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整整小半部戲,聶重之就是握著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蔣正璇則是神經(jīng)緊繃,不知出了多少身冷汗,心跳急促地繃成了一條弦,似隨時會繃裂開來。她只好求他,她一再地發(fā)信息給他:“聶重之,你想怎么樣?我們回去再談好不好?”
“看完電影,我馬上去你公寓。”
“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好不好?你快走�!�
……
聶重之也知道見好就收,收到短信后,慢條斯理地回了幾個字:“這都是你說的,記住了�!彼プ∷氖謹R到唇邊輕吻了一下,便趁著影院中的一片暗色離去了。
從此之后,蔣正璇見了聶重之,便如同老鼠見到貓,老老實實,服服帖帖。
她只覺的自己似一個走鋼索的人,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平衡。每一秒,每一步,她覺得自己會隨時摔下去,墜入懸崖,跌個粉身碎骨。
就在蔣正璇覺得整個人快要瘋掉的時候,她遇到了重新回到洛海、重新回到大哥蔣正楠身邊的好友許連臻。
她問連臻為什么突然走了又為什么回來。連臻苦澀一笑,沒有告訴她答案。
連臻的微笑苦澀淺約,這些年似乎過得并不愉快。大哥蔣正楠身邊的美女來來去去,去去來來,走馬燈似的換來換去,如果她是連臻,她也會快樂不起來。
不過,連臻回來了,她至少也有了一個伴。
蔣正璇不止一次地嘗試著想把自己和聶重之的的事情告訴連臻�?墒牵瑤状卧挼阶爝叾纪塘嘶厝�,她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口。這樣子無恥到極點的事情,讓她怎么說!
蔣正璇深深深深地痛恨自己!
第二十一章
日復一日,在洛海陽光最光燦明媚的時候,葉英章的母親專程從五福市過來拜訪陸歌卿。陸歌卿對葉母的來意自然心知肚明。若不是因為正楠的那一場車禍,璇璇和葉英章早已經(jīng)結(jié)婚,指不定都已經(jīng)有孩子了。如今兒子蔣正楠早已經(jīng)痊愈,看來葉母此番專程前來必定是為了兩個小兒女的婚事。
葉母拉著蔣正璇的手,笑吟吟地道:“這不,我?guī)讉月沒見英章了,所以特地上來打擾他們小兩口,小住幾日,就怕他們嫌我煩�!�
陸歌卿親自從蘭姨的手里取了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葉母:“瞧你說的什么話?他們小兩口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可是日日盼著你過來,最好在洛海住下,你來我往的,也好解解悶。”
葉母含笑著飲了口茶:“在洛海住下這事,可不是我能做主的�!标懜枨湫Γ骸坝植皇菦]有機會?”葉母笑:“也是。”兩人都點到即止,沒有多說。
葉母取了份禮物遞給蔣正璇:“璇璇,打開來看看喜不喜歡?”
蔣正璇見母親含笑不語,一副默許的模樣,便雙手捧著放下后,依言打了開來。黑色的絲絨上擱了一塊通身碧綠的翡翠掛件,水汪汪瑩潤潤的無一絲瑕疵。
陸歌卿瞧了一眼,已開口道:“可不許把孩子給寵壞了,哪里用得著這么貴重的禮物�!�
葉母愛憐地打量著蔣正璇,笑吟吟地轉(zhuǎn)頭對陸歌卿道:“你是知道的,我當年懷英章的時候啊,心里可一直盼著想要個女兒,可沒你那么好的福氣。不過如今啊,有了璇璇這個媳婦,也總算是如愿了。這物件擺在我那保險箱里頭,不過是擺著,早晚都是要給璇璇的�!�
說到這里,又打趣道:“你啊,是不知道我的小心思。如今這年頭,外面的那些首飾物件哪里有老一輩留下的成色。其實我呢,是能省則省,外頭的我就不破費了。直接從自己的首飾里拿了一個來搪塞。反正就這么一個兒子,省下的還不都是他們的�!�
陸歌卿知道她在說笑,哪里真會省這禮物的錢,便含笑朝蔣正璇道:“還不快謝謝葉姨。成色這么好的翡翠,可遇不可求。如今就算手上有再多的錢,也得先遇見了再說�!�
蔣正璇忙再次道謝。葉母拉著她的手,迭聲道:“不謝,不謝。一家人,謝了就見外了。”
葉母又問起了蔣正楠的情況,陸歌卿回道:“總算是行走如常了。去年這時候啊,我提心吊膽的,沒有一晚是睡好的。”由于都是自己人,陸歌卿也敞開了心扉,“那時就怕正楠這腿以后走不了……他都還沒結(jié)婚生子呢!夜里有時候睡著也掉眼淚……現(xiàn)在啊,我總算是放下了心。”
葉母順著陸歌卿的話說了下去:“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你放心,你們家正楠啊,一看就是個有福的。對了,說起結(jié)婚,我啊,這次來,就是想把英章和璇璇的日子跟你定下來。我們英章啊,也實在是老大不小了,跟你一樣,我也天天盼著他結(jié)婚生子。就是不知道你們和璇璇的意思?”
果不其然。陸歌卿心里早做了準備,此時便含笑道:“我自然是沒意見。主要還是要看英章和璇璇這兩個孩子的意思?”
葉母笑:“這個我明白,要怎么辦自然聽他們年輕人的。不過我們還是挑兩個宜嫁娶的日子定下來再說,到時候他們小兩口要中式就中式,要西式就西式,隨他們喜歡。你覺著怎么樣?”陸歌卿覺著也可行:“好,好,我沒意見�!�
葉母征詢道:“璇璇,你說呢?”
蔣正璇低頭道:“葉姨,我什么都好�!彼娴囊~大哥結(jié)婚了嗎?或許是以往過于心心念念了,如今真的在眼前了,蔣正璇倒有種不確定的感覺。更恐怖的是,那個瞬間聶重之的臉竟然在腦中不停閃過……她莫非是中邪了不成?!
葉母瞅著她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等過些日子,就該改口叫我媽媽了�!闭f得蔣正璇低下頭去。
這般和睦融融的畫面,不多久便被進來的聶重之和蔣正楠打斷了。
陸歌卿笑著抬頭:“呀,你們回來了。來,快過來坐�!笔Y正楠微笑著跟葉母打招呼:“葉姨,你好�!�
葉母見他行走間已無任何異常,便喜形于色地道:“正楠,見你一切都好,葉姨就真的放心了�!笔Y正楠:“謝謝葉姨掛念�!�
陸歌卿又把聶重之介紹給了葉母:“這個是正楠的好兄弟,御南私立高中時候的同學,十幾年了。叫聶重之,是聶耕禮家的長子�!�
葉母一聽聶耕禮家的,不由得側(cè)目相向:“哎呀,不會就是聶家那個在美國上市的孩子吧?”
陸歌卿與有榮焉地連連點頭:“正是,正是這個。”轉(zhuǎn)頭對聶重之道:“這是葉英章的媽媽,你跟著正楠他們喚葉姨吧。”
聶重之甚是客氣,欠了欠身,親自取了茶壺幫葉母添茶水:“葉姨,請喝茶�!比~母微笑著再度側(cè)目:“這么禮貌的孩子,我一見就歡喜。結(jié)婚沒有?”
陸歌卿笑吟吟地接口:“還沒,比正楠小上一歲,你平日里幫著給他們都留意留意。都老大不小了,可都悠閑著呢,也不瞧瞧很多人家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唉,真是皇帝不急急死我們這群太監(jiān)!”葉母笑:“那還不容易。等英章跟璇璇結(jié)婚那天,雙方的親戚朋友都出席,到時候啊,多的是女孩子讓他們慢慢挑。我們五福那里的山水養(yǎng)人,姑娘們個個都長水靈清秀……”
蔣正楠的嘴角本是含著淡淡的一絲笑意,聞言卻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整個人便怔住了。
聶重之卻在一瞬間繃緊了身體,仿佛一張拉滿弦的弓。他的目光倏地往蔣正璇臉上掃了掃,又很快收回了視線,整個人恢復到了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含笑地問道:“卿姨,英章跟璇璇的婚期確定下來了嗎?恭喜恭喜。”
蔣正璇自然感受到了聶重之熾熱的視線,她假裝凝視著茶幾上面的點心,絲毫不敢與他的目光碰觸。
陸歌卿當他自家人,亦不瞞他:“大概圈定了幾個好日子。這不,還在挑?正想不好是今年年十月份或是年底?”說到這個,葉母就笑:“按我的意思,不如就十月份,那時候秋高氣爽的,不冷不熱,天氣好。反正酒店酒席都是現(xiàn)成的,要怎么安排籌備的,也都來得及。你是知道我的,想璇璇這個媳婦想得都快瘋魔了�!�
十月份距離現(xiàn)在不過三四個月。陸歌卿到底是舍不得,又不好放在面上,只好含含糊糊地道:“要不,讓英章跟璇璇再商量一下。這是他們小兩口的吉日,還是讓他們親自選的好。而我呢,也把這幾個日子給兆國說一聲,聽聽他的意思。”葉母點頭:“成成成,反正我在洛海得待好幾天,這事情啊,我們再慢慢商量,從長計議。”
聶重之默不作聲地坐著聽了半天,不動聲色地微笑:“卿姨,葉伯母,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蔣正璇看著聶重之欠了欠身后,告辭離去。高大挺拔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兩扇門之外。
她再傻也知道聶重之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果不其然,數(shù)分鐘后她便收到了一條信息:“我在游艇等你�!�
他到底怎么樣才會放過她呢?
第二十二章
蔣正璇在游艇會下出租車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手機提示聲又是一聲輕響。她滑開屏幕,看到了幾個字:“你到底準備什么時候過來�。�!”長串的感嘆號,顯示了聶重之已經(jīng)極度不耐煩了。
游艇上燈火隱隱綽綽,聶重之執(zhí)著酒杯,神色不明地斜依甲板上,遠遠地瞧著她:“你真的準備跟葉英章結(jié)婚了?”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古古怪怪的。蔣正璇默不作聲地別開眼去。
這樣的沒回答等于就是回答了!一時間,整個甲板上再無聲息,周遭安靜得只剩下彼此忽緩忽急的呼吸之聲。
聶重之靜默的眼神因她的動作一下子變得如刀鋒般銳利,將手中的酒杯順手往甲板上狠狠一砸�!芭尽币宦暠愦蛄藗粉碎,紅色液體與晶瑩碎片混成一團。
聶重之咬著牙,只覺全身上下都似浸在醋壇子里一般,酸意彌漫,他吼道:“我不準你跟他結(jié)婚。我不準。蔣正璇,你聽到?jīng)]有�!�
蔣正璇的視線定在黑洞洞的遠處:“不,我會嫁個葉大哥,我要嫁給葉大哥�!�
她再不會跟他這樣下去了!她要結(jié)婚了!
聶重之一步一步上前走向她:“蔣正璇,我不同意。你跟我之間不清不楚的,你怎么去嫁給他。再說了,你覺得他愛你嗎?”
他顯然喝了不少酒,氣息撲來,滿是濃烈酒味。蔣正璇被他這么一薰,只覺得幾乎自己都要醉了。她后退了兩步:“他怎么不愛我了?”
聶重之怔怔地瞧著她后退的動作,心頭驟然一抽搐。他靜靜地等著這個疼痛過去,而后一笑,一字一字,冷如碎玉:“他愛你?他若是愛你,怎么會一直不碰你?他又不是GAY。他是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蔣正璇,你清醒清醒吧!”
蔣正璇憤然抬頭:“你胡說!你胡說!葉大哥怎么不愛我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想告訴葉大哥愛的是別人,你還有憑有據(jù),是不是?你別枉費心機了。你這樣的挑撥離間是不會得逞的。無論你說什么葉大哥的壞話,我都是不會相信你的!聶重之,我告訴你,不管你說什么,我都會嫁給葉大哥的。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嫁給葉大哥。”
聞言,聶重之眼眸驟然銳利,轉(zhuǎn)瞬又消隱了下去,幽深的眼帶著很奇怪的哀傷情緒,望著她,竟不再說話。
如果可以,聶重之真想生生掐死她算了!可是他沒有,他只是輕輕地問道:“葉英章,真的有這么好嗎?你真的就這么愛他?”
到了這個地步,蔣正璇也只有強硬到底:“是啊。我就這么愛他!”
是啊,她就這么愛葉英章!自己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可他卻依然不肯相信。還這般傻傻地問出口!白癡大約都比自己聰明幾分!
聶重之緩緩冷笑,口不擇言:“可惜啊,就算你再愛他,今晚你還不是得要跟我在一起�!�
他不管好歹一把拖住她,猛地吻了下來,強硬地與她耳鬢廝磨起來。
他身上的酒味嗆人,蔣正璇極力掙扎著想要避開他的碰觸:“聶重之,你放開我,我們到此為止!放開我……放開我�!�
聶重之仿佛痛覺失調(diào)一般,毫無反應,任她拳打腳踢地撒潑。
兩人激烈地糾纏在了一起,聶重之堵著她的唇為所欲為,蔣正璇抵他不過……聶重之又熟知她身上的所有弱點,無惡不作……蔣正璇“啊”一聲壓抑地嗚咽,偏過臉狠狠地咬著他的肩頭,身子卻如羽毛般地酥軟了下去……
最后,四周似乎連海風都慢慢平靜了下來……
聶重之把睡夢中的蔣正璇牢牢地禁錮在自己懷中,在她耳邊低低地道:“你每次兇起來的時候狀似潑婦,一點也沒有平時可愛乖巧的樣子……可是,可是……就算你那個樣子,我還是那么那么的喜歡……”
那“喜歡”兩個字說得極低極低,猶如囈語。筋疲力盡已經(jīng)進入昏昏欲睡狀態(tài)的蔣正璇錯愣在了原地,一時間她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你每次一不開心就喜歡狠狠地打我,狠狠地踢我……璇璇,我也是肉做的。你從來不知道我也會疼的嗎?”他的嗓音沉沉啞啞的,似乎疲倦到了極點,“璇璇,你知道嗎?我也會很疼,我也會累,我的心也會痛的。”
蔣正璇有一種古怪到了極點的感覺,但到底古怪什么,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聶重之不知怎么了,口氣不可思議地軟了下來:“璇璇,你別嫁給他,嫁給我,好不好?我會比他對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蔣正璇再度倒抽了口氣。這廝鐵定是醉糊涂了!
聶重之的頭一點點地俯了下來,覆蓋在她的唇上。他又再度吻了她!起初只是輕輕柔柔地碰觸過她的唇,然后一點點的加深加濃,輾轉(zhuǎn)吸吮,像似蜜蜂纏綿地附著花朵,片刻也不想分離。
這樣溫柔蹁躚,這樣的珍重萬千,仿佛她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珍寶。
蔣正璇只覺得臉上發(fā)燒了一樣,腦子里像被他灌滿了酒,暈暈沉沉的……在漩渦一般的昏昏沉沉中,她覺得自己好像并不討厭這樣的吻,她甚至忘記了葉大哥,忘記了她要結(jié)婚了,她忘記了一切……
很久以后,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里頭,蔣正璇漸漸放松了下來,呼吸均勻,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聶重之伸出手,用指尖在黑暗中一點點地撫摸著她臉上的輪廓。她的眉毛,細細長長的,剛剛好。她的鼻子,不高不低,剛剛好。她的臉蛋,不大不小,剛剛好。她的嘴巴,小小巧巧的,剛剛好。她的耳垂,肉肉軟軟的,剛剛好。
她的一切,都很好很好。
好到這世上再找不到另外一個她了!
聶重之緩緩地靠近她,在她臉上親了又親,只覺得怎么也親不夠。睡夢中的蔣正璇似有覺察到困擾,揮蚊子一般地抬手,“啪”地打在他的臉上。
不重也不疼,聶重之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臉。半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貼著她的耳朵,喃喃著道:“璇璇,別嫁給葉英章,好不好?璇璇,把給他的愛分我一點點,好不好?哪怕只要一點點,我……我就怎么樣都甘愿……”
“好不好?”
他乞求著,說的那般地輕,那般地低,整個人已然低到了塵埃里頭。如同世間所有深陷在愛戀里頭的人那般,把自己的一顆真心赤裸裸地捧在手上端到心愛之人面前,那么地虔誠那么地深情地想博得心上人的一顧。與此同時,卻又那么地小心翼翼,仿佛害怕被心愛的人所辜負所傷害。
可身邊的人已經(jīng)睡熟了,無知無覺。
所以回答他的,不過是一片靜默的空氣而已。
聶重之在黑暗中凝望了許久,內(nèi)心掙扎著妥協(xié)了下來,聲音嘆息般地低微:“璇璇,你就算對我不好也沒關系�?赡悴灰~英章結(jié)婚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船艙臥室里頭一片黑暗,仿佛凝結(jié)成了固體,什么聲息也沒有。只有他那一聲“好不好”如輕煙一般在室內(nèi)淡淡飄蕩。
第二十三章
蔣正璇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jīng)泛濫地鋪張了開來,暖色的空氣流動出溫婉明媚的色彩。只覺身下的床有輕微的搖晃感,她惺忪地睜眼,感覺到自己所處的空間很是奇怪,狹小窘迫。白白的四周,似金屬……片刻后,蔣正璇意識到她在游艇上。
所有意識倏然回籠。她昨天在游艇上陪他度過了一夜。
聶重之在甲板一頭垂釣。穿了白襯衫白褲子,極簡單清爽。聽見了她的響動,含笑著轉(zhuǎn)頭:“醒了?餓了沒?我做了黃瓜三明治�!彼麚P了揚手里頭的釣竿,“還是你想吃烤魚?”
藍天白云下,他的笑竟似比陽光還耀眼幾分。
蔣正璇靜靜地走向他,挨著他身邊坐下來。這是從未有過的自動自覺的親近,聶重之的心驀地重重一跳,整個人因她這個簡單的動作便無限歡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