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其實她惱恨的,不還是造化弄人嗎?
“寧兒,你對四弟,四弟對你,時常讓我和你三嫂艷羨不已。
往往感慨神仙眷侶也不過如此。
能不能和大嫂說說,你和四弟是怎么了嗎?
你絕對不是因為他對你有不軌之心才氣怒,對嗎?”
“大嫂……”桑寧哭出聲來。
她太難受了,難受的唯有哭出來才不會憋的那么疼。
“大嫂,霍長安還這么年輕,你怎能保證他對我不是一時感恩�;蛟S以后會遇到讓他真正心動的……”
“不會。四郎不會!”
李玉枝堅定的說:“他是霍家人,霍家的兒郎絕不會愛上妻子以外的女人�!�
哈!
桑寧想笑。
迷之自信。
霍家男人是戴上了緊箍咒嗎?為什么就不會。
她想起自己的曾經(jīng)。
十二歲之前,她也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可是在爸爸有了外遇之后,美好的生活全都碎裂。
媽媽帶著汽油放火燒死了爸爸和那個女人,自己也沒逃出來。
一夜之間,她成了孤兒。
流浪一年之后,她被教授養(yǎng)父和養(yǎng)母帶回了家。
她繼續(xù)學業(yè),宛若重生。
只是很可惜,養(yǎng)父和養(yǎng)母離婚了。
也是因為一個插足的女人。
好在,她已經(jīng)成人。
她的養(yǎng)父和養(yǎng)母教會了她很多,足以讓她抵抗所有風雨。
她知道,這個世間一定有真情在,只是太少太少了。
少的她從不認為自己那么幸運,會碰到這樣一個男人。
畢竟,她是天天買彩票都不會中獎的那種人啊!
“大嫂,誰都不能保證一個男人一輩子不做錯事,或許他不是有心的,或許被設計,被喂藥,總之,事情就是發(fā)生了�!�
“寧兒,你在說什么?你在說四弟嗎?”
李玉枝擔憂的去摸桑寧的額頭。
也沒發(fā)燒,怎么說胡話了,四弟哪里能接觸到別的女人?
“大嫂,我,是霍鎮(zhèn)南的女兒!”桑寧說了出來。
她受夠了,迫切的需要找個人宣泄。
“這輩子,不可能,再與霍長安成為夫妻了�!�
第207章
這么狗血
"但是我還想做你們的家人。"
桑寧努力扯起一個笑臉,只是比哭還難看。
李玉枝這才反應過來,大驚失色。
失聲道:“寧兒,你在說什么糊涂話?”
她又去伸手摸桑寧的額頭,桑寧偏頭躲開。
“是真的,不是我詬病死去的公公,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是桃良已經(jīng)證實了。
我娘在去荊州的路上懷的我�!�
這話已經(jīng)夠明白了吧。
霍鎮(zhèn)南和她娘唯一的一次接觸就是那一次賑災路上。
“要不然桑修齊為什么做賠本的買賣,把一個女兒往火坑里推,就是賣了還能換點銀子呢!”
桑修齊那個老匹夫,給她等著!
她早晚會報復回來。
李玉枝終于意識到桑寧沒有開玩笑。
原來這就是兩人之間的癥結所在。
但她覺得天方夜譚,第一時間反駁:“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然后問:“這事四弟也知道?”
桑寧搖頭,神情落寞。
“他那么敬重他爹,說了要么不信,要么難受,人都沒了,我還說什么,你也不要讓娘知曉。”
霍鎮(zhèn)南死的那么慘烈,就算是高科技的現(xiàn)代,沒有生物樣本都做不了檢測,何況現(xiàn)在。
當事人都死了,這事兒就爛在肚子里,別讓活著的人心里膈應了。
不就是一個男人嘛!她傷心一陣兒也就過去了。
不是有那話嘛:
失戀的痛苦不在于失戀本身,而在于青黃不接。
她不一定會找個人替代,但轉移一下注意力還是能讓自己走出來的。
她可是雄鷹般的女人,天大地大,絕不會被一個男人牽絆住。
李玉枝既心疼又無奈。
所以這些日,她就是一個人憋著,自己難受嗎?
可是不說出來,四弟也沒有好過多少。
今早上,他以為桑寧離開之后那白的嚇人的臉色,手上流著血,磕磕絆絆的跑出來,眼睛惶恐無依的四處尋找。
那么高大的人,脆弱的像是一戳就能倒。
兩個人,明明那么相愛。
為什么要受這種折磨?
她們已經(jīng)沒有了丈夫,就希望看到四弟和寧兒過的美滿,心里才不會都是苦。
兩個人絕對不能分開呀!
“就是告訴娘,娘也不會信,你把娘和爹之間的感情,看的太膚淺了。”李玉枝說。
然后堅定道:“公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大嫂,你相信大哥也就算了,公爹的事你又了解多少,男人在外,比在家的時間還長,做了什么誰知道,你太天真了�!�
桑寧又開始化身現(xiàn)實姐,說著相信有好男人,其實下意識還是把一桿子打翻。
“公爹又是龍精虎猛的,說不定喝醉了自己做啥都不知道�!�
確實,公爹……哎?
她們兩個兒媳婦在討論這個合適嗎?
大逆不道!
李玉枝趕緊解釋:“不會,公爹不會,霍家的兒郎都不會。
寧兒可能不知,公爹以前險些遭別人算計。
所以他對那種齷齪事深惡痛絕。
不僅僅定下霍家兒郎不準納妾的規(guī)定,還訓練兒子們抵抗迷藥一類。
他們幾個弟兄我不知,我只知道你大哥任何腌臜藥都能覺察,他那樣超凡脫俗的人,外面不知多少女人覬覦,如果和別的男人一樣,侯府的女人都得擠不下了。
就算喝酒,最多到七分,你大哥的量是兩壺,到兩壺他斷然不會再喝。
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就是在家里,他們都不會放任自己。
公爹還說過,誰要是在這種事上栽了跟頭,干脆……嗯,閹了省事!”
“公爹向來律己服人,身先率人,一輩子光明磊落,把每個兒子都教的這么好,自己怎么可能破了規(guī)矩呢?
寧兒,你說的事不僅娘不會信,是侯府的每個人都不會信。”
桑寧沒想到霍家兒郎還受過這種訓練。
真是越了解越佩服。
像霍鎮(zhèn)南這樣的人,真的會作出背棄妻子,且對與之有過親密接觸的女人不管不顧嗎?
好像與他的人設十分不符。
桑寧認真思考起來。
桃良作為娘最信任的丫鬟,又看到了她從霍鎮(zhèn)南的房間出來,按理說,娘應該用不著在她面前遮掩。
可是桃良卻沒有肯定的說一句:小姐親口說過。
而是用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小姐沒有否認。
桑修齊逼迫她娘打過胎,說明不能容忍她這個孽種的存在。
娘知道她在桑府危險,還不準桃良去找霍鎮(zhèn)南求助,為什么?
依照桃良的耿直,如果娘也覺得她是孽種,厭惡她,那桃良應該也是厭惡她的。
所以,她娘并不是故意不管她死活。
桑寧腦中靈光乍現(xiàn),像黑黝黝的死胡同劈開了一條新路。
那說明什么?
第一,說明霍鎮(zhèn)南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不是另一個當事人,所以她羞于告知外人。
第二,她爹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是她不能去找的!去找也是一條死路!
那是誰?
當然是……
桑寧猛地站起來,眼神銳力生輝。
當年的二皇子,如今的皇帝,賑災回來后就被封王,與其他兄弟進行六個月的混亂角逐,在霍鎮(zhèn)南的幫助下,登上高位。
如果真是皇帝,她娘被那啥后,當然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而且奪嫡的關鍵時刻,不能暴出任何丑聞。
她娘就算真去找,也是死路一條。
這樣就合理了!
難道,她是狗皇帝的女兒?
這么狗血的嗎?
“寧兒,怎么了?”李玉枝嚇了一跳。
桑寧像干涸的魚一下子喝飽了水,重新變得生龍活虎,搖頭擺尾,活力四射。
“大嫂,謝謝你!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桑寧從炕上直接跳下地,提上鞋子就跑了。
李玉枝:“……”
發(fā)生了什么?
她還沒從剛才沉重的話題中恢復過來,被安慰的人跑了!
誰來安慰安慰她?
第208章
還沒當?shù)?br />
霍長安說過,有事找秦望遠。
她跑到煤場,找到正在干活的秦望遠,兩人用最松弛的姿態(tài)閑聊。
他的“家人”自發(fā)站到各處,防備別人偷聽。
“主母,有事您盡管吩咐,城外三百人皆可調用,若是不夠,屬下再傳信要人�!�
“我不用那么多,就是想調查一件事。咱們京城有人對吧?”
“是,老將軍親自在京城坐鎮(zhèn),主母要打聽何事?”
“皇帝身邊的事也能打聽嗎?”
秦望遠點頭:“老將軍一直派人在調查皇上,只是皇宮戒備森嚴,皇上身邊又增加了很多護衛(wèi),太子親自侍疾,咱們送進宮的人,已經(jīng)損了三個。
到現(xiàn)在只查到皇上每日用的藥物,乃治療頭疾之癥,其他沒有任何進展�!�
秦望遠事無巨細,跟桑寧說了一遍。
桑寧猜想一定是霍長安和炎猛交代過,要不然沒必要跟她說的這么詳細。
“我不查皇帝現(xiàn)在的情況,要查十九年前,荊州賑災,當時還是二皇子的皇帝和我公爹,曾在距離荊州幾十里的一處私人園林露宿,官府應該有記錄,都有誰跟隨。
找出這些人,一個都不要落下,查一查,桑修齊,我公爹,皇帝,當晚都在不在園子,哪個房間,干什么,有無發(fā)生特別的事,反正越詳細越好�!�
這事倒是沒有危險,就是太久遠了,恐怕查不了很準確。
那園子都不知現(xiàn)在還有沒有。
當年的隨從也不知活著的還有幾人,畢竟在皇帝身邊當差,命長的不多。
“主母,屬下晚上就出城通知人去查�!�
秦望遠心里想了想,還是想不出十九年前的事與現(xiàn)在皇帝的異樣有什么關系。
他不知道,桑寧只是想知道她的身世,并沒想過參與他們的調查。
此刻二人都沒想到,十九年前的事與現(xiàn)在皇帝的異樣,是直接關系。
就是那一晚的事,引發(fā)了侯府的抄家之禍。
桑寧安排后,才又想到秦望遠所說的城外三百人。
“不是說留下二百人?怎么成了三百�!�
“因為又發(fā)現(xiàn)西遼探子,主上和招……炎將軍商量又多留下了一百�!鼻赝h又差點喊了招妹。
桑寧也沒注意,又問了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