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她很想快些見到。
……
一恍惚就過去十日。
達叔忽然跑了來。
“水妹,我看到鎮(zhèn)上貼著你夫君的畫像,宏康王正在抓捕他呢,沿河的那些村寨都搜過了,可能很快也會到咱這里來�!�
他們這個村寨比較隱蔽,暫時還沒過來,但總是跑不了的。
“我交代阿龍了,你們快坐他的漁船走�!�
霍長安一聽,就問溫安怡:“是一塊兒走,還是等我派人來接你們?”
這村寨,人少,確實比較淳樸,而且宏康來南疆以后,增加苛稅,百姓都憎惡他。
只要大家守口如瓶,不會引人懷疑。
“一塊兒走!”溫安怡已經(jīng)忙著收拾包袱。
那行,反正霍長安也怕出意外。
“拿些吃的,其他的別收拾了�!�
他抱起小魚兒,對達叔道:“多謝達叔,待來日,必會相報,我們走后,你把房子燒了,叮囑好寨子里的人,萬萬保重。”
“老朽明白,你們快走�!边_叔催促。
又對懵懂的小魚兒笑:“小魚兒,別忘記爺爺哦。”
“不忘�!�
小魚兒從嘴里掏出一個野杏脯,塞進了達叔嘴里。
這邊鎮(zhèn)上,糖已經(jīng)斷貨了,所以,那日達叔給帶回的是一包野杏脯。
小魚兒不舍的吃,在嘴里含好久才用六顆牙齒咬著吃掉。
達叔也不嫌,咂咂嘴,背過身去,沒有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
溫安怡跪地上磕了個頭。
“達叔,這還剩下些米,給丁阿婆送去吧,告訴她我回家了�!�
“走吧�!�
霍長安和溫安怡到河邊的時候,看到那個茅草屋已經(jīng)被點燃了。
阿龍催促他們快上船。
霍長安原本還警惕,看到他奮力的劃槳,專避著村落走的時候,警惕就消失了。
也對。
這村寨哪怕有一個惡人,溫安怡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都不可能過的安穩(wěn)。
“阿龍,找個隱蔽的林邊停下就好,到天黑你回不去會危險。”
溫安怡畢竟在寨子待了一年,一些情況還是明白的。
這條河連接大海,要是晚上迷了方向,駛向大海就完了!
“這行嗎?”阿龍曬得發(fā)紅的臉膛上都是汗,擔(dān)憂的看著她,還有小魚兒。
最后看向霍長安。
“行的,靠岸吧。”霍長安說。
阿龍這才往岸邊靠去。
下船時,他又從艙內(nèi)拿出了一包袱窩窩頭和小魚干。
“這次就別推辭了,反正以后也見不到了�!彼翋炛f。
溫安怡接過,說了聲謝謝。
霍長安看了看小魚兒,小魚兒又伸手,往阿龍嘴里塞了一個野杏脯。
“阿龍叔,不忘你�!�
“好,阿龍叔也不會忘了小魚兒�!�
樹上一只鳥兒忽然受驚飛起。
霍長安警覺,帶著人藏起。
一會兒,就過來了幾十個人。
“堂兄!”
霍長安走出來。
來的人是霍江初!
霍江初可把人找到了,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一問,才知道他們已經(jīng)找回了三十多個兄弟,如今又找到了霍長安,但炎猛還不見蹤影。
“聽說湄江連接大海,猛哥不會沖進大海去了吧?”
沖進大海那可活不成了!
大家臉色萬分凝重。
“不會的,猛哥的水性比咱們都好�!被糸L安不相信。
“若是沖進大�!卑埡鋈蝗跞醯拈_了口。
“被人撈起還是很可能活的。”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
嚇得阿龍縮了縮脖子。
早看出水妹的夫君不是普通人,現(xiàn)在手下一找來,氣勢一變,挺嚇人的。
“阿龍兄弟說的是被漁船救起嗎?”霍長安問。
“不,不是的。湄江入海處不遠,有一座島嶼,那島嶼以前沒人,現(xiàn)在被宏康王的人占據(jù),不知在上面干什么,抓了附近很多健壯的勞力上去。
上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現(xiàn)在沒人敢去那邊打魚�!�
竟還有這種事!
霍長安幾人互相一對視,就明白那島嶼上一定有重要物資。
“爹爹,困……”小魚兒小腦袋一歪,趴在霍長安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爹爹!
霍江初睜大了眼。
剛才他就好奇了,四弟怎么會抱別人的孩子,他連錦心錦繡都不抱!
“主上,可不能亂當(dāng)人爹啊?”
他看看一旁的女子,又看看阿龍。
這也不像夫妻啊?
霍長安白他一眼,“這是沈燁的兒子�!�
沈燁。
溫安怡心跳了一下。
自從知道夫君的名字,她已經(jīng)咀嚼過多遍。
這個名字讓她心動。
但她還是記不起他的模樣。
霍江初這才恍然大悟。
阿龍?zhí)ь^,皺眉:“小魚兒不是你的兒子?”
霍長安有些頭大,現(xiàn)在真不想解釋那么多,看著阿龍竟開始質(zhì)疑起他來,又不好不說。
只得又解釋了一下,讓人給阿龍些銀兩,讓他盡早回去了。
霍長安他們與一萬大軍匯合。
又得知,新雪芙和炎老將軍夫人又去找九姨了。
他倒忘了九姨可以用黑龍尋人。
但若是流落大海,還能找到嗎?
事實證明,找人是找不到的。
但九姨說了,人還活著!而且方位就在西南方!
西南方,正是那個島嶼的位置。
看來,他們勢必要入一次島了!
第426章
找花不言
霍靜雅看著手里的信件,“嘿嘿”直笑。
沒想到小言子竟然有了一支黑甲軍。
黑甲軍啊,那可是讓百官畏懼的黑甲軍!
殺人越貨最佳武器。
感覺就像一只兔子拿著一把鋒利的劍,真想不出他領(lǐng)兵時會是什么樣子。
“原來你喜歡花不言?”程若瑛有點意外。
她見過花不言,他進宮找過燕明宇。
不怎么說話,就算說話也是東一句西一句,漫無目的。
京城那些世家公子表面恭維,背后就罵他傻子。
他走以后,燕明宇也罵他是傻子。
還說等大長公主死了,他就把黑甲軍奪過來。
程若瑛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她和霍靜雅很合的來。
于是說:“他雖然長的好,但感覺……怎么說呢?雖然不傻,但也很奇怪�!�
她擰眉想著當(dāng)時花不言的神色。
“我看過他和一只鸚鵡對視,一直不說話。那感覺,就像他心里在和鸚鵡對話。
后來……那鸚鵡先說話了。你猜鸚鵡說什么?”
說什么?
霍靜雅想著當(dāng)時的情景,學(xué)著鸚鵡叫:“你長的不錯,交個朋友吧?”
程若瑛搖頭,“那鸚鵡說:你是個啞巴嗎?
朕命令你說話!說話!說話!說話!說……
他把鸚鵡都惹毛了!”
霍靜雅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后合。
可是小言子可愛和她說話了呢,說到半夜還舍不得睡。
馮大力聽到笑聲,朝帳子看了一眼。
剛才有京城的信送來,她就這么高興,看來她對那個花柿子是真喜歡。
可最近他們分析的局勢,大長公主已經(jīng)扶持幼帝繼位,京郊營的將士也在日夜訓(xùn)練,很可能和他們硬扛。
那花柿子會脫離家族,站在他們這一邊嗎?
馮大力覺得自己想讓他站在霍家陣營,又不想。
他好想時深了。
時深一定會告訴他應(yīng)該怎么做。
其實他覺得主母也可以指導(dǎo)他,但是,主母身體是不是越來越差了?
怎么這么久沒見她出來過?
哪怕曬曬太陽也好。
總憋著身體會憋壞的。
他又獵了一頭熊回來,照樣把四肢熊掌處理好,給桑寧送過去。
但是,主母在休息。
肯定是真的在休息,主母從來不會跟他們這些將士玩那些虛的。
“玉柏姑娘,這熊掌已經(jīng)煮過剝皮,你早早熬上,給主母補補身子�!�
“好,謝謝馮將軍�!庇癜刳s緊接過進了帳子。
馮大力心里越發(fā)疑竇,他看見玉柏的眼睛發(fā)紅,像是哭過。
他在帳外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去找那三個“不著家”。
果然是不著家,三個小東西又跑到附近的城鎮(zhèn)玩兒去了。
馮大力又去找了凌飛飛。
得知主母最近并沒有喝什么藥,而且她的寒癥淤堵通了很多。
不對,這不對。
主母的帳子,他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到熱氣。
而且,主母是多么活力充足的人。
可以攀爬百米懸崖!
怎么現(xiàn)在還跟熊一樣冬眠了呢?
不對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馮大力還是去找了霍靜雅。
霍靜雅早覺得不對,但每次去吧,四嫂又跟她七說八說。
說睡眠顛倒啊,四哥不在她沒勁兒啊,這里冰天雪地真的很無聊啊,她大概得了雪盲癥了啊,反正就是不想出門。
“靜雅,要不你跟主母一塊兒睡幾天,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覺得不對�!�
“好,我去�!�
于是霍靜雅把棉衣脫了,到雪窩里滾了一圈,成功讓自己得了風(fēng)寒。
然后把自己的床搬進桑寧的帳子,說要捂兩天。
桑寧本來還怕她發(fā)現(xiàn)自己嗜睡的事兒,但沒想到她這次風(fēng)寒嚴(yán)重,鼻涕橫流的,回來一包被子就睡,根本沒精力觀察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