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連忙擺手解釋，“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是誤會，我就是……被迫反抗，你不知道那群人什么嘴臉。”
我的日記里可沒少記仇，陳澄肯定知道。
“正因為我知道，才會選擇幫你，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聽到陳澄說這話我就放心了，我正想問她為什么會來這里，張博文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褒R覽！我忘了跟你說一件事情�！�
他到身邊，看到陳澄，又改口說道:“嫂子好！”
我問:“什么事？”
張博文不好意思的說:“今天之所以想叫你出來喝酒，是因為我和蘇米和好了，她說彩禮的事情可以緩一緩，先讓我買套房后立馬去領證�！�
果然，愛情是需要雙向奔赴的，在他們愛情中，蘇米從未放棄，哪怕有一點可能，張博文也在用盡全身力氣去追逐。
我真替他感到高興，“那挺好的，你不要辜負了人家蘇米的努力�！�
“所以過完年我能不能去你那邊兒住兩天？我找到房子就搬。你也知道蘇米她媽媽，她能夠讓步的條件就是在這之前，不允許我和蘇米在一起�！�
對于這位從未謀面的阿姨，我是心服口服。這都是什么操作，但關系到張博文的愛情，我也不好直接吐槽。
張博文看了看陳澄，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要是你不方便，呃，那就不用了。我主要是開心，想找你喝酒這事。今天的事兒對不起，我知道你不大愿意跟他們有交際�！�
“沒有事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銀川。陳澄是我朋友，她在杭州工作，臨時被我請過來救援�！�
“這樣啊，我還叫人家嫂子呢，多不好意思。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看著張博文離開，莫名愁緒上頭，幸好我沒有這樣的丈母娘。所以說單身真好，沒有這種煩惱。
我點了根煙，陳澄意外的看我，“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
我順手把煙盒遞給她掏，“得有倆月了吧，也不怎么經常抽，心煩氣躁的時候用來解壓。你也來一根？”
“戒了。”
陳澄說完喊了聲鈴鐺，轉身向前走去。我追問道:“我還沒問你來這里干嘛？”
“散心。”
我愣住了，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用力的拍了拍腦袋。好在感覺到了疼痛，這才停手。“你夢游癥犯了？驅車三百多公里，就是為了散心。”
很感謝她像救世主般降臨，拯救我窘況。我揉著太陽穴，鈴鐺套著籠嘴叫不出聲，只能使勁搖尾巴，在原地轉圈圈。
陳澄開口打破了沉默，“單純的不想一個人待在銀川，我去了三味書屋，店主帶著妹妹去旅游了�！�
哦！是我想多了。
“這也正常，可能過年團圓的氣氛太濃烈，我都沒問你怎么不回家過年啊�！�
陳澄看我一眼，繼而說道:“我爸媽在美國，我的家……不在這里�！�
“那你往年怎么過春節(jié)的？”
“去美國，今年不想去美國，也不想待在杭州。所以回到了這里，提前租好的房子還被某人鴿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是你自己說過應該不會回來了。”
既然談到這個話題，我有愧于心，沒再聲張。
縣城愈發(fā)繁華，基本沒有找不到我小時候生活的影子。街道兩旁的落雪還沒有融化，在幸福路的路口，我們并肩而行，身后還有一條狗跑來跑去。
我問陳澄:“接下來去哪里？”
她說:“不知道，隨便逛逛�！�
陳澄去開車，我扔掉煙頭，習慣性的去坐副駕。當我打開車門，陳澄疑惑的看著我，鈴鐺就坐在副駕上，對著我搖尾擺首。
我很自覺的關上門，坐在后排座。
陳澄幫鈴鐺取下籠嘴，它立馬興奮的汪汪大叫，看著前方的路，對周圍的一切充滿新奇。
她就真的開著車從西涵路出發(fā)，路過幸福路，再到政府街。路過永清湖公園，我還講給她我和王浩初中那會兒最喜歡來這里看別人坐船，我們可羨慕能夠坐船的人。
陳澄在那里停留了一會兒，繼續(xù)出發(fā)，沿著濱河路走到頭，再從迎賓大道回到吉強路。而我……到家了。
縣城很小，開車半小時就已經逛完了，這里曾經裝載我年少無知的夢，我親手點燃篝火，把夢送去未知的繁華城市。
這一去，就到了遙遠的遠方�，F(xiàn)在想想，初心已改，舊夢難尋。
鈴鐺興奮的趴在車窗，望著昏黃的燈光，想必狗的世界里，肯定沒有這么多的煩惱。
我下車關門，鈴鐺沖著我叫，似乎不滿我下車的舉動。它用爪子扒拉著車窗，陳澄搖下車窗，鈴鐺輕盈的身軀從車窗躍出。蹲坐在我腳下，耷拉著腦袋吐著舌頭，眼巴巴的望著陳澄。
我終究開口問道:“都到門口了，上去喝杯茶再走。你晚上住哪里？有沒有提前訂好賓館。”
陳澄搖起車窗，下車說道:“不用了，我已經訂好酒店了�！�
我以為她下車是同意去我家，結果她拒絕后拎起鈴鐺，扔到副駕上，又回車上，直接開車走了。
我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對我來說，她就像是無邊無際的藍色海洋。海面一時的風平浪靜，讓我產生了行舟渡河的錯覺。但暴雨來襲時，海浪狂卷，波濤洶涌，我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回到家里老媽盤問，外邊兒這么冷，穿的這么少。讓我吃點水果，念叨著讓我少喝酒，我爸就是喝酒太多，肝都出了問題。
不知何時，皺紋悄悄爬滿她的臉頰，幾縷白發(fā)混入黑絲，她老了好多。我鼻子一酸，準備在夜里攤牌的話語講不出來。
她還在等，等我長大，等我結婚。她期盼的眼神里，藏著愛和關懷。
我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抬頭看著黑暗的天花板，打開手機，給陳澄發(fā)消息，問她有沒有到賓館。我很想問她，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應該怎么處理。但是……當時好像求她幫我一次，雖然后續(xù)處理很讓我掙扎，可和陳澄又能有什么關系。
真就是自作自受。
第76章
無所謂，我會攤牌
我等了很久沒有收到回信，心底已經有了答案，只是故作姿態(tài)的不愿承認。
有些事情需要大方承認，上次表白有欠考慮。我們認識沒多久，我對陳澄也根本不了解。我的行為很幼稚，可能是精蟲上頭，一時貪圖美色。
我想了想自己接觸過的女孩，陳澄是獨一無二的，卻也是致命的。書里都是這樣寫的，越是色彩艷麗獨一無二的花，越是充滿危險性。而我試圖火中取栗，最終的結果不過飛蛾撲火。
總之，找到很多自身的缺點，卻始終走不出她的迷霧。甚至現(xiàn)在我還沒能忘記那個吻的味道，略是可悲。
我和馬文才他們沒有什么區(qū)別，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認這種情況。他們以踐踏他人抬高自己為樂。我亦是虛榮心作祟，讓陳澄扮演再次扮演假女友。
但我知道，這個年，恐怕不太好過。
對接下來的生活有些畏懼，雖然深知感情這種東西太過奧妙無窮，但真正讓人痛苦的，是無法逃避。
這一夜，未能好眠。
……
終于熬到大年三十，在家里待的越久，我越是無法擺脫矛盾的心理，我媽的滿心歡喜，而我的一臉愁緒，可真是最好的對比。
手機的消息提醒鈴聲持續(xù)響了五六分鐘，大都是群發(fā)來的新年祝福。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陳文錦，竟然特意畫了幅畫，上面寫有金豬賜福，“齊”開得勝。
我剛給陳文靜回過去消息，我媽湊到身邊。看著她洋溢出幸福的笑，皺紋都舒展開，她旁敲側擊問道:“怎么不給小陳打視頻電話，我還一直等著看小陳。”
她掏出屏幕碎裂的手機，亮出轉賬界面，我看到輸入的數(shù)字，不由的心酸。
她得意洋洋的炫耀道:“我給小陳的紅包都準備好了，就等你打視頻的時候，我們聊兩句，再把紅包發(fā)過去�！�
我看著和陳澄的聊天界面，在思慮許久以后，最終做出了決定。長痛不如短痛，那些話最好放到臺面上講清楚。
我猶豫著，實在張不開口，咬咬牙狠心說道:“媽，其實我和陳澄……”
當我猶豫的時候，我媽笑容滿面的問:“你和陳澄怎么了？”
我點了根煙，這是頭次在爸媽面前抽煙，他們意外的看著我，我媽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大概意識到我要說什么，把手機收了起來。
“我和陳澄……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她是我的同學，當時有點事情在銀川待了一陣。恰好遇到老頭子的事情，她開車把我送回來。村里人都知道我和何妤準備結婚了，我要面子，就拜托她假裝是我的女朋友。我一直沒來的及解釋……所以……”
并沒有發(fā)生我想象中的事情，我媽只是呆滯了一會兒，默默打開手機，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那個紅包發(fā)了出去。
她沒有責怪我，都說母子連心，我能考慮到的，她都會考慮到。
我家在村子里很受氣，當我考上名牌大學，并且?guī)е捂セ丶�，買房準備結婚，那些人沒有一個不艷羨的。他們只能暗中嫉妒，當我那次回家，差點成為反面教材。
我知道，如果我不那樣做，很多的人又會用惡毒的想法和語言在背后攻擊，對我來說無所謂。但在我爸媽的心里，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
我……就是他們的臉面，所以我才做出一個不太明智的決定。
我愧疚的低下頭，聽到我媽說話，我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她。
“娃子，收下這個紅包，是阿姨的一點心意，謝謝你幫我家小覽這么多。還有……阿姨祝你新年快樂�！�
我這才抬起頭，看到她把剛才說的語音消息發(fā)給陳澄。
她看我慈祥的笑著，推了我爸一下，然后每人掏出一個紅包，“這個呢，是今年給你準備的紅包。小覽你從小就懂事，我和你爸呢也是很少操心，你爸蔫了吧唧的沒什么本事，不管是哪方面都不太會關心你。別人問怎么管孩子，他牛氣哄哄的吹噓，說我家小覽那么懂事，都不我們操心。
你媽我呢，大字不識一個，只會一句好好學習。這些年我們也知道你一直憋著氣呢，別人家的小孩哭著鬧著玩玩具的年齡，你幫我去掃大街。別人都笑話你有個掃大街的媽，你和小浩就跟人家干架。腫著臉回家，還說是自己摔的，但你王叔都告訴我了。
我就是害怕啊，要是你沒結婚我們就走了，你沒親沒故的……你也是命苦，到了這個家里，挨著爸媽身邊的那群沒良心的親戚。前幾天你倆舅還來找我要錢去賭博，我報警嚇跑了。
我就想著你早點結婚，生個孩子。以后心里有點牽掛，身邊也有個伴。好說歹說也不會那么孤單，媽也沒想著逼你結婚什么的。你開開心心的，我倆也放心了。
現(xiàn)在就挺好的，媽知道你一直擔心我和你爸有負擔，這些包袱壓在你身上，我們才難受。只要你好好的，我們這大半輩子就沒白活。被把自己弄的那么累，想做什么就去做，爸媽永遠支持你。”
我就想不通，為什么眼眶那么酸，心里那么難受。我接過那重若泰山的紅包，看到我媽順著臉上的皺紋流下的淚花，就像是有針扎著我的心。
我伸手慢慢替她抹去眼淚，“媽，你和我爸還年輕呢，怎么盡說這種糊涂話。我會陪著你們一起變老，陪著你們過年。”
除夕之夜，小區(qū)里張燈結彩，小孩們笑語歡騰，熱鬧的氣氛和沒有感染到我家沉重的氣氛。五顏六色的禮花，綻放在夜空中，透過窗外看去，仿若銀蛇狂舞。
……
我和老爸把年夜飯端上桌，電視機里喜慶的春晚節(jié)目，在各個會場上演。這個家還是這個家，是我思想包袱太重，反而讓爸媽憂慮。
我也拿出了準備好的紅包和新年禮物，“爸、媽，從來再說你們給我發(fā)紅包，以后的每一年，都輪到我發(fā)紅包給你們了。這是新買的手機，我爸一直要換手機，媽你也舍不得錢讓他換，所以呢，這次你們兩位我都準備好了�！�
我媽寵溺的看向我，那些深愛著自己的親人，從來不會被愛辜負。
第77章
過年好！
大年初一早上，我正酣睡著被屋外的聲音吵醒。當我撓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到客廳里，我卻發(fā)現(xiàn)陳澄坐在沙發(fā)上。而我爸則時不時把水果往她手里塞，我大概知道有種東西叫做愛屋及烏。
很多年過去了，我爸早就放下那段沒有結果的東西，但是看到陳澄，總能讓他回憶起年少時的模樣。至少我看到小孩的玩具就是這樣想的，我想道理應該差不多。
我媽正在廚房里忙活，從里面?zhèn)鞒霾说犊焖俣缭诓税宓穆曇簦那橥Σ诲e。
至少這個家比昨天更有生氣，而改變這一切的，是眼前的陳澄。
我驚訝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我媽剛好端著兩盤涼菜出來，責怪我道:“她怎么不能來了，你這孩子怎么不會說話。趕緊去洗漱，大過年的把自己拾掇拾掇，頂著個雞窩頭是給誰看呢。”
陳澄全程微笑，這絕對不是我認識的陳澄。就憑這個笑容，她是肯定哪個妖怪變的。
我指著自己，被我媽說的一句話也講不出來。陳澄咬著蘋果，輕聲說道:“謝謝阿姨，阿姨不用忙了，我就是路過剛好來看看。”
女人果真都是善變的動物，在我的記憶中，陳澄歷來以高冷御姐范的形象示人。今兒個是變了味。任誰看都會感覺這就是溫柔知心的鄰家姐姐，絕對不會把那個氣場十足陳澄聯(lián)系在一起。
我以為自己沒睡醒，用冷水洗臉刷牙，順帶洗了個頭。這絕對是男人心目中的的最高禮儀，我對新的一年表達著足夠的尊重。
當我出來衛(wèi)生間，陳澄的的確確坐在那里，和我媽神采奕奕的聊著天。
仔細想想也是，陳澄好歹當過老總，要是這點能力都沒有，早就餓死在杭州了。
我媽見我把自己拾掇干凈了，立馬起身說道:“過來陪小陳聊會天，我去做午飯。小陳你不要走昂，等著一起吃飯�！�
“好的阿姨，麻煩您了。”
我隨手拿起一顆蘋果，搬過來一把塑料小凳坐下，質疑道:“我做了那么多次飯，也沒聽你說過一句客套話，你怎么還差別對待�！�
準確來講，陳澄從來沒有跟我客套過。但凡能讓我動手的，絕對不客氣。
“怎么可能，你一定記錯了�！�
我爸坐在單人沙發(fā)上，假裝看手機實則偷聽我們聊天。我把削好的蘋果遞給陳澄，把她拿在手里半天的蘋果換過來。
她倒是舒服的咬了一口，還評價一句，“削蘋果的技法有所提高，再接再厲�！�
我撇撇嘴，對她的稱贊置若罔聞，切開一片蘋果塞進嘴里，含糊不清的問:“那你把鈴鐺呢？不會丟了吧�！�
“它在酒店待著�！�
我吞咽完嘴里的蘋果，好奇問道:“你在這里吃飯，它中午吃啥啊？”
我從陳澄手里接過蘋果核，扔進垃圾桶，順手遞給她濕巾紙。
陳澄擦干凈手指，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給它留了狗糧，足夠吃飽�！�
突然從廚房里傳出我媽的喊叫，“孩他爸，家里沒醬油了，你去小區(qū)門口的便利店買一瓶回來�！�
我放下手里的水果刀，回應道:“媽，我去吧，讓我爸歇會兒。”
老媽穿著圍裙，身體從廚房門探出，“你坐著陪小陳，讓你爸去就行，他無聊的都快睡著了。讓他出去逛逛，當是出門呼吸新鮮空氣�！�
我媽就是為給我和陳澄制造獨處的空間，才把我爸這個電燈泡指派離開。
我爸答應著，讓我好好陪著陳澄，趕緊離開令他如坐針氈的地方。恰逢此時，我媽哐的一聲關上廚房門。
我和陳澄同時開口，我壓低嗓門說道:“那錢你收下就是了�！标惓瓮瑯拥吐暭氄Z:“替我謝謝阿姨的好意，心意領了�！�
我歪頭看了看擺在地上陳澄禮品，就光幾瓶白酒，早就抵過紅包的分量。更不用想那兩盒茶葉，物價只高不低。
我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我不敢，你還是親自給她說吧。不要讓我當傳話筒，那是我親娘，我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我們兩個就這樣僵持著，陳澄深邃的眸子凝視著我，若似寒潭愁千尺，盯的我頭皮發(fā)麻。
“陳姐姐，別難為我了。我昨天才惹得我媽不稱心，今天再來一次，我明年都不敢回家了�！�
她蹙起眉頭，詰問道:“因為我們的事情？”
我緊閉著嘴巴，鄭重的點頭。這個大坑，還是她挖出來的。也不能說被我相安無事的填補，我媽肯定和別人炫耀過，我對門的老婆婆都知道這件事情。多多少少會有的后遺癥，不過這都沒關系�？偙纫医Y婚，卻連結婚對象都找不到的好。
陳澄無辜的聳聳肩，“是你要我?guī)湍愣虝旱慕鉀Q你沒有女朋友的事情，目的達到了。但這個結果，需要你自己負責。”
我就知道陳澄會這樣說，她素來拎的清楚。一碼歸一碼，兩者不相通。
在更多的時間里，我們保持著可貴的沉默。
我爸揣著瓶醬油遲遲歸來，廚房里則也忙活完了。家里廚房不大，客廳的茶幾兼用餐桌。
當一桌子飯菜擺滿茶幾，我看向陳澄，遞給她一雙一次性筷子，我可沒有忘她還有潔癖。
我媽和我爸坐一塊，特意在陳澄旁邊留出空位讓我坐下。我端起飲料，輕輕和她碰杯。
“春節(jié)快樂，祝你萬事如意�！�
我也不管陳澄喝不喝，自個一口氣悶完了。
飯桌上，我媽格外安靜，想來她也是能夠看清楚陳澄與眾不同的氣質，大概是他兒子吃不到的天鵝肉。
吃過午飯，陳澄就要走，我媽讓我去送送。我爸也想跟再送兩步，讓我媽擰到腰間的肥肉，乖乖的停在門口，目送我們下樓離開。
我裹緊羽絨服，隨口問陳澄，“你這兩天在做什么，我還以為你那天晚上過后第二天就回銀川了�！�
“那份名單上的地方，我親眼目睹了一番。這里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荒涼，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會�！�
“能有什么體驗，窮山惡水出刁民，年輕人拼命的從這一座座大山逃離。所有的人都知道，生活在這種小地方，未來一眼能夠望到頭�！�
第78章
相親？
陳澄戴好針織帽，問道:“所以你也在努力逃離？”
“我當然要逃離，勤學苦讀十幾年，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離開落后的家鄉(xiāng)。我沒有那么偉大，什么學成歸來建設家鄉(xiāng)。
我受盡周圍人的冷眼，以及不公平的對待，沒成長為心理變態(tài)，沒走上斜路，已經是謝天謝地。怎么……你還指望我成為圣母，慷慨釋懷，那不可能，這輩子我都會記恨在心。倘若他們某天遭遇這種事情，我不落井下石，已經是仁盡義盡�！�
我是個自私的人，這一點從不會改變。
陳澄沉默著，摁下車鑰匙解鎖車門，我感慨道:“還是謝阿姨有遠見，在那個年代就選擇離開。我都無法想象，你若在這里成長后的性格�！�