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因為喝了酒,女人眼底都是淚水,兩頰粉紅:“我、我喝醉了嗎?”
秦滿沒應(yīng),正準備收回手,沒想到對方的手勁也忽然變大了。
“我一定是,喝醉了�!迸藛柩实溃笆俏绎h了,我居然敢做這種春夢,我居然連秦滿都敢夢,我,我真不是人,我對不起小燃燃�!�
秦滿皺眉,眼底帶了些疑惑。半晌后,他問:“你認識我?”
女人沒應(yīng)他,夢里的對話毫無意義。她緊緊握著秦滿的手,掙扎地坐直身子,緊跟著就要湊上來:“但,既然都夢見了!我我我就不客氣了!”
紀燃停好車,從側(cè)門回了家。一打開門就聽見一道隱隱約約的呻吟聲。
“嗚嗚嗚嗚痛……小燃燃,殺人了……嗚嗚嗚,嗝。”
紀燃快步走到客廳,立馬就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地說不出話。
只見秦滿把人背對著抵在沙發(fā)上,一邊手把對方往沙發(fā)上按,另一邊輕輕松松地桎梏住了對方的雙手,還曲著膝蓋壓制著。
是一個漂亮的制服動作,被壓著的人會感到疼痛,并幾乎沒有動彈之力。
紀燃震驚道:“秦滿,你在干什么?”
“你挑女人的眼光太差了�!鼻貪M道,“她剛剛想脫我衣服�!�
紀燃:“……”
紀燃揉揉太陽穴,覺得頭疼:“你先把人放開�!�
秦滿得寸進尺:“你如果不想被戴綠帽,我建議你把她趕走。”
“……綠帽個鬼啊。”紀燃忍無可忍,“你瞎子��?!他是岳文文!!你趕緊把人放開!!”
秦滿:“……”
岳文文:“嚶嚶嚶……”
岳文文沒醉死,經(jīng)過這一折騰,嚇得酒都醒了半分。
他沒有完全清醒,至少沒剛才那么昏昏沉沉了。
他坐在沙發(fā)上抽泣,可憐巴巴地把手伸到紀燃面前:“嗚嗚嗚,小燃燃,我手是不是脫臼了?會不會是斷了啊?我,我好痛啊嗚嗚嗚……”
“沒有,都好著�!奔o燃道,“臭死了你,快點去洗澡�!�
秦滿坐得筆直,語氣誠懇:“對不起�!�
岳文文拿起桌上的水又喝了一口:“小燃燃,我怎么還暈著啊,我還看得見秦滿怎么辦��?”
“你別發(fā)酒瘋了,不然你以為你手怎么傷到的?”紀燃道。
岳文文頓了頓,問眼前的人:“……你真是秦滿?”
秦滿道:“是我�!�
“……那我剛剛�!痹牢奈挠挚蘖耍拔也皇枪室獾�,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小燃燃,你知道我的,我哪敢動你的男人啊。”
“是是是�!奔o燃習(xí)慣了他發(fā)酒瘋的樣子,“你先把假發(fā)脫了,去洗個澡�!�
“那你會跟我生氣嗎?”岳文文可憐兮兮地問。
紀燃嘆了聲氣,懶得糾正他的話:“不會�!�
“那就好。”
岳文文站起身來,正要朝浴室走去。又突然想到什么,折回身來。
他走到秦滿身邊:“小滿滿,剛剛是我不好�!�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來,眼里滿是不舍,“這,這就當(dāng)我賠罪吧,特別好用,你不信可以跟小燃燃試一試�!�
秦滿攤開手掌,掌心里是一瓶小巧的透明瓶子,從上面的字樣上看,是瓶潤滑油。
瓶身上還有兩個大字——“限量”。
紀燃也看到了,他耐心殆盡,拿起旁邊的抱枕就朝岳文文丟去,忍無可忍道:“別送這些奇奇怪怪的禮物!給我滾去洗澡!��!”
第16章
岳文文喝醉是常事,雖然腦子還有些不清醒,還是乖乖轉(zhuǎn)身去浴室清洗自己了,不需要人攙著,最后甚至還精致地往臉上涂了一堆護膚品,才慢吞吞回了自己房間。
“他平時不這樣,今晚是醉了�!奔o燃拿起地上的行李包,丟到秦滿身上,“你房間是那間,自己收拾�!�
紀燃家里根本沒有什么傭人房,他不喜歡陌生人來家里,平時只雇了鐘點工來定時打掃,收拾好便走。
家里的房間不多,客房只準備了兩間,岳文文占了一間,另一間就在主臥隔壁。
之前把岳文文趕到二樓的客房就是為了清凈,現(xiàn)在看來,還不如讓岳文文睡旁邊。
秦滿穩(wěn)穩(wěn)接住行李包:“好。”
紀燃轉(zhuǎn)身正準備進屋,突然又想起什么,回過頭警告他:“你要是吵著我,就滾回去住你的小旅館�!�
“好�!鼻貪M突然朝他攤開手,露出掌心的小瓶子,“那這個怎么辦?”
紀燃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家里的隔音不差,一晚上隔壁都沒傳來什么怪異聲音,紀燃睡得還算安穩(wěn)。
第二天,他是被一陣油煙味叫醒的。
也不知道是哪家傳來的油煙味。昨晚窗簾沒拉好,一道陽光剛好打在紀燃眼睛上,他瞇著眼睛,換了個姿勢,正準備再睡。
床頭柜上的手機輕輕震了一聲。
紀燃把頭埋在枕頭里,幾秒后,伸手拿過手機,伸到自己眼前。
屏幕上都是岳文文發(fā)來的消息,只是時間不同。
岳文文:小燃燃,我頭好疼,昨天被那群死丫頭灌太多了,難受了一晚上。你知道嗎,我昨晚還夢見秦滿了……不過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夢!我保證!
岳文文:???
岳文文:�。∥覄倓偝鋈サ顾。】吹搅饲貪M?!我是瘋了嗎?我酒還沒醒?
岳文文:我操。
岳文文:小燃燃我走了,命要緊,我先回家躲躲!有事再聯(lián)系�。�!
“……”
紀燃打了個哈欠,把手機丟到一邊,還準備繼續(xù)睡,突然聽見門外傳來物品落地的聲音。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隨便套了條四角褲便出了房間。
秦滿站在廚房里,聽見動靜后回頭:“吵醒你了?”
一打開門,方才的油煙味就更重了,紀燃這才后知后覺原來是自家發(fā)出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紀燃皺眉問。
秦滿道:“我想給你做份早餐�!�
他打開蓋子,一股糊味彌漫出來,“……不過很顯然,沒能成功�!�
紀燃走過去看了眼,里面的粥已經(jīng)被煮得不成樣子,沒法再喝了。
他的廚房也被折騰得亂七八糟,紀燃的起床氣在這一瞬間簡直達到了頂點。
“連煮粥都不會,以前怎么沒餓死你?”紀燃道。
他邊罵邊蹲下來,把碎掉的勺子碎片撿起來。
“是岳文文說,讓我給你隨便做份粥�!鼻貪M道,“我以后不會亂動了�!�
紀燃蹲在地上悶頭撿碎片,他上身沒穿衣服,背部線條流暢,肩胛骨微微凸起,很是養(yǎng)眼。
秦滿斂眼看了一會,伸手,用指尖在上頭輕輕劃了一下,驚得紀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險些沒蹲穩(wěn)。
“你干什么?!”他回頭罵。
“我來撿。”秦滿看了眼旁邊的窗戶,“你去穿衣服�!�
紀燃不喜歡房子里暗沉沉的,所以哪哪都做了落地窗,好讓陽光都能照射進來。廚房也不例外,右側(cè)就能看到外頭的小花園,行人路過時甚至還能打個招呼。
當(dāng)然,紀燃從沒跟街坊鄰居打過什么招呼。
他手一頓,把垃圾丟進垃圾桶,轉(zhuǎn)身回房間:“在我出來前把這些收好!”
再出來時,秦滿已經(jīng)坐到了沙發(fā)上,腿上還放著手提電腦。
看見他,秦滿啪地合上電腦:“我定份外賣?”
“不用�!边@附近的外賣他都吃膩了,而且紀燃現(xiàn)在心情不太好,想吃些清淡的。
他走到廚房,洗鍋開火放油,動作一氣呵成。
聽見身邊的腳步聲,紀燃動作一頓:“你進來做什么??”
他態(tài)度惡劣,秦滿卻一點兒也沒受影響:“你會做飯?”
紀燃語氣不佳:“不然呢?”
“我還以為你是外賣族�!鼻貪M問,“怎么不請阿姨來家里做?”
紀燃以前確實請過阿姨,結(jié)果沒幾天就吃出問題來,深夜被岳文文扛去了急診室。急救回來后正想算賬,才發(fā)現(xiàn)那位阿姨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事后,警方在飯菜中檢測出藥物,幸好是藥量不重,不然他早見他媽去了。
雖然警方一直沒查出那個阿姨的下落和意圖,但紀燃心里早就有了底。
這些年來他行事張揚,惹過不少人,但恨他恨到想讓他死的卻不多。再說,能讓一個人消失得這么干凈,也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自那以后,他就學(xué)著自己動手做飯,好不好吃不重要,吃不死就行。
紀燃頓了頓,半晌后,才出聲:“關(guān)你屁事,滾出去,以后別進我廚房�!�
紀燃給自己煎了兩個荷包蛋,熱了兩片土司,食用過程中直接無視掉了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吃飽喝足后,他隨便挑了個車鑰匙便準備出門。
出來時,秦滿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不用,我現(xiàn)在挺好。”對方不知問了句什么,秦滿突然抬眼看了看紀燃,“我住在……一個朋友家。嗯,老朋友。你不認識。”
紀燃正打算路過,就聽秦滿繼續(xù)道。
“幫我感謝紀伯父的好意,不過我下午恐怕沒時間。晚飯?……行吧,那晚上見�!�
秦滿掛了電話,看向杵在自己身邊的人:“怎么了�!�
“紀惟?”紀燃問。
“嗯,他約我晚上見一面�!�
紀燃嗤笑一聲:“你跟紀惟關(guān)系這么好,你都落魄成這樣了,怎么也不見他接濟接濟你�。俊�
秦滿說:“他確實說過幫我,不過被我拒絕了。”
這人真是奇怪,拒絕了自己所有好朋友的幫助,卻愿意在他面前做小伏低。
“秦滿�!奔o燃突然好奇起來,“你說你這么好面子,為什么要跟我建立這種關(guān)系?你就不怕這事傳出去,傳到你那些好朋友的耳朵里?”
“傳了也沒關(guān)系。我和你……”秦滿頓了頓,意味深長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不會相信的�!�
也是,這事要是放在幾個月前,紀燃自己也不信。
紀燃拿出手機,笑道:“我現(xiàn)在就給紀惟打電話。”
“好啊�!鼻貪M一臉真誠,“你有他電話號碼嗎?需不需要我給你�!�
操。
他還真沒有紀惟的電話號碼。
而且秦滿這幅德行,擺明認準了他不會去說。
“……電話里說不過癮�!奔o燃覺得沒意思,把手機丟回口袋,轉(zhuǎn)身朝車庫走去,“老子下次當(dāng)面告訴他�!�
——
臺球室。紀燃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興致缺缺地翹著二郎腿。
“干坐著干嗎呢�!背贴i拿著球桿,邊把球打進洞邊問,“開了葷,縱欲過度了?”
紀燃道:“縱你媽�!�
“那你怎么一副腎虛樣�!背贴i左右看了看,“你沒帶秦滿一塊來?”
“帶他來做什么?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天天把那小東西帶在身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情人�!�
“我喜歡他,當(dāng)然要帶著他�!背贴i道。
紀燃哼笑道:“這么喜歡,要不你帶他去國外辦個手續(xù)得了?”
“還沒到那地步。”程鵬笑道,“你難道不喜歡秦滿?”
紀燃聞言,震驚道:“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他??”
程鵬問:“不喜歡他,你給他花什么錢?錢燒得慌?”
“我是因為……”
“就因為你討厭他?”最后一個球入洞,程鵬把球桿往桌上一丟,坐到紀燃身邊來。
“紀燃,我其實一直挺好奇的。你以前怎么這么喜歡找秦滿茬�。克孟褚矝]怎么著你吧?”
紀燃討厭秦滿,是他們這群玩得好的人都知道的事。
上學(xué)那會兒,在秦滿值日當(dāng)天,紀燃會在對方打掃接近尾聲時,故意去把教室弄得亂七八糟。
次日,秦滿就回敬他一抽屜的垃圾。
周一學(xué)校升旗,紀燃把秦滿的演講稿換成黃色,秦滿捏著紙張面不改色地背完了整個演講內(nèi)容。
次日,紀燃的手機就中了病毒,不論按什么都會彈出跟秦滿演講稿上一模一樣的那篇黃色。
紀燃前腳在老師辦公室偷走秦滿的作業(yè)本,秦滿后腳便補上了作業(yè)的復(fù)印件。
次日,學(xué)生會突擊檢查,紀燃私藏在宿舍里的煙全部被繳。
……這類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一直從初中維持到了高一下學(xué)期。
這么想來,秦滿的脾氣倒還算好,換做是他,必定要跟紀燃真人大戰(zhàn)個三天三夜永不停歇。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始于紀燃,終于秦滿。
不知為何,自高二起,紀燃不論再怎么折騰秦滿,對方都不再給予任何回應(yīng),每回惡作劇都被秦滿游刃有余地化解并且沒有下文,紀燃覺得沒趣,沒多久也停了。
誰想幾年過去,秦滿破產(chǎn)后,這兩人居然變成了肉體關(guān)系……著實令人費解。
“看他不爽,有問題?”紀燃道。
“他現(xiàn)在都破產(chǎn)了,你要真想折磨他,有的是辦法。”程鵬余光一掃,“何必搞這一手�!�
紀燃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他總不能說是因為他酒后亂性,一不小心被秦滿上了,拉不下臉才有了這一出。
他抽了一口煙:“我就樂意這么干�!�
“行行行。”程鵬失笑,“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在別人面前折辱他?就那天看來,他好像并不在意那些。”
紀燃有些煩躁:“……再說吧。”
“那不然我教你個辦法?”
紀燃轉(zhuǎn)過頭,狐疑道:“什么辦法?”
“你來�!背贴i朝他勾勾指頭,待紀燃湊近后,他才低聲道,“你先讓他喜歡上你,再把人甩了,最后再拍個性愛錄像傳到他朋友手機上……”
紀燃像是被電著似的,往回一縮,下意識罵了句臟話:“操�!�
“哈哈哈�!背贴i道,“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