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其實并沒打多久,也才四五分鐘,楊寶根已經(jīng)落在下風(fēng)了,齊國秀丈夫發(fā)了狠,騎在他身上,左一拳,右一拳,越打越紅眼。
“別打了,嗚嗚……別打了……”
裹緊被子的齊國秀,嚇得沒了魂,腦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哭,一個勁地說‘別打了’。
聽在她丈夫耳朵里,還以為她在心疼姘頭楊寶根,越發(fā)怒火攻心,正好眼角看到面前,有一把椅子,齊國秀丈夫想都沒想,抄起這把椅子,對著地上的楊寶根砸了過去。
“咣”
椅子砸在楊寶根腦袋上,砸散了架。
楊寶根暈死了過去,頭上也沒出血,但他臉色煞白,看起來不太好。
“寶根啊,你怎么了?別嚇?gòu)�,你快醒醒!�?br />
楊母撲了過來,哭嚎得像死了兒子一樣。
齊國秀丈夫此刻也清醒了,朝地上昏迷不醒的堂弟冷冷看了眼,并沒當(dāng)回事,只是砸了下腦袋而已,出不了大事。
他扭頭看向床上哀哀戚戚哭泣的齊國秀,眼神更冷了。
第206章
一石二鳥,惡人自有天收
“我沒有……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以為是你,真的,我沒騙你……”
齊國秀說的都是真話,她根本不知道,為什么在家里睡得好好的,會躺在楊寶根的床上?
她真以為和自已做那事的是丈夫,雖然也有點疑惑,丈夫好像變厲害了,可她也沒細(xì)想。
此時的齊國秀特別懊惱,她應(yīng)該睜開眼瞧瞧的,更不應(yīng)該叫出聲,引來這么多人。
事已至此,她就算腸子悔青了都沒用。
齊國秀現(xiàn)在只希望,丈夫能看在兩個孩子的情分上,饒了她。
“看在孩子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吧,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說的都是真的,求你了……”
齊國秀苦苦哀求,但她丈夫無動于衷,一把揪著她頭發(fā),從床上拖了下來,被子掉了,又變得光溜溜了。
但男人毫不在意,一個下賤娼婦用不著留面子。
作為楊寶根的堂哥,齊國秀丈夫的脾氣并不好,也是個暴躁人,輕則罵人,重則動手,齊國秀犯了他的大忌,此時他殺人的心都有。
“求你了,讓我穿件衣服……求你了……”
齊國秀像牲口一樣,被拖著在地上拖行,身體很快被磨得血肉模糊。
她不怕疼,可她還要臉。
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待宰的牲口一樣,被剝光了毛,被全村人圍觀著,沒有一點隱私和臉面了。
天已經(jīng)亮堂堂的了,楊家的動靜,引來了很多人圍觀,幾乎全村人都來了,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有不少人捧著飯碗,邊吃邊看熱鬧。
“出什么事了?”遲來的人看不懂,趕緊求問。
“齊國秀和楊寶根軋姘頭了,早上被抓在床上了,衣服都沒穿,屋子里都是那味兒,至少干了四回!”
“哦喲……楊寶根這么厲害?”
“沒結(jié)婚,還不用干活,力氣全用到床上了!”
“難怪楊寶根一把年紀(jì)都不結(jié)婚呢,原來是不饞啊,齊國秀福氣不小啊,兄弟倆一起伺候她!”
“你們說,齊國秀生的兩個孩子,是不是?”
有人突然說了句,后面的話雖然沒說,但大家都明白了,表情變得曖昧。
“說不定,那倆孩子和他們爹一點都不像�!�
又有人說了句,大家都笑了笑,眼神有些幸災(zāi)樂禍。
這些人的議論聲并不小,有不少都被齊國秀丈夫聽到了,他本來就有了懷疑,再被這些人一起哄,他的怒火直接燒到了頭頂,臉都?xì)庾冃瘟恕?br />
“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賤人,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要你的命!”
男人對著齊國秀拳打腳踢,每一拳都沒留力氣,齊國秀起初還叫幾聲,后面叫不出來了,抱著頭,蜷縮成一團,像破娃娃一樣忍受著毒打。
沒人去拉架,大家都冷漠旁觀著。
一個不要臉的破鞋,打死了也活該!
樹上的唐念念看得津津有味,默默給齊國秀丈夫點了個贊,還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這大戲太好看了,必須配一把瓜子,還得是五香味兒的。
“都圍在這里干什么?不用出工了?”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過來了,黑著臉訓(xùn)斥了一通,他是這個村的大隊長。
“隊長,齊國秀和楊寶根搞破鞋,在床上抓到了!”有熱心群眾大聲稟告。
大隊長臉更黑了,朝地上遍體鱗傷的齊國秀鄙夷地看了眼,厲聲道:“讓齊國秀去挑糞,你們都去上工,別擠在這里!”
地上的齊國秀身體抽搐了下,她現(xiàn)在疼得像被卡車碾過一樣,骨頭都斷了。
她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到底她是怎么到楊寶根床上的?
難道她夢游過去的?
“隊長,我要和這賤人離婚!”
齊國秀丈夫朝她狠狠踢了腳,晦氣地啐了口。
“不要,我不離婚,求你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
像死尸一樣的齊國秀,一下子活了過來,死死抱著丈夫的腿哀求。
她現(xiàn)在娘家人都死絕了,無依無靠,離婚了無處可去,只有死路一條啊!
男人用力踢開她,這種賤人必須離,離了他再娶個年輕漂亮的。
齊國秀縮在地上嚶嚶哭泣,連身上沒穿衣服都管不著了,大隊長看不下去,讓人拿來了衣服,給她披上,省得丟人現(xiàn)眼。
村民們有些意猶未盡,這熱鬧怪好看的嘞。
正當(dāng)大家伙要散了時,一道凄厲的聲音響起,是楊寶根的媽。
“寶根,你別嚇?gòu)�,我的寶根啊,你醒來啊!�?br />
楊母像哭墳一樣,哭得十分凄慘,楊父慘白著臉,像無頭蒼蠅一樣跑了出來,還撞到了人。
“寶根出事了,寶根出事了……”
楊父重復(fù)叫著寶根出事了,手用力拍在大腿上,急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大隊長皺緊了眉,暗罵晦氣,進(jìn)屋去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楊寶根已經(jīng)被挪到床上了,屋子里的氣味還沒揮散,大隊長一臉嫌棄,對齊國秀也越發(fā)瞧不上,真是個蕩婦。
“寶根啊,你別嚇?gòu)�,你快醒醒……�?br />
楊母傷心地抹著眼淚,床上的楊寶根臉色比死人還白,嘴角還有些血。
“剛剛醒來了,吐了血,又暈過去了,隊長,寶根可不能出事啊,他還沒娶媳婦,給楊家傳香火啊!”
楊母哭哭啼啼地說著。
大隊長伸手在楊寶根鼻下探了探,心沉了沉,呼吸微弱,這情況確實不太好。
“送衛(wèi)生所!”
大隊長果斷決定,叫來了幾個壯年后生,用門板抬著楊寶根送去衛(wèi)生所。
沒多會兒,村里就冷清了,一群人去了衛(wèi)生所,其他人去掙工分了,只有齊國秀還在原地躺著,身上蓋著衣服。
她身上都是傷,眼神絕望麻木,半晌,她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裹著衣服回了家。
唐念念從樹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走了。
果然惡人自有天收,她只是將齊國秀挪了個地方睡覺而已,啥都沒干,結(jié)果卻鬧得這么大,老天真給力!
楊寶根那王八蛋估計是廢了,被砸中了太陽穴,又被無知的父母搬動到床上,不死也得癱。
至于齊國秀,冠上了破鞋的臭名,肯定會被離婚,一個沒了娘家,也沒有夫家,更沒有名聲的女人,在這個年代寸步難行。
第207章
老天可真開眼啊,死的死,投河的投河
唐念念很期待看到齊國秀未來凄慘的生活,甚至還希望這女人堅強些,多活幾天。
仇人都不太中用,噶的太快了,柳婧蘭死了,齊國華一家死光了,沒有渣渣給她練手,怪孤單的。
對了,還有個精神病院的周斯仁,也不知道還活著沒?
唐念念漫不經(jīng)心地想起了周斯仁,送去精神病院都有一個星期了,那兩個秀兒應(yīng)該沒把他弄死吧?
也不知道她家沈梟,有沒有透露給周家消息?
唐念念并沒放在心上,周斯仁那種渣渣,死了就死了唄。
她從山上抄近路,摸到了馬路邊,并沒被人看到,還在山上采了一背簍虎嘯筍,四下無人,她拿出了自行車,慢悠悠地往回走。
京城周家
“斯仁還沒消息,爸,斯仁不能出事啊!”
周家二兒子找到了老爺子,眼里含著淚,他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周斯仁是最出挑的,要是斯仁出了事,二房可就再沒機會出頭了。
“已經(jīng)派人去諸城了,大男人哭什么哭!”
周老爺子嫌棄地瞪了眼,兩個兒子,老大蠢,老二慫,沒一個中用的。
他有五個孫子,兩個孫女,最出挑的是周斯亮,其次周斯仁,其他三個孫子,大孫子周斯明念書還算厲害,可身體太弱,只能當(dāng)書生。
周家不需要書生,周老爺子一早就放棄了周斯明,著重培養(yǎng)二孫子周斯亮。
可現(xiàn)在周斯亮廢了,去找唐家秘藥的三孫子周斯仁也失蹤了。
周老爺子此刻也心急如焚,但他沒表現(xiàn)出來,這個時候他不能慌,得穩(wěn)住陣腳。
其他兩個孫子,一個二十,一個十八,都是吊兒郎當(dāng)?shù)墓痈�,狐朋狗友不少,對象也沒少談,可正經(jīng)事一件都干不來。
這兩個孫子他壓根沒指望過,啥事都派不上用場。
兩個孫女倒能干,一個出嫁了,一個還在家里,可姑娘家遲早是別人家的,再能干也沒用。
周老爺子突然有種凄涼的感覺,他英雄一世,怎么到老了,卻沒有一個像樣的接班人?
“爸,你派誰去了?”周家二兒子周興家問。
“斯明,和柳家一起,柳家女兒也在唐村下鄉(xiāng),前陣子死了,他們?nèi)ヮI(lǐng)骨灰!”周老爺子淡淡道。
“柳家女兒?是不是以前和斯仁一起玩的那姑娘?她怎么死了?”
周興家對柳婧蘭有點印象,以前和小兒子斯仁關(guān)系還不錯,長相一般,父母是文化局的干部,家世也一般。
“死了就死了,問這么多干什么?”
周老爺子火氣上來了,斥了句,沉下了臉。
他派人去查了,柳婧蘭的死,也和唐念念有關(guān)系。
這個唐念念是他小覷了!
“爸,斯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他去了能干啥?要不讓斯武去吧�!敝芘d家小聲建議。
周斯明是他大兒子,雖然是個書生,可也是他親生的。
他總覺得諸城那個地方有點邪門,還是讓大房的周斯武去吧。
周老爺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二兒子的小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長的那幾個心眼,全用來對付自家人了。
“滾出去!”
老爺子聲音很冷,對二兒子他已經(jīng)失望透頂了。
周興家悻悻地出去了,又去給大兒子周斯明打電話。
周斯明已經(jīng)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畢業(yè),在文物局上班,周興家打過去,得知大兒子去出差了,已經(jīng)走了好幾天。
周斯明已經(jīng)到諸城了,剛下火車,諸城文化局的領(lǐng)導(dǎo)親自來接,這次他和柳婧蘭父親帶隊,來諸城考察歷史古跡,屬于公費出差。
諸城春秋時期叫越國,也算雄霸一時,考察歷史古跡這個名目并不突兀。
他和弟弟周斯仁長得并不太像,他更秀氣些,中等個子,皮膚白凈,還戴著高度近視眼鏡,雖然文質(zhì)彬彬,可氣質(zhì)卻陰沉沉的,還有股傲氣,并不是個平易近人的性子。
“周主任,柳科長,各位領(lǐng)導(dǎo),一路辛苦了!”
諸城文化局的領(lǐng)導(dǎo)滿臉堆笑,和京城過來的人一一握手。
周斯明表情冷淡,他是這次考察的領(lǐng)隊人,但他性格清冷,不喜歡人際交往,而且他身為周家大公子,地位高,向來只有別人奉承他的,打小就是眾星捧月的存在,養(yǎng)成了他心高氣傲的性子。
柳婧蘭父親名叫柳抗日,一個非常根紅苗正的名字。
他是這次考察的副隊長,而且他擅長交際,左右逢源,八面玲瓏,這次奉了周家的指示,他打定主意要好好配合周斯明,完成周家給的任務(wù)。
一路上都是柳抗日和諸城的接待干部寒暄,周斯明都沒說超過三句話。
諸城文化局的干部,雖然心里有不滿,但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京城周家他們得罪不起,只能敬著。
一到賓館,周斯明就給京城打電話。
“唐念念那人不簡單,你萬事小心,唐家寶藏和斯仁都要找到,一切都有柳抗日那人出頭,你隱藏在后面即可,有事就去找這幾個人。”
周老爺子給了大孫子幾個人名,都是諸城的有頭有臉的人,其中就有公安的關(guān)局長。
至于柳抗日,周老爺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一個溜須拍馬的小人,正好用來給大孫子當(dāng)擋箭牌。
“我知道了,爺爺!”
周斯明答應(yīng)得很好,心里卻有些不屑。
只是一個農(nóng)村姑娘罷了,能有多厲害?
周斯仁那人打小就勇猛有余,智謀不足,偏偏老爺子就喜歡這樣的,在周家,會打架才能得老爺子喜愛。
他只是身體弱了些,可頭腦卻是所有孫子里最好的,但老爺子瞧不上。
這次是他難得的機會,他一定要找到唐家寶藏,讓老爺子知道他的厲害。
五月26號了。
再有幾天就到六月了,唐念念去了趟烏城,拉來了那幾臺機器,放在空間里慢慢修。
周國慶那邊也在忙,搞辦廠的各種手續(xù)。
前進(jìn)廠和紅星廠的業(yè)務(wù),唐念念也都沒落下,全都完美完成,唐建國和孟然那四個徒弟,在她的培訓(xùn)下,卓有成效,再有兩個月就能操縱機器了。
這四人本身就有幾年的機床經(jīng)驗,實踐經(jīng)驗很熟練,她只要稍加培訓(xùn),就能很快上手了。
五月底的天氣不冷不熱,特別是吃過中飯那段時間,特別容易犯困,唐念念吃過中飯,就打起了哈欠,搬了躺椅放到院子里,再抱了塊毯子,躺上去睡覺了。
唐老太朝她咬牙切齒地瞪了眼,磨了磨嘴皮子,到底沒說啥。
前兩天孫女給了她兩只金手鐲呢,沉甸甸的,還特別漂亮,一看就是地主太太戴的,她全藏起來了。
看在兩只金手鐲的份上,這丫頭懶就懶吧,眼不見為凈,她不看了。
收拾好廚房后,唐老太急匆匆地去襪廠上班了,還有徐金鳳和宣珍珠,婆媳三人現(xiàn)在都忙的很。
唐念念正睡得美著呢,被炸雷一樣的吼聲吵醒了。
“齊國秀投河了?楊寶根死了?哎呀,老天爺真開眼��!”
第20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