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愛上的,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第120章
“你到底是
分卷259
-
分卷259
-
分卷260
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分卷260
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分卷260
男是女?”
陸昀偏了下頭,
似戲謔:“你以為我當(dāng)日為何不肯搜身?莫非要我脫衣驗(yàn)證?”
太守臉色頓時難堪。
雪已住,風(fēng)卻夾著雪粒子撲面。濃霧重重,
天地染白。陸三郎身邊的軍士與他一樣困于山霧中,
一樣彷徨四顧,卻見那奄奄一息的被他們當(dāng)了一路人質(zhì)的洛陽太守突然發(fā)怒,
一拳砸向陸昀的臉。陸昀本能偏頭躲過,詫異揚(yáng)眸。那太守揪住陸三郎的衣領(lǐng),
催逼而去。
陸昀似有些懵。
身邊的軍士一凜,就要上前相阻,
卻再次一凜――太守揪著陸三郎的胸前衣襟,
手指發(fā)白,目紅可滴血,
布滿血絲。一路風(fēng)霜交加,
身體疲憊,
洛陽太守此時精神卻極為震怒:“你果真是陳雪?你竟男扮女裝?你、你、你……心思何等歹毒!”
軍士們:……呃,
男扮女裝啊。
這也稱不上歹毒吧?
陸昀眉頭輕微地一跳,
其下黑眸中光華流動。就是這樣不形于色的眼波,都讓太守陣痛:果然是雪雪!他的雪雪的眼睛就這樣漂亮,桃花眼多情,
眼尾斜飛,然眼底又無情。雪雪似情深義重,
又似寡情薄情……陸昀眼底光華流光溢彩,
只看得洛陽太守心里難受。
同時,
陸三郎還是一個觀察力極為敏銳的人。
他睫毛上沾著凍結(jié)的霜,
怪異地看一眼這位不舉的太守:“……你竟真愛慕我?莫非對我一見鐘情?”
軍士們繃著臉。
太守額上青筋直抽,怒極,再一拳揍去:“我慕的是陳雪!陳雪!絕非是你……你到底是誰?!”
軍士們:……可憐的郎君,被人欺騙了感情,都不知那人是誰。
此年代民風(fēng)開放,孌童之事于士族間也頗流行。然此流行上不得臺面。洛陽太守雖好色,但他好的是女色,絕非男色。陳雪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人,孤傲神秘,心性強(qiáng)韌。世間女郎多嬌小,氣場強(qiáng)大身材高挑、美得凌厲的女郎,太守只見過陳雪一人。女郎登車而立,衣袂紛飛。她遠(yuǎn)眺之時,側(cè)臉沉靜明秀。那仿若拉弓射箭一般充滿威懾力的氣質(zhì),讓太守心向往之。
她不茍言笑,沉默寡言,眼中含霧。如風(fēng)一般,看不透捉不到。
她還因幼年不幸而常日清愁滿懷,一顰一蹙間,讓太守想要她開懷,展顏一笑。
洛陽佳人行,顏色如玉,麗可傾城,當(dāng)上仕女圖為天下男女所傳頌。
太守對她一見傾心,念念不忘……萬想不到,這樣的佳人,非“她”,實(shí)“他”。
陸三郎瞥他,眼底神情玩味,卻不是很在意。如他這般自來受人追捧的郎君,以前是被女郎們追,現(xiàn)在女郎換成一個男的,他倨傲之心不變。正是這樣的不上心,不在乎,讓太守更為憤怒。他想要回他的陳雪,可是眼前只有陸三郎,沒有陳雪――
陳雪是假的,虛構(gòu)的,從頭到尾不存在。
太守卻愛上一個不存在的人。
太守一通大吼,沖向陸昀和陸昀拼命。他仇恨無比,酒醒后,周身力氣和心神回歸。陸三郎的確清雋如神仙,但越是相貌出色,洛陽太守越是仇視他。陸昀皺眉,覺此人麻煩。原本想扣住這人做人質(zhì),但對方追著自己不放……當(dāng)太守大打出手時,南國軍士們都覺臉紅,陸三郎卻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打回去。
陸三郎自來鐵石心腸,從未有過憐香惜玉之心。
羅令妤千姿百態(tài)嫵媚無雙,是唯一攻破過他心防的。
顯然這位五大三粗的糙男人,洛陽太守,更不可能讓陸昀在與他對打時心軟。
陸昀還有心神關(guān)注身邊傻傻站著的同伴:“何以只看不動?是敵是友也分不清么?”
軍士們一言難盡:……陸三郎慫恿他們?nèi)簹强蓱z的傾慕他的太守啊!此人這樣壞,騙了人的心,連人家的性命都要留下。
太守看似極為激動,目中神情銳寒。酒醒后的他動起武來,竟是走剛猛路線,講究拳拳見血。氣勢甚強(qiáng),陸昀與敵追擊一路,精神已憊,不得不連連后退。當(dāng)軍士們一起圍過來時,那太守卻忽然轉(zhuǎn)向,掉頭就跑。
陸三郎沉著臉:“追――”
眾人入霧,卻聽“叮”一聲,陸昀翻身后躍,口中高聲提醒,手中拖拽一人急急向后疾退數(shù)丈。霧中飛出數(shù)十箭只,箭箭攻向陸昀一方人。軍士們狼狽躲箭,得陸三郎提醒后精神繃起:“小心!北國軍人追來了!”
大霧中出來的,果然是裝備精良的北國軍人。
他們身前,站著洛陽太守。太守恨然望向陸三郎:“你以為我對你們毫無提防?我身上所穿衣袍用藥泡過,只要我在,我北國軍人當(dāng)可一路追殺而來。你們這些南國刺客……交出陳雪……和火。藥大師來!”
陸昀不動聲色。
太守指他:“你若不讓陳雪出來,不交出大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仍念念不忘陳雪,仍希望陸三郎化身陳雪。他可以假裝……但那一切終歸是假。陸三郎冷情至極,絲毫沒有提起“陳雪”、交出大師之意。敵軍殺來,他和同伴當(dāng)即迎上。北國軍隊傾力追出,洛陽太守的重要性,火。藥大師的丟失,值得北國派出最精銳的力量。
陸昀一方卻因逃亡太久,此時身心疲憊。
漸漸的,陸昀一方被人包圍,敵我交戰(zhàn)中,南國軍人受傷最多。陸昀手中提劍,手臂都被劃傷一道。那洛陽太守仍嫌不夠,抓住劍親自殺來,視陸昀如同仇敵。同時間,陸昀的后方,兩個敵國軍士高躍起,共同舉劍殺來。陸昀趔趄轉(zhuǎn)身,抬臂舉劍,火花閃耀飛起一竄,躍入他漆黑的眼中。
兩個軍士配合極好,一左一右攻殺陸昀,力氣還極大。雪粒卷起,兩人逼得陸昀后退,手中劍只能應(yīng)對他二人。而他二人凜聲威嚴(yán):“府身后太守立刻:“受死吧!”
陸昀與敵對峙,無力躲藏,太守的劍直刺他胸腹,取他性命。周邊同樣陷入混戰(zhàn)無力援助的南國軍士們吼道:“三郎(參軍)――”
陸昀分。身乏術(shù),咬著牙關(guān),手臂肌肉緊繃,被軍士催得后退時,額上滲汗。太守的攻殺他躲不開,他眼見只能拼著性命任由人宰割時,霧中斜刺里飛來一刺刀,哐得打中太守持劍的手。
腳步聲紛雜,從霧中來,敵友難辨,雙方皆緊張。直到看到衡陽王劉慕,與他身后的軍人。南國軍人大喜:“援兵到了!”
劉慕與那被兩個軍士夾擊的陸三郎對視一眼,四目相對,微妙的默契在兩人眼中游過。少年郡王抬手,手勢一落,他與兵馬一言不發(fā)地果斷奔入人中:“殺!”
劉慕親自出手,力道果狠,氣鈞壓山,巍峨不催。太守手被打偏,刺得那一劍便偏了。陸昀殺掉兩個敵國軍人,腰腹上的傷只是擦過。形勢嚴(yán)峻,太守
分卷260
-
分卷260
-
分卷261
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分卷261
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分卷261
發(fā)瘋般得再次殺來,這一次,劉慕與自己帶來的兵躍入戰(zhàn)局,緩解陸昀一方的壓力。
發(fā)絲落到頰上,貼上臉上所沾的血。從第一戰(zhàn)線退下,陸昀喘著氣,半只手臂都被方才一戰(zhàn)震得發(fā)麻。他扯嘴角,想北國軍人果然強(qiáng)悍。陸三郎甩甩手,看虎口受了傷。趁劉慕替自己擋過殺招時,陸昀撕了一片衣袍包住手上的傷。然后他提起劍,再入戰(zhàn)中。
敵軍人數(shù)不少,皆是精英。哪怕南國增加兵力,他們也絲毫不懼。
劉慕退回來,與陸昀背靠背,敵軍成圓形,包圍著他們。兩個郎君以極為信賴的姿勢站著,眼觀八方,警惕敵軍突襲時,陸昀抓緊時間問:“救的大師是否見到?是否帶他們下了山?”
劉慕:“已經(jīng)派人護(hù)送……管好你自己吧!”
陸昀一笑,盯著圍著他們轉(zhuǎn)的敵軍,聲音依然是獨(dú)特的幽漫調(diào)子:“繼續(xù)殺么?”
少年郡王抹掉臉上被濺的血,冷冷一笑,眸中森寒若狼光幽幽:“殺!”
話音一落,兩人同時向外飛撲,手起刀落,手中的刀劍劃出一片半圓弧的環(huán)狀,配合著殺向這些敵軍――
“少年俠氣,交結(jié)五都雄。肝膽洞。毛發(fā)聳。立談中。死生同�!鄙倌晗嘧R,之后陌路,然而,到底是少年相識。那些鮮衣怒馬的時光,那些同吃同住的書院生活……記憶打開一道閥門,鮮明的記憶照了回來。
劉慕大笑:“陸三郎,你我且比一比,到底誰殺的人多!你莫只敢刺殺孤,不敢對付真正的敵軍!”
陸昀揚(yáng)眉,一劍反殺掉身后抱來的一人,再身法伶俐地越開,與劉慕交換位置。臉上沾著的血再多兩滴,襯著他玉般面孔、微瞇眼眸,顯得幾分妖嬈逼人。只聽劉慕聲,不見劉慕人。身邊起霧,所有人都被掩入了霧中。陸三郎少有的意氣被激了起來,慢聲:“那倒是可以比一比�!�
山間霧起,貼著地表向上彌漫,越來越濃。逐漸的,三步之外便要看不到人,雙方腳下躺下越來越多的尸體。然無人松懈,噼啪聲不絕中,只看霧中武器交戈,火花簇簇,戰(zhàn)局格外激烈!
……
伏牛山戰(zhàn)局緊張,南陽諸郡戰(zhàn)局同樣刻不容緩。北方卷入戰(zhàn)火中,或拼命救人,或誓死拼殺。北上的朝廷兵馬、糧草浩浩蕩蕩,快馬加鞭,只愿速度更加快,好支援北方之戰(zhàn)。
當(dāng)兵馬召集半日后,醒來的南國皇帝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才知道陳王先斬后奏。
北國公主等當(dāng)夜殿中諸人說了自己眼見之事,北國公主努力將罪歸于陳王。只要南國朝廷不和,于北國都有利。但南國皇帝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到底信不信北國公主的話。
當(dāng)夜,召集陳王入宮問話后,趙王劉槐也入了宮。
劉槐和北國有勾結(jié),眼熱北國許他的郡城,此時眼看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他心中恨急多事的陳王劉?m。殿堂中,偏室中陳王跪坐反省,等著皇帝的召見,好給出一個完美的解釋。而趙王劉槐俯于自己父親耳邊,余光看到珠玉簾后跪著的弟弟,他進(jìn)讒言道:“……原本北國可與我南國和平解決此事,都被五弟攪和。”
“大司馬府也燒了。誰知道那圣旨的真假,到底是父皇喝醉了親自寫的,還是那人利用父皇酒醉,肆意妄為�!�
“父皇不可放過他。他此日敢于父皇酒醉時這般做,他日若趁父皇入睡后買通宮人進(jìn)入父皇寢宮,可如何是好?狼子野心,其心當(dāng)誅,請父皇莫要顧念父子之情,嚴(yán)懲五弟。如此才可給五弟教訓(xùn)�!�
陛下目子閃爍。
正要開口時,殿外黃門報:“陛下,陸相求見。是否宣陸相進(jìn)來?”
陸相,即陸茂,乃是陸二郎陸顯的父親,同時是當(dāng)朝左相。
陛下不動聲色:“我兒以為深更半夜,陸相所為何來?”
趙王:“陸家在為陸二郎和五弟的親妹妹,寧平公主劉棠提親。兩家要結(jié)姻親。五弟又自來和陸三郎交好,這在建業(yè)不是秘密。而今陸三郎在南陽,劉?m那廝偽造圣旨,正是因?yàn)殛懭�。陸家和五弟撇不開關(guān)系,陸相深夜入宮,當(dāng)是為五弟求情�!�
陛下不置可否。
趙王劉槐觀察下父親的眼神,繼續(xù)道:“世家如今已太過勢大,皇令發(fā)布越來越受阻。陸相深夜來,正是要以勢逼父皇放過五弟。兒臣擔(dān)憂世家再這般強(qiáng)大,我皇室……”
陛下道:“世家根基太深了�!�
劉槐心口一跳,敏感猜出了皇帝的微妙不滿。果然,哪怕父皇再不理政務(wù),再依靠世家,今日陸相可左右陛下命令的事,皇帝也不愿意再看到。
趙王低聲:“世家是勢大,但陸家只是建業(yè)世家之一。不服氣陸家地位的世家,在建業(yè)也是很多的�!�
皇帝與自己的兒子短暫地對視一眼,沒多說話,宣陸相進(jìn)殿。趙王悄悄退下,聽大殿中皇帝換了親熱的語氣與陸相寒暄,說起陳王時,滿口是“不至于”“不至于”“陳王無錯”……劉槐勾扯了下嘴,被黃門領(lǐng)著從殿后門出去。
他知有陸家在,陳王劉?m不會有事。
但是,這根刺,已經(jīng)在陛下的心里扎下,好極。
……
父親進(jìn)宮,陸家傾力保劉?m不受假傳圣旨的影響。陸家傲慢,自認(rèn)陛下會給面子。而陛下果然給面子,好言寬慰陳王一番,還送了兒子受驚禮,便送陸相和陳王一道出了宮。
陸二郎陸顯徹夜不能眠。
得到陳王平安的消息,他又熬著夜住在了司馬府中,等北方大戰(zhàn)的消息。他越來越覺得夢中的時間線逼近了,這是一種難以說清的本能感覺。他脖上系著一尊玉佛,他日日念經(jīng)祈禱,望北方的三弟平安,一切來得及挽救。
天慢慢黑透,又一點(diǎn)點(diǎn)亮了。陸二郎轉(zhuǎn)著自己的玉佛,閉目念念有詞,惹多少進(jìn)出的士大夫怪異看來。
新的一日到來,天灰蒙蒙的,起了大風(fēng)。陸二郎不知千里之外,北方大雪覆城,冰天雪地。
……
羅令妤也是心中不自在。
她人在南陽,她只會比陸二郎陸顯的感覺更加清晰。哪怕周郎來,帶來了兵馬糧草,緩解了北方壓力。羅令妤在軍營中幫忙時,眼皮仍然跳不停,跳得她無法平心靜氣。
知道衡陽王帶兵入了伏牛山的太子望山,知道南陽的戰(zhàn)局在周郎帶來兵力后開始向好的一方轉(zhuǎn)變,可她依然心亂如麻。一早上的時間,有了藥草后,羅令妤繼續(xù)和其他女郎們在軍營中給人換藥療傷。但她一早上出了許多錯,手法粗陋。
晌午時用膳,羅令妤去問人,得知陸陸續(xù)續(xù)的,有名士從山中大霧中走了出來。
大軍卻還陷在山中。
“敵軍派出的皆是精英,他們兵力強(qiáng)盛,我方不及,是以戰(zhàn)爭一時無法結(jié)束,不知勝負(fù)�!�
羅令妤咬著唇聽完,
分卷261
-
分卷261
-
分卷262
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分卷262
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分卷262
再也等不及。她不肯吃一口飯,就去尋了正被幾個將軍圍著、蒼白著臉卻依然盡責(zé)與人解說朝廷局勢的周揚(yáng)靈。羅令妤找上周揚(yáng)靈,干脆利落:“我要些人,跟我一道去太子望山下�!�
大戰(zhàn)情勢嚴(yán)峻,魏將軍這邊的大戰(zhàn)還在繼續(xù),羅令妤硬著頭皮來要人,心知自己理虧。胸懷天下的人,此時當(dāng)看顧魏將軍那邊的戰(zhàn)局,以魏將軍那里的戰(zhàn)爭為先;她卻更在意陸昀那邊。
羅令妤找借口:“那位火。藥大師還沒下山,那個人極為厲害……”
周揚(yáng)靈:“好�!�
羅令妤詫異:“……”
沒想到周郎這樣好說話,竟不需要她在他面前哭啼撒嬌打滾,對方才會同意。她水盈盈的眼睛怔怔望去,咬唇:“你不問我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