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多時(shí),兩人便到了宣平侯府。
見到是宋朝歌,守門的小廝恭敬行了禮,連通傳都沒有便放了行。
宋朝歌一路來到內(nèi)殿,還未走進(jìn)就聽見柳翩翩的哭聲。
“夫君,你要信翩兒,原本你與翩兒情投意合,我們還生了兩個(gè)孩子,只是我不知為何忽然回到了七年前,您便將翩兒給忘了�!�
隨之而來,是江翊寒隱隱不耐的聲音。
“我心中唯有朝歌公主一人,怎會(huì)娶你為妻?”
“你若是走投無路,侯府可以給你盤纏上路,但姑娘莫要與我攀扯,免得污了姑娘清白�!�
他言之鑿鑿,半點(diǎn)不相信柳翩翩所言。
可宋朝歌卻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前世江翊寒對柳翩翩一往情深,將原本給自己的偏愛都盡數(shù)給了她。
那這一次呢?江翊寒這套喜歡自己的說辭又能堅(jiān)持多久?
柳翩翩重生回來,宋朝歌反倒是松了口氣。
至少她不必再面對那對她還一往情深的江翊寒。
殿內(nèi)的丫鬟走出來,見到宋朝歌:“參見公主。”
隨著她的話,殿內(nèi)聲音瞬間靜下來。
江翊寒疾步走出,連忙對宋朝歌解釋:“朝兒,你可是聽聞了什么謠言,我與這姑娘并不認(rèn)識(shí),我從未變過心,你信我。”
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小心翼翼地解釋。
宋朝歌點(diǎn)頭,淡聲道:“侯爺不必解釋�!�
她自然是信的,如今的江翊寒對她的真心天地可鑒。
可多誠摯的真心,都會(huì)瞬息萬變。
“侯爺!”柳翩翩也跟了出來,見到宋朝歌瞬間如臨大敵。
她許是剛剛重生,忘了自己還不是宣平侯府要風(fēng)得風(fēng)的姨娘,下意識(shí)脫口而出:“宋朝歌,你怎會(huì)在這里?”
下一秒,便被周圍的守衛(wèi)壓在地上。
春桃低喝一聲:“大膽平民,膽敢直言公主名諱,還不謝罪!”
柳翩翩動(dòng)彈不得,卻仍是看不清形式,竟然可憐巴巴地去看江翊寒。
“侯爺,妾身不是有意的……”
可江翊寒卻連一個(gè)眼神都未分給她:“朝兒,一切但憑你做主。”
宋朝歌還未開口,壓住柳翩翩的侍衛(wèi)忽然開口。
“公主,侯爺,這女子后頸處有迎春苑的刺青,她是迎春苑的妓子!”
迎春苑是江南有名的妓院,這刺青之事更是眾人皆知。
宋朝歌怔了片刻,腦中赫然閃過一段陌生的記憶。
是前世,她與江翊寒成婚后,柳翩翩被帶進(jìn)侯府成為姨娘。
那時(shí)她剛剛經(jīng)歷父皇母后離世,悲傷過重,對江翊寒失望,已經(jīng)沒了從前那般銳氣。
甚至看見柳翩翩后頸刺青的那一刻,也只是目光停留片刻就移開。
可柳翩翩像是受了打擊,和江翊寒哭訴。
宋朝歌本以為江翊寒最多冷斥她兩句。
卻不料,江翊寒的目光落下,黑沉如墨。
“既然公主這么喜歡這刺青,那便給公主紋一個(gè)一樣的吧�!�
第16章
眼前的記憶漸漸散去,宋朝歌心底卻如落下驚雷。
江翊寒居然為了柳翩翩,在自己后頸刺下那般不堪的紋身……
怪不得,春桃每次站在身后替自己梳妝,眼底滿是化不開的悲傷。
怪不得,自己后來的所有衣服都成了老氣的宮裝,因?yàn)橹挥心菢拥囊路庞懈哳I(lǐng),擋住那羞辱般的刺青。
心后知后覺地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而眼前,江翊寒已經(jīng)走上前,緊握住宋朝歌的手。
“朝兒,我從未去過那煙花柳巷,我江翊寒在此立誓,今生若踏入那腌臜之地,便死不超生�!�
宋朝歌冷冷抽出手。
“男女授受不親,江小侯爺莫要唐突了。”
“朝兒?”
江翊寒看著自己空懸的手,有些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