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前她頭上掉幾根頭發(fā)姨母都會心疼的��!
“她還在那你們就先回來?留兩個官差和她在一塊?霍靜雅你的腦子呢!”霍長安厲聲斥責。
霍靜雅被罵的一慌。
主要是四嫂看著太厲害了,而且杜山看著還算正派,水仙又受了驚嚇走路都沒勁兒。
所以,她根本沒想到桑凝兒的安全問題,就先回來了。
“我,我現(xiàn)在再去找她!”
“找,什么!”
云水仙忍著嘴角撕裂的疼,含混不清的喊:“她和,官差,在一塊,不知道多高興,笑的,那么淫&賤!”
霍長安一下黑了臉,死死盯著云水仙,滿眼風暴。
這種污濁的話也是一個大家小姐能說出來的?
這個表妹,簡直一次次讓人刮目相看!
“水仙,你亂說什么!”霍靜雅驚愕。
“你,看不到,嗎?她和杜山……嗚!”
云水仙又被打了一巴掌,疼痛加倍,她臉扭曲的可怕,渾身都在哆嗦。
打她的是謝雨柔。
“怪不得被打,還是打輕了,這嘴確實臭!”
謝雨柔!
云水仙要瘋了!
她打不過桑凝兒,難道還打不過這個病秧子!
紅著眼就要撲過去。
哪知,李玉枝和老夫人一起護住了謝雨柔。
云水仙哀嚎一聲,跪在地上。
全都欺負她,全都欺負她!
她果然是個外人!
她為了表哥,成了囚犯,千里迢迢被流放,她們就是這么對待她的?
“娘……娘……”她含混的喊著死去的母親,控訴悲鳴。
老夫人聽得心塞難受,捂著胸口極力讓自己緩氣。
“回來了!”李玉枝大喊。
大家一齊看過去。
那是個什么玩意兒?
只見兩個官差和桑凝兒一起抬著個龐然大物過來了。
連對面的李廠和田開武都驚的站了起來。
再近些,大家看清了那毛乎乎的東西。
是一頭牛犢子。
準確來說,是長角野牛,十分有攻擊性,那尖尖的牛角插進人體就能被挑上天。
且人越動,它攻擊的越猛,跟西班牙斗牛一個習性。
按理說,野牛是群居動物,這種野牛一般再往西進入高山區(qū)才能見到,不知怎么這里出現(xiàn)了一頭。
大概是因為氣候太過異常的原因。
杜山十分感激桑寧。
要不是她擲出一刀,插入牛眼,估計他就被牛頂死了!
當時還以為她要對他不利,想想真是汗顏。
“四夫人,這牛,咱們大家就一塊吃!”
“好,多謝。”
雖然是頭半大小牛,但也幾百斤重了,這么多人幾頓也吃不完。
這種天氣,吃不完就壞了。
桑寧對著三個孩子眨眨眼:“今天有肉吃嘍!”
錦心和錦繡流著哈喇子拍手:“四嬸嬸好厲害,果然帶回了肉!”
“四嬸嬸,這真是你獵到的嗎?”霍錦棠還在震驚,眼睛圓圓的看著這稀罕物。
他從來沒見過這種看著就很兇悍的牛。
耕田的牛,長的都很溫順的。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它是自己撞死的�!�
第18章
她真的喜歡他
因為瞎了一只眼,野牛疼的橫沖直撞,把犄角撞斷,河石撞的四分五裂,漸漸沒力氣后,她和杜山又補了幾刀,就這么死了。
有牛肉吃啦!
哈哈哈!
桑寧腦子里已經冒出一百種吃法,可惜材料有限,只能擱淺。
所有人看著野牛的尸體,不約而同的舔了舔嘴。
好多肉。
霍長安震驚的無法言語。
這種野牛,他以前聽二哥說過,比獅子老虎還要兇猛。
他曾和三個猛將合力斬殺一頭犒勞三軍,當時的二哥語氣頗為炫耀,可想而知,是多么難制服。
雖然眼前的,應該是一頭幼牛,但憑兩個半吊子衙役和一個纖細女人,也很不可思議了好不好?
若是二哥知道,還不得氣活過來?
“你們怎么做到的?”他問被孩子圍著的桑寧。
聲音不大,不過是震驚之下控制不住的開口。
但是桑寧聽到了。
又習慣性得意的挑挑眉。
“簡單哪,斗牛聽過嗎?當你與對手實力懸殊之時,就避其鋒芒,曲線救國,讓他的目標轉向別處。
我先刺了它的眼睛,讓它癲狂,然后引它撞向石頭,最后他自己撞的暈頭轉向,我和杜山趁它病要它命。
就是這樣。很簡單吧?”
她笑著,好像真的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
可是霍長安知道,一點都不簡單,過人膽魄,強大意志,敏捷的身手缺一不可。
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牛撞擊踩碾而死。
她,真的是太尉府那個被傳愚笨缺教的小姐嗎?
可能在場唯一不高興的人就是云水仙了吧!
她看著桑凝兒像個功臣一樣被大家圍著,既畏懼她的能力,又痛恨的心臟都要撕裂。
另一邊,杜山和李廠也產生了分歧。
李廠不同意將牛分出去。
他說的倒不是無的放矢。
“犯人一旦吃飽,難免會難控制,特別是那個桑凝兒,你不覺得她可怕嗎?”
“自古沒有官差和犯人打成一片的,杜山,你是不是覺得當差太順遂了?”
田開武覺得該分出去,但又怕回京城后李廠胡言亂語,因此也不便插話。
杜山掩下眼里的厭惡,沉聲道:“那就少分點,怎么說人家也是救了我一命,我還不想做忘恩負義之徒!”
他切下兩條牛前腿,剝好了皮剁了給霍家送過去。
桑寧看到杜山面帶愧疚就明白了。
“沒事兒,夠我們吃了,杜差爺別忘了一會帶點炒蒲心嘗嘗�!�
“哈哈,那肯定�!�
雖然如此說,但杜山可沒真想嘗什么蒲草,他吃牛肉都吃不完呢!
“心真黑!”他一走,謝雨柔就罵。
這明明全都是弟妹的功勞,還救了他的命,結果只給兩條牛腿,也不怕自己撐死!
“沒事,他們也多吃不了,浪費食物會遭天譴的�!鄙幍恼f。
這天氣,肉又存不住,兩頓就可能變質了。
桑寧一向信奉:你的善良藏著福報,你的無知藏著厄運,一切皆有命數(shù),人生漫漫幾十年,終會一一應驗。
今天主打吃牛肉,桑寧就把小螃蟹和泥鰍收到了空間里養(yǎng)著,等下一頓再吃。
大家撿柴生火干勁十足。
桑寧搗爛了三白草,先給霍長安敷到腿上。
“你還懂醫(yī)藥?”
“略懂皮毛,這都是常見藥草�!�
霍長安看到她手背手腕有不少擦傷,斗牛的過程一定很艱險。
但她從回來就一直笑著,沒有任何疲態(tài),也不喊委屈。
她像一股活水,把霍家這一灘死水給帶活了。
“桑凝兒……”
“嗯?”
“沒什么。”
他不管她怎么懂得這么多,又怎么不像個深宅女子,甚至敵人之女的問題。
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
只有一點:不要騙他,不要騙霍家人。
哪怕他永遠是個癱子,哪怕她得了機會就會離開。
也請她,在這段最艱難的路程,護一護霍家眾人。
他感激不盡,來世銜環(huán)結草報答她。
臉上一涼,他下意識一躲。
“別動!”
低低的呵斥讓少年馬上不敢再動彈。
毀掉的半張臉傳來清涼,原來是在給他抹藥。
藥草味中夾雜著清冽的泉水味,和她身上傳來的一樣,在空中融合成一體,似從她身上轉移到他身上一般。
少年的耳廓紅成一片,默默盯著女子跪地的雙腿,煎熬般大氣不敢喘。
她不是想著要和離嗎?為什么又對他做這些親密的事情。
“娘,我看四弟妹對四弟是有情的,那會子說的應該是氣話�!崩钣裰η那恼f。
看她對四弟多上心啊,不怕他的臉,不怕臟不嫌棄。
謝雨柔也恍神:“是啊,多恩愛��!”
就像曾經的她和三郎一樣。
只可惜四弟……要是像從前一樣俊美康健,該是多美好般配的一對兒。
老夫人欣慰又感動。
她一路也一直在觀察。
桑凝兒確實對老四十分上心。
她把她原先的活計都接了過去。
每隔一段時間就悄聲問老四要不要如廁。
只這一點,老夫人就對她感激不已。
“喲,弟弟耳朵紅了!”
桑寧一不小心犯了前世的隨性,嘴就禿嚕了。
霍長安一懵,然后臉黑:“誰是弟弟?”
“呃,口誤,是哥哥�!�
哥哥。
因為二人的關系,她的這一聲哥哥,可和小雅她們喊的不同,就讓人覺得有些夫妻調情的意味。
泛紅的耳廓更紅了幾分。
可能她真的是喜歡他的,只是因為他的殘軀……
少年看著抓著沒有任何感知的腿,又入了神。
桑寧心里卻想:可能還真是哥哥。
她想起在牢獄中時,桑修齊單獨來見他這個女兒。
那時候,原主還以為他是來救她出去的,見面還質問他為什么要對她的夫家這樣,害她落到人人憎惡的地步。
誰想到,桑修齊卻樂的哈哈大笑,爆出了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他說,桑凝兒是個野種。
是她娘和霍鎮(zhèn)南茍合的野種。
這事桑寧是不怎么相信的。
霍家家風正,老侯爺也是響當當?shù)挠⑿�,這等不恥之事應該不會去做,但是桑修齊認定自己戴了綠帽子。
所以他把桑凝兒當做棋子,嫁給霍長安,兄妹亂倫,不可謂不毒。
現(xiàn)在霍鎮(zhèn)南已經死了,無從考證。
桑寧反正也不打算和霍長安成為真夫妻,這事兒以后有機會了再查。
或者爛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