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蘇屏收起臉上的表情,直接給了他的肩膀一拳:“好兄弟!”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這鐲子也要回到陸母手上去的,就當是她提前促進他們母子倆的感情了。
等車子停到陸家宅院外邊的時候,蘇屏發(fā)現(xiàn)確實停了一些車。
陸知言先一步下車,然后走到另一邊將車門打開。
蘇屏看著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有些意外。
這人之前不是只顧著自己下車不管她死活的嗎?什么時候這么紳士了?
陸知言見她沒動,咳了一聲示意她趕緊將手搭上來。
蘇屏忽然想起來今晚的正事,配合地將手搭了上去。
兩人手挽手往門口走著,表面上都在微笑,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看到蘇屏在偷偷擰陸知言的手。
“你別抓這么緊,我的骨頭都要碎了!”
蘇屏忍無可忍,踮起腳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陸知言才后知后覺地松開她的手,白皙如玉的手背上頓時出現(xiàn)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阿言來了?”
里面的人聽到動靜,朝外面看過來。
陸知言一一和那些人打過招呼,蘇屏站在他身旁始終保持著微笑。
她能感受到那些人將目光偷偷落在自己身上,畢竟自己如果帶著爸媽留下來的遺產(chǎn)嫁進陸家的話,陸家的地位絕對會上升好幾個檔次。
其中不乏羨慕嫉妒的人,沒想到這么好的機會,竟然讓他撿去了。
樓上,陸母今日換下了素雅的衣裙,穿著修裁得體的旗袍,頭發(fā)用一根白玉簪子別在腦后,看上去比平時凌厲不少。
但是目光在看到蘇屏后頓時染上了笑意,朝她招招手。
“屏屏,到這兒來!”
蘇屏挽住陸知言的手往那邊走去。
其他人看到他們倆這么親近,神情各異。
“伯母,生日快樂�!�
蘇屏笑著將手上的禮盒遞了過去。
陸母余光掃了一圈周圍那些太太羨慕的眼神,臉上樂開了花。
“屏屏有心了。”
陸知言在旁邊恨得牙癢癢,明明就是他付的錢,這女人倒是會借花獻佛。
陸母握住蘇屏的手: “屏屏,今天沒有外人,伯母想將你和知言的事情跟大家說一下,可以嗎?”
蘇屏愣了愣,裝作羞澀地點點頭。
陸母很滿意她的反應,給眾人介紹完她后,底下的人紛紛鼓掌祝賀。
那些虛偽的嘴臉,蘇屏應付得有些頭疼。
因為是家宴,廚房那邊說菜好了后,跟在陸母身邊穿著旗袍的女人招呼大家落座。
陸母拉著陸知言和蘇屏一起坐在主桌,陸父頗有些吃味地坐到對面去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蘇屏忽然想起來自己的正事。
于是她故意蹭了點食物在裙子上。
旁邊的陸知言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心里冷笑一聲。
這女人又想干嘛?
“伯母,你們先吃,我去后面清洗一下�!�
陸母忙著招待賓客們,倒也沒有多的心思管這邊,點點頭后就任由她去了。
陸知言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有哪里說不上來不對勁,索性不去想,專心吃面前的食物。
為了陪她做妝造,自己從上午一直餓到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餓的兩眼發(fā)暈了。
蘇屏裝模作樣的走了一段路后,發(fā)現(xiàn)身后沒人跟上來,連忙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另一邊走去。
“喵嗚~”
熟悉的貓叫聲響起,蘇屏看向不遠處。
發(fā)現(xiàn)黑貓從旁邊的樹叢里面跳了出來,乖巧的蹭著她的小腿。
蘇屏面帶笑意蹲下來,在黑貓放松警惕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揪住他的后脖子。
黑貓甚至來不及叫出聲,就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和她大眼瞪小眼。
“讓我抓住了吧!”
蘇屏大仇得報的感覺,伸手拍了拍它的屁股。
黑貓一臉惶恐,四肢開始亂蹬。
嘴巴里面也喵嗚喵嗚地叫著。
蘇屏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忍不住說出了那句經(jīng)典臺詞。
“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讓你把我的紅繩叼走!”
被說了幾句后,黑貓放棄掙扎,垂下了四肢,開始裝死。
蘇屏搖了搖它,沒有一點反應。
該說不說,裝的還挺像。
蘇屏樂了,索性將它抱在懷里往那邊走去。
大概是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邊的燈也沒開,前方一片漆黑,像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
蘇屏又不敢打開手電筒引起其他人注意,只能不斷擼著懷中的貓給自己壯膽。
黑貓一開始還反抗兩聲,后面被摸舒服了索性瞇著眼睛在她懷里咕嚕咕嚕睡覺。
走了一段路后,那個熟悉的屋子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門上的符紙依舊張貼著,在慘淡的月光下看上去有點滲人。
懷中的黑貓似乎受到感應似的,忽然不安的掙扎了起來。
蘇屏被它撓了一爪子,吃痛的松手。
黑貓頓時身手敏捷地跳到地上,不一會兒就從那個小洞鉆了進去。
似曾相識的場景,蘇屏有些無語。
她趴在門縫試圖往里面看,卻發(fā)現(xiàn)換了鎖,根本看不到里面。
屋子里面也是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傳來一聲貓叫。
蘇屏看了一眼高高圍起的墻,放棄了翻墻進去的念頭。
但是旁邊有一棵大樹,爬上那個樹的話,也許就有機會看到里面的景象。
她已經(jīng)有許多年沒有爬樹了,上次爬樹還是小學在姥姥家和他們一起上去掏鳥蛋。
偏偏今晚上自己這副妝造也不適合爬樹。
蘇屏索性將高跟鞋脫下來,摩拳擦掌。
樹倒是挺大的,使點巧勁的話應該還是挺容易爬上去。
蘇屏試了一下,沒兩下就滑下來了。
好在漸漸的掌握了要領(lǐng),兒時的記憶開始復蘇,終于一鼓作氣爬了上去。
樹上倒是挺涼快,蘇屏穩(wěn)定好身形后,朝下面看去。
隱隱看到院子里面似乎站了一個人。
第
175章
說她是荒野求生回來的都信
那人身材高大,似乎是個男人。
像是有所感應一般,那人抬頭看過來。
蘇屏恨今晚沒有月光,她根本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
就在她想湊近一點看的時候,腳下一個打滑從樹上摔下去,嚇得她連忙伸手抱住樹干。
整個人跟秋千一樣在空中晃蕩。
失重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叫出聲,這棵樹可是有兩三米高,要是摔下去不殘也得斷條腿。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往這邊走了兩步,但是礙于面前的高墻和鐵網(wǎng),他根本過不來。
黑貓爬上屋頂,看著在空中晃蕩的蘇屏,喵嗚喵嗚叫出聲。
手漸漸酸痛起來,再過一會她就要堅持不住掉下去了。
蘇屏看著半米遠的樹干,咬咬牙往那邊晃蕩。
只能賭一把了。
蘇屏找準時機,松開手上的樹干,跳到了另一邊樹干上。
一顆心嚇得砰砰直跳,還好沒有掉下去。
再看院子里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蘇屏敢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那里剛剛絕對是站了個人。
蘇屏看過去,果然看到那個人艱難地順著柱子往上爬,應該是想爬上房梁從上面跳到圍墻上再跳下來。
柱子被特意打磨過,很滑,男人爬了幾次后都滑了下去。
但是男人沒有泄氣,鍥而不舍地往上爬。
蘇屏看著他,心里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是剛剛聽到自己的叫聲了才想著爬出來救自己嗎?
這時,天空忽然打了聲雷,閃電下,蘇屏勉強看清了那張臉。
是失蹤很久的鐵牛。
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但是再次看到他的時候,蘇屏還是有股異樣的感覺。
所以他那次是被陸家人抓回去關(guān)在了這里面嗎?
陸知言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陸母和聾啞人下人是知道的,陸母為什么要對外宣稱當年的雙生子只活了陸知言一個呢?
蘇屏用腳踹了踹樹干,樹葉發(fā)出簌簌的聲音引起了鐵牛的注意。
“別爬了,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蘇屏說完,確定鐵牛聽到了,下了樹。
樹下,蘇屏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高跟鞋。
這個院子四處都是高墻,想要救鐵牛出來只能打開那扇門。
等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身狼狽。
身上的禮服裙擺上的黑紗已經(jīng)被樹枝劃破了,身上都是泥巴,做了兩個小時的發(fā)型一團糟。
說她是剛從荒野叢生回來都信。
里面的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她,紛紛一臉震驚,不敢將她和剛剛的高貴形象聯(lián)想到一起。
動靜不小,陸知言端著香檳抬頭看過來,愣了一秒后認出了她。
當即放下杯子大步朝她走過來。
“你這是?”
陸知言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她不是說去清理裙子嗎?
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蘇屏眼睛一紅,上前摟住他的腰身,將臉上和手上的泥巴都擦在他身上。
“我剛剛走到一半,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一只黑貓,我嚇了一跳,摔到了旁邊的花叢里面�!�
想到她臟兮兮地靠在自己懷里,陸知言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
伸手抓住她的腰想將她拉出來,卻根本拉不動一點。
偏偏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陸知言臉上只能維持著假笑。
“你先松開我。”
蘇屏搖搖頭,將臉上的泥蹭的更干凈了。
“不松開,我好丟臉,這么多人看著我。”
陸知言都要被她氣笑了。
所以她就拉著自己陪她一起丟人是嗎?
兩人僵持不下,陸母咳了一聲走過來拍拍陸知言的肩膀。
“還傻站在這里干什么?快帶屏屏上樓洗漱一下?lián)Q身衣服啊�!�
陸知言莫名被說了一頓,心里很不是滋味。
氣得他直接將蘇屏打橫抱起,往二樓走去。
蘇屏腦袋朝下,差點撞到那邊的扶手。
連忙伸手摟住陸知言的脖子。
兩人恩愛的一幕落在眾人眼里,異樣的目光倒是少了不少,紛紛夸贊兩人登對。
陸知言聽到這些話,氣的腳下一滑,差點將蘇屏摔到地上。
蘇屏直接用力摟住他的脖子,大有一股要摔一起摔的想法。
上了樓后,陸知言三步并做兩步打開了蘇屏的房門,剛想把她放下來,就聽到她開口:“我房間里面沒有換洗的衣服,你帶我去伯母房間里面吧�!�
陸知言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多想,徑直抱著蘇屏去了陸母房間。
放下她后,看著白西裝上一身的泥土,一臉嫌棄地回了自己房間。
蘇屏看他自覺離開了,松了口氣。
她還在想要找個什么借口支開他。
陸母禮佛,和陸父已經(jīng)分房睡很多年了。
與其說是臥室,倒更像個禪房。
屏風后面擺放著一尊佛像,佛像面前擺放著新鮮的水果。地上是一個蒲團,用來跪拜和誦經(jīng)用的。
蘇屏趕緊淋了個澡,找了件陸母壓箱底的衣服穿上后,就在房間里面小心翼翼地翻找起來。
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明明房間就這么大,為什么就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