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四弟妹,不會修行過法術吧?”
“那就是神仙嘍?我四嫂是神仙!嘿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四嫂會不會把我也帶到神仙界?”
李玉枝:“……”
這小姑子的想法總和她們不一樣。
謝雨柔開口:“我不管她是什么,只當她是給我和孩子第二次命的人。以后誰要害她,我們娘倆都不答應。”
“我也不答應。”霍靜雅跟著說。
李玉枝在黑暗里點頭,“她既然不想讓人知道那些神通,咱就愚笨些,當不知道。”
……
桑寧聽完了里面的對話,在暗影里站了半天。
她有過很多朋友。
她從來真心的對待每一個人。
后來有人背刺,有人嫉妒,有人漸行漸遠不知緣由。
再后來她經(jīng)歷的多了,依舊會付出真心,這是性格使然。
但是卻學會了分辨。
只對合眼緣的人真心。
后來,暮揚又給她上了一課。
人與人的關系,退卻最初的熱情與鮮艷,到最后,全憑良心。
要不然納蘭性德也不會寫下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悲涼心酸。
人性,是最復雜的一個東西。
不到最后,誰都看不透。
桑寧和霍家人只相處了短短月余,她當然會擔心,有顧慮。
但是聽完了她們的談話。
桑寧笑了。
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此時此刻的她們,對得起她付出去的所有真心。
桑寧的腳步不知不覺又移到了主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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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兒,小繡兒,好好睡覺,快快長大呦!”
“跟你四嬸嬸一樣聰明,跟你四嬸嬸一樣勇敢。”
桑寧又咧嘴笑了一下。
然后踮著腳進了廚房。
大水缸早已被霍靜雅重新擺好,底下的石子和原先一樣分毫不差。
桑寧加了半缸水,然后腳步輕快的回了房間。
房間沒點燈,什么都看不清,她摸索著上床,一下子摸到一具身體。
好像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床下。
“霍長安,你干嘛呢?”
“呃,我,剛方便完�!�
為了他夜里方便,屋里放了個尿罐的,就在床底。
“你拿了罐在床上尿唄,還下來干什么,脫褲子放屁,找麻煩!”
桑寧說話粗魯,語氣爽利輕快,伸手托著男人的屁股一使勁,就把人給托上去了。
別說,這么久沒運動了,屁股還沒軟,挺有彈性咧!
“睡啦!”愉快的說完。
桑寧很快陷入了夢鄉(xiāng)。
鼻子差點被墻撞斷的霍長安:“……”
臀部熱熱的,好像經(jīng)絡又在長了……
瘋長。
身邊傳來均勻和緩的呼吸。
所以說,他那些瞎話白編了!娘和嫂嫂們的想法,才重要?
第86章
不是練武的材料
后半夜,霍長安被人摸醒。
他身上的薄麻衣已經(jīng)掀到胸口。
一雙柔軟的小手在腰腹部點啊點。
“一,二,三……不對啊,再數(shù)一遍。”
“一二三……再來一遍。”
“不對啊不對啊,怎么是六塊呢?別人都八塊,你咋少兩塊呢?”
女子一邊嘟囔著一邊又往下找。
霍長安一把抓住她的手,啞聲低問:“誰八塊?”
“別人都是八塊,你才六塊,不過臉長得是真好看!”
桑寧在夢里喜滋滋的摸男模呢。
可男模的臉忽然漸漸變了,變成了霍長安的臉。
是沒有帶疤的臉。
媽呀,太好看了,這等貨,1000塊錢能讓摸?
再多錢她可舍不得花了!
壞了,摸都摸了,不會被強制消費吧?
桑寧一下子嚇醒了。
“霍長安,你捏我手干嘛?疼死了!”
手被松開,桑寧一下子抽回,想離他遠點,一下子差點又栽下床去。
“真是夠了!”她氣呼呼道。
“誰不夠?暮揚嗎?他有八塊腹肌?”
男人的聲音如這夜色,沉的像化不開的墨,聽著有幾分可怖。
桑寧驚愕:“你咋知道暮揚?”
是不是和狗空間有關系?
霍長安難道能窺探到她的人生經(jīng)歷?
他……
“上次你燒熱,自己說的�!�
呃。
桑寧一下子停止了內(nèi)心的土撥鼠尖叫。
想多了。
原來是自己禿嚕出來的。
頓時支棱起的精神就萎了下去,打了個哈欠,她扭了扭身,調(diào)整了睡姿。
暗自嘀咕:暮揚那玩意兒要有那好身材,她還能當四年的純愛戰(zhàn)士?
女人不想吃肉,肯定是因為沒碰到色香味俱全的,勾不起食欲!
“你說什么?”
沒聽清。
“寧兒……桑寧!”
說睡就睡!
說不完就睡!
討厭!
天際破曉。
霞光滿院。
門外,又一次早早蹲了一個人。
不,這次是兩個人。
還是霍靜雅開的門。
“你們啥時候來的,怎么不敲門呢?”
劉東憨笑,“也不早,也不早。”
還不早?頭發(fā)尖都帶濕氣呢!這是五更天就來了吧!
“閨女,帶輪的椅子做好了,我們就趕緊送過來�!眲⒗系е终f。
“啊,這么快就做好了?快搬進來讓我四哥試試!”
桑寧也沒想到劉東的效率這么高,只用了兩天就做出來了。
而且做的非常合格,木頭打磨的光滑,軸接處也靈活。
霍長安被攙著坐上去。
整個人氣質(zhì)就全變了。
劍眉如峰,雙目有神,身姿如松立峭壁,
沉寂中透出再也遮掩不住的鋒銳。
一身麻衣都不減非凡氣質(zhì),彰顯他原本高貴的身份。
劉東和劉老爹差點就跪了。
真不愧是侯府家的公子,人中龍鳳,可惜毀了容,還不良于行。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老夫人捂住嘴,眼睛酸的厲害。
她好像又看到了完好時的幺兒。
不是軟塌塌趴在地上的殘廢。
坐起來了,直起來了。
一定也會一點點站起來。
“四弟……”
“四哥……”
“四叔……”
一家人激動不已。
只有桑寧走了神。
看著霍長安的腰桿子很硬了,不知道傳宗接代的工具修復好了沒?
霍長安興奮的心跳漸漸沉落下去。
目光掃過桑寧不茍言笑的臉。
她在想什么,一句話都不說?
“桑娘子,是這樣的……”劉東搓著手,很是局促的表達自己的困境。
“就是,咱們流放過來的,你也知道沒地種,缺糧嘛!就趕著做好,好早點跟您來討點吃的。
那個,您看如果方便……”
“明白,明白!我去拿。”
不僅要給,還可以多給點。
不能虧了實誠人。
劉老爹“嘿嘿”笑著跟兒子說:“我就說讓你別擔心,桑娘子心善呢!”
老夫人也笑:“心善談不上,我兒媳婦是心里明,人真心對她,她就真心對人,自作聰明的,她可不饒!”
劉老爹和劉東連連稱是。
桑寧搬出了一個大陶罐,喊父子倆近前:“你們用什么盛?”
“有有有!”
劉東解開上衣,從肩膀上解下一個褡褳。
他很不好意思,今天聽不少人在那議論霍家人,說什么沒人情味,自斷生路,什么還當自己是貴人,跑涼州地界來耍威風啥啥的,反正不好聽。
說實話,他聽到后,挺擔心。
怕自己好不容易等來的盼頭成了空。
真是瞎操心了。
劉東撐著褡褳,桑寧搬著罐子往里倒。
這一倒,把劉東好一個驚嚇。
這是什么苞米,怎么粒兒這么大!
這哪舍得吃,不得用來做種啊?
“夠了夠了,這得三升多了!”劉老爹急忙阻止。
他種了一輩子地,除了兒孫,最稀罕的就是地里的莊稼。
一場秋收,他能翻來覆去摸十幾遍糧食。
一掂量就能估摸個差不多重。
這指定是三升多了。
“拿秤砣稱一稱,把多的倒出來。”
桑寧無所謂的揮揮手:“嗨,多點就多點,后面還指著你們給盤炕呢!”
劉家父子又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