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平時不八卦的人突然問起八卦，那是非常能激起人的敘述欲望的。
小鮮肉道：“是啊，不過你朋友不常來，很多時候都是程鵬自己來。據(jù)說一星期五天課，程鵬最少都來兩趟�！�
江云間哦了聲：“就不怕被你們發(fā)現(xiàn)？”
“他是大老板，又不是明星，當然不用看別人眼色啦�！毙□r肉笑了，“不過陳安倒是挺怕的，但他也藏不住。我跟他不是同班，都聽說這些事兒了。”
江云間：“……我還以為大老板平時都挺忙。”
沒發(fā)現(xiàn)江云間不對勁，小鮮肉哈哈道：“那對男朋友肯定不一樣嘛�！�
小鮮肉的化妝師過來敲門催他。小鮮肉打開門鎖：“哥，我先去補妝了�！�
“等等。”江云間叫住他，“……那陳安是個什么樣的人？”
小鮮肉：“��？”
江云間笑：“突然有點好奇。”
“我跟他沒怎么接觸誒，人品方面我不太清楚。不過他長得還不錯，你剛剛也看見了，白白嫩嫩的，就是矮，還瘦，人畜無害的，說白了就是幼齒，特嫩，跟初高中生似的。哦對，他還有點結(jié)巴。”小鮮肉說完一驚，“這么一說……那大老板口味是有點兒危險哈？”
博鎮(zhèn)到攝影棚的時候，拍攝剛剛好結(jié)束。
江云間坐在椅子上發(fā)呆，腿上抱著個袋子，臉上妝卸了，有股蒼白感。
“路上堵車，你等久了？”博鎮(zhèn)快步走到他面前。
“沒有，剛結(jié)束�！苯崎g回神，站起身來。
博鎮(zhèn)滿臉高興，一路上都在說關于代言的事兒：“那邊說話特別痛快，廣告大片、雜志拍攝、各種渠道官博宣傳，都有！小間，你……”他轉(zhuǎn)頭剛要繼續(xù)說，看到江云間的表情，一頓，“你想什么呢？”
“沒什么�！苯崎g沉默片刻，突然問，“博哥，我是不是老了？”
博鎮(zhèn)莫名其妙，疑問四連：“老了？誰說你老了？你二十五歲生日都還沒過！這么年輕就紅成這樣，不知道多少人嫉妒你呢！怎么，你又上？”
“……都二十五了？”江云間啞然。
“都……”三十多歲的博鎮(zhèn)差點喘不過氣來，“怎么了你？”
都二十五了。
白白嫩嫩、幼齒、瘦、矮，他一樣沾不上邊。
要不是小鮮肉今天提起，他都快忘了，他已經(jīng)過了幾年前風華正茂的年紀。
早已經(jīng)不是程鵬喜歡的類型了。
第108章
程鵬x江云間
跟程鵬連著呆了好幾天，江云間剛有些飄飄然，
就得知程鵬這趟出差要去整整半月的消息。
這段時間，
上面飄下來無數(shù)風聲，
說是明年對古裝劇的上星要求會更緊，
這消息一出，
無數(shù)劇組火急火燎開拍，
就想趕在新條規(guī)下來之前把戲上了。吳導下一部電影就是古裝劇，
因為這件事，江云間和劇組緊急簽了約，兩周后匆匆進組。
第一次和吳導合作，江云間有些緊張，
加上劇本才到他手上沒多久，
一開始發(fā)揮得不是很好，好在他狀態(tài)進入得很快，
沒幾天，
NG次數(shù)就明顯減少了。
吳導很滿意，這天戲份拍完，
他攔下準備回酒店的江云間：“不錯，今天狀態(tài)很好，
繼續(xù)保持�！�
江云間點頭：“謝謝吳導�！�
“你上部劇是不是要沖獎？”吳導問。
“說不上沖獎。”江云間笑笑，
“重在參與�！�
吳導笑了：“不用跟我謙虛，我看了一些片段，
你演得不錯，題材也好，
很有希望……怪不得連小鵬都跟我提你�！�
江云間笑容一頓：“……您說誰？”
“程鵬，你應該認識。”吳導說，“他前段時間給我打電話，想在我這給你討個位置。我告訴他，你已經(jīng)是男主了�！�
江云間驚訝：“是他……自己跟您提的嗎？”
“不然呢？”吳導抬手，看了眼時間，拍拍他的背，“行了，回去休息。明早還有戲，別遲到�！�
回到酒店，助理問：“江哥，你晚飯都沒吃，我給你買點夜宵吧？”
江云間道：“不用，你回房間吧�！�
助理哦了聲，轉(zhuǎn)身剛要走。
“等等。”江云間叫住他，嘴邊掛著笑，“今天拍攝結(jié)束得早，你看看附近有什么外賣，訂一點給其他人送去。麻煩你了。”
助理怔了怔，江云間平時挺大方的，每次入組或殺青都會請組里人吃飯，但今兒也不是什么大日子……無緣無故的訂什么外賣？
不過他沒敢問，應了聲好就出去了。
助理走后，江云間拿出手機，輕車熟路打開和程鵬的對話框，鍵盤來來回回敲了五分鐘。
最后只敲了謝謝兩字過去。
這條消息石沉大海，一晚上都沒得到回復。
次日，博鎮(zhèn)來劇組探班，還帶了不少水果給其他演員。
一見到江云間，他忍不住爆了句粗，然后轉(zhuǎn)身關上化妝間的門。
“怎么了你？”博鎮(zhèn)震驚地看著他，“你這才入組多少天？怎么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劇組伙食不好？”
“沒瘦，衣服問題�！苯崎g扯開話題，“怎么突然過來了？”
“看看你啊，不來我能知道你瘦成這副猴樣嗎？”博鎮(zhèn)夸張道。
江云間說：“真沒瘦，我稱過，就掉了兩斤�！�
博鎮(zhèn)不信，心里暗想得跟吳導提一提，改善一下劇組的伙食。
下午沒有江云間的戲份，他換了衣服，正準備回酒店，就接到了程鵬助理的電話。
“江先生，請問您現(xiàn)在有時間嗎？”助理語氣恭敬疏離。
“有的。”江云間問，“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道：“我現(xiàn)在在您片場門口，方便的話，麻煩您出來一趟�！�
片場門外，助理給他遞來一個精致的包裝袋子。
江云間皺眉，想了一會兒：“是我又漏下什么了？”
“不是，”助理笑，“這是程總給您買的�！�
江云間接過袋子往里看了眼，看包裝和LOGO，像是男士表。
……程鵬給他買東西了？
“這……不太好�！苯崎g回神。
“是程總買的，我只是負責轉(zhuǎn)交�！敝淼�，“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苯崎g叫住他，“……程總也回來了嗎？”
助理搖了搖頭，說自己只是臨時回來拿一份重要文件，而程鵬還要在那邊多待幾天。
得知對方還要回去，江云間思索片刻：“你的飛機定在幾點？”
深夜，好不容易應酬完，程鵬回到酒店，抬手松了松領帶。
門鈴響起，是剛下飛機就匆匆趕來的助理：“程總，您要的文件取來了。還有……”
程鵬看著他另邊手上的包裝袋，挑眉：“是什么？”
助理輕咳一聲：“不知道，是江先生托我捎回來給您的，說是回禮。”
兩樣東西擺在桌上，程鵬略一猶豫，拿過那個米白色的包裝袋，打開。
是塊男士表，黑色，精致奢華，做工精細，價格不菲，他更衣間里就有一塊。
他捏著表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然后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那邊接起得很快，因為環(huán)境原因，對方說話還帶著回音：“程總……這么晚了，您還沒休息？”
“馬上休息了。”程鵬問，“表是怎么回事�！�
江云間舔舔唇，解釋：“您送了我一塊，禮尚往來。”
程鵬聞言一頓，然后笑了。
禮尚往來這個詞，好像不太適用于他們之間的關系。
江云間繼續(xù)說：“表我看到了，很好看，我很喜歡，謝謝您�！�
程鵬送給江云間的是一塊銀表，款式簡單，沒什么多余的點綴，放在櫥窗里卻格外引人注目。
看到那表的第一眼，程鵬就莫名覺得這表很適合江云間，合作伙伴當時站在他身邊，笑著讓他喜歡便買。
他想想也是，就買下來了。剛好助理今天要回一趟滿城，就順便讓人帶了回去。
程鵬回神，把表放進包裝盒中：“你在哪？怎么說話回音這么重。”
“在洗澡�！苯崎g乖乖道。
程鵬問：“沒穿衣服？”
江云間微頓，半晌才小聲道：“……才洗到一半，您電話就來了�！�
“嗯，你洗吧�！蓖砩线�有工作要處理，程鵬及時打住那些旖旎的畫面。
“等等，您先別掛�！苯崎g慌亂地叫住他。
程鵬握著手機，沒吭聲。
“包裝……您拆了嗎？”江云間小心地問，“您喜歡嗎？”
程鵬目光又回到那塊表上。
半晌，他重新把表拿了出來：“拆了，挺喜歡，破費了�！�
——
江云間第七次落水NG的時候，博鎮(zhèn)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周身散發(fā)的怒氣讓人不敢靠近。
如果是江云間在拼命NG也就算了，自身錯誤，跳多少次都不過分。
關鍵這場戲是女主角一直在頻頻NG，女主說她恐水，還是旱鴨子，實在發(fā)揮不好——鬼知道她平時喝不喝水。而且吳導要求高，只是個水里場景他老人家也不想用替身，就只能一遍一遍的來，江云間衣服都換了好幾次了。
這種情況下，要是江云間堅持要替身也無可厚非，偏偏江云間比吳導還倔，一聲不吭地陪拍，回回上岸來，都還能笑著安慰女主幾句。
“趕緊喝了！”又一次NG上岸，博鎮(zhèn)把姜片水遞到江云間手上，把他身上的浴巾裹得嚴嚴實實，勸道，“要不算了吧，改到下一次再拍，她什么時候把那破癥治好了，我們就什么時候拍。或者直接要替身，拍個背影側(cè)面，觀眾看不出來的�！�
現(xiàn)在氣溫才8度，他穿著衣服都覺得冷，更不用說江云間。
“不至于，景都布好了。我能自己拍，要替身做什么�！苯崎g抿了口姜水，熱流順著喉嚨滾到胃里，還算溫暖，“沒事兒，她已經(jīng)改善多了，應該再兩三次就過了�！�
博鎮(zhèn)無話可說：“……我讓人去給你買藥，一會你趕緊吃點，別感冒了耽誤拍攝，得不償失。”
江云間說：“不會，我身體怎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沒那么容易病�！�
當晚，江云間就發(fā)起了燒，三十八度多。
女主病得比他還重，兩位主演同時倒下，進度是必須得拖了，吳導同意給他們放一晚上的假。
“真不去醫(yī)院？”博鎮(zhèn)捏著溫度計問。
“不去了，不是什么大病，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江云間躺在床上，聲音微沉。
博鎮(zhèn)恨不得捂他嘴巴：“你少立點Fg吧，算我求你�！�
博鎮(zhèn)千叮嚀萬囑咐后才走，他原定在下午回去，被這落水戲拖到了晚上。
江云間沒亂說，他確實很少生病，久違的頭疼感和沉重的眼皮使他往床上一躺，便起不來了。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嗡嗡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江云間眼底倏然清明，他使勁兒咳了兩聲，才接起來：“……程總。”
程鵬那頭有風聲：“聲音怎么了？”
被聽出來了？江云間掩飾道：“沒怎么，吃壞嗓子，有些咳嗽。您這么晚找我，是有事嗎？”
那頭傳來一道悶重的關門聲，程鵬壓低聲音問：“今晚拍不拍戲？”
掛了電話，江云間從被窩里出來，挑了件厚外套穿著，速度快得一點兒也不像生病的人。
他打開門縫，確認外邊沒人后，火速上了電梯。
程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把江云間叫來。
工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他原本想好好休息一晚，到家后打開手機，才發(fā)現(xiàn)江云間前段時間給他發(fā)了微信。
一句謝謝，消息太多以至于被頂?shù)搅俗钕旅妫麤]看見，沒回復，江云間也沒再發(fā)過來。
門鈴響起，他開門一看，外面的人裹成了粽子，戴著口罩和墨鏡，遮得密不透風。
江云間進了屋，忙脫外套，解釋：“因為怕被發(fā)現(xiàn)，所以穿多了些……”
程鵬給他倒了杯熱水：“這么晚了讓你過來，不會挨罵？”
“不會的，今晚沒戲�！苯崎g脫了衣服，有點冒虛汗，他往后退了一步，“那我先去洗澡？”
“等會�！背贴i解掉領帶，“一塊兒洗�！�
江云間脫衣服慢吞吞的。
雖然兩人做過很多回，但他還是有些怕，不是怕程鵬看自己，是怕他看著程鵬的目光太熾熱，會露了餡。
程鵬后一步進浴室，他看到被放在盥洗臺上的銀色腕表，挑起眉，明知故問：“你回禮那塊表，花了多少錢買的？”
江云間已經(jīng)開了水，熱氣氳氤，水蒸氣打在洗浴區(qū)的玻璃上，把里面的人影半遮掩著：“沒多少，兩萬多�！�
雖然聲音有些啞，但語氣自然，可見臺詞功底不淺。
程鵬聽完一笑，兩萬，在后面加個零差不多。
片刻，他聽見里面?zhèn)鱽硪痪湫÷暤模骸俺炭偅摇昧�。您進來嗎？”
程鵬脫了衣服，赤腳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