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戲劇性的一幕就出現(xiàn)了。
徐五德火燒了屁股一般站起來,端著他的大空碗開始掃蕩。
那個二夫人亦是如此。
桑寧驚愕下,啥話都不說了,也加入開搶行列。
尼瑪,不能費(fèi)心費(fèi)力做出來的東西,啥也吃不到吧?
霍長安:“……”
實(shí)在不忍桑寧一個人搶。
直接端起柴火雞的大盆放到自己面前,拿起兩個貼餅各咬了一口。
是他的了。
不是怪他們吃雞腿嗎?
他不光吃雞腿,讓他們啥都吃不到。
“不是,霍公子你……”
沒這么干的呀!
徐五德傻了眼,他只夾了三塊雞肉!
“徐老爺,我就吃這一個菜,其他的都讓給你們。”
霍長安挑著肉多骨頭少的雞塊放到桑寧碗里。
桑寧投桃報李,把自己搶的釀肉,藕片夾到他的盤里。
兩個人,低頭就吃。
徐五德那個懊悔啊,他剛才還是太君子了!
不是,剛才他倆表現(xiàn)的那么優(yōu)雅知禮,誰也沒想到哇!
不是在比誰吃的快嗎?沒說占窩呢?
他能再伸過筷子去搶回兩塊不?
二夫人眼珠子在霍長安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忽然一笑。
“老爺,不如,你請這位桑娘子來府上做廚娘吧?”
徐五德眼睛一亮。
對��!
這樣他就能天天吃到這無比美味的菜肴了。
桑寧斜眼瞅了二夫人一眼,人丑,想的還挺美。
“你請不起�!被糸L安連頭都沒抬,聲音不喜不怒,卻如一錘定音。
剛才他就是用這種語調(diào)跟他商量鋪?zhàn)邮栈氐膯栴}。
一間鋪?zhàn)诱f換一石米就一石米,根本不來討價還價那一套,要么換,要么不換,半句話都不多說,差點(diǎn)讓人抓狂。
會不會談生意,哪有這樣的?
現(xiàn)在糧食多貴��!
可最后他權(quán)衡利弊,還是同意了,就是很憋屈,自己準(zhǔn)備的話一句沒用上。
這哪里是商討,完全就是霍長安在下決斷。
徐五德越想越氣,他請不起,咋就請不起了。
他連個犯人都請不來?
一咬牙,他開出天價:“一個月二十兩銀子,外加五升白面!”
要知道,廖嬸在徐家干了一輩子,一個月才五兩銀,二十兩,都能頂四個廖嬸了。
徐五德篤定桑寧會心動。
畢竟她們家老的小的那么多人,鋪?zhàn)訐Q的糧食總有吃完的一天,聰明人絕對不會坐吃山空的。
哪里知道,霍長安一句話又將他的優(yōu)越感擊了個粉碎。
“這一桌菜的水準(zhǔn),在京城能賣到一千兩�!�
一千兩!
只是吃一頓飯!
徐五德又覺得自己像個沒見識的鄉(xiāng)巴佬了。
二夫人盯著霍長安,矯揉造作的開口:“霍公子也說了,那是京城。而現(xiàn)在,你們可是在涼州呢!涼州城誰家還有我徐家富貴,別說一千兩,就是五兩銀子,也沒人舍得拿出來吃幾個菜。
多少人擠破頭想進(jìn)徐府當(dāng)差,何況你們的身份,在這無人敢用,也只能做最苦最累的下等活計。
我家老爺,是在給你們活路呢!”
最后一句,還說的頗為苦口婆心,像施恩的菩薩一般。
她說的很有道理,用在誰身上都巴不得。
霍長安沒搭話。
只低著頭認(rèn)真吃飯。
速度又不失優(yōu)雅。
桑寧也是,連頭都沒抬。
徐五德以為有點(diǎn)戲,一邊嘴巴填的滿滿的,一邊示意二夫人繼續(xù)說。
“霍公子若是不放心,也可一同進(jìn)府,本夫人院兒里還缺個花匠。每月也給開……十兩銀子,你看怎么樣?”
一個花匠,十兩銀子有點(diǎn)多了!
徐五德朝她使眼神。
不過二夫人壓根都沒瞧見,只顧盯著霍長安等他開口。
霍長安把飯吃完了,看看桑寧,她也只剩下一口。
于是轉(zhuǎn)動輪椅后退,隱在桑寧身后,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座的人都能聽見。
“娘子,自我進(jìn)來,這位夫人就一直盯著我看,剛才還用腳蹭我,她想干什么?”
二夫人驚的睜大眼。
她什么時候蹭他了?
徐五德更是目光一厲,眼睛如利劍射向二夫人。
府里人都知,徐五德自打三夫人與人私奔,最痛恨女人不貞!
一時間,空氣都似凍結(jié)。
兩旁伺候的丫鬟全都深深埋下頭。
可他生氣,有人更生氣。
只聽“啪”的一聲碎響,桑寧摔了碗,站起身,一只腳站在凳子上,手指著二夫人的鼻子大罵:“早忍你很久了!真以為老娘看不見你那雙不安分的眼珠子!
你男人滿足不了你?敢把主意打我男人身上!還請我當(dāng)廚娘?呸!醉翁之意不在酒!”
桑寧實(shí)在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惡心,徐五德還在,她也在,就不要臉的行勾引之事!
第123章
地下有東西
桑寧壓根就沒有懷疑霍長安的話。
畢竟徐五德三四十了,吃的又胖,胖起來就丑,不僅丑還會影響男性功能。
而霍長安年輕,長得俊,臉上的疤已經(jīng)縮的只有雞蛋大,顏值打不了多少折扣。
上身結(jié)實(shí)有力,身姿筆挺氣質(zhì)高貴。
坐在輪椅上還會影響行動力,讓人覺得,有種可以為所欲為的……
他媽的,徐五德就是個王八命!找的都是什么貨色!
又丑又毒又色!
徐五德:“……”
這臉打的狠,說他不中用。
專朝他心窩子捅刀。
桑寧氣狠了,反應(yīng)太過強(qiáng)烈,眼神兇的像發(fā)火的豹,誰的面子都不給。
此刻的她,自己還沒意識到為什么那么憤怒。
只當(dāng)是自家孩子被人猥褻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絕不放過!
二夫人變臉很快,當(dāng)即又軟又委屈:“老爺,妾身沒有……妾身何時踢過他?他一個低賤的犯人……”
“低賤的犯人也不是你一個平頭百姓可欺負(fù)的,你們徐家,是不是認(rèn)為可以大的過官府,大的過郡守大人�!�
桑寧徹底不給徐五德臉了,神色帶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決絕,陰冷的對徐五德道:“郡守府我也是去過的,郡守大人連像樣的一桌菜都吃不起,比徐家可差遠(yuǎn)了。
徐老爺財大氣粗,糧食豐厚,是不是就認(rèn)為可以替郡守大人處置犯人?”
“不……”徐五德心驚肉跳,“不可亂說!”
“那就拴好你家的狗!”
狗?
她說誰是狗?
二夫人反應(yīng)過來氣瘋了,“你敢說本夫人是狗?
你這個人人都可踩的低等犯人,別以為找到水源就成人上人了,那是你一個流放犯分內(nèi)的事!你們的存在本就是給涼州當(dāng)城墻的!
來人,將她給本夫人壓住,狠狠打,打死扔出去喂狗!”
馬上進(jìn)來幾個孔武有力的壯丁,將桑寧和霍長安圍了起來。
桑寧皮笑肉不笑的朝徐五德看過去。
“看來徐老爺家,是二夫人做主�!�
身后一只手輕輕扯了扯她的胳膊。
桑寧回頭,看見少年乖巧的臉,忍著怒氣護(hù)犢子一般安撫:“沒事,他還不敢對咱們怎么樣�!�
“嗯,我知道,你不要為一只狗生氣,不值當(dāng)�!�
霍長安對她笑一笑,眼神里似乎有什么要溢出來。
桑寧想到什么,低聲問:“她剛蹭你哪里?”
“……這里�!�
霍長安指了指小腿。
還好,不是大腿,也不是某處。
怒氣小了些。
徐五德陰沉著臉大吼:“全都滾出去!老陸!把這幾個不長眼的東西今天就攆走!”
立刻跑進(jìn)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對著幾個壯丁就驅(qū)趕。
徐府雇傭不少壯丁護(hù)院看家,待遇不錯,這幾個壯丁哪里舍得走,走了再找不到這樣的好差事了。
當(dāng)場跪下求饒,并頻頻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臉發(fā)白,剛想說話,就被打了一巴掌。
“一個妾室,老老實(shí)實(shí)的在后院待著!誰給你的權(quán)利管前院的事!”
還敢越過他去,直接調(diào)配護(hù)院,想奪權(quán)啊?
“老爺,妾身錯了……老爺……”二夫人捂臉哭起來。
一哭臉就花了,脂粉像泥湯一樣往下滾。
看的徐五德倒盡了胃口。
還不如夫人那張老臉呢!
又想到晚上的力不從心,胸膛里的火氣“噌噌噌”往外冒。
“滾回你院里去!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
二夫人唯唯諾諾的應(yīng)聲,扭過頭,對上桑寧時,那眼神卻毫無收斂的散發(fā)出殺意。
她打從心眼里覺得,流放犯比家里那些賤奴更低賤。
隨便打死都沒人管。
桑寧不過是因?yàn)閯傉业剿�,才能讓徐五德高看一眼�?br />
待這事慢慢過去,想弄死她,比弄死一只螞蟻都簡單!
這幾年,她還沒受過這么大的屈!
“老爺,妾身晚上等您過去�!倍蛉宋恼f了一句,低眉順眼就要走。
桑寧清楚看到她眼里的毒辣,可不敢給自己留麻煩。
當(dāng)即開口:“徐老爺,你這府里的風(fēng)水有問題呀!”
不知咋地,徐五德聽她像別人一樣喊徐老爺?shù)故遣蛔栽谄饋�,他覺得胖仔老爺挺好。
“桑娘子還懂風(fēng)水?”
“廢話!不然水源是怎么找到的!”
哦!!
徐五德恍然大悟。
對嘞。
他早就覺得桑寧找到水不簡單,她甚至都沒有滿山遍地去尋就知道哪里有水。
指定是用了別的法子找到的,原來真的是懂堪輿術(shù)!
這年頭,真正的方術(shù)士還是很受人尊敬的。
“桑娘子是說哪里不對?”徐五德慎重的問。
這宅院,之前他也請人看過,沒人說不對,反倒是個風(fēng)水寶地。
未旱災(zāi)前,他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現(xiàn)在不景氣也是因?yàn)楹禐?zāi)。
旱災(zāi)嘛,沒辦法,這是國運(yùn),誰也阻擋不了。
“你這宅院地下,有一樣?xùn)|西不見天日�!鄙幐呱钅獪y的說。
“也不知是不是這個東西影響了你的子嗣,反正,看你面相,很有福氣,不是沒有兒子的命�!�
她說完,就關(guān)注到走到門口的二夫人身形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