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浩打來電話，告訴我他要坐上飛往國內(nèi)的飛機。要我去接機，我應下來這件差事，早早的入了夢鄉(xiāng)，與周公會晤。
與此同時，遠在德國的柏林勃蘭登堡機場，王浩踏上了客機。他小心翼翼的護著手里的箱子，一刻也不敢放松，至于到底是什么寶貝讓他這么珍重，就連托運都不使用。接下來將近十二個小時的飛行路程，他都要這樣保護這個箱子。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將接觸我從未見識過的另一面人間。也是這段時間，讓我改變了人生。
第17章
機場敘舊迎好友
陳澄是個稱職的司機，在我的催促下，才不情愿的去洗車行洗車。在別人眼中寶貝的車子，在她眼里也不就是一輛替步工具。
當我問起她這輛車多少錢買的時候，她卻說不要錢。其實沒有必要這樣。我也知道自己買不起，陳澄看起來似乎是個小富婆，這點從她日常的生活中就可以看出來。在那些看似大手大腳的花費中，也是能夠找出不少對我這種人來說可有可無的東西。比如每周有人送上門來更換的那束插花;比如房間里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裝飾物;比如整齊擺放在梳妝臺上卻從來不打開的化妝品。
當然此時我更像是把臉湊上去讓她打，這種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干了。
“陳總，你的普通朋友就要到機場了，你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陳澄反問道:“我應該說什么？”
“應該講講王浩，你當年如何揮斥方遒，他大學一畢業(yè)找到工作后就沒挪過位置。直到不久前，他才說自己失業(yè)了，然后鬼鬼祟祟的跑去德國，你說跟你這個前老板沒有關(guān)系，鬼都不信，他人生地不熟的。去那里能做什么？”
“這你應該問他，看王浩講不講給你聽，難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商業(yè)保密嗎？”
“OK，我不問了。這不是輪到我關(guān)心的�！�
我從兜里摸出一摞發(fā)票，重新算了算賬，一臉壞笑。最近這些日子的花銷我都刻意保留了發(fā)票，就等王浩回來給我報銷，不知道他看到這一摞發(fā)票有何感想。
銀川河東機場，銀白色客機沿著跑道瀟灑起飛，蒼穹之下，藍天白云上，孤鶩的大雁排成人字，在耀眼的陽光中，那個男人提著箱子一步步走過來。
“孫子！爺弄死你！”
王浩抱起箱子護住自己的臉龐，我恨不得自己長著八只手�！澳銊e擋，咱們好好聊聊，他媽的你給我解釋解釋什么叫做臨時安排，你給我解釋解釋！”
我的拐杖戳在王浩干凈的西裝上，留下了一個個臟兮兮的點。陳澄開口制止了我。
“齊覽，別鬧了。”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王浩，他臉上盡是賤兮兮的笑容。他小心的對我說道:“聽到?jīng)]，陳總讓你別鬧。你們發(fā)展的不錯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如實招來！”
我沒有一絲感情的說道:“老東西死了。”
王浩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我繼續(xù)說:“然后徹底和家里的那群人斷了關(guān)系。我爸媽也挺為難的。”
王浩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請你恰啤酒，不過在這之前，我的工作得做完。陳總，你的賬全部在箱子里了。德國那邊的團隊查了兩個月的成果�！�
陳澄接過手提箱，轉(zhuǎn)身向著停車場走去。既然她走了，我摸出兜里的那一摞發(fā)票，對王浩說道:“你也對對賬，算一算，還有房租一起結(jié)算。親兄弟明算賬，可別想著賴賬。我們的通話可是有自動錄音的，對你我防著一手�！�
王浩接過那厚厚的發(fā)票，掏出手機問道:“我相信你自己算了千八百遍了，直接說個數(shù)�！�
“不多不少一萬整。”
“我靠，你怎么不去搶！”
“我這不是正在搶，快點的，今天我買單�！�
王浩扭扭捏捏的轉(zhuǎn)來一萬塊錢，我二話不說直接轉(zhuǎn)給了陳澄。王浩看到了，上來就是一個鎖喉，問道:“快說！你和陳總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爹都讓你別和她攪和在一起，這個女人你玩不轉(zhuǎn)的。她是個魔鬼，殺人不滴血的魔鬼。”
“咳咳！你松手我才能說話！”
王浩松開一點手勁，我趁機掙開他的束縛說道:“你管的著嗎你，可不是爹吹牛逼，拿捏她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王浩撇嘴說道:“就你還拿捏陳澄，人不把你玩開花就算不錯了，你知道上一個跟她表白的男人怎么樣了不，陳澄答應那哥們了，不過增加了個條件�！�
王浩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他伸出手指夾了夾，我就知道他要來這個。把提前給買好的煙遞到他手上，他才繼續(xù)說:“陳澄問那哥們可以暫時當做男女朋友關(guān)系處，但是她不會同他上床，這是底線。那哥們頭點的跟搗蒜錘錘一樣，結(jié)果沒過兩天他就提出了分手。據(jù)可靠消息說啊，陳澄的潔癖已經(jīng)到了一種無以復加的地步，但凡那個男人身上有一點不對勁，陳澄都會請人專門消毒。你說誰受得住十二小時經(jīng)歷八次消毒�！�
我摩挲著下巴，點頭稱是。我拍了拍王浩的肩膀說:“我怎么會是那種凡夫俗子，我知道自己連根蔥都不算，那女人也不是我能觸及的。但是……你回來真好�！�
我使勁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浩卻吐出一口煙霧嗆我一臉。
“咳咳！滾開！嗆死老子了。”
王浩哈哈大笑，在我身后響起陳澄的聲音，“聊什么呢，這么開心。等你們半天也不過來，是打算住在這里？”
陳澄風輕云淡的一句話，我們兩個人立馬蔫了下來。
當王浩看到那輛車的時候，我感覺他的眼睛都要冒出兩股火光，簡直比看見穿著比基尼的美女還要興奮。
“之前就聽說過陳總的這輛車了，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見識到了。這是從杭州開過來的嗎？”
“羅筠找人開過來的，還說放在杭州浪費了。我基本也用不到幾次，都在放在車庫吃灰�！�
王浩說:”怪不得你上次問我停車位在哪。“”
我無語了，我才想說怪不得上次王浩突然問我停車位在哪。原來那會兒剛好這車到了銀川。不過羅筠又是哪位？我沒好意思問，聽他們話里話外是一位土豪，比較大手一揮就能送出別人一輛車，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那陳總，讓我來吧�！�
陳澄把鑰匙扔給王浩，順帶瞟了我一眼說道:“早點考駕照�！�
“我不去，學會了還要兼職司機是吧�！�
王浩熟練的打開車門，讓陳澄上車，我插嘴說道:“還有我呢，小王司機。你這也太不稱職了�！�
“要么你打車回去，比一比誰回去的早。”
我氣鼓鼓的上了副駕駛，要是慢點說不定這孫子真就開車自己跑了。
在車上我和王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陳澄在后座假寐。王浩刻意壓低聲音說話，終于聊起他女朋友說這兩天正鬧脾氣，原本打算兩人同一時間回來，再帶她回家一趟，結(jié)果現(xiàn)在還在杭州一個人待著。
好像周圍朋友都在有條不紊的發(fā)展著，只有我的生活雜亂無章，寥寥草草的昨天今天又明天。
第18章
把酒言歡問青天
王浩這兩年酒量是練出來了，一個人呼哧呼哧的喝掉了一箱西夏x5。當我們共同舉杯的時候，陳澄就在一旁靜靜看著，她也不喝酒，也不愿意夾一筷子菜。也是，她這種人怎么會愿意吃路邊攤。以她的氣質(zhì)此刻應該坐在高級西餐廳，手里握著刀叉，優(yōu)雅的切下小塊頂級牛排。
但是以我錢包的厚度，也只能來這樣的地方，不過她并沒有拒絕我的邀請，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王浩準備點煙，卻又看了看陳澄，略有尷尬的收了起來，他不知道該不該給自己的上司發(fā)煙。陳澄善解人意的說道:“你繼續(xù)，當我不存在。”
王浩尷尬笑笑，自顧自的點著了煙。
其實我就想和自己兄弟兩人聚一下的，但陳澄又在一旁，順帶的客套邀請了她，結(jié)果她說沒問題。這讓我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了，只能硬著頭皮帶著她過來了。
即便如此，場面還是一度尷尬，男人之間總有一些話題是不能被女人聽見的。
陳澄見我們喝的差不多了，開口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xù)。”
我和王浩起身相送，她卻拒絕了這番好意。王浩還真是了解自己老板，聽陳澄拒絕便又坐下，舉起杯子灌了自己一口啤酒。
“不用管她，我早就說過，這個女人你搭不上邊。要是真想快點從何妤的那段感情中走出來，我可以介紹好幾個姑娘給你認識一下。能不能有真感情我不保證，但絕對比陳總有人情味�！�
我真想給王浩一拳，“得了吧，你這樣你家里那位知道不，聽聽自己什么德行。要是給你家里那位知道，指不定把你皮扒了。還有別再提何妤，她不配。當然她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我也祝愿她。畢竟……我沒有給她想要的未來。當然對于她做出來的事情，我無法原諒�！�
王浩朝我扔過來一團紙巾，罵道:“你他媽清醒點，你怎么沒有給她想要的未來了。家長見過了，房子買好了，日子都快定好了，出了這檔子破事，那是她出軌了。你還在這里自責，你就是腦子有病。說你是二百五都是輕了，我看你還是別禍禍我認識的姑娘了，你才他媽不配。哪個姑娘跟了你，可倒了八輩子血霉�！�
王浩句句誅心，揭開了我那偽善的表面。如果有如果，誰會愿意讓事情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何妤的選擇徹底毀掉了我的生活，我像個沒頭蒼蠅渾渾噩噩度過兩個月。對于接下來的日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度過，每天混吃等死，下個月的房貸還不知道從哪里來。
“跟我去杭州吧，我看出來了，反正這里你也待不下去了。換座城市，換個心情重新開始�！�
我抬頭望著沒有星星的夜空，不知道做何回答。
王浩繼續(xù)說:“我認識一個游戲公司的總監(jiān)，剛好有內(nèi)推名額，你可以試試�？偙饶悻F(xiàn)在吃了今天沒有明天的好。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我沒話說，依你現(xiàn)在的情況估計沒有什么好選擇了�！�
我保持著自己最后的倔強，實在不愿意被王浩施舍。當然我知道這個詞可能不太恰當，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我現(xiàn)在挺好的，過段時間就出去找工作，我知道你是真為我好，可我不習慣這樣的拯救�！�
“誰樂意管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好。你可別忘了，叔和阿姨還要你養(yǎng)老送終�！�
“我知道，說這個可就沒必要了，我都沒有向你爸媽告狀�！�
“你敢！我老子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可別刺激他了，明天我就回家去看看。要不要一起回去�！�
“我剛從老家回來沒幾天，還是不去了。你幫我買點東西放到家里就行�！�
王浩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他拉著一張苦瓜臉，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喂！寶貝，怎么了，我今中午就到銀川啦。什么？你在機場，你等我馬上來接你�！�
王浩掛斷電話，忙說道:“你去結(jié)賬，我要去機場接謝雅沁，明天中午一起吃個飯，正式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王浩卷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跑去馬路上堵出租車。
我伸了伸懶腰，提起衣服去結(jié)賬，結(jié)果老板告訴我說和我們一起的美女已經(jīng)買單了。
陳澄還是有人情味的，我想不通王浩怎么就把她視作洪水猛獸。
我認識她的這段時間里，她倒是幫我不少，或許是心理作用，陳澄在我心目中的的形象十分正派。
晚風吹走酒氣，腦袋也有點暈乎乎的，伸出手掌，從指縫中看到溜出來的月光，遺落在我的瞳孔里。這如夢如幻的場景，像是月光女神在人間起舞。
當我收起手掌，我竟然看到陳澄的身影，她在路燈下緩步而行，時不時抬頭望向夜空。一縷縷煙霧從她的嘴角溢出，清風拂過她的臉龐，她一定是那個月光女神。
“嗨！陳澄！你怎么還沒回去？”
陳澄回頭看向了我，扔掉指間的香煙，回眸一瞥，將美景落在人間。
我再次被她的美麗所震驚，微微呆滯的嘴巴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水，陳澄的一句話，我才回過神來。
“因為在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這會兒回來�！�
“我掐指一算，你應該會被王浩拋棄�！�
“那你要不要替我算一卦，我什么時候暴富�！�
“天機不可泄露！”
我無奈說:“你什么時候也學會瞎扯了，走吧，趕緊回去吧，我沒有吃飽，我給咱們做牛排。你要不要喝點紅酒，我認識你那天，你可是喝的顛三倒四的。你還沒說過什么原因呢？”
陳澄皺眉回憶道:“那天��！讓我回憶一下，應該是我生日吧�！�
我說:“那你得多倒霉，生日還遇到了賊。我替你算了一卦，你今年注定不順，但是遇到我這個貴人，一切都會化解！”
陳澄正色道:“我有件事情要麻煩你這位貴人，明天有個發(fā)布會，我需要男伴，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我問道:“發(fā)布會結(jié)束等能吃到大餐嗎？”
陳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fā)布會流程，說道:“發(fā)布會結(jié)束有個酒會，我可以陪你稍微待十分鐘，我不太喜歡這種聚會�！�
“不參加酒會也可以，就當去見見世面。不過我穿什么？”
“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這會兒應該送到家門口了。上樓取一下�！�
第19章
把暖陽鎖在深秋
果不其然，上了樓有一哥們正站在門口，陳澄跟他打招呼，我拄著拐杖開門，陳澄邀請對方進門，順便介紹道:“嗨思定制在銀川的負責人，蔣霆。以后在服裝方面有什么可以找他解決�！�
蔣霆倒是很嫻熟的跟我打招呼，介紹了一下陳澄這次定制的衣服，也沒多做停留，在臨走前遞給我一張名片。
我打開手機通訊錄，掃描名片存了聯(lián)系方式。陳澄卻讓我進屋去試試衣服，說如果不合身還可以退回去修改一下。
西裝很合身，至少陳澄就是這樣說的。
“我房間里有面全身鏡，自己進去看看�！�
陳澄的房間里有一股令人心神安定的清香，那張全身鏡在靠近窗臺的地方，在一旁是大大的壁柜，主要的是柜門大開著，有一點貼身衣物整齊的疊放在那里，讓我好是尷尬。
“再送你一件禮物，試試這條領(lǐng)帶�！�
我在恍恍惚惚中戴好領(lǐng)帶，陳澄不再雙臂環(huán)胸站在門口，她親自幫我整理領(lǐng)帶。我應該是喝多了在做夢。可身前陳澄認真的扣著領(lǐng)帶夾，這番場景好不真實。
“我們……很早以前認識？”
這是我一直想問陳澄的問題，不管是我們相識，還是她所做的一切，都讓我有一種錯覺。我們是很多年的老朋友，她順理成章的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并且毫無保留的幫助我。不管是作為租客還是假女朋友，原本許多不合理的事情，成為了合理的既定事實。
“不認識，但我知道，你曾經(jīng)在日記里寫過，如果可以，世界上一定存在另外一個自己。他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不為世俗所牽絆，他會出現(xiàn)在蒼山洱海，他會踏上西藏阿里的路，尋找著屬于自己的人生意義�？赡苁俏夷昙o大了，想起來自己年輕時候的夢，大概也有過這樣不成熟的幻想。只是在生活之后，這些理想屈于現(xiàn)實，再也沒有機會實現(xiàn)。你還年輕，可以多做做這樣的夢�！�
陳澄的一番話，將我繞的云里霧里，她所說的這些東西，跟我真的有關(guān)系嗎？
“我還以為，自己失憶了，我們曾經(jīng)認識呢。陳姐，能不能告訴我，你來銀川到底是做什么？”
陳澄拍了拍我的衣領(lǐng)回答道:“一方面是散散心，另一方面是準備了結(jié)和這片土地的一段孽緣�！�
“我能看出來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我想不到你能和這里有什么故事。你的初戀在這里？還是說這里有什么迷人的風景？”
“初戀……我曾經(jīng)喜歡的人現(xiàn)在在美國，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來到這里，只是為了我母親的遺愿。不要多想了，我給你倒了一杯蜂蜜水，你出去喝了醒醒酒�！�
我出門就看到放在客廳茶幾上的蜂蜜水，突然想起來王浩，打電話過去問他有沒有接到自己女朋友。王浩喝的有點多，說話還帶點大舌頭，“泥放心，窩接到窩家寶貝啦�！�
還不等我再問一句，他直接掛斷了電話。陳澄從臥室出來，手里捧著一本書，也不知道是什么書，赤腳躺在沙發(fā)上，認真的翻閱起來。
我自覺無趣，回到臥室就躺在床上，陳澄還在屋外喊了句讓我把衣服脫了再睡。
次日，秋風可掃落葉，孤陽掛在天空中，陳澄開著那輛紅旗，整個人身上多了股清冷的氣質(zhì)。
特別是那身白色小禮服，格外顯得高傲，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意外，我可能這輩子是不會有過多接觸。陳澄就是處于金字塔尖，低頭俯視眾生，是萬物仰望，卻觸不可及的存在。
我開口問道:“所以到底是什么發(fā)布會，你是去做什么？”
“朋友的朋友，我是去添點人氣，我們這個圈子就這么大，繞來繞去就是這幾個人，大家相互吹捧，也就成了一種潛規(guī)則�！�
我捧著下巴，不太愿意打聽陳澄的事情，雖然很好奇，但我有自知之明，我們本就是兩個人的世界。所以她說的那些，對于我沒有什么卵用，有這心思，我還不如思考一下今天的酒會上可能會有什么好吃的。
“我再瞇一會兒，到了叫我。”
我媽曾經(jīng)教我，人和人之間的交流，多聽多看少言喘（說話），如果說大家都是一缸酸菜，我不需要當最酸的那根菜，但也不能太甜了。
品匯酒店，六樓會場中，一群人攜帶著各種“攝影大炮”認真的拍攝著臺上的那個男人。當我的目光落定，整個人瞬間麻木了。
“何偉明？”
在我震驚的同時，我扭頭看了看陳澄，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讓我來參加撬跑我女友的人的發(fā)布會。
我的臉色一變再變，因為我看到了我曾經(jīng)深愛了四年的女人。
“在此，我也要感謝陪伴了我三年的女友，如果不是在她默默的支持下，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零租客。我也有信心，零租客將會在西北五省遍布，我們接下來的目標是整合三線城市的租房資源，加以整合，我們也會讓每一位租客擁有家一般的體驗�！�
聚光燈聚攏在何偉明身前，大紅色的繡花在此時格外鮮艷，他和幾個老頭同時剪開繡花，我咬牙站在原地。陳澄扯了扯我的衣袖，疑惑問道:“怎么不走了？”
我冷笑一聲，勉強的說道:“我看到了一個笑話，笑的走不動路。抱歉，我突然有些事情，得先離開了�！�
“齊覽！”
陳澄喚我一聲，我假裝沒有聽到，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會場。再次見到何妤，我心里百般滋味，好像容嬤嬤住在了我心里，用針一遍又一遍的刺痛我的心臟。
我感覺自己像被人敲了悶棍，頭暈的要死，就連扶著拐杖的那條胳膊，也用不上力氣，裹著石膏的那條腿，宛若千斤重。
我記得離開品匯酒店時的陽光很刺眼，就不像是深秋的日子，更像是烈烈炎日炙烤的夏日，嗓子干的要死，眼淚花莫名其妙的就從眼角流了下來。我不爭氣的樣子，可真他媽丟人。
可一想到何偉明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注視著她，我就覺得自己惡心，我怎么會喜歡一個這樣的女人。他說他們?nèi)辏俏业乃哪昵啻耗耆A，是喂給狗了嗎？
第20章
那些花兒與少年
陳澄再次出現(xiàn)在我身后，我有些意外，此時她應該坐在發(fā)布會的座椅上，和那群高端人士談笑風生。
“實在抱歉，我去了一個自己不應該去的地方�！�
“在我的印象中，至少你不是隨便毀約的人，應該是我說聲抱歉，沒有提前跟你說清楚�！�
陳澄充滿歉意的聲音響在我的耳側(cè)，對于她的道歉我卻不知如何接受。畢竟她也不知道我和臺上那個人的關(guān)系。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P2P租房模式，但是現(xiàn)在看來，沒有必要�！�
“為什么？”
“長租公寓其實就是二房東模式，這種模式和二房東一樣都是從原房東那里把房子租來，再租出去，一般靠中間租金差賺錢，一是需要創(chuàng)造可靠的出租流量平臺，二是需要足夠的現(xiàn)金流，一旦中間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問題，必然需要現(xiàn)金填補。對于我來說，這種投資不符合我的需求。”
“哦，我不懂。”
這涉及到了我的知識盲區(qū)，雖然陳澄用盡可能簡潔的語言介紹，但隔行如隔山，對于我來說，最簡單的就是拿起畫筆，涂抹一幅畫更簡單一些。
陳澄轉(zhuǎn)移話題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你這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