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有道是,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
-
不得不說進了皇宮,待遇都提升了不少。
一排宮婢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放著各色各樣的衣物首飾,而昨天她穿的那些,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去了。
梳妝過程極為安靜,除了必要的話,那些宮婢再沒說過一個多余的字,全都死氣沉沉的。
屋外。
太陽斜斜地掛在天邊,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宮墻上,黃色琉璃瓦越發(fā)耀眼。
君曄穿著朝服,頭戴帝冕,側身站在殿門外。
他轉頭望向墨芩,朝她笑,似乎昨晚的事不曾發(fā)生。
“我?guī)闳ヒ娨娂依锏钠渌蓡T�!�
其他成員?
君曄不是沒有后妃嗎,哪來的其他成員?
直到墨芩去了附近的其他宮殿,才知道所謂的其他成員是什么。
那些原本應該屬于后妃的宮殿里,都飼養(yǎng)著猛禽。
其中最受寵的就是‘大黃’,住得離君曄最近。
鐵籠被放在大廳的正中央,見到有人進來,籠子里的老虎懶散地爬起來,繞著鐵欄桿轉悠。
接著有兩個太監(jiān)抬著一個大桶進來,濃郁的血腥味也隨之而來。
現(xiàn)在是它的早飯時間。
大桶里裝著一條還未完全咽氣的豬,兩個太監(jiān)當著墨芩的面將豬弄進籠子里。
籠子被分為兩半,每當喂食時就將老虎趕到一邊,鎖上中間的欄桿,將食物放進去。
“它挑剔得很,不吃死物�!�
君曄牽著墨芩坐在一旁,看著老虎進食。
“若是人的話,死活它都不樂意吃�!闭f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你說它是不是很挑食。”
墨芩古怪地看了君曄一眼,不想搭理他。
她都還沒吃飯,讓她來看老虎用餐?說不是想嚇唬她,她都不信。
“怕了?”
“我……”
墨芩才剛開口,剩下的話就被堵住了,君曄的吻毫無征兆地落下來。
炙熱又侵略性十足。
像是得到肉骨頭的惡狼,誓要舔食干凈最后一丁點葷腥。
墨芩攥著他的衣襟,有些喘不過氣來,鼻尖是熏香混雜著血腥味,耳邊是猛虎咀嚼肉骨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曄才舍得放開。
看著女孩殷紅的唇瓣,和緋色的臉頰,他的心情越發(fā)明媚。
他又湊過去舔了舔,欣賞著女孩略帶迷離的眼神。
終究是結束了這次幼稚的恐嚇行為,帶著人去吃飯。
吃完飯,君曄還需去御書房批閱奏章,臨走前,他又湊過來淺吻。
“需要什么盡管讓他們去尋�!�
墨芩趁機提要求,“給我借兩個人�!�
眼下她在宮里,沒辦法收到小眼線送來的消息,而現(xiàn)在有君曄在,剛好可以借上兩個幫手。
“好�!�
君曄沒問她要做什么,大方地給了人。
用他的人,還能有秘密不成?
-
另一邊,梁語冰卻不那么痛快。
和君忱的婚事是定下來了,卻不是圣上賜婚,而是君忱自己往宮里遞了折子。
再一對比成了皇后的墨芩,她越發(fā)覺得不甘。
梁語冰越想越覺得咽不下這口氣,終于按捺不住去找了云容盛。
當天下午,云容盛就進宮去了。
第400章
云容盛穿著一身墨綠色長袍,手里的紙扇被他死死攥著。
“皇上,您真的要立墨芩為后??”
那神態(tài)語氣,像是君曄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
君曄詫異抬頭,纖長的手指壓在奏章上。
“有問題?”
云容盛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木椅上,灌了一口茶下去。
“問題大了!您若是對她有興趣,隨便玩玩就行,怎么能立為皇后?”
“當初我救她一命,她便送簪子勾引我,這是水性楊花;為了一己私欲,陷害別的世家千金,這是善妒;使毒毀別人容貌,這是心腸歹毒!”
“這樣的女人怎么配成為皇后?”
云容盛說得義憤填膺,仿若真是為了君曄,為了天下才斗膽來勸解。
他自己心里知道,他來這里只是梁語冰的幾句哭訴和幾滴淚水。
只是將軍府小姐的時候,就已經處處針對梁語冰了,若是成了皇后,墨芩指不定會怎么折騰她!
“當真如此?”
墨芩站在御書房門外,聽到君曄的聲音從房間傳出。
守在門口的太監(jiān)誠惶誠恐,但又忍不住期待待會兒會發(fā)生什么。
令他失望的是,這位晉級皇后娘娘竟直接離開了。
-
墨芩再見到君曄,是下午用膳的時候。
君曄沒有動筷子,而是先問:
“你下午去找我,為什么沒見到我又走了?”
墨芩不意外君曄會知道這事。
“當時我聽見你有客人,便先走了。我的事不著急,晚點說也是一樣的�!�
“你送了云容盛一支簪子�!本龝嫌闷届o的語氣陳述。
云容盛說的其他事,他都知道原委,但唯獨這一件。
他確實見過那支簪子。
墨芩也沒想到云容盛會是這樣一個無恥的人,顛倒是非黑白,全靠一張嘴。
“送什么簪子?那是他向我討要的路費錢�!�
被當作銀錢抵押的普通簪子,也能牽連出一段事故來?
君曄抬手在女孩白嫩的臉上掐了一把,接著又撫上她的后頸,壓過去親在她的唇上。
像是例行公事般的,一觸即離。
“嗯,吃飯。”
墨芩愣住,這人是不是做得有點太順手了?
這合適嗎,她還是個孩子!
“怎么,厭惡?”君曄笑著,惡趣味十足,“沒關系,以后我不僅會每天都親你,還會做更過分的事。”
墨芩啞然。
厭惡是從哪里看出來的,還有為什么她厭惡,他還會每天做?還打算做得更過分?
君曄很快提起了另一個話題,“你下午找我做什么?”
“我要出宮�!蹦讼肫鹫聛�。
“出宮?”
君曄仍舊答應得爽快。
“可以,不過當天必須回來,若沒回來,你以后就都沒機會出宮了�!�
-
幾天后,墨芩才出宮。
而她要出宮的消息很快就被有心人知道。
宮門外早就等著一輛馬車,還有兩個熟人。
“小姐!您有沒有事?”
斂秋和拂冬連忙圍上來,一副憤怒又焦急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主仆關系有多好呢。
“皇上也太過分了,居然這樣折辱小姐!”
跟個土匪似的,直接當眾搶人。
墨芩完全沒有被感動到,只冷冷問:
“你們怎么在這?”
拂冬紅著眼眶,抽抽噎噎解釋。
“是,是夫人命我們在這里等候的�!�
“小姐,您失了名節(jié),還怎么嫁給尊……”
剩下的字被噎在喉嚨里,她回憶起了那天的恐懼。
她連忙改口,“小姐,您現(xiàn)在出了宮,是要先回府拜見將軍和夫人嗎?”
按理來說,確實需要拜見他們,但墨芩并不準備去。
兩個丫鬟聽了很是震驚。
墨芩想要將兩人支回府去,但兩人卻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死皮賴臉地非要跟著。
最后墨芩還是成功將兩人扔在了一家酒樓里。
而她則是再次來到了那個小院,小院里沒有人,梁語冰最近忙著準備婚禮和治自己的臉,老頭這幾天早上都會外出,中午回來。
他們的研究已經進行到了實驗階段,所以需要抓一名成年男性,作為手術材料。
這兩天正好在物色人選。
墨芩來這里就是打算做好人好事的。
本以為需要等很久,卻沒想到老頭很快就回來了。
老頭趕著一輛驢車,從城外的方向回來。
他將車駕駛到院子里,然后費力地車上拖出一個大麻袋。
“呼!累死老子了!”
老頭穿著一身深灰色粗布衣裳,像個質樸的老農民一樣插著腰。
“老先生,你這是搬的什么��?”
清脆悅耳的女聲從屋內傳來。
老頭抹了一把汗,“當然是藥……”
說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老頭猛地一轉身,便看見正屋門前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著一個漂亮女子。
“你是誰?”
老頭警惕地用余光打量四周。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做什么�!蹦藳]想到老頭居然會大白天去綁人。
真不知道是該夸他藝高人膽大,還是該說‘為醫(yī)癡狂’。
老頭的手悄悄伸進腰包里,邁著懶散的步子朝墨芩走來。
“嘿,既然來了我老頭子的地方,那就別想著離開了�!�
平時一個藥人都不好抓,現(xiàn)在居然還送上門來一個。
還未走到近前,老頭就察覺不對勁了。
“你……”
但為時已晚。
他雙腿踉蹌一步,伸進腰包里的手用力攥起,奮力朝著墨芩的方向一揮。
白色粉末紛紛揚揚,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他費力地想要瞪大雙眼,但始終是徒勞。
墨芩嫌棄地捂住口鼻,退開幾步。
空氣中的粉末兩三秒便消散干凈,但空氣中卻仍然殘留著刺鼻的氣味。
兩個穿著黑衣的人從房頂飛身躍下,朝著墨芩單膝跪地行禮。
“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蹦藬[手讓他們起來,讓一個人去解開麻袋,另一人料理老頭。
麻袋里裝著一個成年男人,穿著普通,看樣子似乎是附近的農民,男子身上沒有傷口,是被藥倒的。
從老頭身上搜出不少瓶瓶罐罐,墨芩挑出一個,拿到了男子跟前。
用了解藥的男子悠悠轉醒,看到眼前的場景,他嚇了一跳。
“你,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么!”
第401章
兩名黑衣男子面帶兇相,腰間皆別著把刀,不遠處還躺著一個不知死活的人,看著很是眼熟。
見他醒了,墨芩朝他解釋:
“我們本是來尋他的,沒成想誤打誤撞救了你�!�
女子的嗓音溫軟清甜,比他聽過的任何女子聲音都要蕩人心神。
順著聲音的方向,他才看到那里還立著一位嬌小姐。
他直愣愣地瞧著,眼睛珠子都不會轉了,這女子竟比他偷瞧過的青樓花魁還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