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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南頌坦白:“你手下給我的�!�

    林景舟似笑非笑:“所以夸你有本事,阿達(dá)可是我的心腹,居然也被你迷惑,背著我把護(hù)照給你。”

    南頌欣然點(diǎn)頭:“那是,就沒有我拿不下的男人,我連你大哥都治得服服帖帖,你一個手下算得了什么?”

    林景舟收起了嘴角的弧度。

    他那張臉漂亮,但不笑的時候也挺嚇人的:“我們能不提他嗎?我不是當(dāng)著你的面把他弄死了嗎?”

    南頌往面里加了幾滴魚露,可以提味,攪拌攪拌,沒什么情緒道:“手法太殘忍了。”

    她輕輕地說,“小六爺,古往今來,手足相殘,都是要受人指摘唾罵,遺臭萬年的。”

    林景舟嗤笑:“成王敗寇,他想置我于死地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我是他親弟弟�!�

    南頌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確實(shí)都挺不是人的�!�

    這句話一下就勾起林景舟關(guān)于那天的記憶。

    他將南頌從地牢救出來,她哭著撲進(jìn)他的懷里,嘴里罵的就是:“你們都不是人!你們都是畜生!”

    想起那件事,他就煩得不行,遷怒道:“煮碗面這么久?”

    南頌看傻子似的看他:“你以為這里是哪里?五星級餐廳?當(dāng)然是要自己去端了,還指望人家老板給你送到面前來?”

    “……”林景舟這才起身,到臺子邊端來自己的面。

    他本就沒有胃口,現(xiàn)在更沒有,吃了兩口就不吃了。

    南頌倒是吃完了整碗面,還從他的碗里撈走了兩顆肉丸子,反正他不吃,別浪費(fèi)了。

    吃完,林景舟又跟南頌回家。

    看到她家還沒有收拾的一地狼藉,眉頭死皺,拽了她就走:“這里怎么能住人?你去我那兒住。”

    南頌沒有拒絕,跟著他去了他的別墅。

    她坐了十幾二十個小時的飛機(jī),累,一覺睡到了晚上,時差沒倒過來,已經(jīng)沒有睡意,索性去洗個澡。

    她穿著黑色吊帶睡裙從浴室出來,剛好碰上從外面進(jìn)來的林景舟。

    她一整天都在睡覺,沒注意林景舟今天在不在家,現(xiàn)在看,應(yīng)該是出門了,他喝了酒,身上有酒味。

    林景舟是出了名的好皮相,尤其是有一雙桃花眼,定定地看著誰的時候,總是特別溫柔,現(xiàn)在喝醉了,覆上一層朦朧,連南頌都從他的眼神里,錯讀出了一往情深的意思。

    他朝她走過去,手摟上她的腰,在她的耳邊哼笑說:“里面沒穿是不是?很明顯,粉色的……”后面的話消失在相貼的唇間。

    南頌沒有拒絕,任由他又親又摸,睡裙也掉在了地上。

    兩人糾纏著一起倒在床上,林景舟探索著,笑意勾人:“都是水,小淡婦�!�

    他要進(jìn)的時候,南頌才淡淡地提醒他:“我是南頌�!�

    接著,南頌明顯感覺到,林景舟的動作,僵停了下來。

    兩人在床上,一上一下,對視了幾秒,林景舟的酒都醒了大半。

    最后,他從她身邊下去,坐在床沿,手撐著額頭,又過了會兒,竟然跟她道歉。

    “……對不起,跟朋友多喝了兩杯�!�

    南頌撿起衣服穿上,很自然地說:“沒事。你睡不睡覺?”

    林景舟猶豫,南頌善解人意,給他臺階下,“我倒時差,今晚不睡,你想睡的話,去別的房間吧,不然睡不好�!�

    林景舟順勢起身:“好,我先去睡吧,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吃早餐�!�

    “嗯,可以的呀�!�

    南頌又瞥了一眼他明顯的部位,“你想叫人的話,盡管叫,不用在意我,雖然我們當(dāng)初說,你只能有我一個,我也只能有你一個,但既然你對我不行了,你去找別人,我也沒有任何意見的�!�

    林景舟沉默了片刻后,意味不明地冷笑,走了。

    第285章

    你別再把我丟下(南頌)

    南頌覺得身上黏黏的,有種辦了事兒的不舒服感,索性去浴室再洗一個澡。

    脫掉睡裙的時候,她忽然好奇,林景舟是有透視眼嗎?是怎么透過黑色的裙子,看到她里面什么顏色的?

    他剛才果然把她當(dāng)成別的女人了吧?

    南頌洗完出來,見到房間里站了一個小傭人。

    小傭人長得很清純可人,紅著臉說:“這個是給您的�!�

    南頌瞥了一眼藥名:“閉孕藥?為什么要給我送這個?”

    小傭人低頭:“房間里沒有準(zhǔn)備,您和少爺……按照規(guī)矩,就要送這個�!�

    “挺周到的�!�

    由此可見林景舟沒少帶女人回來,連這種規(guī)矩都有,南頌擦著頭發(fā)走向茶幾,倒了杯水,“不過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生。”

    小傭人驚訝地看著她。

    南頌通透,洞察人心:“你也喜歡林景舟吧?”

    小傭人惶恐地擺手,南頌喝著水,隨意地說,“你要愿意,可以過去找林景舟,他現(xiàn)在挺需要個女人的�!�

    小傭人眼睫閃了閃,低頭退下。

    南頌就沒再管了,找了一部電影看。

    只是沒過一會兒,她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玻璃砸碎的聲音。

    林景舟喝道:“滾出去!”

    看來是沒享用那個小傭人。

    南頌覺得他沒必要這么裝,他對著她已經(jīng)是做不下去了,找別的女人解決需求很正常。

    難道是因?yàn)樗谶@里,他覺得,至少不能當(dāng)著她的面兒找?否則她會不舒服?傷害到她?

    南頌哂笑。

    但她也不會去跟他說自己不在意,就讓他多揣幾天對她的愧疚,權(quán)當(dāng)做報復(fù),要不是因?yàn)樗�,她也不會在芝加哥發(fā)生那么多的事。

    但林景舟這種人,哪怕是愧疚,也不會愧疚多久的。

    南頌漫不經(jīng)心地想,他前面已經(jīng)愧疚一個月了,至多,再愧疚半個月。

    然而事實(shí)是,這個時間,比她想的,快得多得多。

    ……

    第二天早上南頌就去公司了。

    公司知道她這一個月沒來上班是出了事兒,畢竟當(dāng)時都鬧到了報警。

    現(xiàn)在回來,她只說是招惹了仇家,跑去鄉(xiāng)下躲了一個月,不得已曠工非常抱歉,之后會努力工作,彌補(bǔ)過失。

    老總倒是沒說什么,南頌的工作能力擺在那兒,這些年為公司賺了多少錢,也算是立下過汗馬功勞。

    但底下的員工卻開始閑言碎語。

    午間的茶水間里,幾個同事湊在一起議論,說南頌失蹤是被黑澀會綁架了,綁了這么多天沒有被撕票,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話里話外,都是在暗示,她肯定是被人糟蹋了。

    其中有個女同事說得尤為繪聲繪色,仿佛親臨現(xiàn)場,南頌靠著門聽完,然后走進(jìn)去,直接抽了她一個耳光。

    “知道得這么清楚,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女同事捂著臉:“你……你敢說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南頌?zāi)昧藝^的一個同事的咖啡,pia的一下潑向她的臉,微微一笑:“有沒有發(fā)生,你管得著嗎?嗯?這么愛意淫,干什么銷售,去干福利姬啊。”

    女同事瞬間就炸了,撲上來跟她扭打。

    “賤貨!蕩婦!我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女人!以前就是靠陪睡賺業(yè)績,現(xiàn)在被人輪了還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你這種女人!惡心!”

    南頌抓著她的頭發(fā)直接撞向墻壁,茶水間里登時亂做一團(tuán)!

    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傳到了林景舟那里,最后是他去警局把她領(lǐng)出來的。

    他靠著車門點(diǎn)了根煙,眉目微躁:“我會處理,不會讓他們再說你一句閑話�!�

    南頌從他煙盒里也取了一根含著,抓住他襯衫的衣領(lǐng),將他的頭拽下來,兩根煙相碰,一觸即燃。

    “嗯�!�

    林景舟被她的動作弄得一愣,南頌站在他身邊,靠著車門抽煙。

    冬風(fēng)蕭瑟,吹得她頭發(fā)微亂,她打那一架不是沒有受傷,嘴角、眼角都淤青了。

    林景舟嘆了口氣,打開車門,找出車載小藥箱,打開。

    南頌瞥見藥箱里還有一盒套,哼笑了聲,非常有林少爺?shù)奶厣?br />
    林景舟拿了藥膏和棉簽,站到她面前,幫她處理傷口。

    “你平時不是最會審時度勢、趨利避害嗎?今天干嘛直接動手?看不爽就告訴我,我私下替你處理,大庭廣眾下打人,鬧到警局,白惹一身騷�!�

    他斜叼著煙說話,有些痞氣。

    南頌道:“沒忍住,下次不會了�!�

    林景舟看著她的眼睛,忽然說:“我知道,你心里有氣,還怨我,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也已經(jīng)過去了,以后就當(dāng)做沒那件事,我們都別再提了,行嗎?”

    南頌特別順從:“可以,都聽你的。”

    林景舟丟了棉簽:“算了,你這份工作辭了吧,我重新幫你找一份更好的�!�

    “行呢�!蹦享烖c(diǎn)頭。

    “你就非得這么跟我說話?”

    “你覺得我這么跟你說話哪里不好?你說,我可以改�!蹦享炍⑽⑿�,軟刀子扎人,“我聽話,你別再把我丟下�!�

    林景舟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手指揉滅煙頭。

    她答應(yīng)他讓那件事過去,不再提,但她這些態(tài)度,絲絲縷縷都在是在復(fù)述。

    林景舟最終將她送回了別墅。

    這天后,南頌沒再去上班,林景舟也沒再回別墅,南頌感覺自己這是鳩占鵲巢了,害得人家有家不敢回。

    所以在她家里打掃完畢后,她也搬回去了,林景舟沒有來找過她,只往她卡上打了一大筆錢。

    南頌不客氣地收下,就當(dāng)分手費(fèi)了。

    又想著,反正沒工作,無事一身輕,便打了個飛的去滬城找林與幼。

    ……

    林與幼因?yàn)閬G丟入院,畫稿的地方轉(zhuǎn)移倒了病房。

    南頌到的時候,她正奮筆疾書。

    “還有心情工作,看來丟丟沒什么事�。俊�

    林與幼抬頭,驚喜不已:“南頌?你怎么突然來了?”

    “因?yàn)槲腋袘?yīng)到某人很想見我,所以我就來了~”南頌沒在病房看到丟丟,“丟丟呢?他怎么樣了?”

    林與幼示意:“鄭姐幫他在浴室洗澡呢�,F(xiàn)在天氣冷,晚上洗容易著涼,他每三天在中午洗一次澡�!�

    南頌收起了玩笑:“這么嚴(yán)重了嗎?”

    丟丟的體質(zhì)弱,但之前也沒連洗澡都怕,現(xiàn)在非但要在中午洗,而且三天才能洗一次,可見不容樂觀。

    第286章

    姐姐好像在躲我

    江不言的老師,兩天前就抵達(dá)滬城,他為丟丟做了一個詳細(xì)的檢查,然后委婉地告訴他們。

    他曾經(jīng)有一個病人,病程和丟丟一樣,只堅持了一個半月,就在一個夜晚里悄然逝去。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走得沒有痛苦,就像睡著了那樣。

    再通俗易懂地說,就是丟丟,應(yīng)該只剩下一個半月的壽命。

    除非他們能在這一個半月里找得到治療的辦法,扭轉(zhuǎn)乾坤。

    但這個病,他們團(tuán)隊(duì)已經(jīng)研究幾十年,至今沒有非常有效的治療辦法,區(qū)區(qū)一個半月,又能改變什么呢?

    死局。

    南頌聽完,久久無言,擔(dān)憂地看著林與幼。

    她比誰都清楚,林與幼有多么在乎她這個弟弟。

    別的不提,她當(dāng)年可是寧愿賣身也要救他,這些年賺的錢,至少有九成都拿去治丟丟的病。

    好不容易將丟丟養(yǎng)到這么大,四歲了,能跑能跳,能說會道,一口一個姐姐,聰明可愛,現(xiàn)在晴天一個霹靂,告訴她,丟丟只能再活一個半月……

    她怎么接受得了?

    南頌甚至覺得,她會因此瘋了。

    林與幼也是許久沒有說話。

    南頌輕聲喊:“與幼……”

    林與幼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重新拿著畫筆,繼續(xù)畫稿,再開口時,語氣和神態(tài)已經(jīng)恢復(fù)自然。

    “船到橋頭自然直……對了,你餓嗎?阿姨還要一個多小時才會來送午餐,你要是餓了,桌子上有水果和零食可以墊墊胃,都不喜歡的話,我去醫(yī)院對面的小吃街,幫你買碗酸辣粉�!�

    “你別忙活我了,現(xiàn)在誰還有心情吃啊�!北绕鹚享炗X得自己那點(diǎn)事兒都不是事了。

    林與幼卻是笑:“為什么沒心情吃?我一天三頓照吃不誤,偶爾還加一頓下午茶�!�

    她嘴上說話,手里的畫筆也沒有停。

    南頌佩服了:“你甚至還在畫稿�!�

    “都是早就簽下的單子,沒按時交稿要賠違約金的,我已經(jīng)賠了很多了,再賠就要賣房子了。”林與幼淡淡笑。

    “畫完客人的稿子,我還要準(zhǔn)備時裝周的走秀,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準(zhǔn)備巴黎時裝周,只能準(zhǔn)備五月份的另一個時裝周。”

    “我很早之前就想多招幾位設(shè)計師幫忙,后來事情太多,忙忘了。不過蟹老板從別的公司挖來幾位,我空了還要看看他們過往的作品是什么類型,才好給他們分配工作。”

    南頌看著她,她這是……

    化痛苦為努力?

    林與幼還是起身幫南頌?zāi)昧艘粋蘋果:“你吃蘋果削皮不?我那天聽隔壁病房一個老人說,蘋果皮吃了美容。”

    這時,洗手間的門傳來打開的聲音。

    林與幼放下水果:“算了,吃蘋果也吃不飽,我還是到醫(yī)院對面給你買碗酸辣粉吧�!�

    沒給南頌拒絕的機(jī)會,她快速離開病房。

    于是丟丟洗完澡出來,就只能看到南頌。

    丟丟記得南頌,畢竟她在她那兒住過幾天:“南姐姐,你來啦,我姐姐呢?”

    “她去幫我買吃的�!�

    “哦�!�

    丟丟嘟著嘴,有些失落,“我有話想跟姐姐說,她怎么又走了呢�!�

    丟丟剛洗完澡,只穿著白色的純棉睡衣,看起來香香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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