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嗯,謝謝。”
贊美外貌的話他顯然聽過不少。
周圍有聽到這番對話的人,神色詭異地瞅了兩人幾眼。
面對持槍綁匪,兩個大男人居然在互相恭維顏值??
有沒有點作為人質(zhì)的自覺!
大部分人質(zhì)都在驚恐慌張,但也有那么一小撮人憤怒中又帶著一絲虛張聲勢。
他們氣勢十足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外套的扣子煩躁地敞開幾顆,眉頭皺得死緊。
可到底是知道自己的小命此時被捏在別人手里,他們不敢用激烈的手段反抗,只能不善地盯著那些拿槍的人。
劫匪們知道這些人身份不簡單,也沒有為難他們。
不就是被看兩眼嘛,隨便看!
沒過多久那些人似乎找到了東西,有人來傳話,讓再勻幾個人過去。
角落里有人偷偷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似乎是想跟岸上的人求助。
眼尖的劫匪見了,根本不管。
在行動開始前,他們就已經(jīng)打開了屏蔽器,手機根本就沒辦法發(fā)出消息,定位什么的當然也都全都給屏蔽了。
當然了若是想要打發(fā)時間,玩?zhèn)消消樂還是沒問題的。
拿著手機的人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這事,他懊惱抬頭,剛好對上一個劫匪的視線。
劫匪朝他咧著一口大黃牙,赤裸裸地嘲笑。
大廳里的掛鐘的時針轉(zhuǎn)到了一的位置,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了。
有人抗議。
“這都半夜了,你們不會打算將我們關(guān)在這里一晚上吧!”
“呵,你們不睡覺,我還要休息呢!”
“這都三個小時了……”
最先開口的是那一小撮看起來身價不菲的人,很快其他人也開始附和。
守在一旁的劫匪就近找了個好欺負的一腳踹過去。
“都踏馬給老子閉嘴!信不信我將你們都扔到海里去!”
那些人不敢再吭聲了,倒是一個坐著的中年男子說話了,客氣中帶著怒意。
“你們搶劫這艘船是為了錢吧!只搶錢倒不是什么大事,但若是我們有什么閃失,你覺得你們能跑得掉?”
中年男人話中的‘我們’當然是指個別人。
“我看你們也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將我們都關(guān)在這里也沒什么用,不如讓我們回房間休息�!�
“你們手里都拿著槍,我們也反抗不了�!�
客人中倒是有幾人手中有槍,但比起劫匪們的來說,著實不算什么。
反抗只會加速死亡。
劫匪被說得有些意動,但他們都是小嘍啰,做不了主。
有人發(fā)話,“你去找疤哥問一聲�!�
一個站在外圍的劫匪依言離開,十幾分鐘后,那人才回來,他抱著槍,大聲吆喝:
“特等艙的回自己房間,剩下的四人一間都上二樓!”
這話讓眾人一陣騷動,顯然對這個安排不滿意,但沒人敢說。
最開始敢說話的人站起身,對這個安排他們顯然沒意見。
有幾人甚至還從中升起了優(yōu)越感,神氣地彈了彈身上的灰,大闊步朝外走。
其他人見此還能說什么,只能抖抖自己有些發(fā)麻的腿,跟著人流走。
墨芩眉頭微擰,只能隨波逐流。
“啊�。 �
人群末尾忽然傳來女孩的尖叫。
其中一個綁匪抓著一個穿著服務(wù)生制服的年輕女孩,女孩奮力掙扎卻被扇了一巴掌。
她姣好的臉上滿布淚痕。
旁邊的劫匪笑得一臉猥瑣,見怪不怪。
“踏馬的,你小子這么猴急?”
“老子盯她好久了�!弊ブ⒌慕俜藴愡^去嗅了一口,“這小*貨看著就很好*�!�
“艸!就知道盯妞!”旁邊的人笑罵他,“等哪天人死了,**還硬著!”
幾個綁匪大笑,眼神在人群中掃視。
若看中穿著服務(wù)生制服的,就直接抓出來,若不是就換目標或用眼神盯著,不知道在等什么。
“嚴先生,求你幫幫我吧�!币坏兰氒浀呐曧懫�。
穿著制服的女生眼眶含淚,雙手攥著一個男子的袖口,男子眼中暗光涌動,視線從上而下將女孩地看了個遍。
“我?guī)湍�?跟我回房間,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女孩咬著唇,粉嫩的唇瓣被她咬得發(fā)白,片刻后她低著頭帶著哭腔道:
“求你……”
男子呵笑一聲,愉悅地攔著女孩的腰往電梯走。
墨芩看到男子的眉眼時,記憶中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嚴明朗。
原主偷偷跑出來,可以說就是為了找這個人。
這倆人十有八九就是位面男女主了。
季恒走在墨芩旁邊,順著她的視線看見這一幕,又看看那邊的綁匪,心里劃過一絲了然。
就在墨芩準備順著人群走樓梯去二樓的時候,忽然被季恒拉了一下手臂。
“你走岔了,電梯在這邊。”
季恒的臉上帶著無奈,似乎自己的這位朋友總是這樣迷糊。
但心底的疑惑卻更盛,這手臂未免也太纖細吧,觸感柔軟,沒什么力量,像個弱雞。
墨芩瞬間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在邀請自己跟他住一間。
四個人住一間和兩個人住一間,這還用選嗎?更何況他還是老熟人,雖然現(xiàn)在他們還沒互換彼此的姓名。
墨芩不好意思笑笑,跟著他往電梯那邊走。
兩人從進大廳一直站在一塊兒,其他人倒也沒懷疑。
第420章
特等艙的視野是極好的,內(nèi)里比原主的三等艙大了幾倍,也更豪華。
房間是黑白藍三色,臥室書房小客廳都有,還能一眼望見兩米的大床。
季恒關(guān)上門后,隨手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
“洗手間在那邊�!彼种噶藗方向,自己則是走到桌前拿杯子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想起問墨芩,“你喝水嗎?”
“我自己來就好�!�
墨芩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原主是今早上的船,出現(xiàn)暈船的癥狀后,她中午吃的東西很少,下午更是直接沒吃。
現(xiàn)在她不僅渴還餓。
喝完水,季恒伸手解了襯衫最上面一顆扣子,看了看浴室。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墨芩餓得前胸貼后背,正想著要不要問問有沒有吃的,便聽見這么一句話。
“�。磕阆认窗��!�
不管是洗澡還是洗臉,她現(xiàn)在好像都不太方便。
原主的東西都在樓下,若是洗掉了臉上的妝,她這女扮男裝分分鐘露餡。
見季恒轉(zhuǎn)身就要往浴室鉆,墨芩連忙問,“你這里有吃的嗎?”
“柜子里應(yīng)該有,你自己找。”
柜子里確實有吃的,不止有吃的還有很多酒水。
這些都是輪船上供應(yīng)的。
墨芩也不客氣,隨手挑了兩個就吃起來。
十幾分鐘后浴室里響起吹風機的聲音。
季恒出來的時候,看見墨芩還坐在沙發(fā)上吃東西,他不免多看了幾眼。
吃東西秀氣,雙手和手腕也格外白皙纖細。
更像個弱雞了。
墨芩轉(zhuǎn)頭便看見季恒略帶嫌棄的眼神。
“?”
幾個意思?
墨芩試探道:“等信號恢復(fù),我會將錢轉(zhuǎn)你的。”
季恒眉梢微動,他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邊,手里拿了根香蕉剝開。
“不用,你也吃不了幾個錢�!�
剛沐浴完的季恒穿著深藍色絲質(zhì)睡衣,動作起伏見,隱約能瞧見他強健的身材輪廓。
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包括但不限于簡單的互相介紹。
想到什么,季恒忽然開口道:“你暈船?”
“嗯�!蹦穗S口應(yīng)和。
季恒擦了擦手,從房間里的醫(yī)療箱里翻出一顆藥來。
“這是暈船藥,你應(yīng)該需要。”
特等艙就是不一樣,里面什么都有,三等艙里可沒有什么醫(yī)療箱。
墨芩當然不會拒絕。
暈船是體質(zhì)問題,她克服不了。
簡單吃了東西,時間已經(jīng)快兩點了,季恒揉了揉眉心,顯然有些困倦。
見墨芩還不去洗澡,季恒以為她是擔心沒衣服換,便好心道:
“浴室里的浴袍我沒用過,你可以用。”
墨芩:“……”
這是浴袍的問題嗎?
雖然她不介意在季恒面前掉馬,但從不能今天進屋是個男娃,睡一覺出去變成個女的了吧。
而且她有點好奇,這人什么時候會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個女生?
若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好心帶回來的兄弟居然少了零件,也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想到季恒幫了她兩次,她只好按捺住那點惡趣味,暫時不揭穿這個‘驚喜’,勉為其難地保護好自己的馬甲。
“時間太晚了,我就不洗澡了,簡單收拾一下就行�!�
季恒看著墨芩背影,心里的疑惑越燒越旺。
墨芩就刷了個牙,連臉都不敢洗,一洗臉上的妝效果就不好了。
等她洗漱完出來,季恒已經(jīng)躺床上了。
他躺在床的一側(cè),另一邊留出很寬的位置,顯然是打算與她分享大床。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季恒睜眼卻看見墨芩抱著另一床被子往沙發(fā)那邊走。
他忍不住開口,聲音微低。
“我都不嫌棄你不洗澡,你倒還不樂意了。都是男人,用不著講究那么多�!�
說到后面他才驚覺哪里不對勁。
上身體魄的那點不協(xié)調(diào),過分細弱的手臂,明明都是大男人卻還講究那么多……
是了,若是墨芩是女生,那一切都合理了。
他看向墨芩的視線微變。
對自己一時好心,居然搞了個女生同住一間房這件事感到懊惱。
他雖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徒,但也絕對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那種人。
之所以開口幫墨芩,大約是覺得這人看著還挺順眼,也就隨便提了一嘴,一念之差順手幫了一下。
不過也沒什么可后悔的就是了。
墨芩圈著被子在沙發(fā)上躺好。
“我不習慣跟別人同睡,沙發(fā)軟和又寬敞,還湊合�!�
季恒已經(jīng)猜到真相,自然不可能勸人上床睡,那不是耍流氓嗎?
房間里終于恢復(fù)靜謐。
深濃的夜色中,輪船逐漸偏離原定航線,駛向另一個方向。
墨芩吃了暈船藥,身體好受不少,趁著睡覺的機會,她開始疏離劇情。
原主是某個家族老大的獨生女兒。
為了能有人繼承自己的勢力,老大收了個義子培養(yǎng)。甚至還打算將原主嫁給這個義子。
原主早已心有所屬,當然不樂意這門婚事,便逃跑了出來,想要找她喜歡的人——嚴明朗,這個位面的男主。
兩人青梅竹馬,感情很好,嚴明朗的父親還是家族里的二把手。
但七年前嚴明朗的父親出意外死亡,嚴明朗也在幾個月后下落不明,直到四年后嚴明朗才出現(xiàn),彼時他已經(jīng)加入了另一個家族。
原主心里一直掛念著這個竹馬,三番五次想要去找嚴明朗,但都被她父親給制止了。
直到這次,原主父親想要操控她的婚姻,她才順利逃了出來,上了船。
逃跑匆忙,她忘記買暈船藥,又在上船后的第一天晚上遇到了劫船,她柔弱的身子直接病倒了。
等船上的人被解救后,她才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但那個人身邊還跟著一位嬌軟美人,薛青芷。
失魂落魄的原主跟著前來接她的人離開,就在她傷心欲絕打算接受安排的時候,她和嚴明朗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