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分卷203
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分卷203
神情,她忐忑不安,怕他不信。羅令妤心中煩躁,因自己一開始也不信陸二郎的夢。陸昀要是也不信,陸二郎又不在,如何說服他……陸昀逼自己冷靜下來,不為自己夢中所死牽引情緒,他道:“不可能�!�
羅令妤心一沉:果然,他根本不信。
她心里著急,刷地站起來要說話。陸昀慢慢道:“這個夢縱然是真的,邏輯不太對。怎么可能有這樣的預(yù)言夢?”
羅令妤著急:“你這個人就是自負!世上無奇不有,怎么就不會有預(yù)言夢了?難道你二哥會害你,我會害你么?我們這么折騰,是吃飽了撐的耍你玩么?邏輯不對、邏輯不對……做夢講什么邏輯,當然邏輯不對了!我就知道你這個人不好說服,你肯定還以為我是嫉妒才要殺那公主。那你便這么以為吧,你就覺得我是惡人吧!”
陸昀目中含了笑,聽她噼里啪啦說一大通。陸昀笑:“我說了一句話,你就這么一大段回我。還說了粗俗話……這么著急,一定是心里愛極我了。”
羅令妤見他臉皮這樣厚,當即的:“呸!”
陸昀伸手拉她重新坐下,笑得肩膀顫抖,但在羅令妤怒不可遏的瞪視下,他收斂了自己心中的歡喜暢意,說道:“……我說邏輯不對,是因為假使我信夢是真的,可是二哥怎么可能做我和你的預(yù)言夢?”
“我和你愛不愛,恨不恨,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會影響到他?不可能。一個和他本身無干系的夢,你告訴我說他日日做這個夢……我不信,”陸昀輕笑,“難道還真的是前世,前世我死了化作冤魂,找二哥為我伸冤?”
羅令妤怔了一下,慢慢冷靜下來。她就一直覺得陸二郎的夢哪里怪怪的,原來是這個地方。是這個和陸二郎沒什么關(guān)系的地方……她和陸昀到底自私,理解不了有人會做和自己不相干的夢。但是事關(guān)陸昀,羅令妤強撐道:“怎么會無關(guān)呢?你是他最疼愛的弟弟,你若是死了,他必然難過。這不就是關(guān)系么?為了他的好心情,為了他不愧疚,他就想改變命運��!但我才不信是前世,我覺得就是預(yù)言……因為他的夢是變化的。他自己都說不清,弄不明白。”
陸昀搖了搖頭。
他否認的是什么,他卻沒再說。
通常人做夢,多多少少都和自己有點關(guān)系。就是前世今生,那也是自己的前世今生。就算不是自己的前世今生,也必然是感應(yīng)到別人的需求。羅令妤說陸二郎的夢始終圍繞著陸昀和羅令妤,陸昀始終不信這點。陸昀不信鬼神,但倘若真有鬼神,他真的有前世,真的會被冤死……陸昀覺得他也不會找二哥伸冤。
二哥是一派天真之人,陸昀真要找,選的也會是劉?m。甚至哪怕選羅令妤,二哥也不會是他的考慮對象。
那么陸二郎為何做與陸昀有關(guān)的夢?
其中必然有什么,被他們忽視了。
陸昀心中思量自不說,在羅令妤不認同的目光下,他又說起來夢的內(nèi)容:“……而且你說我會被北國公主害死,我也不信�!�
羅令妤:“……”
她怒得站起:“你怎么又不信?!你就沒有信的吧?我說什么你都不信,你到底信什么呀?”
陸昀笑:“你怎么又生氣了?還不容人有自己的想法?”
羅令妤哼了一聲,她坐下后瞪著陸昀,心中想:我就聽聽你有什么想法。
陸昀沉聲:“你說我自負我也認了,但我不可能被一個敵國公主的進言害死。北國公主沒有那么大的能量�!�
羅令妤嫉妒他竟然為那個公主說話,便恨道:“當然不是她的進言為主導(dǎo)因素啊。而是她正好選在合適的時候開口,正好讓朝廷棄你。”
陸昀反問:“朝廷是誰的?朝廷怎么可能棄我?”
羅令妤一下子怔忡。
她本想說朝廷當然是陛下的,但是她又想起朝廷官員都是世家子弟。世家怎么可能棄陸昀?世家的權(quán)利很大,可以左右朝政。他們與皇家拔河……然而在陸二郎的夢中,世家確實在左右搖擺,只是他們顧的是自己的利益,他們不是要殺陸昀,而是要讓陸昀回建業(yè)。
放棄南陽。
陸昀抽絲剝繭一般,誘導(dǎo)著羅令妤:“倘若夢是真的,為何在夢里,我不回建業(yè)呢?我若是回了,死的便不是我了吧?”
羅令妤心口一顫,她眼眸驟縮,心想未必。陸二郎分明兩次都夢到陸昀的死,陸昀的死像是一個劫數(shù)一樣,豈會輕易躲過……但羅令妤不敢承認,她勉強笑道:“一定可以的。只要那個公主死了,你就會……”
陸昀看著她,她漸難堪,沉默下去,不再說了。
陸昀嘆氣。
他總在她面前嘆氣,好像她總讓他發(fā)愁似的。羅令妤腹誹著陸昀,低下的視線看到郎君行云流水一樣的衣袍下擺掠起,頭頂黑影一沉。她抬目,看到陸昀蹲在了她面前,他握住她放置在膝上的手。
蹲在她面前的郎君仰望她,輕聲:“令妤,若我在夢里留在南陽而不是回建業(yè),我一定有理由。那個理由一定不止北國公主。我不可能突然間失了智謀,在夢里變成傻子被人陷害。如果我會死,我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那個原因是什么,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但我總會知道的。我仍然堅信一個敵國公主的話不足以害死我,她可以影響陛下,她不可能影響所有人。而南國不只是陛下的。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一定還有別的事情發(fā)生。未知的危險,比已知的讓人心慌,你說是不是?”
羅令妤猜到他要說什么了,她不情愿地撇了下嘴角。
陸昀:“讓北國公主去建業(yè)吧。我要和二哥通信,要詳細弄清楚這件事……但是已知危險,我自有辦法應(yīng)對,你說呢?”
羅令妤低下頭,俯眼望著郎君搭在她膝上的手。她輕聲:“隨便你�?墒俏也还苣阕鍪裁�,我就是不會讓你死。不管你什么理由,如果我發(fā)現(xiàn)了,我看到了,你不能避免的話,我一定會用我的方式來。哪怕雪臣哥哥恨我�!�
陸昀握她的手一緊。
聽到他的呼吸微重。
可見他情緒之起伏。
羅令妤始終低著頭,良久,才聽到陸昀說:“我永不會恨你的……令妤,我們會度過這個難關(guān)的�!�
陸昀停頓了一下,聲音放柔:“可是這樣的事,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直接告訴我,今晚魏將軍就不會差點殺公主。你不告訴我,卻自行做主,雖說是為了保護我,但內(nèi)心深處,還是因為不信我吧?你平日多依靠男人,怎么在關(guān)鍵的時候不依靠男人呢?令妤,為什么不信我?日后再有這樣的事,能不能與我商量,能不能信我?”
羅令妤心疾跳。
二人對視,眼光交錯,一目不眨。像是不動聲色的對決一樣,刀光劍影皆在深處。那直指靈魂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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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狼狽,讓人面對己心,讓人無從躲起。若有若無的情愫,曖昧的氛圍,舍外的電光,夢中的空城……往往復(fù)復(fù),皆襲上來。
羅令妤一下子站起來。
陸昀緊跟著站起!
扣住她的手腕,堵住她的退路,他手指磨著她的腕間血脈。柔和,堅定,不容置疑。他向前走,她有些惶恐,有些害怕,她不斷地后退�?此嗝渤霰妳s眉目雋冷,郎君眼睛幽黑,噬她的魂,奪她的魄。
看他壓她在墻頭,低頭誘惑般重復(fù):“為什么不信我?日后能不能信我呢?”
羅令妤終被逼的開了口:“……那很困難!”
陸昀眼眸變色。
看這個女郎眼睫飛顫、雪容抬起,眼底神色透著一股子堅韌狠意――“你問我為什么不信你?好,我告訴你,因我多疑,我怕受傷。我什么都沒有,什么都缺,可是我的心要百折不撓,堅韌不屈,我才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妹妹。我身體可以受傷,可我精神不能受傷……是以關(guān)鍵的時候,我不敢依靠別人�!�
她目中淚光閃爍,被他擁入懷中。
她顫聲:“我特別害怕……特別怕你拋棄我,怕我付出這么多,你最后卻不娶我,不要我。那我怎么辦?我要你永遠對我好,永遠相信我,永遠站在我這邊�?墒沁B你自己都不能保證的事,我怎么……”
陸昀打斷她的話:“我可以保證�!�
羅令妤怔然。
看他垂目:“我如果慕你,我就可以保證。若我決定和你在一起,我之前一定已經(jīng)想了很多次。我追溯著感情的源頭,我也質(zhì)疑這一切。你怕沒有安穩(wěn)歸宿,我怕情意毫無緣由稍縱即逝�!�
“我一直想弄清楚為什么,任何感情對我來說,不止是一句‘我傾慕你’‘我喜愛你’‘我想娶你’。它對我來說,是永不停留,生生不息,纏綿不絕,覆水難收。”
他握緊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他的眼睛看著她,那眼中的亮意讓人心驚。他只是看著她,就讓羅令妤的臉慢慢紅了。她心跳狂烈,她強烈地意識到他此時在想什么,他想什么。羅令妤目不轉(zhuǎn)睛,在她這種強烈的預(yù)感下,看陸昀握著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親了一下。
陸昀平靜的:“千秋要君一言,愿愛不移若山……這個答案,我會給你的。”
……
羅令妤發(fā)抖,瞪大眼睛。
原來他知道!
他看到了!他看到她荷包中的秘密了!
她唇瓣翕動,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六神無主,只知道發(fā)呆,被他抱入懷中。
他洞察了她的心,他還說會給她答案……羅令妤閉目,心中感覺到極大的快活。
……
陸昀回去后,和魏將軍商量了北國公主的事。一晚上未睡,聽魏將軍罵了一晚。第二日清晨,魏琮火氣下去一些,再次去審問北國來的公主。陸昀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將陸二郎給他寫的、堆成半人高的信找了出來。陸二郎的信件太多,先前陸昀覺得無用,這一次他才認真對待。
他開始給自己這個傻二哥回信,開始問起二哥的夢。
自不怕天機泄露,他只是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陸昀將事情攬到身上后,他沒有多與羅令妤說,怕羅令妤更加憂心。但他隱有一個猜測,他面臨的,不只是一次死亡。陸二郎和羅令妤現(xiàn)今都盯著什么大雪大霧日,惶恐不安。陸昀卻想到陸二郎的第一個夢,自己是萬箭穿心而死。
陸二郎含糊了這個夢,沒說具體情況。但是陸昀隱隱有猜測。
他預(yù)感,這也是一次死劫。
……
南陽這劫,躲過了萬箭穿心,便有雪日之死�,F(xiàn)下連第一個都沒躲過去,說什么后面的,未免有些早。
陸昀在帳中踱步,沉吟不覺。
陸二郎的第一個夢,他告訴羅令妤說新帝登基,陸三郎前去邊關(guān),南陽大戰(zhàn)爆發(fā),陸三郎死。
陸昀猜,所謂的新帝,一定不會是陳王劉?m了。
萬箭穿心,一聽便是將軍之死。劉?m若登基,當知陸昀非將才,哪怕派陸昀去邊關(guān),也不會讓他做將。反是陸二郎的第二個夢,更符合實際一些。
陸昀沉思,那么新帝,到底是誰呢?其實誰稱帝,對陸昀來說區(qū)別不大。只是陸昀疑心,劉?m會遇害,否則自己不會死。劉?m務(wù)實,他不會去爭什么帝位,新帝登基他也不會出什么事。但是若他不出事,陸昀在邊關(guān)又怎么會出事?
再是,南陽即將爆發(fā)的那場大戰(zhàn),又在什么時候呢?
……
陸二郎陸顯一定瞞了一部分東西。
或者說,陸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瞞的部分有多重要。
再或者,陸顯的夢仍然是片面的。
甚至陸昀敏銳地察覺到,陸顯的夢的時間線,是一直往前走的。那么即是說,等在前面的問題,不止是他的死。還有更嚴重的、讓陸昀心驚、卻被陸二郎和羅令妤都忽視的問題。
……
思量半日,陸昀出去巡察軍隊。他難得和魏琮一起出城,查看了周圍地勢,問起了南陽這邊軍隊的情況,用北國使臣團拖延時間的北國那只藏起來的軍隊,又會藏在哪里。
當日回去便寫信于四周郡城,同時寫書與劉?m。陸昀的二哥陸顯對建業(yè)的情況不會多清楚,劉?m卻一定清楚。陸昀要弄清楚,會致自己死的,到底有多少個因素。
第98章
北國公主必然是要去建業(yè)的。
就如陸昀告訴羅令妤的那樣,已知的,總比未知的可控。
但在南陽這邊做好準備送北國使臣去往建業(yè)之前,北國公主刺探南國軍務(wù)的事,還需要解決;而恰趁著魏將軍處置此事的這段時間,陸昀給陳王寫了信,要陳王想法子往太初宮送幾個美人――在北國公主入宮前,先讓陛下嘗嘗鮮。都是年輕漂亮食人皮骨的女郎,有美色在前,北國公主即便和親入宮,在陛下面前的臉面,大約也遠不如陸二郎夢中那樣了。
南國陛下求仙訪道,斷絕女色。然他但凡要聲色犬馬,南國的美人也不少。
陳王劉?m訝然為何要這樣做,他可從不插手他父皇的后宮事務(wù)。僅僅憑著幾封書信,許多話都說不明白。劉?m完全憑著對自己這位好友的了解和信任在辦事。劉?m思量著如何尋借口給自己添幾個年輕的“母妃”時,還按照陸昀的要求,將朝廷可派遣的軍隊人數(shù)、國庫預(yù)留的糧草數(shù)量報了過去。
當陸三郎和陳王聯(lián)絡(luò)的時候,他也沒忘了自己的傻二哥,陸二郎陸顯。
陸二郎惶惶不可終日,既擔心自己的信沒有被羅表妹和三弟看到,又不安于陸三郎不信自己的夢。這位氣質(zhì)溫雅的士族郎君已經(jīng)能在各位菩薩大士的沉香中安撫自己的情緒,只有在收到自己三弟的信時被夢所擾,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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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
信件相通總是不如面對面說話方便,大約知道自己二哥的不夠清醒,陸三郎陸昀的信中,并未反復(fù)讓陸二郎確認他的夢真假。陸三郎只言簡意賅,提了四個問題,要求二哥如實如答――
第一,陸二郎的夢從何時開始做起,之前可否有征兆,身邊發(fā)生過什么異常事;
第二,陸二郎第一次做夢,夢中的具體事件,從何時夢到何時;
第三,夢的時間線是一直向前,還是會反復(fù),是否會讓陸二郎分不清楚夢的是哪個時期;
第四,陸二郎夢到的陸昀會萬箭穿心死的那個夢,具體的時間是否能看清,若是看不清,南陽那場大戰(zhàn)的時間是否有標識。
……林林總總四個問題,竟是無一提起所謂的“北國公主”,陸二郎也不知該做何感。
然陸三郎這樣清晰的思路,讓陸顯受到鼓舞:他便知,三弟的格局要勝于自己。若非自己怕夢境有變,若非自己一開始都不信自己的夢,若非怕陸三郎不信自己而是把自己當瘋子……他早該和三弟商量此事的。
但哪怕是現(xiàn)在,陸二郎也忐忑不安,不知自己將夢分享給弟弟妹妹的舉措是否會遭來更大危險。
信中不方便說這些,陸二郎只好先回答弟弟的問題,絞盡腦汁,盡量詳細地與陸三郎剖析自己的夢。遇到記不清楚的,例如南陽大戰(zhàn)是何時,他便需要沉浸身心,參考夢中景致,多想上幾日。
……
而陸昀將信送出后,便來幫魏將軍魏琮審問北國公主。
北國公主有些煩,有些不舒服、不自在。刺探南國軍務(wù)被發(fā)現(xiàn),北國使臣團一夕之間被扣上“細作”之罪。這一次不說順利去建業(yè),南北兩國會不會以此為借口重新開戰(zhàn)都是問題。北國公主出行肩負使命,萬萬不愿夭折在此。
被魏將軍派人看押在帳篷中,侍女被撤走,好吃好喝地供著,只是哪里都去不成。北國公主身邊的所有人都被帶走詢問,使臣團的諸人不斷地送禮、說好話、談此事是意外。公主前幾日還鎮(zhèn)定,后來見魏將軍絲毫沒有網(wǎng)開一面的架勢,她才恐慌。
某日午后,魏琮再次來詢問北國公主事情。魏琮身形魁梧似大山,眉眼間痞色殺氣甚重,他大馬金刀地坐在主座前,面無表情地打量著在他面前被襯得羸弱不堪的公主。魏琮冷笑:“若非軍武庫早已轉(zhuǎn)移,還不定被你們這些狼子野心之輩帶走什么東西。說吧,你們皇帝派你這個公主來和親,目的是什么?”
魏琮露齒而笑,銀白的牙,血盆大口,嚇得公主幾乎閉氣。只聽這個將軍陰測測的:“不說,就殺了你!老子吃些軍棍而已,你可是要香消玉殞。你要是說了,你的仆從就能回來了,說不定你還能去得了建業(yè)。公主……想好了再說�!�
又是威脅逼迫,又是利誘招攬。
若是尋常女郎,就要被這個黑面煞星嚇哭了。
北國公主白著臉,至今,她已不敢相信魏琮喜歡自己這樣的事,她在魏琮跟前毫無臉面。所有的事,所有的誤會,都是因為、因為……北國公主漲紅著臉,肩膀顫抖地站起來,她脫口而出:“我是被騙的!都是羅令妤,都是陸三郎那個表妹騙我!她嫉妒我和陸三郎好,她陷害我,她故意接近我,給我挖坑……”
北國公主眼睛赤紅,說起“羅令妤”時面頰肌肉抖一下,神情近乎扭曲。事到如今,她哪里不知自己是被羅令妤無害的外表騙了?
魏琮眉心一跳,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他沉眉不語,等著聽北國公主說什么。如果這個公主說的沒錯,那羅令妤便有泄露軍機的嫌疑。魏琮心愈發(fā)沉下,羅令妤一個女子如何泄露軍機?她怎么可能知道軍武庫之類的秘密?莫非是陸三郎告訴她的?陸三郎隨便將這種事告訴一個女子,那是他一人的緣故,還是整個龐大世家都背叛南國……陰謀重重,讓魏琮面色極為嚴肅。
而眼看有希望,北國公主眸心一暗,立即淚水盈盈,訴說起“羅令妤”的心機深重時,便更加言辭激烈。
她這說到羅令妤騙她去軍武庫附近騎馬、將軍武庫指給她看時,帳篷簾子一掀,一把清玉相撞般好聽的男聲慢悠悠地從后傳來:“這是不可能的,我表妹只是一個弱女子,且才來南陽不過半月。半個月的時間,她怎么可能知道軍武庫在哪里?”
回頭一看,見是面如冠玉、聲如磬竹的陸三郎陸昀。
魏琮眼神閃爍一下,北國公主沉了臉。
如羅令妤自己與陸昀說的那樣,一切都是她的猜測,她從未明確與北國公主說過什么、保證過什么。似是而非的話,不足以定羅令妤的罪。何況還有陸昀在。步入帳篷的陸昀與魏將軍對視一眼,這位將軍沉默著,似敏感地察覺到什么,但在一個敵國公主面前,魏將軍自不會開口駁己方參軍的面子。
陸三郎得以俯眼,靜靜望著公主:“公主刺探軍機之事,乃是自發(fā)。是多少個誘因都洗脫不了的�!�
陸昀余光看向魏將軍,似笑了一下:“重點不要弄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