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他兒子還指望著他呢,地址都給了那么詳細了,他就是不行也得行!
就在沈知行為沈唯給的消息忙前忙后的時候,云非翎上門了。
第426章
云非翎:云寒呢?
聽著下人的稟報,沈知行頓感驚慌,莫名覺得要完。
特別是看到云非翎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鬼修踏進廳堂后,更慌了。
云非翎看著走上前對著他又是奉茶又是慰問的沈知行,目光環(huán)視一圈,隨即問道:“云寒呢?”
這話一出,沈知行頓時卡殼。
他該怎么和風瀾劍尊解釋,他兒子被人販子拐走了?雖然他兒子是將計就計,故意被拐走的,但以風瀾劍尊的行事風格,他不覺得風瀾劍尊會放過他。
總覺得要是他敢說,風瀾劍尊就會一劍砍了他。
只是,這要是瞞著也不是一回事,風瀾劍尊遲早會知道的。
因此,沈知行硬著頭皮回道:“前段時間,天云城出現(xiàn)了一批人販子,當街拐了不少孩童,云寒知道后,就以身為餌,想要將那些人販子全部剿滅。”
“只是在調(diào)查中,云寒發(fā)現(xiàn)這群人販子的背后還有不少人牽連其中,云寒那孩子被您教導得正義凜然,自然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fā)生,因此就打算繼續(xù)潛伏,想要把那些人全部找出來。”
隨著沈知行的話,云非翎周身的寒意越來越重,直到他說完時,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云非翎腳下的地面上已經(jīng)開始結(jié)冰,就連他坐的椅子上都開始掛起了霜花。
一旁趴在地上的鬼修更是撤了人形,把自己蜷成一團,看上去像是一顆黑色的煤球團一樣。
就在沈知行提心吊膽的時候,云非翎發(fā)話了:“云寒在哪?”
云非翎只覺得沈知行這人無用又聒噪,他只想知道他徒弟去哪里而已,偏偏唧唧歪歪地說一堆,全是沒用的廢話。
要不是看在他是他徒弟親爹的份上,他早就拔劍了,沒用的渣殘,連他徒弟都養(yǎng)不好,出了事居然讓他徒弟頂上。
沈知行再一次被問卡殼了,因為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兒子具體在什么地方,不過,他不清楚,但他知道他兒子的目的地在哪里啊。
所以,他果斷地回道:“星樞宗,云寒要去星樞宗,因為他發(fā)現(xiàn),出手拐賣孩童的宗門是星樞宗,只是他覺得光星樞宗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膽子,所以這背后定然還有人撐腰,只是沒顯露出來�!�
聞言,云非翎起身,一旁團成球的鬼修見狀,立刻重新恢復成人形,接著任由云非翎拽著他的衣領,拖了出去。
那種半死不活的既視感讓沈知行為之側(cè)目。
隨后果斷將人攔了下來。
他兒子可是特意向他請求過,希望他不要打草驚蛇,等到把幕后的人全部查出來后,再一網(wǎng)打盡。
面對云寒第一次這么鄭重地請求,沈知行自然會滿足他。
因此哪怕在云非翎仿若寒芒利刃的眼神之下,沈知行臉上掛著從容的笑容,將自己阻止他的原因解釋給云非翎聽。
只是云非翎聽著他的解釋,隨后皺眉。
他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麻煩,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星樞宗的人,那就直接找上門不就可以了嗎?
至于所謂的幕后之人?云非翎確實不知道該怎么找,但他覺得只要將那所謂的買家和賣家全部砍了,地方也全毀了,那個幕后之人就肯定會來找他。
要是不找也沒關系,交給師兄就好,師兄肯定能把人找出來,然后他直接去殺人就行。
只是徒弟想用自己的方式來,云非翎覺得他應該尊重徒弟的狩獵方法,縱使徒弟的想法非常稚嫩,但他能包容,畢竟徒弟還是只幼崽。
不過,徒弟第一次單獨狩獵,云非翎有點想看,只是他現(xiàn)在有點不方便。
云非翎看了看被他拎在手中的鬼修,這個鬼修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抓到手的。
為了抓他,他蹲在冥界的大門前一連守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抓回來的兩只無常鬼都跑了。
自從他打算解決他徒弟身上的問題時,云非翎就先找了個地方,將自己的身軀存放好,隨后神魂離體去往冥界。
既然要找了解神魂的鬼,那又有哪個鬼能有冥界的無常鬼了解呢?畢竟它們都是能勾魂的存在,云非翎也沒忘記,他徒弟神魂中的那根黑色鎖鏈與無常鬼用來勾魂的鎖鏈,非常像。
只是冥界,他一個生魂根本就進不去,云非翎只能蹲守在冥界的大門前等待無常鬼的路過。
云非翎不知道的是,一般情況下,無常鬼根本不走冥界的大門,它們有自己通往人間的通道,只需要站在通道前,將手中的鉤子一扔,就能將將死之人的靈魂直接從通道里勾出來。
而冥界的大門,全是枉死之人,和出去抓惡鬼的鬼卒們才會走的通道。
只是事無絕對,總有人會特立獨行,鬼也一樣,就好比一對無常鬼情侶,打算去人界約會,去人界就要穿過陰陽界,而陰陽界得從冥界大門走。
至于結(jié)果,云非翎成功蹲守到了,還一抓抓倆。
成功抓到無常鬼的云非翎,馬不停蹄地就趕了回去,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軀體蹲在地上,正破壞他用來保護軀體,防范外界闖入的陣法。
云非翎見狀,二話不說,召喚自己的本命劍就對著“自己”砍了過去。
他的軀體見狀,立刻著急忙慌地抵擋,只他的四肢有點不協(xié)調(diào),看樣子像是沒能完全掌控軀體。
所以云非翎追著“自己”一路砍的時候,侵占他身體的鬼修感受著身體的拖后腿,二話不說直接脫離軀體,打算解決了云非翎,再好好調(diào)服這具他看中的身軀。
至于結(jié)果嘛,不言而喻。
云非翎將他打成了球,更是在發(fā)現(xiàn)與他交戰(zhàn)時,他好不容易抓的那兩個無常鬼都跑了,當即火冒三丈,抬劍就要讓這鬼修在這世間徹底消失。
要不是這鬼修向他打包票,他對神魂一脈非常熟,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證他肯定能檢查得出來他徒弟神魂上的問題,不然,云非翎非得把他的魂都給揚了!
為了避免鬼修跑了,所以,云非翎又將鬼修重新拎回了廳堂,找了根柱子將鬼修綁在上面,隨后開始圍著柱子布置烈陽陣。
鬼修:……
烈陽陣,相當于把鬼放在太陽下曬,雖然他一個大乘期的鬼修并不怕太陽,但被太陽照射,多少還是會不舒服,更別提他現(xiàn)在身受重傷,雖不至于魂飛魄散,但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絕對是個酷刑!
因此,鬼修忍不住開口道:“劍尊,您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絕對不會逃跑�!�
云非翎沒說話,而是給了他一拳,鬼修下意識地團成球,但依舊為自己爭取道:“您就算想困住我,您用困陣也行�。 �
只是他的話,云非翎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xù)布置烈陽陣。
鬼修像是突然領悟到了什么,試探地詢問道:“您不會,是嗎?”
話音一落,云非翎反手給了他一劍。
鬼修:……
第427章
紀南弛:我?guī)煹苓是很好相處的
不會就不會,還不讓說,這是惱羞成怒了吧!
鬼修只敢暗自叨叨,感受著魂體再次新增的傷,默默地將自己重新團成球,徹底閉上了嘴。
云非翎布好烈陽陣,隨后伸手將自己的本命劍拔出,就準備去找他徒弟。
徒弟的狩獵,他是不會干擾的,但幼崽在狩獵時的一些錯誤行為,還是得需要有人去給他糾正。
因此,云非翎讓沈知行看好這只鬼修,隨后就準備去星樞宗那邊旁觀他徒弟怎么狩獵。
走的時候還不忘向沈知行要了沈唯給的那些據(jù)點的地址,準備幫沈唯解決那些影響他狩獵的人。
看著望著再次準備離開的云非翎,沈知行忍不住開口道:“劍尊這是要親自動手嗎?可云寒還想抓住幕后黑手�!�
言下之意,云非翎要是親自動手的話,說不定會引得那群人警覺,從而使沈唯的目的失敗。
聞言,云非翎一邊走一邊回道:“我不會插手云寒的狩獵,但他還過于年幼,所以需要一個能讓他成功狩獵的環(huán)境�!�
這話說得,沈知行的神情茫然了一會兒,因為云非翎的話跨度有點大,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換種說法就是,他沒聽懂。
就在沈知行試圖解析云非翎的話時,云非翎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問道:“星樞宗,位置在哪個方向�!�
“西北方直行,龍眠山的山頂。”沈知行下意識地回道。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云非翎便沿著西北的方向飛去。
沈知行看著消失在眼前的云非翎,思考了一會兒后,總算是明白云非翎說的是什么意思了。
狩獵應該是他兒子找幕后黑手,不插手應該就是不會打擾到他兒子的計劃,至于清理狩獵環(huán)境,應該是說暗中幫忙吧?
對于最后一點,沈知行還是有點不確定。
但沒關系,他還有后招。
想到這,沈知行掏出了一枚傳訊玉簡,隨后編輯了一則消息發(fā)送給了玉簡對面的人。
等了一會兒后,玉簡閃爍,沈知行看著回復的消息,隨即滿意地將玉簡收起,接著繼續(xù)去找長老和老祖?zhèn)兩陶勈乱恕?br />
另一邊,端坐在團蒲上正指導著容明輝和君以珩兩個人的刀法和劍法的紀南弛,感知到傳訊玉簡的異常后,掏出來看了看。
在看到玉簡上的消息后,紀南弛認命地嘆了口氣。
回復了一條消息后,就又給隔壁的喬鶴傳遞了下消息,接著就讓容明輝和君以珩自行修煉,他準備帶點人去一趟隔壁的臨淵宗。
剛剛給他發(fā)消息的是他小師侄的爹,他小師侄為了調(diào)查人販子拐賣孩童的事,以身入局,這本就是一件好事,但問題是他師弟知道了。
現(xiàn)如今要幫他師侄清理出一個舒適的狩獵環(huán)境。
小師侄他爹以為他師弟是想暗中幫助,但他卻知道,他師弟根本就不是這樣想的。
在動物世界里,幼崽學習狩獵的條件是什么?有獵物,有家長陪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狩獵的環(huán)境絕對安全!
他師弟需要給他師侄打造一個安全狩獵的環(huán)境,也就是說,他會清理掉所有不安全的因素。
換種說法,他師弟要大開殺戒啦!
按照云荼狼的習性,再加上他師弟的實力,應該是以星樞宗的位置為目的中心,以天云城為巢穴點,沿途開始圈安全地盤。
他師弟會在兩者之間進行審查,如果中途要是遇到他認為對小師侄有危險的因素,就會毫不猶豫地就此斬殺。
不要說殘忍,在帶崽的野獸眼里可沒有什么殘不殘忍的,任何能威脅到它們幼崽的生物,只能是死的。
他師弟現(xiàn)在雖然在學著當人,但獸性卻一直刻在他的骨子里,除去開始學著教導師侄的這段時間,以前的師弟可從沒有把自己當成人。
野獸的幼崽學習狩獵時,正是野性十足的時候,但同時也是教導幼崽的年長野獸最具有攻擊性的時候。
這兩個加在一起,那破壞力不是一般地大,而是相當?shù)卮蟆?br />
所以他需要一個能兜底的存在,至于兜什么?自然是兜造成破壞后,能補償所有損失的底!
這個補償,他們凌霄宗可能兜不起來,但沒關系,隔壁臨淵宗肯定能行!更別提這兩個搞破壞的里面里,還有他小師侄。
相信有小師侄在,隔壁的臨淵宗非常樂意幫忙兜底。
所以,紀南弛毫不猶豫地就給隔壁臨淵宗的喬鶴發(fā)送了消息。
事實確實如紀南弛所料想的那樣,喬鶴得知沈唯以身入局,單獨去調(diào)查孩童拐賣事件,甚至還想將那些躲得更深的幕后之人全部抓起來,當場就爆了粗口。
真特娘的一個都不靠譜!
那群幾百歲乃至幾千歲的老不死的,都是吃干飯的?有什么事就非要讓一個孩子去做嗎?
他承認,他那曾侄孫確實實力強大,但不管怎么個強大法,他都還是一個孩子,就這么讓他孤身潛入敵營,萬一出了什么事,又該怎么辦!
真就沒一個靠譜!
喬鶴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開始召集人手,讓他們前去幫沈唯一把,確保沈唯的安全。
順便去查一下那些人販子的事,正好他們臨淵宗現(xiàn)在需要刷聲望,這次的拐賣幼童事件,就是一個大好時機!
他師侄想要不打草驚蛇就解決那些買賣幼童的場地?這個簡單,他讓一些人匿名將這些地方全買下來就是了。
到時候誰過來交接,問問供貨商和基本貨源地,就清楚在拐賣幼童事件里,哪些個勢力參加了。
至于紀南弛說風瀾劍尊可能為了曾侄孫要清理一批人,說不定到時候會打草驚蛇。
在喬鶴看來,紀南弛可能對他師弟的形象有什么誤會。
這么說吧,就風瀾劍尊這種性格,他提劍去砍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什么打草驚蛇,不存在的,只要他自己不說,別人最多會以為自己這是倒大霉,平白礙著他的眼了。
畢竟他平時就是這樣做的,看不順眼都會去給人一下,現(xiàn)在他做的事也和平時沒什么兩樣,根本就不可能引人懷疑。
喬鶴當即給紀南弛回信讓他不要杞人憂天,也不要把自己的師弟想得太好,太正常。
收到回信的紀南弛:……
不,他師弟也不是無緣無故地跑去砍人,主要是以往他師弟完全把自己當野獸,自然就秉承著野獸的原則。
按照野獸的習性,擅自進入它們的領地那就是在對它的挑釁,直視眼睛也一樣,更別提沒經(jīng)過允許還擅自靠近。
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師弟已經(jīng)變得很好相處了,只要認慫認得快,或者讓他打一頓后,讓他確認他能打得死你,讓他覺得你沒有任何威脅力,他就會無視你。
所以,只要摸準了他師弟的脾氣,他師弟還是挺好相處的。
第428章
腳踏實地的沈唯
此時的沈唯在馬航和曹廣的帶領下,成功地到達了星樞宗。
只是他沒能直接見到星樞宗的掌門和長老之類的人物,而是被馬航帶著進了一座掛著“騰龍殿”牌匾的宮殿。
曹廣拎著鳥籠,遠遠地看著牌匾上的字樣,不由得停下腳步,疑惑地問道:“馬師兄,您這是?”
聞言,馬航也停下腳步,面露溫和的笑容解釋道:“曹師弟,不是師兄不相信你,只是你說得再好,不如直接展現(xiàn)出來,等檢驗出你所帶來之人的資質(zhì)之后,師兄我也好到時候在管事面前為你求情�!�
聽到他的話,曹廣臉上的笑容格外恭敬,對著馬航恭維道:“還是師兄想得周到,難怪師兄能成為理事堂的執(zhí)事,處理事情就是細致,既然如此,那到時候就請師兄為師弟美言幾句了�!�
馬航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真切了幾分,隨后一陣謙虛。
只是在上“騰龍殿”的臺階時,馬航卻要求他自己拿著籠子去檢測,曹廣臉上的笑容一僵。
“師弟,不是師兄不讓你進,實在是因為,騰龍閣是星樞宗的重地,不是掌門、長老以及親傳弟子,不得入內(nèi),師兄倒是想帶你進入,可守在殿門口的守衛(wèi)可不是擺設,師兄也沒辦法啊�!瘪R航解釋道。
面對馬航的解釋,曹廣一個字都不信。
什么沒辦法,我看你就是想探測出根骨后,好方便自己截胡!
騰龍殿確實是星樞宗的重地沒錯,也確實只有掌門、長老以及親傳弟子能進入,但如果他們愿意打包票的話,還是能帶著其他人一起進入。
顯然,他這位馬師兄是不想讓他進去的。
“師弟,將籠子給我吧,只需要在門口等待片刻就好�!瘪R航笑著對曹廣伸手道。
聞言,曹廣沒有第一時間交給他,而是垂眸看向手中的鳥籠,他沒忘記,沈唯根本就不是他變幻成鳥的而是他自己自行變幻的,等會兒檢測,定然要讓他變回原來的樣子。
他可記得,騰龍殿的星辰盤不僅能檢測根骨,更是能顯現(xiàn)真身,沈唯的樣貌特征,整個修真界都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
這要是被星辰盤顯露出來,那到時候打起來,他有天道誓言在身,根本就沒辦法違背對方的命令。
這位沈真人,他的宗門可能沒辦法對付他,但他卻能被針對啊,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筑基期修士,可不是像沈真人這般仙神轉(zhuǎn)世之身。
到時候暴露后,打起來第一個死的,絕對是他!
“師弟,可是有什么顧慮之處?”馬航詢問道。
“這……這個,自然是沒有的�!辈軓V回道,但他還是沒有把沈唯給交出去。
沈唯看著曹廣磨磨蹭蹭的樣子,忍不住給他傳音道。
聽到沈唯的話,曹廣立刻解釋道:
沈唯立馬知道了曹廣的顧慮。
被點破的曹廣并不覺得不好意思,相反夸贊道:
沈唯無語道,隨后繼續(xù)說道:
曹廣勸道。
沈唯回道。
“師弟這是不相信師兄還是不放心師兄?”馬航收斂起笑容,面色不虞地問道。
聞言,曹廣立刻將手中的籠子給遞了出去:“怎么會,師兄為人磊落,師弟怎么會不相信?只是又要勞煩師兄費心了,這讓師弟有些過意不去。”
馬航看他將籠子遞了過來,伸手接過,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笑容:“師弟言重了,我們是同門,自然要互幫互助,師弟在此稍等,師兄檢測完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