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一秒,我像狗一樣被他扯著衣領(lǐng)拖到顧臨川面前。
破損的雙膝在地面拖出兩條長長的血痕。
但顧辭雪眼里只有委屈的養(yǎng)弟。
“怎么?還要我教你怎么做?”
冷硬的話語將我從愣神中扎醒。
習(xí)慣成自然,我端正地跪在顧臨川身前,額頭撞向地面。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三下沉重的悶聲撞擊后,額頭紅腫蓋過了往日磕頭留下的青紫。
我想不起來了,什么時候開始,磕頭認錯成了日常。
顧臨川說菜好油,我要磕頭。
顧臨川不喜歡我穿藍色,我要磕頭。
顧臨川看到了我們的結(jié)婚照不高興,我要磕頭。
但這次,顧臨川依然不滿意。
我木然地看著眼神挑釁的顧臨川。
抬起手掌,左右開弓狠狠給了自己十個耳光。
臉頰火辣辣腫起,我側(cè)頭仰視顧辭雪,語氣平靜:
“顧總和顧少爺,高興了嗎?”
顧辭雪氣笑了:
“許敘白你裝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搞小動作,等爸媽回來告狀!”
說完他嫌惡撞開我,扶顧臨川回房。
我掙扎站起,走向后山。
聽見后山轟隆的直升機聲,螺旋槳翼從視線里出現(xiàn),心上涌起狂喜。
突然,口鼻被捂住,刺激的氣味襲來。
我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2
被冷水潑醒,對上顧辭雪冰冷的眼眸。
“你有什么藥物過敏?”
沒等我回答,一旁的家庭醫(yī)生翻到了記錄:
“顧總,雖然姑爺和臨川少爺骨髓配型吻合,但姑爺有嚴(yán)重哮喘,而且對一切麻醉藥物都過敏,不符合抽取骨髓的條件啊。”
“實在要抽,最好送到�?漆t(yī)院評估之后,再給臨川少爺輸再造細胞更穩(wěn)妥�!�
顧辭雪直接揮手打斷:
“別廢話!我說了,不能讓小川耽誤治療,哪怕一分鐘也不行�!�
“不就是麻藥過敏?那就別用麻藥!”
冰冷的針頭刺入腰椎,劇痛從脊柱蔓延全身,血肉被寸寸啃食,疼得我眼前一片模糊。
顧辭雪看到我疼得指甲抓爛掌心,閃過一絲擔(dān)憂:
“這次只抽五十毫升,馬上結(jié)束了。”
我閉上眼,不想看見她令人作嘔的眼神。
酷刑結(jié)束,我像從水里撈出一樣,被冷汗浸濕。
醫(yī)生收起用具時,伺候顧臨川的傭人慌張跑來:
“少爺說傷口還是疼......”
顧辭雪立刻冷了臉,要求醫(yī)生再抽五十毫升。
“小川今天睡不好,要輸雙倍分量�!�
女醫(yī)生憐憫地看我,委婉提醒顧辭雪,五十毫升足夠五個成年人使用了。
顧辭雪冷笑:
“你和這個賤種有一腿?這么護著他?”
我不想連累無辜,掀開病服,讓醫(yī)生繼續(xù)抽。
這一次,我沒有挺到抽完。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我想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
我欠顧家的,用命還清了。
誰知道還是睜開了眼,而且看見一臉冷漠的顧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