轉(zhuǎn)的思緒。
林與幼愣了一愣：“……可以什么？”
程京宴拿了一個干凈的瓷盤，將她切好的番茄裝入，在她看來應(yīng)該是難解的題，他答得輕描淡寫。
“五年前我已經(jīng)跟她斷過一次關(guān)系，再斷一次，也沒有什么不可以�！�
“…………”
他怎么總是不按常理出牌？這是能說斷就斷的嗎？
“你……”林與幼抿了下唇，有些惱怒，“你這要讓我怎么接話啊？”
搞得好像她才是無理取鬧的人似的。
廚房的空間不大，男人的眉眼也融化在暖色的燈光里：“與幼，我們之間不是沒有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但五年前你能為了我讓步，我現(xiàn)在也能為了你讓步�！�
明明是那樣一個很有鋒芒的人，但經(jīng)歷了一次分開……哦，不，是兩次，知知離開他一次，林與幼也離開他一次，銳角就被磋平了，他在她面前是愿意低頭的。
“你不是說，要我入贅你嗎？以后我就入贅你�！�
程京宴緩慢一笑，“你要是覺得口頭上說說不夠，我們就去把戶口本上的戶主改成你，現(xiàn)在好像沒人開新聞發(fā)布會，都是在，你們工作室的賬號流量高，就在上面公開怎么樣？”
林與幼被他接二連三的話打得毫無招架之力：“……你別發(fā)瘋�！�
程京宴挑眉：“學(xué)你的。”
他洗干凈手，把她納入懷抱里，“只要你承認(rèn)我們的真實婚姻有效，不會再離開我，什么都聽你的�！�
林與幼安靜了一陣后，用額頭撞了撞他的胸膛，故意把手上的番茄汁抹到他后背的襯衫上，程京宴無奈：“喂�！�
林與幼哼聲，將話題帶回：“你質(zhì)疑我媽媽的理由是什么？她可能就是有自己的想法，你總不能就因為這兩個純猜測，就說她是故意出賣我的吧？我是她親女兒，她不幫我，卻幫許枝梨，圖什么？而且她都不認(rèn)識許枝梨�！�
程京宴在椅子上坐下，將她也拉到自己大腿上，微仰起頭看她，卻是風(fēng)牛馬不相及地提起。
“你知道許云早為什么那么幫許枝梨嗎？她們的關(guān)系，不只是姑姑�！�
“難道許枝梨是她的女兒？”林與幼睜打眼，“我說呢，許夫人都沒許云早這么賣力的�！�
程京宴的手虛虛地?fù)е难�，眉目慢慢沉了下來：“景舟跟我說過許家一件舊事——”
“許枝梨出生的時候被人偷走，當(dāng)時是江家的恒安航空幫他們救回了孩子，但去機場接回孩子的，不是親生母親許夫人，而是許云早，許云早抱著孩子痛哭流涕，一度讓江夫人以為，她才是許夫人�！�
“景舟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沒有太放在心上，直到我發(fā)現(xiàn)許枝梨可能不是知知，去查她，找到當(dāng)年照顧許夫人的傭人，傭人告訴我，其實當(dāng)年許云早也懷孕了，只是沒有公開，躲在家里養(yǎng)胎，她負(fù)責(zé)照顧許夫人，但當(dāng)時還有一位傭人負(fù)責(zé)照顧許云早。”
林與幼的眼皮跳了跳。
她媽媽在懷她生她之前，就是在有錢人家當(dāng)傭人。
所以那次，劉嵐在老宅的東廳污蔑她媽媽，勾搭了有錢人才懷了她，她不是林志達(dá)的種。
傭人，傭人……林與幼抿緊了唇：“然后呢？”
程京宴感覺得出林與幼身體的僵硬，手掌沿著她的背脊順下來，有安撫的意味。
“知道了這件事后，我才會懷疑，許枝梨其實是許云早的親女兒，只是時間緊迫，沒能做個鑒定確定，那天在巴黎莊園，我和葉頌，是詐許云早的�！�
不過，詐對了，許枝梨確實是許云早的女兒，還省了做鑒定的功夫。
林與幼再問：“許夫人和許云早都懷孕了的話，許夫人的孩子呢？”
許家這些年，對外公開的，一直都只有許云早一個女兒。
“那個傭人說，許夫人的孩子生下來就是死胎�！背叹┭珙D了下，“是不是真的死胎，還沒有查到可以作證的證據(jù)�！�
“……”林與幼咬緊后牙。
程京宴點到為止，沒有明說，但她領(lǐng)悟得出他話里內(nèi)涵。
林與幼咄聲：“我也做過親子鑒定，我跟林志達(dá)就是親生父女，說實話，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不是他的種，但鑒定出來的結(jié)果就是！”
“你是怎么拿到林志達(dá)的標(biāo)本？”程京宴問，“也是你媽媽給你的？”
林與幼：“……”
“更甚至，連你自己的標(biāo)本，都經(jīng)過你媽媽的手，對嗎？那么最后拿去驗的到底是你跟林志達(dá)的標(biāo)本，還是林水水跟林志達(dá)的標(biāo)本，你能百分百確定嗎？”
……不能。
林與幼閉上眼。
她記得清楚，她始終無法釋懷，自己竟然是林志達(dá)那個畜生的孩子，為了給自己一個說法，她就給媽媽打了電話。
她讓媽媽幫她偷到林志達(dá)的毛發(fā)，還叮囑了，要帶毛囊的。
媽媽問她要干什么？她說不想說，媽媽也就沒有問，只答應(yīng)她。
幾天后，媽媽就到老城區(qū)的老房子找她，把林志達(dá)的頭發(fā)給她，林與幼沒多想，接了放進(jìn)包里，和自己的標(biāo)本放在一起。
然后，媽媽就說，想吃包子姨的包子，讓她去買……林與幼離開了十分鐘，媽媽和她包里的標(biāo)本，獨處了十分鐘。
第279章
程斯以你瘋了（二哥）
林與幼對那些可能性抗拒至極，比程京宴質(zhì)疑她媽媽還要抗拒。
她要從程京宴的腿上起來，“我不想聽了�！�
程京宴一下收緊手臂，桎梏著她：“等我都查清楚，再告訴你�！�
米飯煮熟了，從出氣孔吐出一縷縷的白煙，飄至半空，像在預(yù)示著某一場即將要到來的風(fēng)雨。
……
夜里，林與幼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滿腦子都是程京宴今天說的那些話。
她做夢都想不到，她可能會和許家有關(guān)系。
太可笑了，她跟許家明明八竿子打不著。
但其實，也不是完全打不著……她的芭蕾舞天賦，以及和許枝梨這十幾年來總是糾纏在一起的命運，似乎都是在暗示，她真的可能……
林與幼煩得坐起來，抓起枕頭對著空氣一通拳打腳踢，還是無法發(fā)泄，她干脆將枕頭砸向窗戶。
砸過去才想起來，程京宴之前送她的那幾盆多肉，他也幫她從樊樓搬來，就放在她的臥室窗戶，她嚇了一跳，哎——！
還好沒砸中，她連忙跑下床去看，完好無損，松了口氣，拿起小花灑，安撫式地給它們噴噴水。
旁邊的小床上還睡著丟丟，林與幼不想在臥室里發(fā)瘋，免得吵小家伙，便去了客廳。
她打開酒柜，倒了一杯紅酒，才喝一口，酒杯就被人搶走。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立刻踮起腳去搶：“程京宴還我！”
程京宴今晚睡的客房，他在黑暗里低下頭看她：“大半夜，不睡覺，喝什么酒？”
“我又不是你，我沒做手術(shù)，適當(dāng)?shù)木凭兄��！绷峙c幼搶不到，更生氣了。
程京宴勾唇：“想有助睡眠，做別的是不是更好？”
林與幼瞬間就明白他的暗示：“……做夢！”
程京宴倚著酒柜：“是因為我今天說的那些話睡不著？”
林與幼直白：“如果是真的，我會惡心死。”
程京宴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忽然一口喝完她酒杯里剩下的紅酒，林與幼嚇了一跳，沖上去：“你不能喝酒！”
程京宴順勢扣住她的后腦勺，低頭吻上她的唇，唇齒相融，酒液傳遞，林與幼喉嚨不停滾動：“唔……”這人！
可能是酒精，可能是腿傷，也可能就是他吻得太溫柔，林與幼腿軟了，然后就被他拉進(jìn)了客房。
窗簾沒有拉緊，隱忍歡愉的聲音揉碎在一地月光里。
……
相較之下，城郊的別墅，就沒有那么圓滿了。
虞美人雙手被鎖了鏈子，鐵鏈的另一頭銬在床角，鏈子的長度只能支撐她去洗手間，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她哪怕想翻窗逃走，也會被掛在半空。
她做夢都沒想到，程斯以還會找到她，還把她關(guān)起來。
她今天把房間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他也沒有來見她。
她折騰累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時，卻感覺身上一重，有什么壓了下來。
虞美人睡得迷迷糊糊時，喊了一聲“應(yīng)如許”，身上的人輕笑一聲，卻是毫無溫度，轉(zhuǎn)手就將她的睡衣撕開，咬上她的脖子。
虞美人身體抖了一下，瞬間驚醒：“……程斯以？你要干什么？”
程斯以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去，虞美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她雙手手腳抗拒：“你放開我！你……你要什么女人沒有？上我一個老女人有意思嗎？程斯以，你他媽開燈看清楚了，我不是當(dāng)年那個嬌滴滴的虞美人，我的皮沒準(zhǔn)比你媽還粗糙，你……”
程斯以抓住鐵鏈一扯，直接將她的手和腳捆在一起，將她抵在床頭。
“！”
這種屈辱至極的姿勢，讓虞美人忍不住破口大罵。
她這些年在小島混成一個大姐大，本就沒有任何教養(yǎng)可言，什么話臟就罵什么，可惜程斯以本就是一個對人對事容忍度都很高的人，根本不在乎，自顧自做自己的。
沒有前情也沒有措施，他分開她就直接闖入。
虞美人瞳孔一下放大，呼吸都斷在了喉嚨里。
“我說了，你下半輩子，就留在我身邊�！�
程斯以一點表情都沒有，比起作曖，更像是在懲罰。
“你就留在這棟房子，留在這張床上，我會讓你在這里看著我娶妻、生子，而你也只能看著，這些東西我曾經(jīng)如珍似寶地捧到你面前，既然你不屑一顧，那你以后也不會再有了。”
虞美人不知是疼的還是別的什么，眼淚簌簌落下：“……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